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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对了,自从暑假在菜市场见过,小体委再见到秦蕾就觉得不好意思。秦蕾想,没准小体委是觉得他看见自己卖菜会伤了自己的自尊吧。今天还是第一次和秦蕾说话呢。

“哦,好,谢谢你啊”秦蕾还真有点受宠若惊。

“哼”不用猜,就是张薇的声音,这个小祖宗,什么都要和别人比

一会,小体委把抹布送回来了,把抹布还给秦蕾之后,没有走,扭扭捏捏的不知道怎么的了,要不是大家的年纪小,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恋爱了之类的,他都怀疑,小体委是不是要和他告白之类的。

扭捏了一阵,小体委终于下定决心,对秦蕾说“秦蕾,对不起。”

???秦蕾有一瞬间的迷糊,对不起什么啊。秦蕾不知道,当然要问明白“什么对不起啊。”

“就是上学期的时候,运动会后,本来班长想奖励你一下的,让我让给别人了。你,别生气啊。”小体委满脸通红,真的很不好意思。

这么回事啊,好像是运动会班主任让班委奖励了几个表现好的,是没有秦蕾,但秦蕾都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和小孩子争啊。啊,对,她想起来了,她运动会的时候逗过小体委,和他要奖励来着,不过,这都半年过去了啊。

秦蕾看了看小体委,发现他还低着头呢。呵呵,秦蕾觉得,他要是不原谅小体委,小体委会不会把地面盯出一个坑来。

“没关系”秦蕾答道,想了想,又加了一句“他们表现的确实比我好”别让小体委有负担了。

小体委听了秦蕾的话,高兴地把头抬起来,脸还是红红的“我本来想明年运动会的时候给你补回来的,但是,我就要转学了,所以,谢谢你原谅我,秦蕾同学。其实,你也挺好的。”

多单纯的孩子啊,秦蕾他们的学校学生流动性挺大的,尤其是上三四年级的时候,很多学生被爸妈接回城里上学了。因为城里从小学五年级就开始学英语了,秦蕾他们学校是秦蕾他们下届才开始有的英语课。所以,差距啊,往往在大家很小的时候就造成了。

小体委转学了,还告诉自己了,自己是不是该送点礼物什么的。秦蕾想起自己笔袋里有一只新买的很高级的自动铅笔,要四块钱呢,秦蕾他们学校,对于三年级以下的学生,要求必须用那种传统的铅笔,不许学生用自动铅什么的,所以,秦蕾的这支笔一直没有用途。“小,那个,萧子琪,虽然以后用钢笔了,但是用铅笔的机会也很多,这只自动铅笔送给你吧,希望你在新的学校能够好好学习。”这年头,好像都这么说吧。

小孩子送礼物,也就送一个铅笔橡皮什么,太贵重的自己送不出,别人也不好意思接啊。

小体委想了半天,还是接了,其实,秦蕾同学不知道,小体委真的不想接,因为他觉得秦蕾都去卖菜了,他们家生活一定不富裕,但不接,又怕秦蕾不高兴,毕竟她才原谅自己,想了想,有了,小体委跑回自己的座位,是一本挺漂亮的日记本,本来是准备给自己姑姑家的妹妹的,现在先给秦蕾吧,到时候再买一个就是了。“恩,这个给你,也希望你好好学习。”说完,扔下东西,人就跑了。

秦蕾一看,倒不是很贵的那种,也就收下了。

秦蕾家的小卖部也慢慢的步入正轨了,到学期末的时候,秦妈算了一下帐,这么四个半月,也赚了近一万块钱,高兴了半天,要知道,他们两口子过去一年也赚不上这么些啊。所以,决定今年过年奢侈一把,给姐妹两多买两套新衣服。秦雪高兴坏了,过去一年也就两套新衣服,冬天一套,夏天一套。

放寒假了,孩子们又高兴了,秦蕾也高兴,她还准备寒假好好计划一下,让她爸做点什么呢,因为她总觉得吧,她爸妈俩人开一个小卖店,有些浪费,而且,这个小卖店也就这么大的发展前景,总不能就靠这个小卖店吧。

