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
宋翔面目狰狞地撞击合金栏杆，坚固的合金笼子，在他猛力地撞几下，开始晃动，他毛细孔里渗出来鲜红血丝，以人眼看得见的速度改变颜色，慢慢的变成黑红色具有强烈腐蚀性的血液，坚固的合金栏杆在他用力撞击和血液腐蚀的双重威胁下，开始弯曲毁坏……
“1000伏高压电准备。”蒋浚面无表情地下令。
“1000伏高压电准备。”一名穿着蓝色生化服的男子重复。
余靖眼睛一眯，只见一名研究人员在操控台连续按动电子按钮，合金笼子的栏杆上立即窜上无数条手指粗的电流，宋翔惨叫一声，全身抽搐地摔倒在地，四肢不由自主地抖动哆嗦，痛苦沙哑的哀嚎声从他的喉咙里溢出来，一股难闻的恶臭味在空气中弥漫开来，余靖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太残忍了。”他不自觉地把心里话说出来。
顾吟歌没啥反应，看了他一眼，冷冷道：“牺牲他一个，可以拯救成千上万的人。你或许觉得我们这么做很残忍，但你想过没，如果异能者的异能一直不能进化，而丧尸却在不停地进化。到时，这地球上再不会有我们普通人的生存之所，就算异能者，听说他们的血肉要比普通人鲜美得多，并且能让普通丧尸进化，”
“一旦丧尸进化到最后拥有自我意识，他们会怎么做？不是我在危言耸听，我们人类也是从茹毛饮血的原始社会走过来的。那丧尸，它们其实跟我们一样，早晚也会进化出各种等级分明的制度，成立属于它们的帝国，创造属于它们的时代。”
“真到那时，这个星球将再无我们人类的栖息之地。”
顾吟歌比女孩子还要秀气的脸庞，此刻布满沉重的悲伤。他也不想的，之所以重点照顾高扬和宋翔，是因为他们曾经跟余然一路同行，身体肯定被她的丹药改造过。唯有这样的体质，或许才能抵抗住蒋浚从骑士级别丧尸体内提炼出的进化液。
余靖被顾吟歌说得无言以对，并不是没有言语反驳，而是顾吟歌担忧的现实，他也曾设想过。能说蒋浚和顾吟歌他们不对吗？不能。他们冒天下之大不韪的风险，就为了让人类拥有更多能与丧尸抗衡的力量。
半响过后，余靖抬头，眼神怜悯地注视着趴在合金笼子里一动不动的宋翔，语气极为牵强地说道：“这都不是理由，你们完全可以贴出待遇优厚的悬赏告示，让那些异能者自动报名。我不相信，你们一个人都招不到。”
“曾经，我们这么做过。”顾吟歌笑容惨淡，“连续的实验失败，使我们不得不停下招人的告示，另外还得找人做一系列的安抚工作，以免基地发生因为实验失败导致的恐慌事件。”
“但像你们这样将刚刚加入基地的幸存者偷抓进来做实验的行为，早晚会被人发觉的。”
余靖一点都不看好蒋浚他们肆意抓人实验的事，一时间没人察觉，并不代表永远没人知道。还有，虽然顾吟歌说这里属全封闭的管理，连出入口都只有一个，可他总觉得不安心，当年西山研究所不也如此，最后还不照样发生病毒泄露事故。
这时，合金笼子那边突然发出一阵剧烈地金属撞击声，原来高扬醒过来，发现宋翔全身焦黑，四肢抽搐地趴在隔壁笼子里，麻痹的神智一瞬间恢复清醒，挥动着双臂，用力摇晃挡着中间的金属栏杆，嘴巴里发出愤怒的嘶吼，“你们这群人渣，人渣，丧心病狂的人渣，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们这群人渣……”
“喷火枪准备。”蒋浚丝毫没被高扬的怒骂所困扰，语调平静地下令。
“喷火枪准备。”穿着蓝色生化服的男子重复。
话音刚落，几名穿着绿色防护服的男子从旁边推过来一个机器，两人分别一人举起一管金属喷火枪，瞄准抓着金属栏杆用力掰动的高扬，两束飞窜的火舌飞快地将他全身包裹在剧烈燃烧的火焰中，高扬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凶恶的目光透过火光射向合金笼子外，他发誓，只要他一得到自由，就——会把这座研究所里的人全部杀掉！
他凄厉的惨叫声唤醒了昏厥中的宋翔，搁在地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焦黑的眼皮挣扎着撩起，迷茫的眼神在空中上下飘忽会，落到笼子隔壁，被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包裹起来的高扬身上。
“大哥，大哥！”
宋翔目次欲裂，如同一只绝望濒临死亡的小兽，顾不得身上严重的烧伤，手脚并用，朝着高扬爬过去，身后留下一滩刺目的黑血，慢慢地腐蚀坚固的合金地板。伴着他的爬动，他露在外面焦黑的肉一块块地掉下来，摩擦严重的地方，甚至露出森白的骨头，血红的肌肉，根根分明的血管和筋脉。
“小翔，不要过来。”高扬勉强抬起头，蠕动着嘴唇，劝他同父异母的弟弟不要再动了。
“大哥，大哥……”宋翔看懂高阳的唇语，停止向前爬的动作，趴在地上痛苦地低吟。
为什么，为什么？他和大哥明明在基地隔离房里等着隔离时间过去，为什么一觉醒过来，俩人就到了这座实验室里。
那些人——宋翔红着眼盯视合金笼子外的研究人员，愤怒的目光紧紧盯住戴着白色口罩，穿着从头连到脚消毒服的蒋浚，牢牢地将他那张脸印在自己脑子里，就算死，他也要拖着他一块走。
“净化液1号准备喷洒。”蒋浚眼神狂热地下令。
“净化液1号准备喷洒。”穿着蓝色生化服的男人继续重复命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