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在想什么?”娇嫩的声音把白磬磬回过神来,她这才发觉,原来自己的身边还躺着白芷儿和安陌离,安陌离已经熟睡,而白芷儿正睁着精神的大眼睛望着她。
“也没什么,我在想你嫁过去之后,榛王爷会不会对你好。”白磬磬头转到白芷儿面前,两姐妹脸对着脸,手握着手,共躺在一张大床上聊天叙旧。
“姐姐不用担心了,在看到姐姐嫁人之后的样子,我也变得想嫁人了。若是榛王爷待我不好,我回娘家便是。我猜,榛王爷也不过是想要一个夫妻名分。”听口气,白芷儿已经想通了,她的话语里满是无所谓。
“可别这么任性,哪有嫁了人的女子老往娘家跑的啊。你也不怕别人说闲话。”轻点一下白芷儿的脑袋,白磬磬责怪道。
“他们愿意说就说好了,我回娘家他们凭什么在背地里嚼舌根?”白芷儿自认为有一番理,好似真的有人说她什么似的。
“你也真是,可别忘了,你嫁的是皇族的人,他们传闲话会说你不得宠,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他又要榛王爷新娶一个女人,看你怎么办。”白磬磬很不赞同白芷儿的这种想法,教训她道。
“是啊,到时候我能怎么办呢?我可不想像姐姐一样,和小妾共侍一夫。”白芷儿跟白磬磬亲切惯了,什么话都敢说,但这话虽然不好听,可芷儿并没有恶意,不过是直言不讳罢了。
察觉到此话一出,姐姐的神色不对,白芷儿意识到自己的话太过于难听,连忙改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很不喜欢男人要小妾,没有针对姐姐的意思。”
“姐姐没事儿,不过,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更何况是皇族的男人?有时候不想娶,也会被皇上赏赐,强迫着纳妾。你想要榛王爷只要你一个,好像不太可能。”白磬磬并没有介意,她当然不会跟自家妹妹别扭。
“女人遵守三从四德,凭什么男人就可以三妻四妾?我觉得很不公平。”白芷儿轻声一哼,突然间开始讨厌这个时代。
“这不是你一句不公平就可以改变的,还是别想这么多了。”白磬磬叹了一句,结束了这个话题。
白芷儿的大眼睛盯着白磬磬,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你想说什么?”白磬磬察觉到白芷儿的神色,道。
“我只是想问……”白芷儿吞吞吐吐,终于在白磬磬的逼视之下,把心底的话脱口而出,“姐姐如今是喜欢姐夫,还是喜欢诺风哥哥?”
这话问的白磬磬心里一惊,她没有想到小妹会问这种问题。
“好吧,我换种问法。”见白磬磬不回答,白芷儿张口道,“假如皇上给你一次改嫁的机会,姐夫和诺风哥哥都站在你的面前想要迎娶你,你会选择上谁的花轿?”
“谁的花轿也不上。”眼神飘忽不定,白磬磬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撂下这句话,转过身背对着白芷儿睡。
“明明想上姐夫的花轿还嘴硬。姐姐啊,你的嘴硬迟早会害你丢失掉幸福的。”见白磬磬不理她,白芷儿索性把头放到姐姐的身上,探着眼望着她的脸。
“行了芷儿,这么晚了快睡觉吧。”白磬磬紧闭着眼睛,用身子拱了一拱她。
“姐姐,你在逃避。”吐出这话,白芷儿便躺到枕头上,过了不久便沉沉睡去。
这时,白磬磬缓缓地睁开眼眸,“我……真的是在逃避。”轻声自言自语,她望着黑暗的屋子,暗暗沉思。小妹说的没错,如果再让她重新选择一次,她是想上安连亚的花轿的。
一个黑影穿梭在夜幕之中,他登上房梁,小心翼翼的搬开琉璃瓦,望着屋内的情景。
黑暗的屋内,只借着外面惨淡的月光,可以依稀的辨认出里面的桌椅墙角。余光之中,看到了一个人影,他放眼望去,只见一人披头散发的站在窗前,正在慢慢地退去身上的衣衫。
当衣服完全退去之后,一个傲然的婀娜身姿出现在他的眼前,唯一能够分辨出的,似乎是感到特别疲倦,她缓慢地爬上床,将头放在枕上,轻拉过被子,她闭上眼眸,呼吸沉稳而有缓和,好像是平静地睡着了。
看到这一幕,他得意地笑了一声,连忙跳下房顶,消失在黑暗之中。
而当他离去的时候,那床上的人儿猛然睁开眼睛,带着笑意的眸弯成一个月牙,明亮而又清澈,“呵,他上当了。”她的声音,比刚才那个人还要得意。
大殿之中,青凤国君王以及洪立元的手下等人还未睡眠,都精神抖擞的探讨明日的大宴,应该如何对付那轩珍国使节。突然,门外传来脚步声,由远到近,由轻到重。
“回来了。”那君王轻言一句,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来者身上。那人进了大殿,先是叩首行礼,得到应允后,才站起身。
“你抓到使节的把柄了?”君王看着他,居高临下的问道。
“回君王,笑的抓到了!而且这个把柄,是那轩珍国使节致命的秘密!”那人眼里充满了激动,语速也逐渐加快。
“哦?不妨说来听听。”青凤国君王挑了挑眉,好奇地说。
“那轩珍国使节是个女人!”
“什么?”随着那人的话音落下,君王吃惊地睁大眼睛。纵使他猜测了那么多种使节的把柄,但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她竟然是个女人!想到她在朝堂之上的表现,那种刚气,的确是男子汉才具有的,她的身上,丝毫不带半点女子的婉约,他就算是做梦也料不到这让他觉得充满男子气概的使节,会是一个女人!“此言当真?”过了好大一会儿,君王才从极大地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如假包换。”那人答道。
“想他轩珍国,也算是个大国,怎会沦落到派个女人来求和的地步?真是笑话,难道想让这一国的命运,掌握在一个女人的手里吗?”笑语只见,充满了无尽的讽刺,“只不过那女人,也够有胆量的。冒充男人也就算了,竟还敢在朝堂之上大言不惭。朕乃堂堂一国之君,竟被一个女人噎的说不出话来,哼!”越想越生气,他把手重重的拍打在桌子之上。
“君王息怒啊,这样,不是好事吗?这个理由,可够充足的分量,让我们出兵发动战争啊!”洪立元的其中一个手下站出来,笑道。
“先害死朕心爱的公主,后又用女人来冒充求和使节,实乃欺人太甚!朕一定要让轩珍国付出代价,否则难消朕心头之恨!”紧紧攥着拳头,君王已是动了大怒。
“如今君王打算如何拆穿她?”手下在一旁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