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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逃跑忍者

警察赶到后,立即封锁了现场,将唯希和法迪送往了医院。经过医生细心诊治,两人伤势趋于平稳。

唯希身上的伤主要是软组织挫伤,并没有开放性的外伤,所以相对来说问题不大。而法迪左肩上的伤口虽不轻,但他自身的恢复力惊人,没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唯希静静地躺在医院病床上,庆幸自己劫后余生还活着。回想前两天所发生的一切,只觉自己做了一场恶梦,让人不堪回首。

这时门“嘎——”的一声响了,匆匆进来了一个人影。唯希闻声侧过头看去,原来是彭湃,他正提着一个果篮,笑不露齿地朝她走来。

“今天好了些吗?”彭湃将果篮放到她的床头,关怀倍至地询问。

“我下午出院,明天就可以去上班了。”唯希躺在床上度日如年,让人难以忍受。

“你现在这样明天可以去上班吗?别太勉强自己。”彭湃微蹙眉宇,对她目前的恢复状态很是怀疑。

“像现在这样躺在医院里才是对我最大的勉强。”

“呵呵,也是,像你这样好动的人是闲不住的。”彭湃朝她暖暖一笑,打开果篮,从中拿出一个苹果,体贴地说:“身体闲着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为你削个苹果,让你的嘴不至于也闲着。”

“多谢了!”唯希牵着干瘪的嘴唇,朝他淡淡一笑,感激不失凄楚地说:“这世界上也就只有你会主动为我削苹果了!”

“我很乐意为你效劳!”彭湃暖人心窝地说着,很认真地在一旁为她削苹果皮。

“彭湃,听说你是在孤儿院里长大的是吧?”唯希好奇地问,过去怕他抵触,所以一直不敢问起。

“是呀!我从小生活在那里,没有见过父母,也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彭湃似乎释然了,并没有忌讳别人提起自己的出身,回想往事点滴,心里不禁泛起一丝难以明状的酸楚,低下头笑着,心里五味杂陈,唏嘘叹道:“当年他们抛弃我也许真有什么不得以的苦衷吧!”

“眼不见心不烦,像我这样有父母还不如没有,看到他们就生气。”唯希想到父母各自家庭人月团圆,不禁恨由心生,百感交集。

“爱也好,恨也罢,情感有处发泄终归是好的,不像我这辈子注定浮萍一生,有人喜欢就是上天恩赐。”

“有人喜欢?呵呵,上天恩赐给你了吗?”唯希呵呵一笑,故意打趣地问。

“没房没车没父母,你喜欢呀?”彭湃停住手中的削皮刀,手里的苹果像堵住心口一样,让人憋屈。

“人家不喜欢你,是不知道你的潜在魅力。”

“我哪有什么潜在魅力?”彭湃悲催地笑着,脸上尽是穷吊丝的悲哀。

“少来,你藏于九地之下,扮猪吃虎的能耐可是一等一的厉害。”唯希目光犀利,捕捉着他脸上细微的神情。

“藏于九地之下?呵呵……”彭湃听后,只觉无比讽刺,但细细一想,竟心下琢磨着朗声笑起来,暗有所指地说:“我藏于九地之下的能耐再厉害也比不过他。”

“他?你说的是谁?我认识他吗?”唯希不知他想表达什么,茫然地问道。

“前两天你可跟他交过手,你忘记了?”

“前两天我跟他交过手?”唯希转溜着眼珠想了想,猜测道:“你说的是那几个日本人?”

“准确地说是那一个日本人,就是那天逃跑的家伙。”彭湃目光一阵犀利,好似那人就在眼前。

“你们这两天抓到他了吗?”唯希因伤没有参与案件的侦破,好奇地向他询问。

彭湃见她问起,摇了摇头,说:

“经过调查,那两个被你杀死的日本人是上个星期刚来中国旅行的一对情侣。”

“他们为什么要袭击法迪?”唯希觉得事有蹊跷,不明白地追问。

“不得而知,但他们的身份有点可疑。”

“他们什么身份可疑?”

“他们都是日本‘忍者俱乐部’的会员。”

“你说他们是忍者?”

“没错。”彭湃将削好的苹果递给她,随手抽出一张纸巾,小心擦拭着水果刀上的果渍,道:“那个逃跑的忍者更可疑。”

“我跟他交过手,只觉得他的身手很厉害。”唯希回想着,对于跟那人的打斗有些不堪回首。

“你就只觉得他厉害,没有感觉到他很熟悉吗?”

“熟悉?我没有这样的感觉。”唯希摇摇头,没觉得自己认识的人中有如此残暴的人。

“你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彭湃见她半天不开巧,进一步提醒她。

“像谁?”唯希云里雾里,更加茫然了。

“夏川光!”彭湃逐字清晰地说。

“夏川光?”唯希眼睛睁得像铜铃一般大,转念一想,只觉得他是放不下对夏川光的成见,所以才会这样怀疑。“夏川光那么温柔,怎么可能是那个凶残的忍者,一定是你疑神疑鬼,想多了。”

“我起先也不信,但回家后仔细想了想,越想就越觉得不对劲。”彭湃揪着下巴琢磨着,说:“那天我找到你时,那家伙正用刀尖指着你的胸口,但他很犹豫,你不觉得奇怪吗?”

