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扔垃圾
“不行,要在这儿睡,得穿睡衣。”麦子很坚决。
好吧穿就穿吧,郭文辉到衣柜里去找了睡衣,他不想再和她争辩,如果又吵起来,那不是乱上添乱嘛。
睡衣有点厚,穿在身上挺不舒服的。
他穿好后往麦子身边一倒,手很随意的就往她腰间搂去。
“烦。”麦子却冷冷一声,一转身,给了他个冰冷的背影。
郭文辉的手便无力的掉到了自己肚子上,说起来,两夫妻有多长时间没这么睡在一起过了?是不是由习惯变成麻木了,这样搂她一下都不行了,还说烦。
他也一转身,把背留给了麦子。
黑暗中,两个人静静听着屋外的动静。
麦子的眼睛像夜空中的微弱的星光似的,一闪一闪的,她以为郭文辉会和她说些什么,至少说几句好话,随便说点什么,但是没有文辉爸弄出的电视声音像无数个小型炸弹似的,吵得她的头一阵阵的痛。
她往后踹了文辉一脚:“出去把电视声音关小点,一会儿把孩子吵醒了。”
郭文辉只动了一下,没有出声。
麦子又踹了他一下,他才说道:“算了,爸心情不好,你不是不知道他那人,谁敢惹他。大点就大点吧,孩子不是睡熟了吗?”
沉默麦子觉得自己掉进了婚姻的陷阱,太深,没有出口终是一夜无话,半夜里郭文辉打呼噜,涛被吵得睡不安稳,翻来覆去。麦子起身帮他盖被子,她一动,郭文辉也惊醒。
就这样,一家三口反反复复的,好不容易到了天亮,涛到是睡熟了,文辉和麦子却得起床,打着哈欠,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临出门,文辉妈在身后吩咐:“文辉,上班前送些菜回来,我给你姐做顿好吃的。”
一直到九点钟郭文琼和幸幸才起床,她打着哈欠到卫生间里去洗濑,正敢上老爷子在里面蹲厕所呢,很是不满意的翻了下白眼:“爸,你就不能到下面公厕里去呀,这家里就那大点厕所,你这一来,我还要不要进去了,臭死了。”
“就是。”幸幸也接话道,小脸皱成一团,很恶心的样子。
“哦,嗯嗯!”老爷子正要拉出来,这一通话,让他一阵尴尬,也拉不出来了,刚脆把裤子一提走出来:“我还没上呢,我去下面公厕,你们用。”
郭文琼还是厌恶的抬起手在鼻子前挥了挥,这才走了进去。
老爷子看在眼里,脸一沉,悄没声的下了楼刚走到楼下,遇到郭文辉提着大包小包的菜往家赶,看到他,连忙把菜往他手里一塞:“爸,我都迟到了,菜你提回去吧!”说完,人已经噔噔下了楼。
把个老爷子气得啊,差点只人出气没进气了。这叫什么话,这叫什么话,你们这些儿女,能兴这样对待自己的父亲的吗?说让厕所让厕所,说让提菜让提菜都都把我当成谁了?
正发着闷气呢,突然觉得肚子里一阵疼痛,老爷子只好把菜放到楼梯拐角处就往楼下冲这边,郭文琼和幸幸正在卫生间里洗濑,文辉妈已经把早点煮好了,这会正在喂涛呢。
喂了一会儿后看了看电话上的时间,小声音嘀咕道:“文辉怎么还不送菜回来,时间也不早了啊!”
“妈,你说什么那?”郭文琼从卫生间里走出来,坐到饭桌边。
“我说你弟,怎么还不回来呀?”
“哎哟算了,也许他忙吧,一会儿我们出去吃,我请客。”
文辉妈笑了笑,站起来走到厨房把郭文琼的早点端给她,然后小心翼翼的道:“小琼,钱还是省着点用啊,这个现在不能和以前比了。”
啪的一声,郭文琼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拉长了声音:“妈!”
“好好我不说不说。”
正在这时文辉爸回来了,一进门看到郭文琼脸色不对,也不出声,正想走到沙发上坐下,恰好幸幸从卫生间里出来,见到他便说道:“姥爷,你不洗手呀?”
“呃!”老爷子又一阵面红耳赤的,现在好嘛,洗个手也有人监视了。又一想,算了算了,终归是自己家的孩子,等她长大了就懂事了。
于是走进卫生间里,哗啦啦随便洗了下手走出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老太婆,菜你提回来了呀?”
“菜,什么菜?”
“我放在楼口拐角处的菜啊,刚才文辉送回来的,他忙就顺手递给我了,我又所以就放那儿了。”
“啥?”文辉妈吓得站起来,死老头子,送回来一下会死呀,现在物价那么高,这看来是被别人家提去了,可怎么办好?
