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给女人洗脚的男人
雁子流着泪说：“爸，别说了，我明白！”
区静丽和区妈也都默默地哭开了，还不敢出太大声音，难免哭得憋屈。
雁子说：“爸，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区勇晃晃头：“我不能走，我要挖出组织的根，弥补我的过失，我诈病也是这个原因，你带你妈妈和静丽离开，剩我自己也好没了牵挂。”
“我不离开你老区，”区妈扑到区勇的身上，“我和你一起死，我离不开你老区，你病的这些日子我早就想好了，我离不开你。我自己在家一刻也待不下去，一刻见不到你就没了魂魄，哪怕你就是个植物人，我看着你心里就踏实。你活着我陪着你活着，你死了我陪着你死，女儿不用我惦记了，我只能惦记你了，人一辈子没个惦记还活得什么劲儿呢？……”
区勇摸摸区妈的手说：“也好，也好！”
区勇看看区静丽，又看看雁子，一闭眼说：“你们快走，你们走了我就放心了。”
“嗯。”雁子点点头。又说：“爸，我告诉你一件事，乔家峰是秦皇岛贩毒的指使者。”
“他不是，”区勇摇摇头说，“他只是个小虾米，他什么也不知道，他只是被钱蒙住了心而已，真正的指使者是李远东。”
区妈惊讶地说：“他？老李怎么会？”
“还不是为了李凌，我俩也算同病相怜！”区勇闭着眼说，“老李太累了。”他突然睁开眼说：“这样，雁子你等下用亚芳的手机给严书记打电话，把情况告诉他，他知道怎么做的。”
雁子还是点头：“好的。”
区勇一挥手：“快走吧，永远不要回来。”
雁子说：“您应该知道美丽，她被组织抓走了，不过我料定她没有危险，我会前账后账一起算的，你再忍耐一段时间，我必定杀光组织的人，让您活在阳光里。”
“谈何容易啊！”区勇摇摇头，他显然不知道美丽的真实身份。“我猜想他们的势力已经遍布全国了，这样，我们分头进行，我秘密调查他们秦唐的势力，我隐约觉得，在秦，还有一个关键人物在操控着一个很大的范围，这个人的身份可能很显赫，也可能不值一提。”
雁子点头说：“嗯，爸，你要小心，无论如何你要保住性命享受天伦之乐。”
“走吧，快走，不能再耽搁了。”区勇挥挥手。
雁子没耽搁，拉了区静丽和眼睛瞪得大大的肖亚芳走了，根本没有回头，也没看到区勇一偏头滴下的泪和嘴角欣慰的笑容。一行人走后，区妈紧紧握住区勇的手，也笑了。区勇又闭上了眼睛麻木地躺在了那里。
雁子给严立明打了电话，严立明听到雁子说的情况时候并没有吃惊，只是说：“嗯，你现在怎么样？”雁子说自己很好。严立明又问了那个制毒印假钞的大概位置，雁子一一说了。最后严立明说：“你先忍忍，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你的危险来自那个黑暗组织，要格外小心。”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雁子开着车一路向北上京沈高速向东，然后从昌黎北出口下高速一路向北，不敢耽搁片刻，把车存在一家大车店后步行，到翠花家住宿，第二天赶到狼牙乡天又黑了，住了一晚天明继续赶路。路上肖亚芳问三儿的情况，雁子说三儿正在每天减肥呢。肖亚芳说为什么不把慧晴接了来，雁子说，三儿不想打扰她的生活，慧晴有个瘫痪的父亲，还有爷爷奶奶需要照顾，还有就是那里不是三儿的家，三儿早晚要离开的。
雁子扛着一个箱子，三娃扛着两个，速度仍然是不减，赶傍晚的时候终于到了村口，二驴子跑去给五爷报告，五爷和宜嘉欣喜万分的迎接出来，到了五爷家，吃饭的时候，雁子把美丽丢了的事情说了，把自己分析的也说了。五爷说：“从长计议，今天都累了，快回家休息。”
雁子和三个媳妇儿回到家，宜嘉跑着开了房门又开了屋子的门迎着区静丽和肖亚芳，刚进房门的时候，宜嘉指着大锅说：“这里边有热水，满满的一锅，等下我们用这个水洗脚，至于洗澡，明早太阳出来了，我带两位姐姐去温泉洗，到了那里我们就是仙女了。”区静丽和肖亚芳对看一眼，又看看宜嘉，显然是在交流着“小四儿”的问题。进了屋子后，宜嘉指着炕说：“这就是我们的床，二位姐姐的房间已经盖好了，今天刷的油漆，五爷说屋子还太潮湿，油漆味儿也太大，还住不得人，说住进去容易落下病，前村三哥就是因为住了潮湿的房子，腿都瘸了。所以呀，二位姐姐还要委屈些天，不过五爷说了，秋高气爽，用不了几天房子也就干透了，到时候二位姐姐就都有了自己的房子不用受委屈了。”说到这里，她看着雁子抿嘴一笑。区静丽和肖亚芳挽着胳膊坐在了炕沿上，宜嘉也坐在了一旁。区静丽眼尖，看着宜嘉说：“你就是我老公救了的那个杀手吧？”宜嘉笑笑说：“姐姐的眼睛真灵，我就是宜嘉，想必姐姐是静丽姐，这位是亚芳姐。”她笑着看了亚芳一眼。
雁子站在地上靠着门框低着头不说话，区静丽和肖亚芳看看雁子，肖亚芳说：“你怎么不说话？”雁子抬头嘿嘿笑笑，就像犯了错误的孩子一般挠着头皮。
宜嘉看着号称壹号杀手的雁子这副尊容，忍不住捂住嘴咯咯笑了起来。她剜了雁子一眼说：“傻样儿！还不去打洗脚水。”
雁子又心虚了，他赶忙点头说：“哦，好，好主意！”
雁子端了一盆洗脚水不知道放在谁脚下了，看着三个女人发起愁来。宜嘉说：“你先给静丽姐洗，静丽姐有了我们家的孩子，自是金贵。”
雁子点点头把水放在了区静丽的脚下，然后拽过小板凳坐下，抬头看看区静丽的脸色后，开始解开区静丽的鞋带，拽下鞋，抹下袜子，把她那双小脚按在了盆里。区静丽的身体抖了一下，雁子问：“咋了？烫吗？”区静丽没有说话，固执地把头偏向了一旁。雁子抓起小脚一看，脚底已经打了好几个水泡。他说：“老婆，你跟着我受苦了。”肖亚芳憋不住了，说：“你个花心大萝卜，有了我们三个还不知足，竟然又鼓捣出了小四儿，啥时候有小五儿小六儿，小七八九十J啊？”
雁子低着头不敢看肖亚芳，慢慢揉着区静丽的小脚，一句话也不说。他也没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就像肖亚芳说的，有了三个老婆怎么还不知足呢？我这是贪婪吗？这种情况还会继续下去吗？难道我是好色之徒吗？他问自己的心：这到底是怎么了？心告诉他：“我不知道。”
“你怎么不说话？说话呀？”肖亚芳不依不饶。
雁子低着头说：“我也不知道，也许是我太贪婪，一切都不归我控制一样。”
显然这回答肖亚芳不满意，其实任何回答她都不会满意的，撅着嘴坐在那里把眼神投向了墙的一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