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可以看出,安冷雪和瑾妃都是决定精明之人,都有着极高的忍耐性和卧薪尝胆的意志力。这不正是一个真正的君王所必须具备的条件吗?
白磬磬终于了解了一切,谢过了军兵,她原路返回,但是在刚回到岔路口,便听到总密道里有了细微的脚步声。白磬磬大气不敢喘一声,戒备而认真地盯着黑暗深处的影子。她不知道来者是谁,是敌,还是友?只是她不想让那两人煞费苦心搭建的密道毁在自己的手里,她不想让他们认为,是她把敌人带进来的。
脚步声渐渐接近,白磬磬紧贴在石壁上,左手摸索起地上的一块石头,待那黑影接近,她狠狠地举起石头便要朝那黑影砸过去。那黑影早已经察觉到白磬磬的气息,瞬间挡住她砸来的石头,紧紧的握住她的手腕,那黑影只轻轻地一使劲,白磬磬的手腕就感到一阵疼痛,紧接手掌无力地垂下,石头掉落在地上,发出了沉闷的声响。
白磬磬见左手被这黑影所控制,便当机立断举起右手一巴掌朝那人扇过去,毕竟两人离得太近,那人的手臂又太长,不够时间弯曲过来挡住她的攻击,那重重的一巴掌便扇在了那人的脸上,又是一声清脆而震耳欲聋的响声。
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使那人感到愤怒,他一把便把白磬磬拉过来,一只手控制住她乱动的身体,另一只手则卡住了她的脖子。
白磬磬渐渐地感到喘不过气来,她觉得脑袋涨的很大。顿时使足全身的力气抬起脚狠狠地踩在了那人的脚上,瞬间单腿站立在他脚尖的地方,即刻又抬起另一只脚踢上他的小腿。在他因为疼痛而防备松懈的时候,白磬磬用胳膊肘的力道奋力的捅上他的肚子,此刻那人完全放开了她,得以松开了控制自己的枷锁,她跃跳旋转彻底脱离他的摆布,立即飞起一脚踢上他的命根子,“嗯!”那人闷哼一声,似乎是特别的疼,此刻他的注意力已经全然不在白磬磬这边。白磬磬冷哼一声,眼疾手快的上前绊住他的双脚,给他来个过肩摔,只见他重重的倒在地上,白磬磬顿时上前一步用右手扣锁住他的双手,即刻坐在他的身上使他不能动弹,同时又用左手捂住他的嘴巴,防止他喊出声音。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
“你斗不过我!还想私自闯进这个地方!”白磬磬对他大喝一声,无论那人怎么挣扎,她始终都不肯松开他。
这时,一个人从岔路口那左边的通道走了出来。她拿着烛台,烛光让白磬磬清楚地看见她的脸,那美丽干净的容貌,自然非瑾妃莫属。
“你在干什么?”瑾妃的目光移向白磬磬坐着的人身上,不慌不忙的问道。
“这个人好像是误闯进来的,我俩打起来了。我正想把他交给你处理呢。”白磬磬看着瑾妃说道。
瑾妃镇定自若的点点头,打量了底下的人一番,“手法干净利索,看来你会武功啊。”
“会一点。”白磬磬冲着瑾妃笑了笑,道。
这时候,瑾妃慢慢地走近白磬磬,“把他交给我是很正确的抉择,因为他就是来找我的。”
此话一出,让白磬磬的笑颜僵在脸上,难道她抓住错了人?这个人不是误闯进来的?抬头看向瑾妃,瑾妃此刻也正研究着她。白磬磬好似悟到了什么,慢慢地低下头,把目光转到下边的这个人,结果她倒抽了一口凉气,“皇上!怎么是你啊!”
刚刚被白磬磬狠狠地修理一番的人正是轩珍国当今的圣上安冷雪。这样史无前例出手殴打皇上的第一人竟被白磬磬给占了!她赶紧放手松开安冷雪,随后站起身走到旁边。瑾妃这才抿嘴笑了一笑,摇着头把安冷雪扶起来,“皇上,被人打的感觉是不是挺好?”瑾妃轻轻地帮他拍打下尘土,虽然笑了,但是稳重的气质依旧没有改变分毫。
安冷雪凤眸无奈的看向瑾妃,“要不然你来试试?”
瑾妃摇了摇头,手中烛台上的火焰在微微的晃动。
安冷雪伸出手捂着自己有些肿的左半边脸,抬眼向白磬磬看过去,“几日不见真当刮目相待啊,你还学会偷袭了?”
白磬磬为难的看向安冷雪,“这里黑灯瞎火的,你进来又不带个蜡烛,我哪里知道自己打的是皇上啊。”现在她打了皇上,可能死路一条了,她闭上眼睛站在原地,僵硬一般的一动不动,“算了,我打了皇上犯了大罪,要杀要剐随你处置。”反正要头一颗,要命一条。就算安冷雪是个明君,但是他也老是容不下她,之前她还说了他那么多坏话,他不处置她才是稀奇的事。
安冷雪慢慢的走近白磬磬,叹了一口气,“朕跟你说过,从那天为止,是朕对你最大的隐忍限度,如果以后你要做什么被别人发现,朕不会再庇护你,按国法处置。”
“那么国法上偷袭皇上就是死罪了?”白磬磬依旧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虽是那么说,但前提是你没被别人发现啊。”安冷雪静静地看着她。
白磬磬惊奇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瑾妃,“那你是说瑾妃不是人?”
安冷雪拿她没办法的拍了一下额头,“你的理解能力是怎样的扭曲才会想到这种程度?”他不怒而威的看着白磬磬,“朕是说你没被外人发现,而瑾妃是自己人。”
白磬磬一听,高兴起来,“那么你不会治我的罪?”
“虽说你对朕多次无礼,但朕还需要你的那些雪兽,暂且就让你苟活。”安冷雪只是想包庇她而已,本是出于好意,但话到嘴边却是那么的难听。
白磬磬本就是不愿受压迫之人,不管是别人的命令还是别人那些难听的话,她都不愿意去理会。但她也知道安冷雪此话出于无意,但心里就是控制不住的生气。什么叫‘苟活’!听着这么叫人不舒服。
瑾妃看着这倔强的两人,他俩谁都不肯敞开心扉给对方说上一句好话。她看得出来,安冷雪的心里明明很在意,嘴上却总是说违心话。而白磬磬呢,心里明明不想闹得这么僵,却总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放不下架势来说心里话。
“其实皇上心里很在意你,对于他来说你是最特殊的女子,你懂吗?”既然皇上不愿意说,就由她瑾妃来替他说好了。瑾妃两三步走到白磬磬身边,道。
安冷雪一把把瑾妃从白磬磬旁边拉到自己的身边,用责怪的语气质问道,“瑾妃,你瞎说些什么?”
其实白磬磬根本没把瑾妃的话听进去,她的脑子一直在想怎么把雪兽运进宫里而不会引人耳目的事。等她反应过来,好似觉得瑾妃刚才对她说了什么,纳闷的问道,“你刚才说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