还没等秦蕾想出主意呢,秦爸自己就有想法了。

其实,多多少少也和秦蕾有关,秦蕾爸最近开食堂,每天早上都去蔬菜批发市场买菜,时间长了,也认识了不少蔬菜贩子,他们每天要从菜农手里批菜,而冬天,多数都是从南面运来的菜,秦爸见过自家女儿种菜卖菜,想了想,为什么自己不做一个大菜农呢,现在新闻上不经常说大力发展菜篮子工程什么的吗,秦爸觉得,种菜,尤其是反季蔬菜,很有前景。秦爸决定,打听打听,看哪有往外承包菜园子的,自己包几亩地试试。

还真就有,临镇有一大片菜园往外承包,秦爸了解后,就回来和秦妈商量这家事情。

秦蕾所在的城市在国内不算数的上名的城市,没有什么特色,所以,整个九十年代,以人口输出为主,本地人出去打工得多,外地人来本地打工的少,所以,当年秦爸能遇见秦妈,不得不说一句,这都是缘分啊。

那时候大家都愿意出去淘金,都不愿意种地,所以,这片菜地,还不是那么抢手,到了谁都争着要的地步。

秦爸的意思是承包一块,多了自己吃不了,没那么多钱啊,但人家镇领导说了,你要是全承包,人家给解决贷款的问题,这使得秦爸很矛盾。

秦爸一开始准备四处借点钱的,自己承包的不大,资金就够了。但是,一听全承包给解决贷款,这也让秦爸很心动,怎么办,回来,秦爸秦妈商量了一天也没定下来。

最后,到晚上的时候,秦妈拍砖,全包它,现在大家越过越富有了,这菜价一定会涨的。既然现在有这个机会,那就把握住了。

于是,秦蕾家的资产又变成负的了。而且,负了好多。

不管怎么说,今年过年,一家人,尤其是秦爸秦妈还有秦蕾看见希望了,秦雪,小屁孩一个,你和她说那些,她不会明白的,她有的吃有的喝,有人和她玩就行。

小孩子喜欢过年,可以穿新衣服,有压岁钱,还可以放鞭炮,吃很多平时吃不到的好吃的。这几天,就连秦蕾这个小大人都高兴地蹦蹦跳跳的。领着他小妹去小卖店买摔炮,划炮仙女棒什么地。一盒够玩一下午的,很是有意思。

年三十晚上,秦蕾一家人围着电视,看着赵丽蓉老师的小品,吃着瓜子花生,偶尔,秦爸讲他们小时候的故事。

秦蕾和秦雪都喜欢听秦爸讲故事。

秦爸他们这一代,都是60年代初出生,文革结束的时候也都是十多岁了,到生产队解散的时候都快二十了,秦爸就是生产队解放后出来打工的。

秦爸总爱说,他们那时候,出门去镇里,带上两块钱那就是巨款,一般一块钱就够花了,一盘肉菜几毛钱,一盘鸡蛋元葱一毛二,再要一盘炒面,二两酒,一块钱都花不了。秦妈就说秦爸不会过日子,败家,她出门顶多买个肉包子什么的,一块钱够好几回的了。

秦蕾和秦雪就哈哈笑,每回到最后,秦爸就很感慨地说,还是现在的日子好过啊,你们要好好学习,以后巴拉巴拉什么的。

过了十二点,吃过年夜饭就睡觉了。

秦蕾记得自己是过年的时候穿过来的,不会再穿回去吧,不知道自己是回到过去了,还是在另一个空间了,但是,如果是另一个空间,自己的灵魂来了,那原来的自己怎么办了呢,那是回到过去了吧。

想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被外面的鞭炮声惊醒了,一睁眼,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秦蕾笑了,摇醒了自己的妹妹,说“秦雪,起床了,出去拜年了。”

秦妈给了姐妹俩一人二十块钱的压岁钱。秦雪很高兴,又转过身对秦蕾说“小姐,新年快乐”说完,伸出了手,要压岁钱,因为秦蕾卖菜能攒了近两百块钱。秦蕾也大手一挥,贡献了五块钱出来。乐呵呵的去给姥姥拜年了。

