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可别怪娘啊,你真的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白磬磬不再跟青蜓说话,而是瞧着自己的肚子,“只有娘,没有爹,你也不想的,是不是?”
“说起来淮亲王也真是心狠,你都有身孕了,这几天他就愣是不派人来看看?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他也得出现一下表示关心吧!”青蜓盛好饭,端到白磬磬面前。
白磬磬一闻,还是受不了,连忙推开青蜓呕吐起来。青蜓心疼的拍打着她的背,“瞧瞧你现在这幅样子,也不知道他看了会不会……”
“别提他了。”白磬磬阻止了青蜓的话,她拿起手帕擦了擦嘴。
第二天一早,青蜓起床,发现天气特别的好。她决定带着白磬磬上街玩玩,这几天那个孕妇一直闷在屋里,偶尔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是好的。
刚要推开白磬磬的房门,却从门口听见容器被摔碎的声音,心中猛地一紧,她冲开门跑了进去,眼前的一幕,让她疼惜不已。
白磬磬躺倒在床上,身下,已是鲜血一片。她的一只手垂到床下,那只曾经装满藏红花的碗,如今已经空空如也的破碎在地上。
“虎毒不食子啊!你为什么这么容不下他?他可是你的亲骨肉啊!”青蜓跑到她的床前,望着虚弱不已的她,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我生下来他之后,你让我说什么?骗他说他的爹是王爷,还是告诉他实情说他是我跟一个不知姓不知名的陌生男人生的孩子?你让他出生之后怎么面对世俗的眼光?”
面对白磬磬的眼睛,青蜓好似一下子恍然大悟,语塞。
孩子,别怪你娘,其实这也是她对你的一片苦心……她心里,一定也是舍不得你走的。毕竟,她是你亲娘啊。
白磬磬的身子本来就虚弱,再加上滑胎,已经到了下不了床的地步、其实她走两步还是可以的,不过青蜓硬是不让她动弹,生怕她哪里再出点什么毛病,她也无奈,只好就这么听着青蜓的。
自从夜煞知道白磬磬滑胎之后,开始每次来都带上好吃的给她吃,对孩子的事只字不提。
日子过得也算悠闲舒适,在床上调养了几天身子,也算缓过来了。每天下人们看见青蜓带着大小姐在院子里遛弯,已不是奇事。
有些孩子的事,做爹娘的还是不要参与的好。白岚就深知这一点,从不向她提半句关于安连亚,或者是滑胎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事儿就算这么过去了。
慕容华还是没有消息,不过是在蓝竹手中,倒也没有什么可以太担心,只要她照着蓝竹的话去做,那么慕容华就不会损失半根头发。
“大小姐。”一日,青蜓正在梳妆镜前为白磬磬梳头发,白府里的丫鬟走了过来。
“怎么了?”白磬磬回过头去。
“老爷让您打扮好了之后,去大堂一趟。”
“去大堂?有什么事啊?”青蜓有些好奇,不禁问。
“奴婢也不知道。”丫鬟摇了摇头。
“知道了,你下去吧。”白磬磬微微地摆了摆手,丫鬟随即退了下去。
换上一袭碎花百褶裙,头戴一根宝蓝玉簪,也算是梳妆的差不多了,白磬磬便去了大堂,青蜓则跟在其身后。
“爹,什么事啊?”白磬磬进了大堂,先给白岚行了个礼,随后问道。
“白大小姐。”
听见一声男音,白磬磬转过头去,只见白岚一侧的座位上,洪岩正含笑看着她。
“哦,原来是洪少爷。”白磬磬微微一笑,“失敬失敬。”
洪家二少爷不在府里养病,跑到她们这里做什么?她可不曾记得她爹跟洪家有过来往。
“不知洪家少爷今日前来……有何要事?”白磬磬上下打量着他,还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看起来柔弱不已,甚至比大病初愈的她还要显得娇贵。
“说起来,是很重要的事啊。”洪岩一直注视着她,目光从未在她身上离开半步,“我听闻,白小姐已经……换句话说,就是,恢复自由之身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在斟酌,毕竟这话不怎么好说,就算说出来也不好听,尽量婉转一点,总是好的。
白磬磬眯了眯眼,怕是猜出了十有八九。
“洪少爷但说无妨。”
“既然白小姐这么说,那么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了。”洪岩站起身来,“今日拜访贵府,是关于……终身大事。”
白磬磬皱了皱眉头,退后一步,冲着白岚使了个眼色。
“我从以前就……对白小姐颇有好感,但心里清楚白小姐是有夫之妇,不敢胡来。最近听闻白小姐……所以特地上门提亲。”洪岩索性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并朝门口瞧了瞧,“来人,把聘礼抬上来!”
“不必了洪少爷。”眼看聘礼就要进屋,白磬磬眼疾手快挡在洪岩面前,“实在是对不起,若是洪少爷前来是要说谈婚论嫁之事,那么,请洪少爷另寻他人吧。我们白府,担当不起这些贵重的聘礼。”
“是啊是啊。”白岚在一旁顺着白磬磬的意思道,“小女已是嫁过之人,但洪少爷却从未娶过,如此一来,小女实在是不能够与少爷配对啊。还请少爷包含。”
洪岩听后,脸上明显有了忧郁之色,他望着白磬磬,“我从不怕别人说什么闲话,只要白小姐肯嫁给我,我什么都不在乎。”
白磬磬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你误会了洪少爷,这不是闲话的问题。”
“那这是什么问题?”没想到洪岩竟然不肯退让一步,直逼着白磬磬。
“哎呀!”一旁的青蜓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把拉过白磬磬藏在自己身后,“我们小姐不想伤你的,难道你非要逼我们小姐说出来她不喜欢你才甘心吗?”
洪岩沉默了,他低下头咳嗽了两声,随后他看向她,“那……我以后常来看看你,可以吗?”
“洪少爷,谢谢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还是免了吧。”白磬磬当机立断的拒绝了他,“我已决心从此不再嫁人,所以少爷还是请回吧。”
她跟洪立元的儿子,绝对不可能。
“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即使是不想嫁给我,也不能说出从此再不嫁人啊。”洪岩急坏了,他伸手想要擒住白磬磬的肩膀,却被青蜓挡开,“洪少爷,请自重!”
洪岩看起来有些伤心,他无力地沉下手去,转头对着下人道了一声,“我们走。”
“慢走不送!”青蜓瞪了他一眼,粗鲁的说道。
洪岩对着白磬磬凄凉的笑了笑,随后离开了白府。
白磬磬这才松了一口气,“爹,以后再有这种事儿,您就直接帮我回绝了,可千万别再叫我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