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沈依婷。今年二十六岁。我要说的,是我和他的故事。
他,是我爱的人,是我的恩人,是我永远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他叫庄建明,今年三十八岁。
这是故事的开始。
在我十四岁那年,父母发现我有心脏病,起初没有人注意,一次体育课上,我忽然晕倒被老师送进医院,这才引起他们的注意。
我的身体每况日下,没过多久,我就开始长期住院,接受治疗。当然,这种日子没有持续多久,便被父母接回了家。
我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妹妹,父亲在工地上做工,母亲在商场里做推销员,这种糟糕的家庭状况导致父母没有足够的资金治疗我的病。我理解,我并不抱怨,我只想在我仅剩的时间里,与他们好好在一起生活。
但是,他们并不这么想。
他们嫌弃我。
某次上学的路上,我再次心脏绞痛并晕倒被送进医院。当我醒来的时候,便看见母亲趴在我的病床边无声的哭泣,父亲呆呆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什么。
我很难受,也很累,但我还是笑了笑,尽量把声音放大了说:“妈妈,我很好,没给有关系,你别哭。”
母亲抬头,泪光闪烁的抚摸我的脸颊,她苦笑,“婷婷,你不要怪妈妈。”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她怕我怪她没钱给我治病,我笑,我怎么会怪她呢?这不是她的错。
“妈妈,我没关系的。”我摇头,还是那句话。
但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母亲的话语并不是我理解的那样,她在内疚,她在忏悔,因为她要抛弃我。
第二天我被病房门口的吵闹声吵醒,迷迷糊糊,我听见有人说:“那孩子的父母不见了,电话打不通,人找不到。这边急着收住院费呢。”
又有人说:“估计是上班,在忙吧。要不等一等,也许晚上人家父母就来了呢,总不会不要自己的孩子吧?”
病房门被打开,是一个三十多岁的阿姨,她对我笑了笑,“醒了?”
我点点头,看着她。
“我给我女儿定的早饭就要送来了,她一个人吃不完,你也吃点吧。”她指了指我隔壁床的小姑娘。
我看过去,那是个脸蛋圆乎乎的小女孩,年纪比我小一点,她还没睡醒,嘟着嘴巴很是可爱。
大约过了几天,我的父母依然没有出现,医院的医生护士要把我赶出去,我不说话,只是看着他们。我不知道说什么,我不想求他们。
阿姨问我家的电话和地址,我一一报上,可是她后来告诉我,我说的地方没有我的家人,他们搬走了,不知去了何方。
我知道我被抛弃了,但是我没有哭,我只是很不解,他们没有钱,我可以不治病,但是他们为什么不要我呢?
住院期间,每天都会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来探望我隔壁床的小姑娘,从阿姨那儿我得知小姑娘叫顾春喜,才十岁。我很喜欢她,因为……她喜欢笑,还喜欢撒娇,对我很友好。我也喜欢那个少年,因为……他偶尔逗弄春喜,我觉得很有意思,他对我也很友好。
不知道又过了几天,直到春喜准备出院,我的父母也没再出现,更不要说我的医疗费了。这会儿,医院的领导真的要赶我出去了。
阿姨有时会神色为难的看着我,然后就把叔叔拉出病房外商讨什么,之后,我很意外的,被阿姨接回了她家。
我懂,他们要领养我。
我感激他们,所以,我叫他们爸爸和妈妈,我帮他们干家务活,我努力讨好他们以免他们有一天讨厌我,嫌弃我,把我送走。
白天,我总会笑的很开心,帮叔叔阿姨,哦不,应该是爸爸妈妈,我帮他们分担家事,甚至会帮助程家立,就是那个少年,帮他们家也做一点,他们都是好人,我乐意对他们好。
晚上,我不需要在伪装什么,那才是真正的我。可是我的表里不一似乎吓到了春喜,她开始慢慢讨厌我,这让我难过,我那么喜欢她,她却讨厌我。我理解,她一定认为,我抢走了她的一切。
尽管爸爸妈妈对我很好,但我依旧没有安全感。
