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俨坐在椅子上,伸了伸懒腰,把面前刚刚写好的《神雕侠侣》第十三回收好。阿大坐在椅子下面,等着汇报工作。
“阿大,你可听了那《射雕英雄传》吗?感觉如何?”杨俨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
阿大回到:“王爷,某已经听完了。现在已经听第二次啦。若不是某一直追随陛下,怕是也会着了魔。不过,哪怕是挺熟,也对书中的杨坚陛下,羡慕得紧啊。”
杨俨一拍额头。
“呵呵。竟然忘了这茬了。我的,我的……”
阿大也是笑咧咧的:“话说,王爷,你这般写,可是把陛下完全神话了——任是任何一个会武功的人也知道,哪有人一巴掌,便可以打出十多丈高的气浪起来;一个人面对千军万马,虎虎生威……”
杨俨示意阿大自己去接水,说道:“阿大啊,这你就不懂了——说书嘛,自然是有艺术加工的。你一个会武功的人,不都说羡慕吗?那就对了。若是普通人,听到我书里的场景,岂不是会对爷爷顶礼膜拜?”
“是也!”
杨俨从书架上把那《射雕英雄杨坚传》取下,交给阿大,说道:“待会儿,你就叫人把这书送到宫里去,给爷爷和奶奶先过目,若是可行,我便安排人,到茶铺里去讲。”
阿大点了点,叫人进来,安排了下去,却是接着问道:
“王爷,刚刚你写的又是什么啊?是不是书里所说的《射雕》的下一部?”
看来,这阿大听了几日书,竟然成了一个书迷。对于书中所写,一时间都有些迷糊了。加之现在还在实行宵禁,晚上娱乐少得可怜,能有个说书的,也不错。
麻将还在研发中,杨俨准备找个机会,把这活动推广出去。
对于身边亲近之人,杨俨一直保持着和蔼可亲的态度。而对于外人,他就是一副王爷的样子,比如上次和房玄龄的面谈。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别看现在和阿大一副两人不分彼此,大大咧咧的样子,可是那些真正的下人或者外人看见他,都是战战兢兢。
中国封建社会几千年来都是尊卑有别,而他又贵为王爷,自然是要讲威严的。这也是他在后世社会上摸爬滚打得到的宝贵经验。然而,若是他为将,带人做事的时候,又是不同。
做什么都要适度,亲民做到一定程度就差不多了。就如同后世,一个明星一年开两次演唱会很多人看,每天顿大街上唱歌谁会搭理他?奢侈品卖得贵大家都想要,一块钱一个gucci谁还用?古时候,皇帝下一次罪己诏天下都会震惊,天天下谁还会把它当回事?
他曾经也有个公司。他知道,一个大的公司,老板一定要装扮自己,西装领带,必须得是牌子货。因为他就代表公司形象,出门也要开好车,否则的话,一两面包车,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是哪里过来买菜的呢?这种情况,谁跟自己做生意啊?
而带队的时候又不一样,《史记》上曾有记载,吴起之为将,与士卒最下者同衣食。卧不设席,行不骑乘,亲裹赢粮,与士卒分劳苦。卒有病疽者,起为吮之。卒母闻而哭之。人曰:“子卒也,而将,军自吮其疽,何哭为?”母曰:“非然也。往年吴公吮其父,其父战不旋踵,遂死於敌。吴公今又吮其子,妾不知其死所矣。是以哭之。”
这其中的道道,便是管理层和领导层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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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阿大,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这书唤作《神雕》,乃是射雕的下一部。且听我先给你唱一首歌——当然,这不是青楼里面那种小曲儿哈。还有王爷我的嗓音也不好,先说好,你可不准笑!”
阿大点了点头,连忙给杨俨把茶添好。对于《射雕》接下来的剧情,他可是着急得很。那射雕英雄杨坚,自然说的就是陛下杨坚,在书中结束的时候,杨坚已经从一名仗义执言的游侠儿,消灭了罪恶的陈国,当了皇上了。
杨俨张嘴唱到:“爱是愉快是难过是陶醉是情绪或在日后视作传奇。爱是盟约是习惯是时间是白发也叫你我乍惊乍喜。完全遗忘自己,竟可相许生与死。来日谁来问起,天高风急双双远飞。”
“爱是微笑是狂笑是傻笑是玩笑或是为着害怕寂寥。爱是何价是何故在何世又何以对这世界雪中送火。谁还祈求什么,可歌可泣的结果。谁能承受后果,翻天覆海不枉最初。”
“啊……有你有我雪中送火。爱在迷迷糊糊盘古初开便开始。这浪浪漫漫旧故事。爱在朦朦胧胧前生今生和他生。怕错过了也不会知。跌落茫茫红尘南北西东亦相依,怕独自活着没意义。爱是来来回回情丝一丝又一丝。至你与我此生永不阔别时。”
“……”
一时间听得阿大面红耳赤。他可是第一次听这种曲调的歌,而且歌词还是如此直白,真的是……若是正经的读书人听到,怕是要拍桌子吧。
不过越听越有滋味。
光是清唱,就有这种缠绵不已的感觉,若是换个小女儿过来,怕是加上乐器,又是一种新的曲风了。
杨俨也是唱的十分动情。
他一向念旧,骨子里又传统得不行。
这首周华健的《情话·神话》,他可以说是每次唱K必点。就因为小时候在孤儿院里,他最喜欢看的电视,就是这古天乐版本的《神雕侠侣》——当然,是几十个人围在一个小电视前面。
而主题曲,他自然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好啦。正式开讲!”杨俨一摆手,确实有种街头茶摊说书人的感觉。
这是一种亲近,就好像只有熟悉的人之间才会互相说对方的坏话,但是若有外人说个不是,那就是抄起家伙干架的节奏。
阿大看着年轻的小王爷,突然间就只觉心里酸酸的,怕若是不克制的话,就要落下来泪。
谁家的王爷会给侍卫讲故事啊?
君以国士待我,我必国士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