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杀羽没有说话,只沉默的望着远方。
而闻人音楼早已经习惯了几近自言自语般的对话,她没有丝毫介意,仍旧快乐无比的抱着他,像抱住了世界上所有的美好。
“我会在这里停留一段日子。”终于,闻人杀羽开口,声音依然透着稳重的成熟,在音楼听来,是那么的悦耳,以至于他说的每一个字,在她心里都会激起澎湃的浪花。
“真的!太好了!”闻人音楼的笑容更加灿烂,“皇兄今天便会回国了,哥哥可以放心的待在王府。”
“不必。”闻人杀羽却拒绝了音楼的好意,“我自己有住处。”
“哥哥。”闻人音楼抬起头来,“我嫁人了,你知道吗?”
这时,左腾和右门出现了,他们抢着道,“殿下就是因为知道公主成亲了,才特地来这里看你的!”
闻人音楼偏过眼看了看他们,又瞧了瞧闻人杀羽,绽放出笑颜,“哥哥应该为我高兴,我嫁的那个男人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我很中意他!”
以外貌来判定对一个男人好感程度是公主与生具备的习惯,他们并不感到意外。
“殿下不放心公主,才决定在这里停留一段日子。等到确认公主日子真的过得很幸福之后,我们便会离开的。”右门上前走了两步,插话道。
“是吗……”闻人音楼默默地低下头去,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当她幸福的时候,正是哥哥离开的时候吗?他想的真是好周到,难道他真的以为她幸福了之后,心里就不会再有他,不会再想着他了吗?
“这个王爷,怎么这么叫人不放心!到底跑哪里去了!”青蜓和白磬磬打听了很久,依旧没有找到半点安连亚的影子。
“我们这样盲目的找也不是办法。”白磬磬现在真是坐立难安,王爷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闪失,她……
“你家王爷脸长得好,走在路上一定会惹人注目的。可是现在我们问了这么多个人,都说没有见过。那肯定就不在这一带了。”青蜓停下脚步,对着她分析起来。
“那我们换个地方找吧。”白磬磬觉得倾听说的有理,便调转方向打算继续去找。
“你等一会儿,为什么这么着急啊?王爷这么久大个人了能出什么事儿啊?”青蜓不满的埋怨道,“咱们先去找方玄,让他帮咱们找不就行了吗?咱们两个人这样毫无目的的乱找一通也只不过是浪费时间而已啊。再说了,我们两个女人这样在街上找人会很不方便的。”
“可是……”白磬磬还是想要自己去找他,因为她怕在她们托方玄找人的同时,安连亚的人就真的再也找不见了。
“可什么是啊?别拖拖拉拉的了,先去找方玄才是上策,我相信他一定会比我们两个人这样瞎找有办法。”青蜓摇了摇她,迈开脚步。
“两位小娘子,这么急着干什么去啊?”
突然,身后传来了一个嬉笑的男音。白磬磬和青蜓同时转过头去,却瞧见一个男人正不怀好意的看着她们。
“我就说我们两个女人很不方便的吧!”青蜓皱了皱眉,指责着白磬磬,“你还不信!”
还好,她们这两个女人也不是吃素的,对付这个男人,她青蜓一个把他打得落花流水绰绰有余!
“识相的,你赶紧走,要不然,我打的你满地找牙!”青蜓摆出要开打的姿势,瞧着面前的男人。
谁知那男人却冷笑一声,摇了摇手指,“不不不,我不是来找打的。”
“嗯?”青蜓皱了皱眉。
只见男人举起那只攥着拳头的手,对着她们一挥,一种粉末带着令人昏昏欲睡的味道充斥在她们的全身。
“糟了!”待到青蜓想要躲的时候,已经晚了。
看着两人统统倒在他的脚下,他哈哈大笑,随即看向躲在两旁街角的同伙“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她们带回去?”
“这是哪儿?”白磬磬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已是一片黑暗。她看不清任何东西,甚至看不到月光。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她不知道。只是迷迷糊糊的倒在了地上,唯一的知觉让她感到全身都是刻骨的冰凉。
“青蜓?青蜓呢?”因为她看不见任何东西,所以只能依靠声音来发现同伴的存在。但是,回应她的除了死寂一般的沉默,别无其他。
这样的静,让她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她记得,是路上碰到的那个男人对着她们好像撒了一把什么,紧接着,她们便失去了力气,而且全身疲惫。对于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无所知,只是醒来,就发现身处于这可怖的黑暗之中。
心里不再期待安连亚能够及时出现,因为她明白,他已经不会像往常一样来救她了。
门突然被开启,白磬磬猛地回过头,门外有几个人逆光而立,她看不清他们的脸,只得以看到外面的天色。现如今,已是晚上了啊。
那几个人一句话都不说,他们关上门,默默的朝她走过来,鞋底踏在地上的脚步声,每走一步,都回使她的心莫名的沉一下。
他们靠近她,强制的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两个胳膊被撕扯的疼痛。
“放开我!你们是谁!”白磬磬皱着眉头,大声呼喊。
然而,她再怎么大叫也只是徒然,没有一个人回应她。她的挣扎在他们看来,就如同待宰羔羊发出最后一声几近认命的哀鸣,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根本不会为之所动,这样的鸣叫,只能兴奋他们的血液,加快他们手中磨刀的速度。
她使出浑身的力气,也终是敌不过这些人,摆脱不了他们的束缚。他们就像黑暗中的魔鬼,不说一言一语,却足够给予你窒息的绝望。那种奔跑在逃生之路却看不到一丝亮光的尽头的感觉,大概就是这般的无奈吧……
白磬磬被强迫着躺到一块好似木板一样冷硬的地方,她越是抵抗他们,她的手臂就越是疼痛,像是要与身体分离一样的疼痛。她的四肢被一种沉重地东西紧紧扣锁,她感觉得到,那是如死尸一般冰冷的锁链,正侵蚀着她的灵魂,寒冷刺骨。
她试着想要摆脱这些铁链,却发现她根本动弹不得。不安的扭动着躯体,发现她仅有腰肢可以活动自如。
“你们……到底想要干什么!”发出一声忍无可忍的怒吼,白磬磬攥起拳头。看来,他们的目的是她。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终于,有一个人回话。那种声音,带着不屑的嘲笑,好似是用着对刀尖上垂死挣扎的牲畜一般,充满了蔑视。
不好的预感冲上她的心头,她毫无目标的瞪着周围的黑暗,除了等待着死亡的来临,她不知道凭自己甚微的力气还能够做什么挽救自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