而住在隔壁的程家立,每次见到我,我总能觉得,我被他看穿,我很不安。我开始主动找他说话,讨好他。开始的时候他对我不理不睬,渐渐的,他偶尔跟我说说话,教会我一些事情。
在春喜家呆到第二个年头,我的亲生父母找到了我。我很矛盾,但是我必须跟他们回家,我不能再打扰春喜他们了。
我非常非常非常感激他们,如果我有未来,我一定会回来报答他们。
临走的时候,程家立对我说:“想要幸福,就自己去争取。”
回到我亲生父母身边,我却不快乐。我与他们早已产生隔阂,但是我擅于伪装,我表现的同往常一样,只是那与生俱来的距离感不能伪装,我与他们,渐行渐远。
回到家的日子便是每天等死,我没有活下去的欲望,我对未来没有期待。
可是,这个时候庄建明出现了。
这一年,我十五岁,他二十七岁。
他给了我很多很多钱,他资助我治病,资助我上学。
我第一次见他是在我十七岁的时候,那时候我的心脏病已经有所好转,我在一次慈善见面会上见到他的,那时候,我义务给这个帮助我的慈善机构做礼仪小姐,彼时,我已是一个妙龄少女,拥有姣好的面容和魅人的身材。
庄建明是个高大的男人,目光沉静,笑容很淡。第一眼看见他,我就喜欢上他的唇,怎么说呢,他的唇看上去……很柔软。
我作为礼仪代表上台给他献花,我很紧张,我第一次见我的恩人,他还是个非常好看男人。我不小心差点滑倒,他扶了我一把,对我笑了笑。我心里一紧,微微失神,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了这个男人,不爱笑,但是笑起来蛊惑人心的男人。
见面会结束,我在人群中找到他,站在他不远处,等待他与别人交谈完毕。他朝我望过来,疑惑了一下,与别人道别,才向我走来。
“脚没有扭到吧?”他客气的与我寒暄。
我羞涩的笑了笑,“没有,谢谢您。”我忽然很想让他认识我,于是说:“或许,您可能知道我。”
“是么。”他淡淡一笑。
我开始紧张,我觉察到他的目光不善,他可能把我当成前来与他搭讪,勾引他的女人。我局促起来,不自然的说:“我是沈依婷,是您……是您资助的学生里的其中一个……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想……我很感谢您。”
听我说完,他忽然笑起来,还是那么星光璀璨,耀眼的让我再次晃神。
他说:“很高兴认识你。”
庄建明的资助一直持续到我上大学,我开始有能力养活我自己,也不需要住院治病,我可以不用依靠他的资助,我不想欠他,我想跟他平等,因为我爱他。
第二次见到他,是在我兼职的会所里,我在里面做服务员,说难听一点,就是陪酒。这没什么,我不是小姐,我不出台与男人上床,我只是陪酒而已。
我被领进包厢,他看见我的时候眼睛微微眯了一下,我想他是认出来我了。我被安排给他旁边的男人,那个男人不停灌我酒,我娇笑半推半就,妩媚无比。
庄建明时不时的看我两眼,后来我支撑不住冲出包厢跑进洗手间里吐,出来的时候,被站在门口的庄建明拉住,我已半醉,摇摇晃晃的倒在他胸前。只听他说:“我给你的钱不够你用?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想说,我不是你口中的卖.淫的小姐,我只是陪酒。可是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吻住,我脑子一片眩晕,无法呼吸,我沉溺在他炽热的唇下,他的唇正如我想的那样柔软,让我沉醉。我回抱住他,软瘫在他怀里。
这是我的初吻,我吻的很糟糕,咬破了他的唇角。他捧着我的脸蛋笑起来,“真是个妖精。”
我想,他也醉了。
之后的事情变得理所当然,我随他回家,与他缠绵一夜。他的进入让我疼痛,但我依然努力迎合他,我知道这是唯一的一次,第二天醒来,他不会再见我,会忘记我。
所幸,第二日清晨当我醒来的时候,他还没有走,而是靠在床头看着我。我裹了裹床单,不吭声。他伸手抚摸我的脸颊,看着我,然后再次吻了上来。我们又做了一次。
事后,他穿衣准备去上班,我鼓起勇气从他身后抱住他,我说:“你不要再给我钱了,我能养活我自己。”
他顿了顿,回身看我:“就像昨晚强颜欢笑博众人一乐?”
