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妃嫔们互相对视着笑了一声,不再难为白磬磬,纷纷散开了。
夏美人气得发抖,但还是对着花露琼笑了笑,“既然白姑娘都醉成这样了,妹妹也不好刁难。”她对着花露琼行了个礼,“妹妹先退下了。”
夏美人气愤的走到刚才那些妃嫔身旁,瞪了她们一眼,小声地道,“不是说了让你们拼命地灌她吗?怎么都退下了!”
“哎呀夏美人,不是妹妹们不帮你,你没瞧见淮亲王刚才都为她出头了吗?怎么说她也当过淮亲王的王妃,我们要实在难为她,恐怕会吃不了兜着走啊。”妃嫔们脸上现出为难的神色。
“一群废物!”夏美人低声怒吼,她看了看四周,勉强地笑了笑,“算了,反正也灌得她差不多了。”她走到自己的桌前,愤恨的吃了一口菜。
“王爷,现在就要走了吗?”在皇宫门口等待的展棐鹏突然看见安连亚的身影,上前问道。
安连亚沉默无语,点了点头。
“王爷,你脸色怎么那么不好?”展棐鹏突然奇怪的皱了皱眉头。
“噗!”猛然间,安连亚从口中喷出一口黑血,展棐鹏吓了一跳,赶快上前扶住他。
“王爷,你这是怎么了?”他惊慌不已,手足无措,王爷怎么会突然吐血!
“果然如此……”安连亚抬手抹去嘴角的血迹,撑着身子坐上马车,“先不要声张,快些回府。”
“王爷,你……”展棐鹏看着隐忍著剧痛的安连亚,哀叹了一声,欲言又止。马车急速地扬长而去,驶回王府。
夜间,蓝竹站在隐蔽的角落,洪立元朝她走过来。
“我不是叫你杀了淮亲王吗?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蓝竹怒气冲冲的转过头来。
洪立元镇定一笑,“不用慌,他才刚服了毒酒,要死还没有那么快。”
蓝竹听后,平静下来。她挑了挑眉,“你是说,你让他服毒了?”
这次,全是靠无知的夏美人帮忙。他事先得知夏美人要联合一帮嫔妃灌醉白磬磬,于是就派人在夏美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她的酒杯上涂了毒,但此举若是连夏美人也给毒死了,那么东窗事发的时候很有可能被查出来,所以,他就事先在她的菜里放了解药。不管怎么样,夏美人一定会吃那些菜。
不管怎么样,这一计都是一石二鸟之计。白磬磬,夏美人,安连亚,这三个人都是他想要杀的人,无论死了哪两个,都在他的目的之中。其中,夏美人是必死无疑,因为她注定会是事发那天被查出来的凶手。而刚才那杯酒,如果白磬磬喝了,那也就是她下地狱。不过他知道,安连亚是聪明之人,一定会事先发现什么,果然不出所料,他看出那杯酒是毒酒,并且替白磬磬喝了下去。他想,安连亚是想要喝下那杯毒酒,从而因自己被害为由。把幕后真凶查出来,不过再怎么查,最终也只有夏美人一个线索而已,因为从头到尾,他都没有露过面,更没有跟夏美人串通过。
不过若替白磬磬喝下毒酒的不是安连亚,而是别人的话,那便算是失策了,不过这至少能够害死夏美人那一个心头大患,这也够了。
“是啊,绝对致命的毒药!不过药性很慢,他现在顶多是发作,要死还得等一会儿。”洪立元奸诈的笑了笑。
“最好是这样!”蓝竹背过身去,看着墙上的影子。
“那么……”洪立元顿了一顿,“我女儿,静慈她……”
“你急什么?”蓝竹打断了他的话,“你女儿现在吃得好住得好,没什么事儿。你只要安心干好你的任务,我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儿!”
“她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啊。”洪立元满足的点了点头,热气从口中哈出来。他默默地叹息了一声,女儿啊女儿,要不是为了你,爹绝不会想要做这么多缺良心的事情!
大宴结束,人们慢慢地散了。夜煞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白磬磬,默默地叹了一声,上前把她架起来,“该回去了,大小姐。”
青蜓担忧的走过来,“怎么喝的这么多?今天见到淮亲王,心里又伤心了?”
“喝啊,继续喝啊!你们怎么……怎么都不喝了?王爷,我要见王爷!”白磬磬张牙舞爪,青蜓和夜煞刚驾着她走了两步,她便要仰倒在地上,“我的脚是不是踩在云上了?怎么感觉,轻飘飘的呢?”
“这样不行,青蜓,不然我们出宫找个地方给她醒醒酒吧?”夜煞瞧着胡言乱语的白磬磬,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还是第一次,看她喝的这么醉。
“灌我酒,她们灌我酒?她们一个个的全都欺负我!方玄,你快帮我跟她们拼酒!让她们笑话我这边没人!”深夜,街上渐渐地静了下来,灯光开始昏暗,青蜓和夜煞架着白磬磬走在路上,白磬磬一路都在说胡话,谁都想象不到,一向稳重的她,喝了酒竟然会这般疯疯癫癫,“你知道吗?今天我见到王爷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有多心痛!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我的心好疼啊,真的好疼!”她翻来覆去的说着一句话,捂着自己的胸口,“我的手也疼,心也疼,头也疼,我全身都疼!我是不是快要死了?”
“不要胡说,你怎么会死呢?你会活得好好的。”夜煞看着白磬磬这样,心里也很不好受。真没想到她为了安连亚,会难受到这种程度。
“就为了一个男人,你至于吗!”青蜓皱了皱眉,抱怨了一句,她看向夜煞,“她从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从看烟花的时候,她看见淮亲王跟那个公主……之后就没再见她开心笑过。”顿了一顿,他瞧了瞧醉醺醺的白磬磬,“我真没想到她会自己喝那么多酒,明明酒量这么差劲,还有那些妃嫔,一个个往死里灌她。”
“那些都是没安好心的东西!”青蜓咒骂了一声。
白磬磬没心没肺的笑着,突然感觉不对劲,弯下腰去,“我肚子里好难受啊,好像火烧一样,我好想吐啊!”
“啊?”青蜓和夜煞连忙把她架到树边、她干呕了几声,却没有吐出东西,她抬起头来痛苦的道,“我吐不出来,难受……”
夜煞没有说话,上前轻拍她的背,青蜓跟着捋捋她的肚子,“呕……”紧接着她弯腰终于吐出了东西,都是一些清酒。
“她原来是空腹喝了那么些酒的啊。”青蜓叹了一口气,“咱们还是带她喝点热的东西吧,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远远看见一个老妇人正在收摊,她收了桌子,看样子好像要回家了。
“老人家,还卖不卖粥啊?”青蜓把白磬磬交给夜煞,小跑两步上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