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缘借助风行雾隐身法掩形,随便提了下速,便把风毅甩开,随后便不疾不徐地往自己住的客栈赶去。
自打从幽月湖沉睡醒来,修为莫名其妙暴涨到筑基中期,曾缘当时是百思不得其解,甚至联想到冥冥中父母的佑护,一时间欣喜无限。
然而此后的现实再次把他敲醒,无论他如何努力修气,即便借助高阶水元诀,却无法让丹田液球再长大分毫,据他估计,九成又是被那诡异的丹田漩涡吸到爪哇国去了。
不过相比之下,更让他惊诧的是其身体的改变。
在幽月湖遭公冶无治袭击之前,经过数载的战斗和苦修,虽然没有专门在万丈瀑布中修炼测试,但其松筋活骨第一段的修炼应该堪堪圆满。
然而,清醒之后,他略一比划便发现,无论速度还是奔雷劲都比过去强了十倍不止,而且他对身体的掌控与理解,也攀升了一个档次,怎么说呢,原来他控制身体还有刻意之嫌,现在只要他一个念头,身体的每一部分就会做出相应的反应,那份协调与流畅,曾缘相信就是当年的盗天君修满松筋活骨第二段也远远不及。
一句话,他的身体似乎自己活了过来。
这个发现,已经不是惊喜了,彻彻底底把他震住了。
他不知道在沉睡期间发生了什么,于是费尽心思要找出身体变化的缘故,在他看来,如果能找出原因,或许可以复制此法,那他以后修炼就再无担忧了。
当然,最后曾缘还是放弃了。
不过从此曾缘确实有了傲视同阶的资本,不止爆发力和速度远超普通筑基修士,就连奔雷劲也在棋盘山与妖兽厮杀中突破到宗师境,实力再次涨了一截。
想到这里,曾缘眸中透出自信,虽然经过了许多磨难,然而比之十多年前初入八荒界时,他的实力提高了不知多少倍,这让他对肩上的责任和以后的路都充满了信心。
“也不知灵儿,舒展和飞扬大哥他们怎么样了!他们的资质比我好上太多,现在的实力应该不会比我差吧?嗯,不管怎么样,提高实力,不能松懈,我要做的事太多了!”
父亲的身死、家族的使命、母亲玉佩的失落,还有司徒紫萱的死..一切的一切,终究要有个了断!
曾缘的拳头不知不觉攥紧。
忽然,他嘴角一翘:“这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原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那风毅竟然追了上来。
“喂!你站住,只要你肯出售,什么条件都好说!”风毅的传音在曾缘耳边响起。
“阁下还真是锲而不舍啊!”曾缘没好气地回了一句,然后身形陡变,再次从风毅眼中消失了。
“这人!”风毅一跺脚,气得面如紫酱。
但是,那枚孽风珠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为此还跟落霞宗的前辈专门借了灵石,说什么也不会放弃的,可是那人的速度也太快了吧,自己一路经人指点,堪堪追上,又没影儿了。
风毅轻轻拍了拍左胸,喃喃说了几句,继而面色一狠,化风而去。
两条街外,曾缘收了身法,再次悠然起来。
没办法,这里可是仙市,修士众多,那风毅是天之骄子,又有宗门庇护,不怕张扬惹事,他曾缘可十足十是一个小人物,以他区区筑基的修为,随便磕碰到什么人,就够他喝一壶的。
“不过,这个风毅确实厉害!”曾缘也是暗暗佩服。
奔雷劲虽然威力很大也有足够的成长性,却十足是近战手段,面对武修或者其他系的修士还能仗着速度近身偷袭,一旦碰上风毅这样的范围式杀伤性守御,却只好干瞪眼了。
因为他根本不敢近身!
曾缘的速度是快,代价却是没有其他武修那样强悍的身体,不能硬扛对方的攻击。面对风毅之时,恐怕自己还没攻击到对方,就被对方无处不在的风刃给搅碎了。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当初在躲避皓鹤追击时,那些普通的风雪加身,他体表的元子就接连崩溃的恐怖场景。
也就是说,虽然他的身体可以靠元子的震颤传递来消解攻击,却毕竟有其限制,不如硬防御来的实在。
其实,盗天君关于这一弊端,倒也有考虑,一旦踏上松筋三段,便可以修习一种唤作“百苇流波”的技法,将对方的攻击转嫁出去,甚至可以部分回击。
不过那毕竟是以后的事,现在的曾缘因为修仙资质的关系,他根本没在法术和御器对敌上下工夫,所以他的远战实力几乎是零,与风毅正面交锋,讨不到半点便宜。
“看来,以后还是得拣几样法术来修习一下了,再有就是加紧幽灵刃的升阶和刀技的寻找!”曾缘不无郁闷地想。
中阶武者,利用器技,可以生出数尺到数丈长的器芒,面对修仙者并不落下风,就如当时的庆文一样。
——
一日后,曾缘从共周仙市出发,向着南边一路飞去。
如今整个阿提寿山的格局是这样的:释武宗居中,紫林院在西,落霞宗在东,北边临近净妙国边陲大郡鄂鲁郡,南边则是万骨门,再往南便进入卫国地界。
很显然,共周仙市位于释武宗、紫林院、万骨门三宗夹持间,距释武宗最近,约莫十余万里,离紫林院和万骨门则稍远些,在三四十万里左右,至于落霞宗则整整隔了一个释武宗就更远了。
如此一来,在四宗交界之地,便留下了全长不下百万里的公共山峦,里面妖兽不小,资源丰富,乃是四宗弟子厮杀试炼的首选之地,同样地,四宗高层会不定期对这片区域进行清洗,将其中的妖兽控制在可承受范围,用以减轻门下弟子的伤亡。
曾缘此行的目的,便是仙市往南约莫三万里的琅琊山。
修仙者一旦筑基,御器飞行便可日行万里,以曾缘筑基中期的修为,三万里路程花上两天倒也毫无压力。
于是堪堪在约定的三日之期,曾缘来到了琅琊山边缘的一处山峰,那里正有一人在等着,正是蔡洪。
“哈哈,蔡某果然没人看错人,易老弟确是守信之人呐!”蔡洪显得非常高兴,御器迎了上来。
“既然答应了道友,易某自会前来!蔡道友来的很早啊?就不知另一人可曾来了?”曾缘略一拱手,左右看了看,疑惑道。
“你是说蓝道友吗?他已经来了,现在正在那三笑潭等着我们呢!”
“三笑潭?”曾缘一愣,作为四宗弟子,他手里自然有整个阿提寿山脉的详细地图,“就是这琅琊山飞鸿峰顶的三笑潭吗?这么说那位蓝道友与蔡道友早已熟识,此次外邀之人就只有易某了?”
“呃,易老弟果然聪慧!那囫囵兽正是我和蓝道友一起在三笑潭发现的,我们也确实没有再邀请其他人,毕竟人一多,分到的好处就少了,我想,以我等三人拿下那只畜生还是有希望的。”蔡洪仿佛有些惊讶,随即道出了实情。
“是这样么?”曾缘眉头皱了皱,盯着蔡洪看了看,未置可否。
“怎么?易老弟在怀疑什么吗?”蔡洪也有些恼了。
“蔡道友说哪里话来!易某只是在想,三笑潭在下闻名已久,只是不曾想到其中竟然住着一只隐兽,有些意外罢了!”曾缘打个哈哈回道。
“倒是老哥误会了!既然这样,我们这就赶过去吧!”
蔡洪说罢一马当先而去,曾缘微微一笑,随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