出了院门,不管遇见谁,第一句话就是“新年快乐”然后大人就是恭喜发财,小孩就是学业有成什么的,大家脸上的笑意那是很深很深的。

二舅妈今天也是一张笑脸,秦蕾姐妹俩拜完年以后,也给抓了几块糖,压岁钱,就不要想了,二舅妈可是恨不得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主啊。

年初二,是闺女回门子的日子。二舅妈家远,父母也都不在了,所以,过年也不回去了,这样每年的初二,是姥姥的儿女团聚的日子。当然,也是小孩子哭闹的日子。

每年都有人哭,秦蕾好像也哭过,但被她自动的忘记了。

开学不久,学校和市里的一个小学手拉手,秦蕾认识了她的好朋友——崔敏。

其实想一想,人与人之间是需要一种缘分。就像秦蕾认识崔敏。

相信许多80后的孩子,都曾收到过来自同一座城市另一所学校的同龄人的一封信。有人因为这封信,交到了一辈子都谈得来的好友,当然,也有人只回了一封信之后就石沉大海了。秦蕾他们班级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封信,真的是分的。

第一次的时候,班主任把信件拿到班级,大家按座次按顺序,一人拿一封。就像阿甘说的,你真不知道,打开信的时候,看见的是奥特曼还是小怪兽。

秦蕾有点紧张,她怕这次出现的不是崔敏。不过当看到署名崔敏的时候,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是一封自我介绍的信,虽然秦蕾比较了解崔敏,还是从同到尾仔细的读了一遍。然后,写了回信。第一次回信,是学校帮忙传递的,以后,要联系,就是要自己买邮票的了。

曾经自己和崔敏就这么通了好几年的信,高二的时候,才第一次见面。一见如故,也不知道这么用对不对,但是,也有很多通信感觉不错,一见面就没话说的朋友啊。

崔敏独生子女,家境不错。是那种学过钢琴,学过芭蕾舞的孩子,不像秦蕾,完全散养,钢琴芭蕾什么的不会,摸鱼爬树或者可以一试。于是,大家互相羡慕。

秦爸的菜园子包下来了,现在很忙,就连秦妈,每周六日都要去帮忙,秦蕾想过去来着。但是她妈不用,说他们太小了,干不了这活,于是,秦蕾就承担下了照顾妹妹和做饭的责任。

五月底的时候,秦爸菜园的第一批菜出园了。黄瓜,青椒,茄子,各种各样的一大堆。

正好赶上一个周末,崔敏应秦蕾的约,来农村玩。

崔敏是第一次来农村,看见什么都稀奇。

上辈子的时候吧,崔敏没来过秦蕾家,所以,秦蕾还真不知道崔敏还有这么一出。

秦雪也像小尾巴似的跟着,崔敏是独生子女,所以,很羡慕秦蕾有个妹妹,对秦雪也好,还答应秦雪,下次来的时候给她带一个好看的娃娃。弄的秦雪都想认崔敏当亲姐,虽然没有,也是一口一个“崔敏姐姐,崔敏姐姐”的叫着。

崔敏来秦蕾家的第一天,就把秦蕾雷的外焦里嫩的。

通往秦蕾家的土路两边长满了绿油油的草,很是惹人爱,崔敏一看见,就惊呼“这么多的韭菜啊,秦蕾,这是谁家的?长得真好。”

“那是草。”秦蕾真想把她的嘴堵上。

崔敏不信,在近处看了半天,甚至掐了一片草叶放进嘴里尝了尝,才确定不是韭菜。

于是,这个周末秦蕾就带着崔敏穿梭于各个田间地头。告诉她,花生是长在地底下的,不是长在树上的,崔敏知道后,表情那个纠结啊,还有豆角茄子什么的是一棵秧上长好多的,不是一棵秧上就一个,摘下来就拉倒的。

当然,秦蕾也领着崔敏看了真的猪,牛,羊,不是电视上的,不是死的。

崔敏看到猪的时候,眼睛睁得老大,并发誓说,以后再也不吃猪肉了,太脏了。惹的秦蕾哈哈大笑,当然,后来,崔敏又和她说,她只要不吃猪皮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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