“那个时候我被他打晕了,哪还记得他是不是犹豫对我下手。”唯希只觉得他的想象力丰富,故意说些不可能的事情。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夏川光就是那天逃跑的忍者。”彭湃目光坚定,对自己的猜测很自信。

两人正猜测着,门外突然响起一串空旷的脚步声,接着停在了门前,门开一刻,一个挺拔的人影从外面走了进来。

唯希见到那人,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只见夏川光怀里捧着一束鲜花,阳光普照般地朝她走来。

“唯希,伤势怎么样?还疼吗?”夏川光看了一眼旁边目光不太友好的彭湃,似乎习以为常,从他身边走过,将鲜花插入床头柜上的花瓶里。

“你……你今天怎么有空来?”唯希僵着脸皮问。

“哦,我今天在这一块巡逻,所以趁着这个时间过来看看你。”夏川光难得一笑,嘴里的牙齿白得一览无余。

“哦,谢谢你呀!”唯希脸一红,无比暖心,更坚定了自己的看法,那就是夏川光是一个好人,绝对不像彭湃说得那样处心积虑。

“夏川警官平时冷漠待人,这会倒是对唯希很上心。”彭湃找茬似的问,想试探他胸口上有没有伤,故意玩笑着擂了一下他的胸口,瞟了一下位于心脏的地方,戏谑地问:“不知夏川警官心里每天在想什么?”

“怜香惜玉,彭警官看不出来吗?”夏川光没有丝毫动容,胸口挺得照常硬朗,同样玩笑着反问。

“怜香惜玉?还是毁香残玉?呵呵,确实如此呀!”彭湃看了看唯希,故作感慨,一语双关地笑道:“看唯希现在这副鼻青脸肿的样子,还真是要感谢夏川警官如此的怜香惜玉。”

“彭湃,你够了呀!夏警官一片好心地来看我,你就少说两句。”唯希这时都看不过眼了,给他使了个眼色,要他别再说些不合时宜的话。

“没关系,我今天是来看你的,彭警官对我有成见也不是一天两天,反正习惯就好了。”夏川光倒大度地朝他笑笑,没把他此刻的无礼放在心上。

“你小子最好老实点,别当我跟他们一样是灯下瞎。”彭湃蹬鼻子上脸地指着他,给予警告。

“我还是奉劝彭警官别在这里无理取闹,扯些无中生有的事,对我有意见,明天我们私下解决。”夏川光表情平淡,不为所惧,怕他继续喋喋不休地打扰到唯希休息,遂先行一步离开了。

“这个臭小子,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看着就令人讨厌。”彭湃紧咬着牙齿,犀利的目光追逐着他的背景,厌恶地骂咧道。

“你刚才捶他的胸口,他脸上没有表现出一丝的痛苦和抵触,看来是你想多了,他根本就不是那个受伤逃跑的忍者。”唯希朝他白了一眼,受不了他一惊一诈地胡乱揣测,给人家扣帽子。

“这才是他的可怕之处,身受重伤还可以云淡风轻地与人谈笑风生,还有脸跑过来看你,此人居心叵测又深藏不露,真是可怕至极。”彭湃打死也不信他是好人,捏紧拳头,在心底暗下决心,一定要找到证据证明他就是那个受伤逃跑的忍者。

第二天,唯希如约回警局上班,警局里的同事见她康复出院,纷纷对她送上了祝福。警局领导为了表彰她在此次事件中舍生忘死,保护了外藉友人的生命安全,特恢复了她“二级警司”的警衔。

唯希照着镜子,伸手摸了摸肩头上一杠两星的肩章,心里五味杂陈,这回再也不能这么草率地莽撞行事,辜负了国家给予她的这份信任。

下午,在外面结束巡逻任务刚一回来,就听到夏冬冬在办公室里喳喳哇哇地与其他同事议论。见她回来,就上前催促着她,要她和大伙一起前去看热闹。

原来这会儿,彭湃正挑战夏川光,两人约好在体育室里比武格斗。

“他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唯希知道这会儿肯定是彭湃挑事,故意找夏川光的茬。

见办公室里的同事群情激奋,都赶过去凑热闹,自己也索性跟着过去看看。到达体育室时,里面围着挤满人,其他部门同事凑热闹的情绪更加高涨。

大家不了解彭湃的实力,都以为他是个脑残找打的草包,一个个兴起,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讨论着夏川光待会如何狂扁彭湃。

