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元杰长身玉立,衣袂翻飞,几缕青丝随着夜风而四散在颊边,若不是那脸的血红胎记和狰狞疤痕,真真是一个绝代俏佳人。只可惜人无完人。兰元杰左手握剑柄束于身后,右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洪珏黑着脸,目光凝重大喝一声便向兰元杰冲去,只见寒光一闪,兰元杰一个燕子飞天,身子轻飘飘的就闪开了洪珏的剑。一旁的太师道了一声好,虞清清面上的笑容大了些,好不得意。自己的夫郎有本事,她也觉得脸上有光。
洪珏一击不成,有些沉不住气,翻出剑花,剑剑直点兰元杰的死穴。兰元杰只是用剑鞘抵挡,从始至终剑都没有出鞘。这更让洪珏颜面尽失,他自认为同龄人中没有人与他打得平手,而今却连人家的剑都没碰着。
他心中一乱,便有些浮躁,剑式也乱了起来,兰元杰不恋战,将剑从左手换到右手,这才开始还击,兰元杰的剑式招招式式都压着洪珏,洪珏自知相差悬殊,心中不服,咬紧牙关,拼命抵挡。
虞清清这种外行人都看得出来兰元杰占了上风,虞清清的目光一直盯在兰元杰矫捷的身上,半分也错开。兰元杰觉得洪珏有些恼羞成怒了,不光剑法乱了,就连神情也变了,一个处于崩溃边缘的人,接近于半疯,他才不想与之纠缠呢。
兰元杰足尖点地,借力向后翻去,连翻了几个跟头,与洪珏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撇了一下嘴道:“洪兄好俊的功夫,我们就到这里吧。”说完就几个纵跃飞向虞清清的身边。
虞清清忙拿了帕子为兰元杰拭额头上的沁出的汗珠。“累吗?”柔声关心道。“还好,就是想好好泡个澡。”他们日夜兼程的往这面赶,就怕来得晚了太师会遭到什么不测。
“那我们就去好好泡个澡。”虞清清也是好久没舒服的泡个澡了,现在心中所忧之事已经没有,她们可以安心的回去了。
“赶了这么久的路是不是乏了,客房已经准备好,你们便早些歇息吧。”太师话声一落,卓氏便立刻命人带路,虞清清她们本来是想走的,可是太师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也只好暂时作罢。
给了她们一个单独的小院,小院里有温泉,虞清清和兰元杰一起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好久没有睡过床了。两个护卫互换着架车,不然他们怎么能这么快就赶过来。
虞清清在睡之前喃喃的问道:“小杰,我们不会遭人黑手吗?”
兰元杰一怔,在自己的母亲的地盘上她也不放心,那她在什么地方会放心?“无事的,睡吧。有我呢。”虞清清把兰元杰往自己的怀里又搂了搂,这才踏实的沉沉睡去。
这些日子她心中有事,面马车里颠簸也跟本休息不好。今夜如果有人想动手,是最佳的时机。不过,按理应该不会有人那么笨的在太师府上动手。可以睡个好觉。兰元杰站头钻进虞清清的怀里,也闭上了眼睛。
虞清清可是一夜无梦到天亮,兰元杰也睡的不错,虽不如在家中踏实,可也总要好过在马车颠簸。
“兰兄,我们再比过。”洪珏就认准了兰元杰,一用过早膳就缠着兰元杰比试。
“洪公子,真不好意思,我们还有事,怕是不能与你切磋了。”兰元杰微笑着回绝了他。虞清清之前就说了,吃了早饭便走,耽搁的时间越长越麻烦。
“为何要走?你们不是才来么,怎地不多呆些日子,我还未尽地主之宜好生招待你们呢。”洪珏好不容易遇到一个高手,怎么舍得就让他这么快的离开。
“真是要拂了洪公子的兴致,我与夫郎还有事未办,必须要离开了。”虞清清拉着兰元杰的手就准备向太师辞行。
太师见到她们二人告辞,面色凝重,十分的不悦。“青荷,你就不能多留些日子吗?”太师挽留着这个总是不在身边的女儿。
“不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相聚再久终需一别。”虞清清苦笑了一下,然后便拉着兰元杰预离开。
“你真的不想留在我的身边吗?”太师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目光再着期盼,语气焦急。作为一个母亲,她是十分希望自己的女儿能留在自己的身边的。
“最初便分离,能再相聚已经是上天怜见。而且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何苦去破坏这份宁和?”虞清清说完握着兰元杰的手大步离开。她能为她做的,已经如数做了,而今,也该是她安心离去之时。
她知道她的离开有些任性,也有一些残忍。她让一个母亲伤心了,可这一些皆是有因有果。如果当时太师不将苏青荷放任于山贼窝里,那么她可能也就无缘来这里了。现在她有自己的生活,对太师的敬爱是出于对这个身子应尽的本份,也是让她可以得到前世未得到的母爱与关怀。
“我们回家一趟吧,这次我们乘麒麟回去。”既然出来一遭,那也就回家看看。母亲那个财奴一定会守着她的金山银山,然后众位爹爹尽其可能的为母亲的金山银山添砖加瓦。
“也好。只是我这两手空空总归不好,婆婆和众位公公的喜好你知道吧,我们买些特产带着孝敬她们。”婆婆一不缺金,二不缺银,她有这份心就好,只要不让兰元杰面上无光就好。
“行。”兰元杰微笑着偎进虞清清的怀里,现在心中的担忧已经没有了,她要好好享受属于他们二人的时光。
可是有人偏偏不允许他们自由逍遥,她们二人才出了京城,行到京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