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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决定离开

早上起来,发现昨天下的雪还有零星点儿,天气却因为下雪的缘故放晴了,不再是灰朦朦的,还有密密的阳光洒落下来,趋散心中的阴霾。农村的酒席在过年这几天格外的密集,大家都赶着那些在外工作的人在家中,把一年到头喜事的酒席都凑到了这几天来办,天一放晴,喜事更是接踌而来。外婆跟我说今天有好多趟酒席让我也去一家,我想想自己以前因为还小没有去过,后来又离开了还真没吃过这种原汁原味的酒席便同意了。到了别人家中,那些帮忙的人还在忙进忙出,闹哄哄的跟集市一样,虽然吵闹却到处透着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有来喝酒的见着谁都会相互寒喧几句,碰到年轻人便会问是谁家的孩子。

我找了个桌子坐下,说实话离开这么多年我是真的谁也不认识,刚坐下旁边一个大爷便问我是谁家的人,我微笑着告诉他,他笑着说原来是远客,我对他微笑然后又跟他寒喧了几句。来喝酒席的人越来越多,桌上的人也坐满了,坐我对面的男生觉得特别眼熟,却又想不起来是谁,看着他老瞅着我,便对着他笑了一下,他试探地问道“你是班灵慧吧?”

我点了点头,他跟我旁边的人换了个位置,坐在我边上跟我聊天,我终于想起来了,他是我初中的同学刘栓,后来离开之后便没什么联系,没想到这么多年了还能在这种场合下见面。菜上桌了,看着桌上的宴席,看着都有食欲,同桌的年长的老辈们总是让我们多吃一点红肉,说是来年红红火火。

我和刘栓边吃边聊,他告诉我他现在深圳,在县城中上了高中之后便出去了,现在在那边做外贸这一行。散席后,他说难得遇见,又叫了好些以前同班的同学一起出来聚聚。好多年不见,他们的记忆还都停留在初中那个扎着羊角辨女生和调皮的男生时代,如今这些男生女生站在面前早已不是印象中的那个小孩模样,从聊天中得知现在基本上都在深圳广州一带上班。一伙年轻人在聚在一块不知不觉天都黑了,走之前互存了号码,刘栓说送我回去。想着他们家离工外婆家挺远的,并且天黑了那些狗都会出来门口乱叫,我也挺害怕的便同意了。

等他送我到我外婆家的时候,他们一脸的着急,表哥正好准备给我打电话,看着我回来了便放下心来,外婆急忙拉过我问我去哪了。想着因为在外玩着竟然忘了先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担心实在是愧疚,想着在家里我妈是熟悉我的性子,不回家不打电话也没多大关系,在外婆家他们肯定会着急,我赶紧对他们说我去了同学家、他们看到刘栓送我回来的脸色缓和许多,让他到家里坐会儿,刘栓说天黑了就不坐了,有的是时间,然后便回去了。待刘栓走了,我赶紧道歉并且保证下次去玩一定会先打电话回去,外婆摇摇头说都是被我妈给放纵的。我捂着嘴直笑,好像什么事都是我妈的错似的,不知道我妈听到后会不会揍我。

之后几天,没事他们都会来叫我出去玩,大家伙一块去古寺去爬山是没有一天闲着,站在完全没有经过人工雕饰的地方心情也轻松了很多,我觉得到了这里我有种回归大自然的感觉,在这里没有回忆,不用去刻意的逃开一些街道,一些景点,这里的每一条路,每个好玩的地方留给我的都只有纯真的身影。他们偶尔会带着我去上街,还给我介绍这些新开的超市,又带着我去走以前的那条老街,虽然街道还在但却非常的冷清。有时候我们会去游戏厅里面买上几个币,那些男生读初中的时候都已经能一个币玩通关了,现在来无非就是来找回一下那种感觉。跟他们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那段没有无忧无虑的童年,我跟他们说想出去外地工作,不想待在我妈身边,可就是不知道去哪里,他们特别热情的说可以去深圳广州,去了那边可以先住在他们那里再去找工作也不急啊。我觉得可以考虑一下,便对他们说到时候就去投奔他们。

那天我们又是一伙人上街上去玩了,从游戏厅出来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彭紫姗的父亲,我很好奇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跟刘栓他们说,有点事,先走了,等下再跟他们联系。我径直地朝着彭紫姗的父亲走过去。到了他跟前便叫了声:“彭叔叔。”

他看到我很惊讶但很快便释然了,笑着对我说“是灵慧啊,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来看我外婆的。就在这里玩了几天。”我告诉他。

他笑了“在这里都能碰到,看来我们还真是有缘啊。”

我自嘲的笑了,还真是有缘啊,有缘到我以为会跟我牵手一生的男人成了他女儿的未婚妻。他看着我,悠悠的叹了口气说道:“关于你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很抱歉紫姗让你们为难了,只是有些事情我们做父母的也左右不了。”说着一脸的无奈。

“没事,都过去了,是我和季皓无缘,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怨不得别人。”我不想跟他继续这个话题,离开市里不就是不想伤心吗。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过来跟他打招呼,他是彭紫姗的父亲,见到他我应该绕道而行,可是没有,我觉得他很亲切,是个特别好的人,可是不明白怎么就会有彭紫姗这么一个坏心眼的女儿。

和彭父聊天中我得知原来他也是这个镇上的人,这次回来只是只是为了看一下家人和一些朋友,我觉得他在说朋友的时候很落莫,但我没有问,毕竟谁都有一些不想让人知道的隐私。之后他便问我什么时候回去,我告诉他我没想好,想多待一段时间。

跟他告别之后,看着天也不早了,便打电话给刘栓说先回去了。

在外婆家又待了几日,刘栓他们都相继离家去了深圳。算算日子,在外婆也待了挺久的,正想着是不是该回家了,陆龙飞打了电话过来。他跟我再过两天就要上班。我又要回去了,心情不免低落,但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去超市里面买了几个红包按我妈的交待在走的时候给外婆和侄儿包了个红包。外婆千叮万嘱让我要经常来,舅妈把我爱吃红薯干打包全让我带了,然后让表哥送我回去。我看着表哥开始开业了,也挺忙的,便坚持自己坐车回去,他们拗不过我便不同意了,只让我路上小心,到了打个电话之类的,但还是让表哥送我上的车。

吃完中午饭上的车等我到市里的时候已经傍晚了,下了车,才发现已经下雨了,短暂的晴天之后这个季节的多雨是逃不开的,我叹了口气,跟着乘客一起走出车站。刚出来便看到陆龙飞,他看见我大步向我走来,站到我面前,对着我一笑。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伸手拿过我手上的东西对着我说“回家吧。”我傻傻的跟着他走了,仿佛多年前,每次从火车站出口出来,季皓伸手拿过我的行李,对着我宠溺的一笑“回家吧。”我在思绪中没有回神,陆龙飞停下了脚步,我直接撞了上去“喂,你停下来干吗?”说着伸手摸着自己的鼻子。陆龙飞一脸莫名的看着我“你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我停下来了都不知道。”“我没有,哦,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回家?”我不想他再问转了个话题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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