晨曦,刺耳的电铃声伴着苏仪的起床气响个不停,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啊,这可是礼拜天啊,为了拍到那个司法局局长邱某人和某女明星有染的相片,她可是像做贼一样,在宾馆守了大半夜,虽然收获颇丰,但自己却累的像条狗一样,凌晨才躺回自己温暖的被窝,来人最好有正经事找她,否则她不保证会去厨房摸菜刀。
随着她慢吞吞慵懒地打开房门,一个红发女郎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人还没有站稳嘴就像机关枪一样开始扫射了。
“阿仪,你昨晚去哪了,家里电话没人接,手机也关机,你是不是又去跟踪那个邱某人了,我临出差的时候是怎么告诉你的,你怎么就是不听劝呢,邱某人有黑社会背景,在本地可以翻云覆雨,一手遮天,梦雪已经死了三个月了,连警察都断定她是跳楼自杀的,你怎么就不死心啊,就算你查出他生活糜烂,腐败贪污又能怎么样啊,你一个小记者斗得过他吗?”
苏仪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莫名其妙地看着这位异常激动的死党兼同事,“兰馨,我是去追踪邱某人腐败的证据了,因为我们都清楚,梦雪不是自杀的,她是被邱某人谋杀的,如果不是梦雪的日记不翼而飞,我还会去法院起诉他的,我就是要搜集邱某人所有的犯罪证据,然后把它公诸于世,让像梦雪一样的女孩不再为他所害。”
兰馨急了,她抓住苏仪的胳膊用力地摇晃着,“阿仪,你疯了,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邱某人他不会放过你的,你收手吧,我不想看见你也像梦雪一样,死的不明不白,算我求你了。”
苏仪翻了个白眼,挣脱了她的手,“兰馨,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我们国家还是个法制健全的社会,公平公正地揭露事实不也是我们做记者的职责,如果人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还会有多少像梦雪这样的女孩会被他所害。”
兰馨神经质地后退了一步,摇着头,“阿仪,你怎么这么傻啊,难道你不明白,没人敢招惹邱某人,他可是本市的司法局局长啊,就算你把那些材料交到报社里,社里敢发表吗?报社里还能有你的立足之地吗?就算你越级上访,所谓官官相护,材料可能都出不了本市就会落到邱某人手里,你的结局又会怎么样呢?”
苏仪苦笑地叹了口气,“当我在停尸间看见梦雪冷冰冰地睁着眼睛躺在那里时,我就已经决定这么做了,也许我的结局也会像梦雪那样,但我不在乎,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梦雪和你,我已经没什么牵挂了,我只想为梦雪做最后一件事,就是让她那惊恐的眼睛闭上,让她肚子里那个无缘来到这个世界的孩子,下次托生的时候,不再对这个世界感到恐惧。”
兰馨捂着脸蹲下身子哭了起来,苏仪拍了拍她的肩膀,“我知道你胆子一项小,放心吧,这件事无论结果怎么样,都不会牵连到你头上的,你以后还是少来我这里,我们少接触的好,我要进去补个眠了,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好。”
兰馨边哭边喃喃道:“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啊?”
苏仪,兰馨和梦雪都是单亲家庭长大的孩子,他们一起度过了童年,少年,一起步入了五彩缤纷的社会,三个女孩子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感情更胜过亲生姐妹,苏仪和兰馨在本市的某某报社谋得了一个记者的职位,而梦雪直接进入了本市的某集团公司,三个人都很拼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也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和口碑。
在一次某集团公司的宴会上,梦雪的纤细美丽被邱某人看中,明里暗里要求梦雪做她的情妇,但都被梦雪拒绝了,梦雪的生活从此变得黑暗无光,在公司被排挤,离开公司却没有单位敢录用她,苏仪和兰馨决定帮她度过难关。
面对梦雪的坚决,邱某人并未死心,他曾经放话,没有他邱某人得不到的东西,在打压梦雪仍不见回应的时候,他的耐心耗尽了,他居然劫持并强暴了梦雪。
梦雪在苏仪的鼓励下准备走进法院,来维护自己的尊严,但他们毕竟太天真了,法院以证据不足为由拒绝审理此案,而接下来舆论的压力几乎让梦雪崩溃。
就在梦雪和苏仪求助无门的时候,梦雪居然发生了坠楼事件,一尸两命,苏仪拿着梦雪的日记准备再次走入法院,就在这时,梦雪的日记却不翼而飞,从此苏仪开始全力追踪邱某人的犯罪证据。
最近苏仪太累了,这一觉居然睡到了下午三点,她先晃到厨房喝了一大杯白开水,感觉脑袋依旧迷迷糊糊的,她习惯性地坐进了自己的书桌,手下意似的拉开了书桌的抽屉,混沌的脑袋像被人突然打了一拳一样,那个承载着邱某人犯罪证据的磁盘居然不翼而飞,那可是苏仪辛苦了三个月的结果啊。
她明明记得在凌晨的时候,她考完昨晚得到的资料,把磁盘放到抽屉里了,怎么会不见了呢,难道是兰馨拿走了?她掏出了手机,按下了兰馨的手机号码,兰馨的手机处在关机状态,住处的电话也没人接听,这个兰馨胆子一项小,她拿走磁盘也许是怕自己出事,苏仪暗自揣测着。
好在苏仪电脑里还有备份,虽然这些材料还不足以证明邱某人罪该万死,但如果发到网上,也足够证明邱某人的腐败贪污了,相信可以引起纪委的高度重视了。
苏仪不再犹豫,把剩下的材料整理了一下,洋洋洒洒地写了一篇万字文,发到了个大网站的论坛中,她相信星期一,也就是明天是个值得期待的日子,而这一天,她终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