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息怒,奴婢们这次一定小心采摘。”宫女们脸上已经有了惊吓之意,恐惧的连声诺诺。
“哼。”白了宫女们一眼,那美人气愤的甩了甩长袖,“没用的东西!”
“夏美人,近来可好?”前方突然而来的一声问候,倒着实把夏美人吓了一跳,她转过眼,正好望见白磬磬一双充满笑意的眼眸。
“哟,这不是淮王妃嘛,今儿什么风儿啊,把你给吹这儿来了?”在看清来人之后,夏美人受到惊吓的神情渐渐收敛。
“呵呵,夏美人说笑了,妾身只是跟同三王爷一起来的。三王爷现与皇上招待贵宾,女人家不适宜出面,妾身便想着在后宫里转转。”白磬磬轻声一笑,道。
“转转?这后宫是皇上众多妃嫔居住的地方,岂是你一小小王妃能够转转的地方?看来,你这王妃当得很悠闲啊。”上下打量着白磬磬,夏美人冷笑一声,话语中颇显讽刺之意。
“王妃真是言重了,自从上次太后那里见过美人之后,妾身便已经领教过美人的‘不悠闲’是如何嘴脸,在妾身看来,做人,还是‘悠闲’些好,不然迟早会‘忙不过来’的。”白磬磬当然不傻,她可是最能听出来夏美人的话中之刺的。毫不在意的勾起嘴角,张开齿贝,话中有话。
“你……”没说两句,夏美人的指尖已经在指着白磬磬的鼻,但没过多久,她放下手来,冷哼,“王妃记性可真是好,那么老早的事儿,本宫早就忘了,莫不是王妃有些心胸狭窄,那般久的事儿也能给搬出来?”
“夏美人言语未免有些刻薄,妾身只是觉得夏美人平时操心可多,没有旁人那么悠闲,美人怎么也要不高兴?哦……”白磬磬轻笑,做出恍然大悟状,“难不成美人并没有妾身想象的那么繁忙?那么,妾身还真是错了,原来美人平常很是‘悠闲’啊。”说着,她不再在乎夏美人那气愤的怒颜,行了个礼道,“妾身突然想起有些事情,就先行告退,不再叨扰美人的‘悠闲之意’了。”
语毕,白磬磬头也不回,迈腿便走,只留下夏美人一人站在原地暗自发狠。
“洪立元那个老废物,都把白磬磬那只小狐狸绑到青凤国去了,怎么就没有弄死她!”回到寝宫,夏美人把桌上的所有东西都摔到地上,大发雷霆,眸里全是恨意,“不把白磬磬的踩到脚下,我夏叶子决不罢休!”
走进夜清宫,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群围在床榻边忙活着花露琼病情的太医们。白磬磬不自觉地纠起心来,若不是花露琼现如今病的很严重,怎会动用皇宫中那般多的太医来为她诊治?
“露琼姐……”忍不住轻轻地唤了一声,白磬磬看着床上那昏迷不醒的花露琼,竟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干些什么。
一入后宫深似海,这话果然没有错。倘若当初不是她要求花露琼进宫帮助她,她现在也就不至于这么内疚。说到底,花露琼走到现在这一步,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她。
“这位……姑娘是?”这时,一个小宫女朝着白磬磬走了过来,上下打量着她,看那表情,好似非常不解她的身份。说她是哪一位娘娘吧,举手投足只见又没有妃子们的作态,说她是哪一个做事的吧,单瞧她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玉手,便已觉得是不可能。
“我是淮亲王的王妃,是跟同他一起来的。现他要与皇上一起招待贵宾,只好来找旧友一叙。”白磬磬微微一笑,耐心解释道。
宫女不认得她,也很是正常,毕竟她只是个王妃,不常在皇宫露面。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她常在皇宫露面又如何?皇宫这么大,能撞见的人又有多少?能认识的人又有多少?不过是海中一水滴罢了。
“奴婢参见淮王妃,刚才真是失敬失礼,还请王妃恕罪。”宫女一听,便立马行了个礼。淮王妃她倒是听说过的,一直和贤妃娘娘是朋友,但不知为何前几日竟传出试图谋杀娘娘腹中孩儿的闲话。未嫁之前是出了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样貌也是生得水灵秀气。只可惜嫁到淮王府之后,一直没能为淮亲王添个一男半女,淮亲王只能再迎娶一位女子做填房。那填房好像是个惊世美女,又由皇上亲自赐婚,恐怕,这淮王妃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了。
“无妨。”白磬磬抬起眼看向床榻那边,“听闻贤妃娘娘腹中孩儿已不保?”
“是的。”宫女点了点头,“小皇子……已经没有了。”
“那么……娘娘凤体呢?”孩子不保,安冷雪已经说过,这也是在她意料之中的,她并不关心孩子怎么样,她在乎的是花露琼本人的身体。
“还是昏迷不醒,几乎没救了……”宫女的话,对白磬磬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
“怎么会这样?难道那么多太医都救不活她吗?皇上,皇上说什么?”白磬磬有些着急,但还是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问。
“皇上……从打仗回来之后就没有再理会过娘娘,只忙活着朱鹰国君王的事,又怎么会说什么呢?他只不过是派这些太医在这里罢了。其实也不光是娘娘这里,最近连后宫中也很少见皇上的影子。”宫女的话语中,明显偏向着花露琼,在为她抱不平。娘娘都快不行了,再淡的感情也起码要露一面吧……
“可是,贤妃娘娘不是只滑胎了吗?为何会这般眼中,连自身都昏迷不醒?”白磬磬走近了一点,看清楚花露琼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的容颜,不禁皱起了眉头。
“贤妃娘娘一开始并没有滑胎,只是摔了一跤,没有太影响到胎儿,太医开了些安胎药,也就好了些。可没想到娘娘熟睡之时突然口吐鲜血,随后立即昏迷不醒,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无论再怎么救都是救不过来。”宫女面带忧愁之色,缓缓地道。
“什么?”宫女的话,让白磬磬觉得有些不对劲,“你说她一开始并没有滑胎?那她摔了一跤是什么时候,突然口吐鲜血又是什么时候?”
宫女抬起头想了想,道,“具体日子奴婢是记不清了,只知道贤妃娘娘摔跤之日是个晚上,那时候她正和皇上在一起,是在青凤国发动战争之前。而娘娘口吐鲜血之日,正是和青凤国发动战争之日是同一天。只不过娘娘发作的时候还比较早,待到战争发动娘娘早已不醒人事了。”
白磬磬细心地听着,待到宫女讲完,她心里已经有了数。看来,当日安冷雪找她,说是花露琼滑胎让她进宫一看是假话,花露琼受伤不假,但那时还并没有滑胎。他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倒不是很清楚,只是当时怕是他做梦也没有想到的话后期真的在花露琼身上实现了。这么说来,花露琼的滑胎和昏迷并不是那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人,在暗地里陷害她,不然,她不可能在太医确定无恙之后,又无缘无故的滑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