夏冬冬拉着唯希插入到人群中,找了个好地方观看,见到彭湃和夏川光各自在做热身,一时不知道该支持谁?苦恼地在人群中嘀咕道:“彭湃喜欢绿茶婊,所以我不希望他赢。可夏川光那家伙也喜欢绿茶婊,外加他对我还不屑一顾,我就更不希望他赢了。”

“绿茶婊?局里谁是绿茶婊?我怎么不知道呀?”唯希八卦地问,对她口中的“绿茶婊”很感兴趣。

可她这样一问,周围同事无不对她投去了异样的目光,接着就听到他们在背后窃窃私语,捂嘴偷笑。

“你们笑什么呀?我不知道很奇怪吗?”唯希回过头,目光茫然且愤怒,不知他们嘀嘀咕咕地在说谁,直到他们朝她发出嘲讽且鄙夷的嘘声,她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就是那个“绿茶婊”,他们在背后这样称呼她也已经很久了。“笑什么笑?你们全家都是绿茶婊。”

“你全家才是绿茶婊。”一个平时看不惯她的同事,忍不住在她身后指指点点地呛声。

“你……”唯希回过头,怒目指着她,竟无言了,想到母亲、堂妹、妹妹还有继母,哪一个不是第三者插足?都有当绿茶婊的前科,如此一来还真没脸反驳,活该被人打肿脸。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同事,这会儿吵什么呀?”夏冬冬挑起的事,这会倒会打圆场了,把唯希拉出是非地,到另一处去凑热闹了。

随着彭湃和夏川光的赛前热身结束,两人比试正式开始,场上随即沸腾起来,有为彭湃加油的,也有为夏川光加油的,两方呼喊声此起彼伏,掀起场上第一波高潮。

在彭湃心里,比试只是由头,他真正的目的是要确定夏川光身上到底有没有伤,所以出招又快又狠,攻击多于防守。

大家对夏川光的期待很高,以为他会狂扁彭湃,但没想到的是他跟彭湃打了几个回合,明显不占上风,蹑手蹑脚得像是伸展不开,动作也很是迟顿,与他以往英勇神武的形象比较起来形成鲜明对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这小子身上一定有伤,不然不会这样顾忌重重,只守不攻。”彭湃心中暗想,犀利的目光紧紧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为了刺激他,装出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轻浮地说道:“把你身上的伤口露出来吧!兴许我会放过你。”

“什么伤口?赢了两局就开始得瑟了。”夏川光冷他一眼,目露不屑。

“我知道你耍太刀厉害,要不像那天一样扔把太刀给你与我比试?”彭湃故意浮夸大笑,想以笑声激怒他露出破绽。

“你这家伙嘴巴里乱七八糟地说些什么呀?还真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刚才我一直是顾及你的面子,所以才会对你百般忍让。”

“顾及我的面子?看来我还真要感谢你啦?”彭湃不领情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见他稍有疏漏,目光骤凛间又是一拳朝他胸口击去。

“等等!”夏川光见他拳头陡然飞来,猝不及防地向后退了几步,避开后叫停了比试。

“你又想怎样?”彭湃收回已出的拳头,不耐烦地沉下了脸。

“跟你打了这么久,我现在有点热,我去把衣服脱了再来与你比试。”夏川光说完,退到边上去脱衣服。

彭湃与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样,紧盯着他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去,直至袒胸露背,露出他白皙的皮肤和坚实的肌肉。

彭湃睁大牛眼,犹如X光一般透视着夏川光身上每一寸肌肤。他的肌肤从上到下,从前到后,光洁如雪,没有一丝痕迹或一块伤疤,光滑程度甚至可以和女人相媲美。

他的身材之好,超乎所有人想象,引得在场女同事目泛桃花,春心荡漾。特别是胸前那两块健硕而富有弹性的胸肌,张合之间连动着腹部八块肌肉,在他宽阔而伟岸的臂膀之间闪耀着,所展现出来的雄性之美,足以迷倒众生,为之欢呼雀跃。

夏川光将脱下来的衣服放好后,不紧不慢地朝彭湃走来。也不知是不是周围看客的欢呼给他壮了胆,气势明显不同于刚才,整个人焕然一新,神采飞扬。

“好了,这会儿我可不会再对你手下留情。”

“啐!我才懒得理你的手是留情还是留爱呢!”彭湃见他胸前没有伤口,顿失了比试的兴趣,失望得转身欲离开。

“喂,你不比试了?”夏川光见他突然离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明所以地在他身后问道。

“不比了。”彭湃头也不回,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

“那这场比试算谁赢?”夏川光不死心地追问。

“你爱算谁赢就算谁赢,我无所谓。”彭湃说着,飘然消失在人群的视线之中。

一旁不明状况的看客见这场比试就这样有头无尾的不了了之,一时群情激愤,在背后大骂彭湃临阵脱逃。只有唯希心里清楚,彭湃此次挑战夏川光的意图,见他扫兴离开,心里不住松了一口气,夏川光也总算证明了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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