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轻尘,你这里有那种叫洋金花的植物吗?”看欧阳轻尘起来,她再次问道。
“洋金花,这是什么花?我没有听过。”欧阳轻尘眉目微蹙。
“就是白色的花,绿色的叶……”
她没有说完,欧阳轻尘打断她,“雪儿,很多花都是绿色的叶,白色的花。”
“呃……”她挠挠头,不好意思的道,“说的也对。”
他轻笑,她这个样子实在的太可爱了。
“对了,它有另一个名字叫白色曼陀罗!”她兴奋的站了起来。
“白色曼陀罗!雪儿,白色曼陀罗可以一种毒花,如是一个处理不当,会中毒的。你要来做什么?”
“轻尘很想知道吗?”她突然卖起了关子。
他点点头。
“我不想告诉你。”她开心的笑了起来。
欧阳轻尘看着她的笑容,笑意也一点一点渲染在他的脸上。
“对了,还要找一种叫玲珑草的植物。”她补充的说着。
“好!”他点头,“还有什么吗?”
“轻尘知道玲珑草吗?”
“知道。而且我还见过。”
“那好吧。那就没有什么了。一个是酒,一个是白色曼陀罗,一个是玲珑草……”她一边说,一边数着指头,“噢,对了,还需要一千五百件新衣!”
“好!那我让人安排安排。”他笑着回答,然后便往村子的村门走去。
白如雪的衣,在这充满着死寂的村子,就如仙人突然降临般,让这个死寂般的村子,带着一点点阳光。
过了一会,欧阳轻尘回到屋子继续扇火煎药,而她也依旧坐在欧阳轻尘身边继续扇火煎药。
苦涩的药味在小小的屋子里弥漫。
“咳……咳……”突然,欧阳轻尘的那细微咳嗽声让她担忧的转过头去看着他。
察觉到她的担忧,他温和的说:“雪儿,我没事。”
他的脸,红的不像样,而他的唇,也红的不像样!
“轻尘,你是感染了吗?你是感染了瘟疫了吗?”难怪,她就觉得从她进来村子后,欧阳轻尘就有意无意的想要远离她。
“是……”他诚实的回答着她。
“天啊!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她愤怒的吼着他。
而他却误解了她的意思,他以为她的意思是,他早点告诉她,她就不会靠近自己。
可是,他终究是想错了!
“你为什么都不说?难道你以为你自己真的是神仙吗?”她一直愤愤的骂着他,一直走到他身边探手摸着他的额头,炙热如火的温度。
“你这些天都一直在强撑吗?”他额头炙热的温度让她心惊。
他无力的点点头。
“为什么,难道你就真的以为自己死了后还可以重生吗?”她突然哭了,她害怕……
“雪儿,不要哭,我没事的。”他眉目凝笑的看着她,语气中略带请求的说道,“雪儿,你不要告诉他们,好吗?如果他们知道我得了瘟疫,他们会恐慌的,到时冰帝国会发生民乱的。”
“欧阳轻尘,你真是个笨蛋!自己都这样子了,你还为别人着想!你为什么这么笨!”她擦擦眼泪,不满的说着。
“我没事!”他依然是一脸温和。
殿下就是个仙人!
殿下为了我们冰帝国的安危毅然离开!
“难道你就只会为别人着想,永远都不会为自己着想吗?”看着他一脸平静的样子,她越加愤怒。
他轻笑,“雪儿不也是吗?只会为别人着想,即使被人毒害,也只会为别人着想!我和雪儿不过是同类人罢了!”
他的话,让她的心一窒!
我和雪儿不过是同类人罢了!
他和她真是是同类人吗?
“可是……可是你的命比我的命要重要呀!你刚答应过我要帮我的忙的,如果你……那我的请求怎么办!”
“雪儿,我不会死的!我会帮你完成你的要求的!”如墨的眼睛染上了承诺。
“不行!为了你!我这个要求需要提前了!”
他一脸困惑。
“你现在就休息,煎药我会煎,我会安抚百姓的。但是,你必须答应我,要好好的!”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他轻轻的点点头,压抑住那轻微的咳嗽。
得到了他的保证,她连忙扶着他到里屋睡下,而他似乎也很累很困般,很快就睡着了。看他睡了后,她拿着一块湿湿的布擦拭着他炙热的脸。
当布碰到他的唇时,白色的布,染上了红血的色彩,如雪地里盛放的红梅。
看着白布上的血,她的心就如同被人掏出体内一般,整个人空洞洞的。
他吐血了……
她的脑海里,只是这几个字。
如果得了瘟疫而吐血者,命不久矣!
脑子里,响起了一句幽远的声音!
她再也不能等了,急忙的跑到村子的村口,对着那些官兵说,“快,快给我拿最烈的酒来!快点!”
她的声音很着急,很担忧,亦很伤痛。
“不知姑娘要酒何用?”一个官兵开口问她。
“我没有时间解释那么多,求求你们,快给我一壶最烈的酒!”她哀求着。
这里没有酒精,也没有先进的医疗设备,只能用酒!她急切的需要酒,她需要酒帮他祛热,消毒。
“最烈的我们买不起,不过这酒也挺烈的,姑娘想要就给你吧。”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兵递了个葫芦过来。
她连忙接过,一边跑一边道谢着,“谢谢,谢谢!”
回到屋子里,她急忙把葫芦口拧开,一阵浓郁的酒香立刻弥漫在狭小的屋子里。
紧接着,她把酒灌给他喝。然后,又用酒把他的脸擦拭一遍,最后把剩下的一点酒,倒在房子的角落里。
直到做完这些事,她的手依旧在颤抖。
她很害怕他……
他在咳血!
她尽量让自己忙碌起来,让自己不要去想着他咳血的事,可是,那白布上的血迹就如魔鬼,一直在她脑海里盘绕着。
一夜无眠,她终于知道了。
这几天来,他一直没有睡过觉。
因为一到入夜,百姓就会浑身颤抖,必须每隔两个时辰就要喝药。
煎药的人,却只有他一个。
一个人,照顾着一千五百个人。
她看着眼前的十个药炉,心渐渐的抽搐着。
直到天渐渐破晓,那些百姓才会渐渐的停止颤抖。而她这时才有空到屋内看看他。
手探到他的额头,额头已经不再像昨天那么烫了。
她也舒了口气。
而到下午的时候,她需要的东西送来了。看着停在村子前的几辆车,她就像见到阳光般开心。
她让村子里的每个人都喝上一碗酒,然后用酒把全身擦拭一遍,然后统一换上新衣,把现在穿的旧衣全堆放在村口,紧接着,她用酒代替水煎药,让大家再把药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