他犀利的眼神让我害怕,我急着保证:“我不去陪酒,我换别的工作。”
他没再说话,我猜想他这是默许。
然而,下一个月我依然按时收到他的资助,我很难过,更加气愤。我去他公司找他,被他的秘书挡在门外,她说我没有预约不能进去,但是我看见另一个女人招呼都没打大摇大摆的走进他的办公室,我问:“为什么她能进我不能进?”
秘书嗤笑:“她是庄太太,你是吗?”
一瞬间我呼吸困难,我伤心透顶,我觉得不可思议,但是,这又是意料之中的,他这么优秀的男人,怎么会没有妻子?还是我特意忽略掉,他已心有所属的事实?
我想见他,于是重新回到那间会所当陪酒。三个月,整整三个月之后我才又见到他。
我陪在他身边,同他喝酒,众人起哄,让我同他喝交杯酒,他不答应,我撒娇,缠着他答应。他看着我,笑的晦暗不明,然后推开我起身就走。我心里一沉,跟了上去。我可能得罪他了。
他快步往楼下走,我在他身后叫他,他不理我,我可能是太着急了,没注意脚下,不小心就从楼梯上跌了下去。我只觉得浑身都通,心脏难受,不能呼吸,下一秒,我就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在我耳边呢喃,声音颤抖:“依婷,别怕,有我在。”
一瞬间我想笑又想哭,我知道我流出了眼泪,我艰难的,说出心里的话:“建明,我很想你。”
我醒来的时候,他在床边看着我,我对他笑了笑,又笑了笑,眼泪就溢了出来,我意外我的失控,我捂住眼睛失声痛哭。
不知何时,他过来抱住我,像哄小孩一样的拍着我的后背,他还说:“你不要哭了,你哭着我也难受。”
我讶异,哭声止住,抬头看他,我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我告诉他:“我想和你在一起,你可以不爱我,但是我要推开我,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愿意……做你的……情……人。”
我再爱他也有廉耻的,我极其艰难的吐出“情人”二字,羞愧无比。但那又有什么办法,我那么爱他。
他一直沉默着,沉默到我开始绝望。
忽然,他望着我开口:“你知道吗,我有一个妻子。”
我缓缓点头。
他又说:“我与她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她为了生下孩子,拿掉了子宫,孩子最后还是夭折了。”
我怔怔的望着他,心里一凉。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么?”
