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两分钟。”叶璃心点了点头,收了线后直直地往门口走去。
两分钟后,一辆大红色的玛莎拉蒂一个急刹车直接停在了叶家别墅的大门口,叶璃心二话不说,直接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车子炫目地到了烈火专用机场,一架军绿色J——20飞机静静地等待在航道上,已经戴上面具的二人什么话也没说,直接上了飞机。
随着飞机的缓缓降落,一个黑衣男子便出现带着他们上了车,向一家顶级的医院疾驰而去。
叶璃心一进医院,就直接进了消毒室,带上两个助手和一些必要工具,直接往千级手术室走去。
应该是吩咐过的关系,每一个人都以叶璃心为中心,没有任何不满。
“请你一定要救主子。”就在叶璃馨进手术室之前,黑衣男子向叶璃心深深鞠了一躬,眼里溢满担忧以及一丝淡淡地请求。
叶璃心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这个人为什么总给她一股熟悉感,但考虑到手术室里正等着她去救的人,叶璃心没有多想,直接推门进去。
灯亮,手术开始。
叶璃心看着眼前的伤口,病人胸口的弹孔擦心脏而过,嵌入8cm,如果不是有人先处理过伤口,又一直给他输着血,这个人也等不到她来救了。
不过,心血管这方面一直是她的强项,尤其是处理伤势。因为她本就身处这样的环境,遇到最多的就是这类伤势,想学不好都难。
“麻醉药。”
“10号圆刀。”
“镊子。”
“针。”
六个小时之后,手术终于结束,她也没有砸了自己的牌子,只是站了太久,精神又高度集中,再加上产后身子有些阴虚,叶璃心忍不住犯晕,好在她旁边的助手一看不对,立马扶住了她。
这时候的叶璃心才抬头仔细看眼前这个老人,70岁的样子,头发已经花白,苍白的嘴唇紧紧抿着,岁月在他的脸上已经刻下不少痕迹。
只是,这张脸为什么在她脑海里涌出一股一股的熟悉感,这种感觉,和她见到摘下墨镜的黑衣人的感觉是一样的,只不过对于眼前的老人,看到他这样虚弱的样子,她的心脏居然会不受控制地一缩,涌出一股她熟悉却又陌生的心疼和担忧来。
“爷爷!”叶璃心终于想起来,眼前这位,居然是她的爷爷。
她终于明白,她的心疼和担忧是来自于这句身体的本能反应。
因为在叶家,只有老爷子也就是她的爷爷对她好了,从来都舍不得打她骂她,受欺负了爷爷会心疼她,只是爷爷经常不在叶家,不能一直顾她,而她后来也学会了用懦弱和胆小来掩饰自己。
叶老爷子,应该是叶璃心留在叶家的唯一牵挂了吧,不忍心看到爷爷的基业毁在杨染和叶璃韵手里,所以叶璃心便处处忍让,不想参与到这场争夺游戏里,只是,有人偏生不放过她。
“以后,都由我帮你。”叶璃心看着爷爷苍白的脸色,轻轻地说。
也许原来的叶璃心永远也想不到,她的爷爷,居然是纵横黑白两道几十年的烈火,如果她知道,会不会为了她曾经的顾忌而后悔。
还好,她决定了救他。
还好,还好。
从烈火那里回来后,叶璃心就直接去了墨爵,这个地方是她最喜欢的魅杀的产业之一,这里让她感觉到与自身相似的属于黑暗的气息。
叶璃心要了一瓶Lafite,就这么静静地靠在椅背上,看着高脚杯发呆。
“寒。”叶璃心微微摇了摇酒杯,看着挂在杯面上的少许砖红,喃喃着林逸寒的名字傻笑着。
那时候,林逸寒总是会在她空的时候,为她倒上一杯Lafite,然后他们两个坐在落地窗边对饮,其实她不喜欢Lafite,这种红酒太过温顺,她喜欢Latour,和她一样地烈性,但是只要寒喜欢,她便喜欢。
有时候阳光会调皮地落在她的侧脸上,连带着发梢都会染上温暖的金色。这时候,寒总是会起身替她拨开垂下来有些凌乱的刘海,揉揉她的头,宠溺地说她是天使与魔鬼的完美结合。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叶璃心才能完全地体会到这种小女人一样地感觉,不需要她假装自己像男人一样地强大,因为身边的男人会给予她一切,那个时候的她,生命里所有的温暖都来自于这个叫做林逸寒的男人。
可惜,那个男人背叛了她,呵呵。
墨爵的装修顾名思义以暗色调为主,墙上是大片大片金色的曼陀罗,在这种瑰丽而不失高雅的风格里,有一种说不尽的低调的奢华。
北辰铭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叶璃心仰头喝酒的那一幕,毫无章法地一口把所有的酒都吞了下去,端着酒杯的手挡住些细密的阳光,落在整张是黑曜石砌成的桌面上,形成斑斑驳驳的剪影。
“呵——”叶璃心端详着酒杯很久,最终一切思绪都回归成一声轻笑。
她还在想什么呢?还有什么好想的呢?自己应该恨他的,不是吗?
北辰铭的脚步顿在原地很久,可是叶璃心身上浓得化不开的哀伤让他迈不开脚步。
为什么?她会有那么浓那么浓的悲伤,是因为李恒吗?北辰铭突然开始讨厌伤害她的那个男人,没来由地。
“叶小姐好气魄,居然能把红酒当成烈酒来喝。”就在北辰铭停住脚步的几个呼吸间,好友莫祈淡淡地开口,打破了空气里弥漫的哀伤。
莫祈看着那个穿着一身黑色半镂空长裙的背影,眼里闪过一丝清嘲,这种事,果然只有叶家的大小姐才能干出来,明明不懂红酒,却出现在墨爵,想要借酒消愁,也来错了地方吧。
“不劳这位少爷费心,我想,墨爵里的东西,应该足够麻了你的舌头吧。”听到莫祈的话,叶璃心身上的哀伤瞬间被内敛取代。
她缓缓起身,面向莫祈,在看到北辰铭的时候,视线顿了顿,便瞬间离开,优雅却不失犀利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