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不问，他真的忍不住了，虽然答案已经猜到——
“你……你不是人类？”
离央唇角微微露出笑意，回答得也很坦然：“不是，我是修炼成人形的九尾狐狸。”
她是冰狐，只是她知道还不能说出来。这事一旦泄露出去，只怕立马就会有很多人想要来抓她。
“你怕不怕？”离央蹲下身来，眼睛含着笑意，紧紧盯着小六的眼睛。知道这小孩儿性格别扭，她才起了逗弄的心思。
只是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小六，离央又不由得暗暗感叹，真是太瘦了，显得下巴尖瘦，眼睛又大又明亮，眉间有消不去的戾气和冷漠。
小六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沉默地看着离央近在咫尺的脸，眼里还是漆黑得看不出什么确切的情绪，可是耳廓却微微泛红。
“不怕。”他说道。
一直都知道离央长得很漂亮，可是被她全神贯注地盯着的时候，还是会觉得不知所措。
她的美，是美得漫不经心，美得毫无防备，轻而易举击中人的心灵。
所以这倒是让他相信了，离央的确是化为人形的九尾狐狸。
离央一愣，随即又忍不住伸出手，不顾小六抗拒的目光，揉了揉他柔顺而又凌乱的头发。
“不怕就好。”她微笑着说道。
慕非明开口：“还是快进去吧，小六一直这样怕是也很难受。不过你以后也要注意，不要在有别人的地方使用仙术，就怕别人把你视为异类。”
手里还残存着离央握着他的时候，那细腻柔软的触感。那一瞬间，只觉得脑子都无法思考。
离央想了想，知道他是说让小六进去洗澡换衣服，可是又突然想起来，自己根本忘了给小六买衣服。
“额，那个……”
离央刚开口，慕非明就会意地打断了：“先进去吧，我吩咐了人把衣服送上来。”
“哦哦，那就好。”离央摸了摸鼻子，应了一声，就拉着小六往里面走。
这个……慕非明，他怎么能想得这么周全呢？自己没有想到的，他都想到了，显得她很没用哎。
算了，难得当一个蛀虫，当一当也不错。
至于在人前使用仙术？……那不是仙术，而是灵力法术啊，只要一天没有飞升，她就还是世人口中的“妖”。
还是看心情吧。
她想用的时候，还怕谁不成？
小六却又有点不高兴起来，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虽然心里知道慕非明不是嫌弃他脏，可是一听到他这么说，还为他准备好了衣服，他还是觉得别扭，不舒服。
也许是对他的第一印象就不好。
而且，以后要住在这里，一想到这个事实他就更不舒服。
他不喜欢欠别人的。尤其是慕非明这样的富贵之家，还是人际关系极为复杂的富贵之家。
“想什么呢，快走，脏死了。”离央看小六正自出神，便回头扯了他一把，语气故作嫌弃。
“哦。”
小六皱了皱眉头，应了一声。
心里却想道，嫌弃他脏，那之前摸了他的头那么多次，怎么就不嫌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