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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PT鱼雷艇

1941年12月7日,停泊在夏威夷珍珠港的美国军舰、飞机受到了日本海军、空军的偷袭。这次偷袭从战略上来说是相当成功的,但是在袭击前,日本并未对美国发出照会,这种不宣而战的偷袭行为引起了美国人民的极大震怒,也提高了美国人民的参战意识。全国上下都在高喊着:“不忘珍珠港!”

在华盛顿情报部撰写新闻的杰克听到美日宣战的消息,就再也忍不住,自愿参加海上勤务。

不久,他的派遣令下来了,但是很遗憾的是他的希望仍然落空了。这次给他的新任务是保护南部的军事工厂,以免受到敌军的轰炸。

这个工作实际上是个闲差,这使得杰克十分失望。

忍耐了几个月之后,杰克再一次向海军部申请到海上去作战。

终于在1942年的夏天,杰克期待已久的消息传来了,他拿到了新的派遣令。

他的长官把他叫去说:“肯尼迪,你这次被派到海军士官训练学校去受训,你长久以来的心愿终于快要实现了。相信你一定很高兴。”

杰克何止高兴,他兴奋得几乎要喊“万岁”了。但是,军队里的一切规定都很严格,他只好紧紧地握着长官的手,以表示自己的感谢及喜悦。

杰克进入训练学校后不久,学校就募集自愿担任PT艇艇长的人选。

杰克一听到PT艇,就想到一年前的一个夏天,他在驾驶游艇时,曾在海上见到过PT艇的英姿。他多么希望能指挥这种鱼雷艇与日军作战,因此他不顾一切地去报名应征。

担任PT艇艇长的资格必须是在学校里成绩优良,过去曾经是运动选手,且有操纵游艇经验的人。

肯尼迪少尉恰好符合这三个条件,因此他轻松地通过了考试。然后,他就转往纽约附近的罗得岛,岛上有一个梅密尔海军基地,肯尼迪就在这里接受了鱼雷艇的战技训练。

他们在这里接受大炮发射、鱼雷发射、航海技术及有关工程学知识的学习。通常训练是一大早就开始,除了以上项目外,还有体操、跑步等体能训练,偶尔也会在繁重的练习中,踢一会儿足球作为调剂。

来自伊利诺伊州的乔治·罗斯少尉注意到在这些接受训练的人中,有一个好像高中生的人,因为他发现这个人经常穿一件黑上衣,衣服上印有一个红色的“H”字母,打起球来相当卖力和勇猛。

这个人就是肯尼迪中尉。他的头发蓬乱,看起来像个十七八岁的小青年。事实上,肯尼迪此时已经是二十五岁的青年,而且已经晋升为中尉了。上衣上的“H”字母就代表他毕业的母校——哈佛大学。

这位罗斯少尉由于看球的关系而认识了杰克,从此两个人就成为很要好的朋友。

8个星期的训练很快就结束了。

肯尼迪中尉的成绩相当优秀,因此他被留下来担任教官。杰克原来以为训练完毕,可以马上到战场上实际作战,可谁知这次还是被留了下来。他虽然非常失望,但只好遵守命令,担任教官,而且把分内工作做得很好。

后来肯尼迪当选为美国总统后,时任海军副司令的波尔·费伊就是在这个时候认识杰克的。关于他们的初识,还有一段小故事呢!

当时肯尼迪中尉担任艇长,用来训练兵士们的PT艇叫做PT—01艇,这是一种旧式的鱼雷艇。

有一天,肯尼迪中尉率领学生们去进行航海训练。这些学生中也包括士官在内。在上艇之前,肯尼迪中尉都要照例清点人数,结果这次却发现少了一个人。

“奇怪,到底是谁没有来?”

肯尼迪中尉拿出点名册清查人数,终于发现来自旧金山的波尔·费伊少尉不在。

杰克问大家:“有没有人知道这位费伊少尉在哪里?”

有人回答说早餐时还在餐厅看到他,也有人说大约一个小时之前还看到他,但就是没有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杰克看了下手表,然后在点名册上费伊少尉的名字旁注明“不参加”,就下令出航了。

几个小时之后,PT—01艇载着这些结束训练的士兵们归来。刚一跳下艇,肯尼迪中尉就一眼看到刚才缺席的费伊少尉正与朋友谈笑风生。杰克大怒,立刻质问他:“费伊少尉,你为什么不参加训练?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

“报告中尉,我参加了,我也是刚刚才回来的。”

“什么?你参加了?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确参加了训练,只是我搭乘别的艇去了。”

“荒唐!为什么你不告诉我,就自作主张做这种事?”

