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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周末,上海华东师范大学,氤氲着水汽的丽娃河畔。

草地上,苏丹正和几个同学嬉闹。手机突然响了,是吉祥三宝那甜到让人心酥的童音。苏丹将手机放到耳边,舅舅那火急火燎的声音从遥远的北京传来:

“丹丹,你爸爸去世了。你马上飞九江,到庐山E别墅203号房间。”

爸爸去世了?怎么会?苏丹感到非常震惊,父亲怎么会突然就去世了呢!苏丹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噩耗惊呆了,眼泪止不住地夺框而出!声音哽咽着说:“舅舅,你说的是真的吗?我爸爸不是好好的吗?怎么就……”

“丹丹,我知道你很难受,舅舅心情也不好。可是,现在还不是你流泪的时候。你必须马上出发!马上!要快,苏青已经去北京机场了。你必须马上行动,去虹桥国际机场,有人在候机室门口等你。下午3点15分的航班,现在是2点32分,你只有43分钟的时间。记住,红绫扇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苏丹正要挂机,手机里再次传来舅舅的声音:“丹丹,红绫扇是你们家族最大的秘密,千万不要落到别人手里。”舅舅把“别人”两个字读的很重,表达的意思非常明确。别人,是指除苏丹以外的任何人,包括苏青,苏丹的姐姐。

红绫扇,又是该死的红绫扇!苏丹实在想不通,一把小小的折扇里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以至于苏氏家族里所有的成员都对它念念不忘。苏丹不耐烦地对着手机喊:“好了好了,知道了。”说罢,匆匆合上手机。对几个同学说:“爸爸去世了,我要马上回家,麻烦帮我请假。”说完掉头就跑。几个在一块儿嬉闹的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到苏丹跑出视线。

华东师范大学东门外,刚好有一辆蓝色出租车停在路边。上了车,苏丹气喘吁吁地说:“虹桥机场。”说完,她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时间14时35分,还有40分钟。急切地对司机讲:“师傅,麻烦您快点,我要赶飞机。”司机是个中年男子,普通话夹杂着吴侬软语:“很近的,阿拉快点就是啦,侬莫要急。”然而,作为一条主要的交通干道,中山北路上的车实在是太多,再加上每隔不远就有一处红绿灯,桑塔纳出租车根本跑不起来。在苏丹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巨大的蜗牛在爬。从学校东门到虹桥机场入口,短短6.87公里的路,居然用了整整17分钟。

到了机场入口,车还没有停稳,苏丹甩下一张五十的钞票,匆匆忙忙地下了车,飞快地奔向候机室方向。苏丹在人群里穿行,在距离候机大厅还有100米时,她就看到门口有人举着一块木牌,她越跑越近,木牌上的字也越来越清楚:华东师范大学苏丹。字分两行,“华东师范大学”几个字在上,“苏丹”两个字在下,这两个字明显要大很多。木牌下是一个身穿航空制服的女人。苏丹径直跑到女人面前,说:“我是苏丹。”女人只说了三个字:“身份证。”苏丹从随身的钱包里拿出身份证递过去,女人接了,顺手把木牌塞到苏丹手里,说:“等我。”转眼就不见了。苏丹看了看手机,14时53分,还有22分钟,她想。女人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机票和登机牌,机票是她早就让人预留出来的,用苏丹的身份证登记之后,直接去换了登机牌。这一个来回仅仅用了不到两分钟。女人把机票交到苏丹手里,简短地说:“快跟我来!”苏丹跟在女人后面,急匆匆穿过拥挤的人群,女人一边走一边不停地说:“请让一让,请让一让……”因为她穿着航空制服,人们纷纷让路,让她带着苏丹快速地走到安检入口。苏丹没有带行李,很快通过了安检。女人带着苏丹奔向2号候机大厅,此时,2号大厅里上空一遍一遍地回荡着有线广播里传出的声音:“乘坐东方航空公司MU5569次航班飞往南昌的旅客请登机……”女人指了指登机口,对苏丹说:“快去!”苏丹顺着女人手指的方向跑过去……

终于,顺利地登上了飞机。苏丹找到自己的位置,那是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拿出手机,15时05分,还好,她想。她刚要给舅舅打个电话,想告诉他自己已经上了飞机,她的手还没有接触到按键,手机铃声就响了。短信,是姐姐的。她按下阅读键:“家中有事,速回北京。苏青。”回北京?苏丹疑惑了。此时,一位空姐走过来,说:“飞机马上起飞了,请您关掉手机。谢谢合作!”虽然声音甜美,但口气却不容置疑,不是商量,是命令。苏丹只好关掉手机,心里骂了一声:见鬼!

一切都来不及了,苏丹感觉自己的身体开始后倾,飞机已经起飞。

空中客车呼啸着飞上蓝天,很快消失在上海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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