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情,我自会为你做主,不会让樊若水那个神棍害你的!”
夕颜一副小孩子的样子,立马热泪盈眶的就要保住阿九,“姐姐,你真是好人!”
好人……有很多种定义,只可惜阿九都找不到符合自己的定义,樊若水若是发了威,阿九都不知道能不能挡住他,他就像是一个谜。
才不多一会儿,樊若水就已经是紧赶慢赶的往仙乐坊而来了,阿九带着夕颜除了江州城,在城郊被樊若水恰好截住了,阿九都不知道樊若水是哪里来的脚力,就在那柳树之下等着她们,知道她们会逃跑一样。
“阿九,你不顾修行,可是要帮助这个妖孽?”樊若水站在阿九的面前,眼光却瞥向了她身边已经是胆战心惊的夕颜,那眼神不言而喻的想要夕颜性命的,夕颜下意识的拉了拉阿九,瑟瑟发抖。
阿九硬撑着一口气,也不拐弯抹角,“樊若水,夕颜她根本就没有害人,只是给那个白家少爷一个教训,反正并没有伤及性命,不如就这样算了吧?”
“就这样算了?”樊若水笑了笑,点点头,拖长了音,显然是没有这么简单的放人的,“你可知夕颜乃是花妖,若是被天界得知,只会说花神管教不严,就算她没有害人性命,但她存了此心,将来也必定是个隐患!”
那翠绿的柳叶飘在阿九的眼前,似乎正好能够一叶障目的挡住阿九的视线,阿九将夕颜护在身后,“你又不是花神,为什么要管这种闲事,反正夕颜我是保护定了!”
樊若水的眼睫毛微微颤动,看着阿九的时候开始变化的很快,一字一顿道:“我便是花神,如何管不得?”
“你……”阿九震惊的居然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樊若水逼近阿九一步,阿九就退后一步,樊若水的一袭白衫,随风微微摆动,散发着一股清香,他束发之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连带着他剪水般的眸间都只有阿九的身影。
“若我不是花神,那里会管你们的闲事,阿九,你虽是狐身,但却有莲花芙蕖护体,如今下界,我终归是要防着你做危害人界的事情,而夕颜,我必定要管的!”
樊若水字字珠玑,可阿九却全然是不置信的,樊若水深藏不漏她是知道的,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是花神,一个堂堂的男子汉,居然会是花神?
“怎么,你不信?”樊若水看出了阿九眼中的不置信,脸上的笑容却不能被掩盖,十指合于一处,念念有词之间,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沁人心脾,转而那漫山遍野的野花都在瞬间开放,樊若水缓缓的睁开眼,满眼的繁华,他嘴角上扬,摊开手来,“这样,总算是能信我了吧?”
阿九满是震惊,这一下倒是真的相信了樊若水是花神了,可她紧紧的抓着夕颜,依旧不肯放手,“就算你是花神,我也决不允许你伤害夕颜!”
夕颜见到花神,必定是害怕的,连忙跪在一侧,一副请罪的样子,却拉着阿九,眼泪都在眼眶里头打转,夕颜并没有什么害人之心,不过就是为了那位白家少夫人无瑕才会做出这种事情,阿九相信夕颜是个心地善良的好妖!
可樊若水却是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只要夕颜存了这样的心思,将来必定也会坏了我花族的名声!”
樊若水口口声声的,不过就是怕夕颜丢了他的面子,这样的说辞让阿九越发的仙气樊若水了,阿九思虑片刻便道:“不如这样吧,你把夕颜交给我,我保证不会让她再惹事端,就算是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一力承担!”
夕颜扯了扯阿九的衣衫下摆,示意阿九不需要为她这么做,可樊若水却是一脸轻蔑的看向阿九,那眼神之中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但全都是小瞧她的样子,“你,就你?”这反问赤裸裸的说明着对阿九的蔑视,“你自己都是个惹事端的主儿,还能帮着我管夕颜?”
樊若水笑出声来,看着阿九的眼神全是玩味,樊若水跟着阿九,也就是怕阿九闯祸,原先她是在流年神尊身边,这到没有什么,如今自己来了南唐,樊若水当然要好好的跟着,他引以为傲就是他花族的尊严罢了。
阿九连忙道:“我虽是妖身,但也是在女娲神殿待过的狐妖,所有的事情我一力承担,决不食言!”
