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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神秘的李小姐(2)

李四爷的心被掏空了,腿脚像灌了铅一般沉重。回家短短几里路,李四爷一直走到了天黑。他回到家中,脸是青黑的,像刷了一层灰。

家中的傻婆娘今天好像变的聪明了,给李四爷端上滚烫的洗脸水,一路小跑过来。李四爷劈面一巴掌把老婆扇在地上,一盆洗脸水泼了半间屋子。

傻婆娘在地上哭,李四爷在床上哭。

半夜了,月光照在大花床上。李四爷哭累了,筋疲力尽望着屋顶,眼睛里迷迷糊糊一片。突然,他耳中分明听见地坝里的黄狗叫个不停,一个小纸团从雕花木格窗外打进来,不偏不倚,正中他的鼻梁。李四爷翻身跳起来,打开纸团一看:

“三百两白银,钱到人到。杨家祠堂交货。”

“兰娃儿遭绑肥猪了。”李四爷一阵阵揪心的疼。

“这些狗日的棒客啊!——”

“我的钱没有了,田也没有了。”李四爷大叫起来,把傻婆娘吓跑了。

平常他炒菜都舍不得多放一点油,这不是活活要人命吗?

杨家祠堂地处三渡水的下游,在新津和彭山的交界处。从官道往山路上走,要穿过一大片黑森森的竹林。该祠堂建于雍正年间,是一座废弃的四合院,大门两旁有一对石狮子,已经破损不堪。进门有石砌屏风一座,高三丈宽丈五,上刻“光远有耀”四个字。门内正中为大殿,供奉祖先牌位,梁柱均有雕刻,整个祠堂可以看出当年的气派和家族的实力。然而祠堂的破损、荒寂,却让人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阴森之气,加之地理位置险恶,近些年来,就成为了杀人越货、帮派火拼的地方。

李四爷提了沉甸甸的银子,大白天都感到冷飕飕的。他走进竹林,一只老鹞子冲天而起,呱呱乱叫,竹林内遮天蔽日,李四爷浑身被汗水浸透了。还没有走进祠堂,他的腿已经软了。

祠堂的大门就像一张嘴,李四爷觉得他被别人连皮带肉吞进肚子里面了。

“把银子放在神龛上,你走吧,你的女儿已经回家了。”李四爷听见了声音,却看不见人,他左望望右看看,祠堂里面斑驳的壁画奇形怪状,看起来都像恶鬼。

“哇”他大叫一声,拔腿就往外面跑,祠堂的门槛把他绊倒,磕了满嘴血,提来的银子洒了一地。

邛州的哥子很有信义,一块碎银子都不少。三百两白银全堆在了侯宝斋面前。黄老五、杨虎臣等十几双眼睛齐刷刷望着白花花的银子闪光。

“侯爷,您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为首的哥子说道。

侯宝斋把桌子上的银子分成两堆,把一小堆摆在自己面前,抱拳说:

“多谢哥子们仗义,这一部分,拿给朱跛子过下半生,以后开个小铺子,日子就可以打发了。这条断腿,就当作是给他一个教训好了。”

侯宝斋看了看脸色惨白的朱二娃,拄了一根榆木棍子,呆坐一旁,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摇了摇头,对着邛州的兄弟说:“其余的银子我们一个子儿都不要,你们全部拿去。”

在侯爷的码头上干了这么一件事,侯爷分文不取,大家都愣了。

半晌,邛州为首的哥子抱拳说:“好,以后侯大爷的人到了我们码头上,一张片子过来,兄弟们刀山火海都去。”说完,几个人卷起银子走了。

李四爷受到极大的惊吓,回家就得了一场大病,高烧不退。他躺在床上望着天空,嘴巴一张一翕,不停念叨:“三百两银子啊……三百两银子啊……”

兰儿似乎懂事多了,一直待在父亲的跟前,跑前跑后端茶送水。

李四爷在床上神志不清,傻婆娘更加疯疯癫癫,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家里面只有一个老妈子,又要照管厨房,又要忙前忙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李四爷回家的当晚,大雨骤降,哗啦哗啦的雨水伴随着霹雳闪电,天空就像漏了一般,无情地向大地冲刷。“轰隆”一个炸雷在李小姐眼前炸开,将她端药的碗都震得掉在地上了。随之而来的又是一道闪电,似乎把天撕开,电光照在李四爷苍白的脸上,白惨惨的,令人心酸。

大雨连续几日不停,房檐上的水汇成了一股股溪流,不断线往下淌。

李四爷屋外的稻苗全部被水淹了,只剩下一点尖稍露在水面上。

涨大水了!涨大水了!