“对不起!我曾经利用旗语向你报告。遗憾的是,好像没有传到,我也觉得很奇怪,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这个理由一点都说不过去!少尉,你竟然一点都不在乎,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搭乘其他的艇?”

“因为我觉得别的艇比较新而且也比较有趣,我的朋友都怂恿我去参加他们的训练。”

“这个理由更不像话,如果每个人都像你这样,随便爱搭哪艘艇,就搭哪艘艇,这种训练会成什么样子?由于你的任意行为,我们艇晚了10分钟才出发。如果这种事情发生在战场上,这10分钟很可能就会置我们于死地!”

由于肯尼迪中尉说得很有道理,使费伊少尉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只有立正接受训斥。

“你这种行为,实在无法宽恕。我要向上级报告,请求从PT艇的队伍中去除你的名字。少尉,你有没有异议?”

“中尉,你的处罚实在太苛刻了!”

“什么,太苛刻?我已觉得很宽大了。”

“中尉,拜托你,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这么荒唐了。请你原谅我,请不要解除我参加PT艇的资格。”

费伊少尉很诚恳地向肯尼迪中尉请求,但肯尼迪中尉并没有原谅他,最后费伊少尉只有无精打采地离开了训练基地。事实上,肯尼迪中尉并不是真的要解除他的工作,不但如此,在二十年之后,还任命他担任了海军副总司令。

在这个训练中心,与肯尼迪同一军营,而且床位相邻的战友是托比·麦克唐纳中尉,他就是杰克在哈佛大学所结交的朋友。

睡在他对面床上的是艾尔兹少尉,他来自气候温暖的路易斯安那州,因而时常埋怨梅密尔的天气太冷。

“你说梅密尔冷?看样子,你们路易斯安那州人的皮肤一定与众不同,大概特别娇嫩。我的家乡缅因州才真冷呢,你知道缅因州到了冬天连海里的鱼都会被冻死的。”

这句话是由被大家以为已经睡着的托比说出来的,他同时还说了一些家乡有趣的事。

几天之后,终于让杰克也尝到了冷的滋味。事情是这样的:有一艘PT艇在北卡罗莱那触礁,肯尼迪中尉接到命令,即刻指挥PT—01艇赶到现场去救援。到达现场之后,PT—01艇抛向对方的援救绳索,却正巧缠在螺旋桨的推进器上。

一看到这种情形,大家都慌了手脚,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肯尼迪艇长立刻只身跃入冰冷的海水中,海水冷得刺骨,肯尼迪咬着牙,飞快地解开了缠在推进器上的绳索,从而解除了眼前的困境,安全地把艇给救了上来。可是由于这件事,肯尼迪却发了高烧,他必须住院治疗。

住院期间,肯尼迪中尉还特地从医院打长途电话给麦克唐纳中尉说:“喂!你上次一直夸口说缅因州的海水有多冷,依我看,北卡罗莱那的海水并不亚于你的家乡呀!”

在这个寒冷的冬季快结束时,杰克从旧金山搭乘运输船转往他地。这是1943年3月间的事,从这个时候开始,肯尼迪中尉正式投身于真正的战斗行列中。

杰克要转往的目的地是所罗门群岛。在前往这个群岛的海路各地,都是依赖这种运输船来运输的。因此在这艘运输船上,除了杰克之外,还有许多刚从学校毕业出来的年轻士官。

杰克在这艘船上待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在此期间,他又认识了一位新朋友。这是刚从阿姆哈士特大学毕业的杰姆斯·李特少尉。

在航行途中,因为几乎没有什么事可做,这两个初识的朋友就常在一起谈天说地。杰克把自己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前在欧洲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事告诉了他。

当李特少尉知道眼前这位蓬头乱发、身材瘦高的年轻人就是那本畅销书《英国为何沉睡》的作者时,不由得大吃一惊,从头到脚仔细打量这位带点孩子气的中尉,觉得人真是不可貌相。

因两个人的目的地不同,在3月底,运输船停泊在途中的某一小港时,他们就只好分手了。李特少尉要继续搭乘原船前进,而杰克却要换乘登陆用的船到别的地方去。

这两个认识不久的好朋友紧紧握着对方的手,互道珍重,李特少尉郑重地对肯尼迪中尉说,在不久的将来,他也要自愿加入PT艇的行列。

后来杰克结婚的时候,李特担任他的男傧相;杰克成为美国总统后,李特又被任命为政府的重要官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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