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不是偶像剧的桥段……为了给我惊喜故意不提,明天他应该不会跟我过生日的,他还要陪那个日本的财神爷,跟钱相比,生日算什么。因为几天前他在不知道跟谁打电话时说了这样的一句话:什么结婚纪念日不纪念日的,女人喜欢的不就是节日是收到的礼物,有钱了,每天都是按照节日过。我隐约觉得这个人不再是当年那个金融系的第一才子,他的身上早已沾满了金钱的味道。
我忘了我是挂了电话才睡的,还是听他的说的过程中睡着的,反正等到我被闹钟吵醒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早晨6点半,第一件事情,就是拉开了窗帘,我估计今天做这件事情的远不止少数吧。
上帝保佑,一切正常,太阳依旧照常升起。
我们都还活着,相信每个人22号都会如此感叹。
我也不例外,开窗猛吸几口丝丝凉意的空气,感觉是真实的,是的,不是做梦,我真的活着,活着真好,生活还在继续,美好总在身边,按照原计划,带了些巧克力麦芬、水果、巧克力还有额外的礼物去了孤儿院,看看那些没妈妈给他们做蛋糕的孩子,这是我每年的生日时候总会做的事情,也是我的秘密,我从来没对任何人说过,包括梅馨她们几个。
出乎意料的是虽然我一年就出现一次,他们里面竟然也有几个记得我,记得我的声音,记得我的样子,记得我每年都来一次。
他们高兴地从我手中接过已经被我包装的花花绿绿的礼物,用稚气的声音真诚地说着谢谢,每个孩子的小脸都是红扑扑的,在阳光下,显得格外的可爱,眼眸里那股单纯的渴望叫人不由地心疼。
今天我特地待得时间久点,跟着他们一起唱歌跳舞做游戏,玩的不亦乐乎,像是回到了童年无忧无虑灿烂的光景,一直到中午才在他们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离开。
离开孤儿院直奔梅馨家,昨天说好的,如果今天还活着,我们一起过生日。
我收到了她们送的贴心礼物,看得出都是费了心思的,不愧是好姐妹,她们是重视我的,记得我的一切,随后我满是欣喜中被郁小妖的一句:“陆亨呢?他送你什么?晚上准备怎么度过你们的二人世界呀。”击落的像生了锈的铁,片片剥落。
我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她们立刻不再说什么,我自己都知道这个笑容有多假,正准备找个话题打散此时的尴尬,手机响了,真好,来的真是时候。我甚至没看是谁的来电就接通了。
“我们都还活着,以后都要好好活,就像我跟你说的那样,以后好好对自己,好好对你,不再最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真没意思。”电话那头,陆亨平静的说,我有些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跟我说过这样的话,难道是昨天他说的时候我睡着了。停了停,他继续说:“晚上我们梅龙镇广场见,负地下一层,今天现场杀金枪鱼,绝对够新鲜,你肯定喜欢。”
通话结束后,我有些不明白,翻了手机,有条未读信息,发件人是陆亨,凌晨1点20发来的,那时候估计是我睡着了。宝贝,你是睡着了吧,我很抱歉整天忙着处理生意,我知道明天是你生日,而我却有可能缺席,我知道我很不合格。刚才跟你说话的时候,我好像突然间想明白了什么,我是为了你才回的上海,你才是最重要,而我现在都在干些什么,常常忙起来看不到你,连说会话都困难。都说21号是传说中的世界末日,就算我现在富可敌国又能怎么样,一样奈何不了,我想通了,要那么多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干嘛。所以,如果明天我们都还活着,我发誓我会改变现在的状态,好好对你,你才是最重要的。
她们几个不懂我我的脸上表情瞬间多云转晴的变化,我递过手机给她们看了陆亨发来的信息,全部都是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艾薇儿,芥末那玩意你可不能碰。”梅馨永远都是那么的清醒。
“我只看不吃。”我弱弱地回答,现在吃什么已经不重要了,转过头发现lulu跟郁小妖鄙视的看着我。
周末,梅陇镇广场10楼的环艺影院看了即将下映一直想去看的李安的《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一晚上陆亨的手机没有响过,印象里这样的现象可从来没有过,我侧目瞄了眼他,此时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电影上,过了一会转过头来贴着耳边小声问我:“看过扬马特尔写的同名小说没?”
我摇了摇头,他继续说道:“小说更精彩,我回去找找,明天送给你。”
我看着他的脸,心里一紧,看来他真的变了,之前都是我太过于敏感,太在乎爱情里的付出与得到。
看过《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我们明白每个人都应该有一些无需证据而信仰的东西,经历过末日事件我们懂得生活这个主题,是人生中永远唱不完的曲调,也是人生永远都是一曲不完美的曲调,因为我们总是在追求没有得到的,而后来我们又常常后悔为了那些不曾拥有的放弃了身边曾经拥有的。
以后的日子里,陆亨经常会陪着我,我们像所有的恋人那样,经常腻在一起,我们有时一起讨论托尔斯泰的《安娜卡列尼娜》,追求爱情的安娜为什么会自杀,究竟是因为他渥伦斯基不爱她了,还是对整个人生都失望了。有时他会给我讲希腊神话,有时候还会亲自下厨,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系上围裙不失为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为了省下那几十块的打车钱,郁小妖收回了刚伸出去的手,停了停,走到了不远处的公交站台上了公交车,记忆里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在乘过公交了。自从跟安杰赫分手后,她的生活一下子大会了原型,我想跟她说每个人的生活都会有不如意的地方,却终究开不了口。
上班高峰期,车上的人很多,车厢里有股难闻的味道,那是一股肉包子跟韭菜馅饼的味道,有些时间来不及的索性买了早餐路上解决,她皱着眉,抬起右手抵在了鼻尖,开始后悔今天为什么要上这辆车。
拥挤的马路上,每个人都在见缝插针般争取时间,上海本来就是红路灯超多,一路上都是开开停停,车厢里站着的人如水草般跟着节奏前后左右方向摇曳,唯独不敢松了那只抓住拉环的手。
郁小妖总觉得边上有两个猥琐男总是有意无意地往她身上靠,像她这样的绝色美女出现在公交上的机会本就比较小,而那两个人男人更是无耻地一次又一次往她身上蹭,动作越来越过分。郁小妖知道如果这时候大喊一声流氓丢人的不止是那两个人,她只要试图移动自己的位置。
一辆闯红灯的出租车横在了公交车的前面,刺耳的急刹车声后是女司机尖锐的骂声:“侬跑呀,快点跑呀,花痴。”出租车司机在骂骂咧咧中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