世人最不愿意看见的一幕终于出现了:连续的暴雨导致外洪肆虐、内涝成灾,一片片长势良好的庄稼首先遭到灭顶之灾,然后是乡民们的泥墙草顶房成片倒塌,砖瓦房在浑浊的水面上只露出三角形的屋脊。沉浮的猪狗等牲畜在泥水中随波漂流,那些斗笠、箩筐、木桶等农家用具漂泊在水面,如同无根的浮萍。更有许许多多无家可归的人,眼中流淌出浑浊的泪水。

“天——哪,你怎么不长眼啊——”

天公没有回音,只管发着淫威,深黑的天幕上仿佛藏着陷阱与杀机。

电光划破长空,给大地笼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土黄色的浊水溅起巨大的浪花,乡民们只见水汪汪一大片,看不到尽头,树木挣扎着伸出几根枝条,在风中无力摆动。

新津境内河道纵横,水系密布,滋润万顷良田的同时,洪水也是常客。

一遇大水,除了牧马山和长秋山一带的丘陵地区,全县都是受灾的地域。

此次大洪水数十年难得一见,浑浊的浪头一波接着一波,把人们的家园冲毁。在这一场上天肆虐大地的灾难中,人们谁也顾不上谁,年轻力壮的挣扎着收拾东西去了,老的小的呆呆地面对着这些惊心动魄的景象,欲哭无泪。

李四爷在床上躺着,眼睁睁看着大水漫过了门槛,涌进厅房。大水挟带的枯枝烂叶、动物腐尸已经漂进了院子。兰儿往父亲住的正房跑,洪水已经淹到了她的大腿。李四爷挣扎着坐起身来,叫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回音,家中除了兰儿,就没有人了。傻婆娘疯疯癫癫的,吓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长年和老妈子也各自跑回家,忙自己的事了。

洪水漫到床沿,李四爷的裤子都被弄湿了。家里没人,李四爷挣扎着走进齐腰深的水中,把兰儿抱到床沿上。这时候,李四爷看见水面上漂浮着一只大木盆,在屋子里撞来撞去,他像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赶紧把李芝兰放进木盆。这时候,大花床已经被水浸泡得浮了起来,铺盖、被褥和家里的瓶瓶罐罐被弄得七零八落。

李四爷一阵阵眩晕,他强打精神,扶着木盆的边缘赶紧往外走。兰儿坐在盆内,顺着水流刚刚冲出家门,只听见“哗啦啦”一声巨响,李家院子的正房轰然倒塌。原来是泥砖被大水泡胀,承受不了房梁屋脊的重量,房中的一切都毁了。李四爷望了一眼轰塌的房屋,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一边将木盆往外推,一边蹚着水跟着木盆走。这时候,洪水已经齐胸了。

李四爷在与自己拼命,牙齿把嘴唇都咬出血了,只有凭感觉摸索道路,推着装了兰儿的木盆一步步蹚水走。兰儿看见四面八方全是茫茫的一片污水,水流的方向也分不清东南西北,随着水位的升高,李四爷的脚已经踩不到地了,后来他的身子漂浮在水面上,但是一只手牢牢抓住木盆的边沿,另一只手用尽全身力气划水。

天渐渐黑了,只有雨水声在耳边哗哗响,除此以外,兰儿什么也听不见,她又哭又叫,还不时伸手摸摸父亲,后来她的嗓子也哑了,扑在木盆中随着洪水的浪头起起伏伏。漆黑的天幕下、浑浊的大水中,兰儿又惊又吓,浑身发着抖在洪水中漫无目的地漂了一夜。

夜晚的洪水格外让人心悸,兰儿多次听见了父亲微弱的声音:

“侯——宝——斋。”李四爷的脸已经没有血色了,微弱的气息在夜空中显得多么无助。又是一个炸雷在兰儿的耳边响起,震得她一阵阵抽搐。一道电光划过,李四爷的脸蓝幽幽的,眼睛慢慢闭上了,但是那只抓住盆沿的手,已经深深嵌进了木头中去,怎么掰都掰不开。兰儿紧紧捏住父亲那只手,深深记下了来自地狱的名字:

侯——宝——斋。

东方开始出现了鱼肚白。

兰儿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又急又怕。天亮时分,她已经昏过去了,朦朦胧胧中,她依稀看见木盆在一座大庙前停了下来,一个老和尚问过她一些什么话、好像父亲被人抬走了,然后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杨虎臣非常聪明,又讲义气,他快满十八岁了,长得虎头虎脑,块头也高大起来。

他在码头上的人缘不错,干事情舍得下力气,为朋友出头不惜拼掉性命。侯宝斋望着这个渐渐长大成人的干儿子,觉得他特别像少年时候的自己。魏青比杨虎臣小一点,对他崇拜得五体投地,无论虎哥在哪里,魏青都像影子一样跟在身后,撵都撵不走。

杨虎臣天生是一个嗨袍哥的料,对码头上的什么事情都是满怀激情。

他还没有成年,就与兄弟们一起大碗喝酒、高声说笑。在侯干爹的领导下,三渡水码头的兄弟们紧紧团结在一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他回忆小时候,记得和爹妈住在永商镇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后来发生了大霍乱,老爹把他撵出去,避开了那一场可怕的瘟疫。杨老爹除了下田干活之外,就是每天在屋里吸旱烟。杨虎臣想,要不是那一场大霍乱,自己可能就在山上刨一辈子黄泥巴了。反正老子也没有爹妈了,侯干爹对我那么好,就把侯干爹当成亲爹吧。那么妈呢,侯干爹家中可没有女人。

管球他的,有爹就行了,杨虎臣含含糊糊就这样认定了。

侯宝斋把杨虎臣和魏青送进了通津书院。两个人的戒尺都吃了不少,魏青倒是认真读过一点书,杨虎臣就要差得多了。在书院,两个人倒也不敢放肆。他们觉得,侯干爹办任何事都非常公平、公正,唯独读书这件事,就从来不把一碗水端平,他只听书院先生的,先生怎么说,他就认定是什么,从来不听他们两兄弟一句话。他们知道,码头上的兄弟们就算在外面犯了命案,侯干爹也一定要问个水清李白,一般是不会轻易责怪弟兄,唯独他妈的读书,只要先生有一句话说他们两兄弟的不是,侯干爹就会暴跳如雷了。

侯宝斋几乎不让杨虎臣干什么事,最喜欢看见他捧着书本。可是杨虎臣宁愿在码头上扛圆木,也不愿听书院里面抑扬顿挫的读书声。虎儿不爱读书,一直是侯宝斋的一块心病。他对虎儿寄予了极大的期望,想让杨虎臣以后成就一番大事业,走出成都省,走到京城、走到外国去,不要像干爹一样,做一个跑滩的滚龙。

侯宝斋已经三十多岁了,在江湖上闯荡多年,这些年的风风雨雨中,他对这个日渐没落的世道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满清政府像一座快要坍塌的大楼,不是一两根柱头就能够支撑得起的。他深深感到,以后的社会形势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人是不可能靠拼拼打打过一辈子的,你必须要有更加广博的知识、更加丰富的阅历,才能应对不断变化的社会局势。

杨虎臣从小到大,侯宝斋常常拉着他的手,望着落日下的南河,河面上船影点点,白鹭翻飞。

“多好的河山啊,满清鞑子夺了我大汉江山,却又把它治理不好。”侯宝斋告诉杨虎臣,“从道光年间起,外国列强就对我中华大地虎视眈眈,他们用坚船利炮轰开了中国的大门。”

“有好坚硬的船,未必是铁打的吗?”杨虎臣眨巴着眼睛,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

“以后你长大了,多读一些书就知道。”侯宝斋继续说:“从那个年代开始,我们与外国签订了一系列的不平等条约,把家底子都败光了。洋人的枪炮想把这么大一个国家打垮,是办不到的,但是他们只用一样东西就轻而易举把我们打败了,你知道是什么吗?”侯宝斋目不转睛地看着杨虎臣,想考一考他。