我知道,我怎能不知道,但我还是摇头。
他说:“我不会对不起她,更不会与她离婚。”
所以,他只能对不起我。
那次之后,我再没见过他。一个多月以后,我接到学校通知,说是我已经被悉尼的某所高校录取。我一点也不吃惊,我知道那都是他做的,他想让我消失,他嫌弃我,他觉得我麻烦。
我不能不去,他采取了强制手段。我只想在离开之前,再见一见他,哪怕远远的见一面也好。
于是我来到他公司楼下等他。我站在马路对面,站了很久,站到天空下起了小雨他都没出现。小雨渐渐转大,淋的我浑身湿透,我这才看见他从大厦门口出来,身后跟着几个西装笔挺的人唯唯诺诺的同他讲些什么,他却听得不耐烦。
我很高兴,仔细的望着他,这一别,我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他了,渐渐的,我的眼睛模糊,心口绞痛着。我捂着心脏,不肯放过能看到他的每一个机会。
他上了车,车子发动起来,我跟在后面追了一段路,气喘吁吁,直到无力再跑,也渐渐心凉,可是,他的车子驶到拐弯处突然停了下来,我紧张起来,紧紧盯住那处,心里生出希望。然而,几秒过后,车子向射出的箭,绝尘而去。我跌坐在地上,我明白了,他始终都不要我。
在悉尼,我的心脏病又开始复发,并且越来越严重,医生说我毫无求生欲望。是了吧,我觉得很累,想歇一下而已。
我拒绝住院,每日早早起床去学校上课,我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逛街,周围都是陌生面孔,陌生肤色,我害怕,我孤独,我想念他。
某一日,我从睡梦中醒来,惊觉身边有个绵长的呼吸,心里一惊,从床上跳起来,紧接着我就傻掉了,睡在我床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庄建明。
顿时,我泪如雨下,我这不是在做梦?天知道我有多想念他。
他被我的动静弄醒,眯着眼睛看着我,随后,他拉我入怀,替我抹掉眼泪,从我的额头一路吻到胸前,他喘息着、嘶哑着说:“依婷,我想你。”
这一刻,我觉得什么都值了,我爱他爱到迷失自我,我挣扎的想要摆脱他,但当他千里迢迢老找我,告诉我他想念我,这就足够了,我知道,我永远也摆脱不了他。
他在悉尼陪了我很久,工作都是通过电话和视频解决,我们和普通的恋人一样,整日黏在一起。我给他做饭洗衣,他送我上课去医院,闲暇时光,我们坐在大大的阳台上喝茶看书聊天,或者,整日窝在卧室里看电影、做.爱。
我喜欢他抚摸我的皮肤,喜欢他充实我的身体,喜欢他亲吻我每一处。我埋在他胸前咯咯笑的很开心,他吻我的眼睛,唇角,耳垂,他将我抱的很紧,他说:“其实,你十五岁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
我惊讶的不知所措,他却笑,笑的很坏:“未雨绸缪,我在等你长大,我想给你最好的,你可以等我么?”
我拼命点头,这么多年我都等了,怎会在乎下一个多年?只要……只要能和他在一起。
那天之后他回到国内,在我求学的这期间他再没来过,我们只是偶尔通电话。我没告诉他,他走之后我就怀孕了,孩子我没要,失去它的那一天我哭了很久,他打电话来问我为什么哭,我说,我丢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所以很难过,但是没有关系,以后还会有。
我以为这件事情可以瞒他一辈子,没想到我快毕业的那一年他不知从哪儿得知我打掉孩子的事情。电话里,我不敢出声,他沉默许久,只说:“等我来。”
我等了很久,等到我毕业,等到我工作的第二个年头,他都没有来。某一日,我从他朋友口中得知,他前不久离婚了,但是,他又娶了他前妻的妹妹。
我大醉一场,我觉得自己很荒唐,我为什么要相信这个从没爱过我的男人?他说他会娶我,我就信,他说让我等他我就等,他说要来看我,可是,可是……他不会来了。
他曾经用她妻子为理由拒绝我,但是如今,他离婚了,又结婚了,对象不是我。
我二十六岁了。我的人生很糟糕,我从没有为自己而活。我想起多年前收养我的阿姨、叔叔,还有那个可爱的春喜和骄傲的家立,我能活这么久,离不开他们的收留,我决定回去看一看他们。
我辞掉在悉尼的工作回到国内,这件事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庄建明。
在B城,我很高兴看到春喜和家立成为一对,还有他们的朋友,肖涵与杨妙,他们的爱情让我羡慕,我为什么不能和他们一样,爱上一个简单的男人,拥有一份平淡的生活?
在我下定决心离开庄建明的时候,居然接到他的电话。他问我在哪儿,电话里几近暴怒的声音昭示着他很愤怒、很生气,我忽然有种报复的快感。我笑了两声,我说:“我们就这样吧,我不想爱你了。”
我把电话丢进湖里,我痛快,但我一点也不快乐。
我忽然想起家立曾经对我说过:“想要幸福,就自己争取。”
真可笑,我争取了这么久,得到的又是什么?