樊若水看着阿九这样严肃的样子,倒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看了看跪在他脚下的夕颜,点点头,“好,击掌为誓!”
三击掌过后,樊若水只是一笑,随之没了身影,就如鬼魅一般来无影去无踪。
阿九将夕颜缓缓扶了起来,笑道:“好了,这一次你可就算是我阿九的人了,好好随着我在凡尘历练吧!”夕颜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点点头,抱着阿九就痛哭流涕,这小孩子的感觉很单纯。
两人缓缓的回到了江州城,阿九答应娘要做到的事情就不会食言,所以就算一路上夕颜说娘这样必定是居心不良,阿九也不甚在意,反正她也没有别的事情,帮娘这一次也算时候造个功德罢了。
可才刚刚到了那闹市之中,阿九忽然看到那人群之中最熟悉的身影,那月白色的衣衫,发上的束发银冠,那样的夺目,阿九自然知道那是谁,想也来不及细想就拉着夕颜躲在那无人的巷子口,眼光却未曾离开那男子。
夕颜探头看去,顺着阿九的视线,看到那站在人群之中鹤立鸡群的男子,眼光开始变得奇怪,在夕颜看在,阿九连花神都不怕,又怎么会怕一个凡夫俗子呢,随之偏过头去看着阿九,试探道:“那个男子,莫不是姐姐的情郎吧?”
阿九被夕颜戳中了心事,顿时脸脸色都变了,“不是,我不认识他。”阿九越是这么说,夕颜就越觉得笃定了,仔细打量着那男子,果然是英姿勃发,与阿九十分的般配,顿时起了小心思。
阿九怎么也没有想到,流年会来南唐,第一个反应就是这流年恐怕是在来找自己的,但转念想想,流年怎么会知道她的去向,恐怕是想当初在晋阳城一样,来南唐打探虚实的,阿九还记得赵普说过的话,更记得西王母说过的话,仍其发展,流年终究会成为天下之主,而她的出现只能让流年生生世世的陷入情劫。
整整一天,阿九都是无精打采的,娘的步伐与舞技,阿九算是一样也没有听清,夕颜就在旁边干着急,看着娘已经是要对阿九绝望的样子,连忙开口道:“娘姐姐,其实我也会跳舞的!”
娘站在那牡丹台之上,看着阿九那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而将视线放在这个阿九早晨刚刚带来的小姑娘的身上,摇了摇头,“没有用的,我要的是你姐姐的容颜。”
夕颜是花妖,善舞本来就是花妖的必备本领,夕颜缓缓一笑,随手将袖子口的一块丝帕取出来,径直的附在自己的脸上,“若是这样呢,等夕颜跳完,下台的那一刹那,换上我姐姐不就成了?”
娘看向夕颜的眼神开始渐渐的变化,这个主意确实不错,娘将眼光看向阿九,看着阿九不知道是怎么了的样子,拉着夕颜问道:“你可知道你姐姐今日是怎么了吗?”阿九向来都不会这样的,娘一看就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夕颜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只是娘离开之后,夕颜看着阿九坐在那冰冷的地面之上,渐渐的想起了什么,那个男子,恐怕就是阿九如今这么难过的原由吧。
仙乐坊面前的算命摊子上,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樊若水看着那锦衣华服的男子走在对面,正是一直寻找樊若水的流年,“先生名讳可是樊若水?”流年安之若素的坐着,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的这个人。
樊若水将面前的宣纸推了过去,“公子可是要测字?”
流年沉吟片刻,执起笔来,从容不怕的在上头写下“天”字,转而递给樊若水,“先生,可否看看,在下此行能不能成功?”
樊若水看着那笔法苍劲有力的一个字,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此‘天’字可是不祥之兆呀!”
“从何说起?”流年面不改色,等着樊若水的答复。
“天字不出头,本就不是吉兆,“天”,上横写不直,成“夭”,中横连不实变“灭”,出不了头,出头成“夫”,还要行得正,行不正,变成“无”了,即使你走得正,站的稳,上边两点口水,就成“关”了,边上有半个人让你靠上去,也会变成“矢”。”
樊若水笑了笑,一副淡然的样子,看着流年,没有一点眼眸的波澜,流年将那宣纸多了过来,樊若水所说都为真,根本就不是不想出山的样子。
流年点点头,脸上的笑容没有任何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