“怎么?你没提?”老爷子总算明白过来菜原来没进自家门,那谁那么缺德给提去了。
“去旁边问问。”一直沉默着的郭文琼突然开了口。
得,一定是了。文辉爸妈立刻开了门就往对门去,走到门口,不管三七二十一,文辉爸就提起大拳头咚咚的砸到了人家门上。
等了一会儿后,门吱的一声打开,露出一张中年男人和蔼可亲的笑脸:“大爷大妈,有事儿吗?”
“有事!”文辉爸在人家开门的那一刻已经看清楚,那茶桌旁边的几袋菜不是自家的是谁的,好嘛,还正在大剌刺的择菜来着。
这会儿,应了一声后也不管了,只闯人家家,进门就提菜。
男主人急了:“哎,大爷,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这是我家的菜。”
“你家的菜,不可能呀,我媳妇打电话说她买了菜放在楼口让我出去拿的。大爷我说大爷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男人边说边挡到门口。
“你给我让开,什么误会,你明明偷了我的菜,还想怎么着,要不要去警察局。”文辉爸也彻底的恼了。
“好啊,去就去。”男人激动的挽起袖子。
“好啊好啊,我怕你呀!”
两个人你来我往,一大清早的,叫得整个楼里都是她俩的声音,文辉妈也上前助战,把菜接到了手里,嘴上却是半句不饶。
正嚷嚷着呢,身后突然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老公,你们再吵什么?”
三个人转回身看去,只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温婉小巧的女主人,此时,她手里正提了大大小小几袋子菜呢。
“老公,刚刚我没来得及送菜回来。”女人说。
男主人脸上的神情立刻尴尬起来,“原来这是误会啊,对不起对不起了大爷!”
“哼!”文辉爸却大大的哼了一声,和文辉妈拍拍屁股回了自家,把门关得振天响。再怎么说,也是凯旋而归了不是吗?这几天心里的那股子恶气,总算是出了,适坦。
下午郭文辉回家后听了老爷子的这番壮举,白毛汗都竖起来了。心想这点小事,至于吗?
麦子心里一阵难受,也不知道当时有没有吓到儿子呢?
吃饭的时候,文辉妈可着劲的把肉往幸幸碗里夹,又加了两块鱼肉,把她的碗堆得小山似的。
郭文琼有些不高兴:“妈,你别老给她吃肉,现在的肉多不好啊,那猪都容易得病。”
“呵,没事儿,最近都没听说那儿的猪有病呀,再说了,高温煮过了,他再历害的病毒也给煮没了。”
幸幸却把碗往文琼面前一推:“妈妈我不吃,姥姥的筷子不干净。”
文辉妈愣住,顿了一会儿后问道:“幸幸,姥姥这也不是第一次给你夹菜啊,以前在你家的时候,你不是也吃了。”
幸幸皱了下鼻子,“那是因为妈妈不让说。妈妈说了,在爷爷奶奶面前,不许说你,说了就要打我。”
“别说了你。”郭文琼连忙打了幸幸手上一下。
空气有瞬间的凝结,麦子看到文辉妈的眼眶竟然红了,没来由得,心里也有些难受,连忙道:“妈,幸幸这是撒娇呢,孩子的话,你别再意。”
“我不再意,小孩子嘛,她知道什么。”文辉妈冷着脸应了一声,心想在不在意什么事,你这时候会好心安慰我,分明看我笑话,没安好心。
同时,郭文琼也抬起眼睛白了她一眼。
麦子没想到自己好心一句话竟然糟这么冷漠的回应,一时有些尴尬。
连忙低着头往嘴里塞饭,心想原来有些事情,终究还是你我分明的,在怎么样人家也是嫡亲,自己呢?
突然耳连响起啪的一声。原来一直沉默着的幸幸被妈妈打了手上那一下后,一直气鼓鼓的坐在一旁,这会儿,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丢下一句:“我不吃了。”就进了卧房。
众人沉默了三称钟后,郭文琼才无奈的嘀咕了一句:“这孩子,你!”
