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让秦佑惊讶的是,室内的死气似乎都刻意避开郭嘉和余然所站立的位置,那些蠢蠢欲动的死气一律停留在俩人身体半米左右的范围,不对!应该是郭嘉托了余然的福,那些死气才选择避开他。
看到这一幕,秦佑眼底飞速闪过一丝诧异,随即他想通了,因为余然今世似乎有个很不错的师傅。大概是她师傅给了她奇特的宝贝吧。也许是她祖上留下的可以辟邪的宝物。
“范家擅药,余家擅器。”这句话,可不是随口说说的,而是经过千百年岁月的磨砺,留存下来的真理。
蒋浚在顾惜城的帮助下,对周副院长的身体进行了解剖,检查的结果跟之前的一模一样,都是死在同样的手段下,也许该说是被恶灵杀死的。
检查完,蒋浚缝合好周副院长的尸体,示意顾惜城拿白布盖上,转过头,对嘴角含笑的秦佑,冷声道:“阿佑,你说该怎么办吧?”
他说着句话的语气相当的差,接二连三遇到这种事,并且其中两名死者都是他所在医院的员工,蒋浚的心情一下变得十分糟糕。
“我会尽快通知家里让专人来处理这件事。”秦佑笑意温和,似乎一点没被蒋浚的坏脾气所干扰。
顾惜城皱皱眉:“最好快点,前两具还不知被什么人弄到哪儿去了?”
说这话时,他特别留意秦佑和蒋浚俩人的脸色,至于郭嘉和余然,他主动忽略过去。因为向往普通人生活的他们俩,是最不可能参与这些龌龊事的人选。
秦佑仿佛并不在意顾惜城的观察,双手插在白色风衣口袋里,眼眉柔和地保证:“我会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他柔和中夹杂着些许凉薄的视线轻轻拂过并肩而立的余然和郭嘉身上,最后停留在盖在白布的手术台。
“惜城,你们家的人不是还没回去?”他看似无意地提醒。
顾惜城不回答,反而脱掉手上染血的一次性手套,走到一旁的洗手池,拿杀毒灭菌的洗手液,仔仔细细将双手清洁了好几遍,才抬起头,回答:“他们今天一早就乘飞机回海城了。”
“是这样啊。”秦佑眼睛里流露出一丝失望。
作为竞争对手,他自然想彻底研究地顾家隐藏在深处的底牌。
“东西是你们家养的,你们家真的没彻底消灭它的法子?”顾惜城这话是明打明地表示,他家是不会再派人来w市处理这件非常棘手的恶灵事件了。
秦佑不以为意,微笑道:“惜城,我们秦家不是你们顾家,你是继承人,拥有跟族长一样的权利。而在我们秦家,就算我是族长的儿子,但我所拥有的权利,也跟家族普通的子弟是一样的。当然,除了我大哥之外。谁叫他是族长大人唯一疼爱的儿子。”
在场的其他四人几乎都在第一时间听出他话语中暗含的讥嘲,四人的脸色各不相同,只有余然稍微镇定,因为她曾经亲身经历过那些不平等的对待。也许因为她是余家人的缘故,那位极其偏袒严厉的族长大人,对她的态度比他千挑万选的名门千金大儿媳还要稍微好点。
虽然她并不清楚重生后秦家的变化,但她唯一能肯定的是,不管是秦颂还是秦佑,都必须通过结盟,才能将他们已经得到半张继承人位置的大哥拉下马来。
前世的秦颂和秦佑是通过结盟才拉下他们的大哥,今世他们还会继续结盟吗?不过在秦颂的眼里,恐怕是只要不让他大哥取得继承人的位置就可以忍受。秦佑尚且在他能忍受的范围内。因为秦佑的妈妈在生他的时候,就死了。所以他继承族长的位置,并不会对前任族长夫人和他的儿子动手。
郭嘉不清楚这里面的内幕,他所关注的只有余然一人,只要她没事,他就不会主动去挑衅其他人。这里不是他所在的朝代,这里的法律也跟他那时候的完全不同。不过有一点基本相同,那就是权势滔天的人,依然可以不把人命放在眼里。
顾惜城没有答话,身为顾家的继承人,自然清楚秦家严苛的家规,也了解秦家现任族长如何宠爱他大儿子的现实。他和同样沉默的蒋浚对看一眼,互相从对方的眼睛里获取到最有用的信息。
“阿佑,我不相信你没留后手。一旦他上台,你们这群跟他争夺过族长之位的兄弟姐妹恐怕都没好下场。”他直截了当地戳穿秦佑私底下的动作。
“惜城,虽然你说的是事实。但我不能坐以待毙。要我自己私人处理这件事,惜城,你觉得你肯干吗?”秦佑继续微笑地承认自己私底下的动作,不过他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会因为顾惜城和蒋浚,将自己底牌尽数拿出来。
这时候,蒋浚突然插嘴道:“我们可以跟你结盟,助你一臂之力。”
他不相信秦佑会不受吸引,至于上次在这里说要跟秦颂结盟的事,蒋浚丝毫不放在心上。两只都是潜力股,鸡蛋要多放几个篮子才不会全部打碎。况且留下的鸡蛋,还能继续孵出小鸡,生鸡蛋。
“所谓的合作是指我彻底解决掉这件事以后吧,一旦我没解决,你们恐怕就会撕毁先前的承诺。”秦佑微微一笑,戳穿蒋浚布下的局。
“你似乎不太相信我们。”顾惜城脸不红气不喘地质疑。
蒋浚半点不心虚地推推眼镜,理直气壮道:“我们要选择最合适的盟友,如果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那我们抛弃你,你不觉得很正常吗?”
闻言,余然嘴角抽搐了下,非常适应不了蒋浚的生活价值观。换做她,只要选择结盟,就一定会士为知己者死。郭嘉好像理解她的心态,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悄悄地抽出来,牵住余然微凉的小手,将它紧紧包裹在掌心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