可是我真没想到,当晚回到春喜家,就看见了庄建明。我说不出是震惊多一点还是惊喜多一点,我很怕他,我知道我一见到他就忍不住做回那个没有自我的沈依婷。我狼狈的摔门而出,庄建明追了出来。
他在路边截住我,问我为什么离开悉尼不和他说,我说没有必要,因为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他沉默,我要走,他拉住我焦急起来,他说:“我可以解释。”
我说:“我不想听。我二十六岁了,别的女人什么都有了,我什么都没有。我们已经分开两年了,我没有你也能活得很好。你也看到了,刚刚和我一起回来的那个男人,是我结婚的对象,庄建明,你除了比他有钱,什么都比不上他。他比你对我好,他不会让我一次又一次失望,他比你年轻,他比你普通,他比你……”
“够了!”他呵斥打断我。
半晌,他忽然低头吻了我,我推开他,他扼住我的双手,拖住我的后脑,强制我仰起头,暴戾的深吻让我唇齿出血,他尝到我口腔的血腥味才放开我,他捧着我的脸,深情的望着我,那隐忍的不舍目光让我心脏阵阵抽搐,他说:“依婷,祝你幸福。”便转身就走。
我真想笑,可是我却哭了。蹲在路边像个迷路的孩子抽泣,没有你我怎么能幸福?为什么我轻轻推开你,你就那么听话的离开?难道不知道女人都是口是心非?我闹一下别扭你为什么不能纵容一下我,顺着我的意思哄我开心,再来和我解释?你不爱我,否则怎么能轻易放弃我?
不知何时家立站在我面前,我抱住他哭的很难受,他只字未说,没有安慰我。这也是我想要的,我不需要任何安慰,我只想大哭一场。我后来才知道庄建明一直没有离开,他在远处看着我,就只是看着我。
第二天,我决定回悉尼,走之前庄建明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要回家,我骗他,说我回我父母那儿。
回到悉尼以后,我开始重新找工作,我在华人街认识了华侨钟盛,他知道我的名字以后很惊讶,特意问了我的名字是哪三个字,我问他为何问这么清楚,他说:“我一个朋友不久前来悉尼找人,找的就是你,沈依婷。”
我疑惑,我没有什么朋友,知道我在悉尼的也只有家立和春喜,我以为是他们。
我想确定一下,于是问:“你朋友叫什么?”
他笑而不答,这让我很恼火,万一他们着急找我呢?
又过了几日,我在国内的新闻网上看到一条令我震惊的新闻——建设企业CEO庄建明先生于上月十三日失踪,建设企业已将其撤职。庄建明先生的妻子余女士承认,她与庄建明已于两个月前离婚,庄建明净身出户。
新闻下有不少回复的帖子,有人说,建设企业本是庄建明的父亲生前心血,却被余家以卑劣手段夺获,余家为防范庄建明报复,让他前后娶了余家两个女儿,试图用婚姻绑住庄建明,使其不得不为余家效劳,而无法展开报复。两年前,传闻庄建明为一个女人竭力与余家大女儿离婚,余家却不肯放过他,列举个中利害关系,并以那个女人的安危作为威胁,逼迫庄建明迎娶余家小女儿。之后不知庄建明采取什么手段,最终于两个月前成功摆脱余家,这也意味着,庄建明将主动放弃夺回建设企业的所有机会。
我盯着电脑屏幕发呆,却不知早已哭到泪水枯竭。建明,建明,你在哪儿?
这个时候我听见门铃响了,我浑浑噩噩的去开门。
大门打开的瞬间,我看见庄建明扶着门框,神色紧张。见开门的是我,他忽然就笑了,笑的如释重负,千山暮雪。
他说:“听说你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