“妈妈,姐姐怎么啦?”一脸不解的涛也加上了一句。
麦子连忙夹了点菜喂到他嘴里,说道:“快吃啊。”
然而这下到好了,文辉妈可不干了,自己的孙女不吃饭,那叫她怎么能不心痛呢?于是立刻去拿了个干净的碗,用双新筷子夹了些菜,打开卧室门去哄幸幸去了。
郭文琼看在眼里,也不说什么,只自顾自的吃,好像一切都理所当然似的。
麦子偷偷看了文辉一眼,正好他也看向她,四目相对,彼此心里都明了对方所想的。
饭好后,文辉爸把碗往桌子上一推,擦擦嘴,看电视去了。郭文辉也吃好了,拿出自己的电脑翻弄起来。
麦子还在喂涛吃饭,只有一口就吃好了。她看着一桌子的剩菜和放下碗后坐在桌子旁发呆的郭文琼,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文辉妈还没从卧室里出来,看来是哄幸幸没成功,正在努力呢。
她把最后一口饭喂进涛的嘴里,突然便手足无措起来。
自己坐家务一向都不擅长,更何况现在还有大姑姐坐在一旁监视着,那感觉麦子暗暗吸了口气,把涛抱下来放到地上:“去,和爸爸玩去,妈妈收碗。”
涛懂事的跑开了。麦子开始收碗。
“你干什么,妈不是还没吃好的吗?怎么就收碗了?”郭文琼突然冷冷的问了一句。
“呃!”是啊,自己真笨,怎么没想到?麦子手里的碗顿在了半空,她只好干笑了一下,放下碗:“是啊,妈还没吃好呢。”可是说了后要怎么办?
麦子求助的看向郭文辉,可他正在玩电脑,并没有留意到饭桌前发生的事情。
正在这时卧室门打开了,文辉妈沉着脸走了出来,一看到麦子正微弯着腰收碗的架势,气更不打一处来:“收吧收吧,我不吃了。”
“可是!”麦子的话卡在喉间,不知道接下去要说什么。
“可是什么,妈说收就收。”郭文琼说。
麦子低下头,把空碗摞在一起,再把菜该倒的倒,该冰的冰了,然后开始洗碗。
水好冰凉。
原来不知何是,天已渐渐的变凉了客厅里不时传来文辉妈唉声叹气的咒骂声,“什么世道,什么世道,看看这电视里这些人儿,都演些啥?没个正经。”
“哎呀,你烦不烦,不想看就别看,老在这儿唠唠叨叨些什么呀?”文辉爸烦了,回了她一句。
到是挺管用的,文辉妈便没声儿了。
突然响起一阵有节奏的敲门声,看看一客厅的人还是各做各的,麦子连忙拿起围裙擦了擦手走出去开门。
门一打开,只见站了一男一女,男的斯文儒雅,女的低眉顺眼,手里提着兜儿桔子,看到麦子,两人眼睛都笑弯了。
“哟,你们这是?”麦子迅速的在脑子里搜寻了一遍,真是眼生,不认识。
男人开口了,有些不好意思的:“哦,这个我们是对门的今早上跟你家老爷子!”
原来是这样,八成因为早晨吵架的事,来道歉来了。麦子连忙把人往屋里让:“哦,请进请进。”心里却想着,对门家的好像不是这两位呀?
正想着呢,夫妻两已经进了家门,男的一进门就叫着:“老大爷,我来给你道歉来了。”
这一声叫,屋子里的人全都抬起了头,文辉爸妈脸上的神情那个得意,郭文琼却只看了一下,又继续看电视。郭文辉抬起的头却低不下眼睑了,他满脸的惊愕:“李局,你怎么回是你?”
“小郭,你怎么会在这儿?”显然那李局也是意外极了,满脸的尴尬。
“这是我家呀,李局,快快请坐。”郭文辉连忙的站起来给让坐。
“哦,原来是这样呀!”李局脸上的神情突然转变得有些怪异,也不坐了,把桔子往地下一放:“这个小郭,我这不正装修房子呢,表弟家不在,所以过来住上几天,没想到”看了老爷子一眼:“没想到今早上和你老父亲发生了些误会,所以来和他道个歉。”
“啊是这样啊,没事儿没事儿,我爸他他脾气也不太好。”郭文辉连忙去拿了烟,又道:“麦子,快倒水。”
“不用了,改天改天吧!”李局客气的摇摇手,“就这样了啊,对不起了老爷子。”笑眯眯的说完,人已经往外退了。
文辉爸和文辉妈大眼瞪小眼,一时不知要说什么麦子慌得连忙又去给他们开了门。
“哎,李局李局!”郭文辉追出来,可人家已经进了自家门,又关上门了。
郭文辉愣在门口,看了对面门好一会儿,这才缓缓的转身进了自各家。
麦子看在眼里,虽然不在单位上班,但也知道些所谓的浅规则,心里便有些忐忑不安起来,待文辉关好门后,才小声问:“你们领导呀?”
“城建局局长,我们最近和他们单位有工程来往。”郭文辉无力的说了一句,走进客厅,也无心玩电脑了,收拾起来就往卧室里走。
这其间,文辉爸妈一直看着他,他们想开口问问来着,可是怎么问?
两个人只好把眼睛转向郭文琼,怎么办?
“别看着我。”郭文琼摊摊手:“反正你们得付出好几倍的菜钱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