“是鸦片。”杨虎臣脱口而出,他常常听见干爹对别人说,鸦片是沾不得的,轻则败家,重则亡国。

“你说得对。你是亲眼看见的,不光我们新津城,四州八县到处都是烟馆。你看看,人们吃得像个什么球样,吃大烟的人简直就像一群鬼。为什么我坚决不让兄弟们染上一点,龙大爷、庄干虾儿就是最好的榜样。虽然政府也在大力禁烟,但是私底下贩运的人太多了,这些人就算把脑壳耍掉,也要赚这等昧良心的钱。在我们码头上,我是绝对禁止运载鸦片的,也有人说我不通情理,老子不管那么多了,这个道理很简单,鸦片是败家亡国的东西,我要让自己的码头成为一块干净的地方。你记住了,码头是我们的码头,江山是我们的江山,不是清鞑子的,更不是洋人的。”

杨虎臣听完干爹的长篇大论,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二十多年前,太平天国闹得天翻地覆,我们都以为要改朝换代了。但是太平天国为什么最终又失败了?”侯宝斋回忆起当年的石达开,“就是因为,打下来半壁江山之后,日子过好了,生活就开始腐化,以前那种勇气就再也找不回来了。我常常给你们讲翼王石达开的故事,他是多么了不起的一条好汉、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不是死在清鞑子的手中,而是死在太平天国内部人的手中啊!”

杨虎臣就搞不懂了,他在侯干爹的影响之下,对石达开也是满心敬仰,多么伟大的一个人,多么神奇的力量,那些年把中国闹腾得天翻地覆,令杨虎臣做梦都心生向往。当然,在他的心中,石达开就是侯干爹,侯干爹就是石达开了。

这几年,通津书院山长陈朝佐是侯宝斋的座上客。侯宝斋最喜欢与陈老先生畅谈,从国家民族到县城码头,陈朝佐都有精妙的见解。

“少年人是有灵性的,灵性所至,功自然成。”陈朝佐来到“新西公”

堂口所在地武阳茶社,在内堂与侯宝斋叙谈。

“虎儿很聪明,有胆有识,我想好好培养他。可这个娃娃就是不爱读书,一天到晚喜欢舞枪弄棒。”侯宝斋向陈朝佐讲了自己的想法,也想让陈朝佐帮忙出出主意,这个孩子该怎么教。

“这个孩子其实不错,依老夫看来,叫他顺其自然。当今乱世,练武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朝佐摸着下颌的白胡子,笑眯眯地对侯宝斋说道:

“老夫教了一辈子的学生,也就悟出了四个字‘因材施教’。要把杨虎臣这个娃娃教好,一定要顺着他的天性来,这孩子不是考功名的人,以后建功立业可能还在其他地方,说不定就在拳脚功夫上。况且当今这个时代,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清政府都走到末路了,还考啥子功名嘛。”

杨虎臣在通津书院泡了几年,断章识字是没有问题的。他不管对“四书”“五经”等旧学,还是算术、地理等新学都没有多大的兴趣,却对《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等书籍情有独钟。书院里面的先生也了解这个娃娃的天性,冲着侯大爷的金面,也对他特别因材施教了。

有一天,侯宝斋把杨虎臣叫到跟前对他说:“你的年纪也不小了,我想让你学一点真本事。峨眉山清音阁有一位我的朋友,是俗家弟子,人称铁罗汉,练得一身硬功夫,你到他那里学几年武艺,怎么样?”

杨虎臣大喜,当即跪在地上,“咚咚咚”向干爹磕了无数个头,两眼蓄满了泪水,一是喜极而泣之泪,一是不忍分别之泪。

次日,杨虎臣收拾好行装,拜别了干爹。

“侯总爷,侯总爷……”

衙门里面的捕快许伟仁、覃吉之风风火火跑了过来,向侯宝斋报告一个消息。今天午时,他们在衙门里当值,接到花桥十三公口兄弟的线报,抓到了几个抢劫官银的强盗,其中有一人已经被打死了。剩余人犯已押入大牢,请侯总爷定夺。

许伟仁和覃吉之是侯宝斋在衙门里一手栽培出来的小兄弟,身手敏捷,有几分功夫。

侯宝斋听闻后,当即大吃一惊。这几年来,新津的治安在他管辖之下,已经大为改观,像抢劫官银这等重大案件,几乎想都没有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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