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清池的催促之下,一行三人终于来到了一个地方,由于这里是有着清池的带领,所以挽心跟淖尔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或者说是意想不到的事情,有的只是太过于压抑的环境,但是这些对于挽心来说是很熟悉的事,所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这是哪里?”还没有完全跨进那个房间,应该说还只是走到房间的门口,就感觉到里面直冲出来的那股寒气,就像是浪头一般,一阵一阵地袭来。
挽心的身上是没有什么温度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感觉不到其他的温度,过热亦或者是过冷都是能够感觉到的。
清池没有说话,只是径直跨到了房间里面,挽心也没有考虑,抬起脚步就跟上了清池的脚步,淖尔当然也是跟了上去。
走近房间,挽心就看见了那种紫色的花朵,但是比起在那个小房间看到的,现在看起来更加有着视觉的冲击力。
那紫色那银光更加触目惊心!
“清池……”挽心突然开口喊道,只是喊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心里面不自觉地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微微的酸酸的感觉,就像是有着什么堵在那边一般。
“过来吧……”脸上的轻纱微微扬起,只是那幅度很小很小,小的只能够看到隐隐约约的影子,而不能够看清轻纱下面的那张脸。
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之后,这一次挽心没有提出什么要求,但是看到清池的时候她的脑中总是有着那样的想法盘旋着不去,除了自己的想法还有清池的声音。
来不及了,挽心!清池这样对她说!
来不及了,挽心!那样淡淡的不带有任何牵强的语气却是那样毫无预兆地渗进挽心的心窝里面,引起一阵又一阵小小的涟漪。
真的是来不及了吗?
什么来不及了?
她真的是不知道!
“知道这是什么植株吗?”清池看着眼前的那些花株,轻轻地柔柔地问道。显然是刚刚挽心的异样没有逃过清池的眼睛。
“不知道!”
“想知道吗?”依然是这样轻柔,眼神淡如水,却是灼如日光,想要刻意地忽视掉都觉得不可能。
“谁想知道你这里的是些什么东西?谁要知道你这些是什么东西!”不甘心被忽视掉的淖尔再一次跳了出来,阻挡在两人的中间。“你爱说不说……没有人会强求……”语气里是满满的敌意。
“我想要知道!”挽心突然开口,打断了淖尔的说话声音。“请你告诉我那是什么花……”
清池微笑着看着挽心,缓缓地开口,“嫣红蔓!生长于南方的温暖湿润之地……”
嫣红蔓?至三个字,钻入到了挽心的耳朵里的时候突然就让她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但是纵然她现在的感觉到阵阵的晕眩,但是她的意识却是出奇地清醒,脑子飞快地运转,飞快地引导着自己的思路。
嫣红蔓,生长在南方温暖湿润的地方?可是为何现在它们会出现在这个冰室之中?虽然只是雕刻在墙面上的花,但是一般来说为了寻求逼真的效果,是不会有雕工会选择将暖室中生长的花朵雕刻在寒脊之地,就算是小小的失误也是不可能的,除非说是特地那样做的!
清池的语气,清池的眼神,眼神里面流露出来的淡淡的微笑与浅浅的担心她都没有忽视掉,但是为何?如仙人一般的清池会有那样的神情?瞬间赋予了他一种人世间的纠缠之感,隐隐投射出属于这世间的尘埃。
就像是清池自己所说的,其实他只是一个俗人,他也有自己的情感!
“清池……”挽心缓缓地伸出手,伸向那个在逐渐模糊的身影,但是那手却根本就抓不住什么,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远去。
抓不住……
渐行渐远……
意识一点点地散尽,抬起的手无力地垂下,挽心的身体向着地面上瘫软而去!
淖尔一愣,只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倏地伸出手臂将挽心带进了自己的怀抱中,看着挽心紧闭着双眼靠倒在自己的胸膛上的时候,他忍不住扯动了下自己的嘴角笑了,也只有在这个时候她才不会是张牙舞爪的吧。
“你对她做了些什么?”
“把她抱到那边的寒床上面去吧……”清池一边说着一边指向在不远处的一张寒床,袅袅寒气此刻不断地在那里蒸腾着。
清池依然是保持着他不轻易有表情的脸,一如既往地保持那淡然,似乎真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没有什么是他所看不透的。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话?”淖尔没有行动,只是扬起眉角看向清池,挑衅不言而喻。
“为什么?为什么吗?”喃喃声响起,虽是喃喃,但是这样的声音对于在场的两个人来说已经是足够了。“为了将一切恢复到原位吧……将逆位转换回来……转换成最初的正位……”
什么正位逆位的?淖尔觉得自己睡了一觉便有点事什么都不知道了,在清池面前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一般,其实对于清池来说,淖尔真的是无知的可怕,这应该说是与两人之间的身份地位与经历过的一切有关系吧。
“我听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淖尔很认真地说道,“但是只要是你所做的事情不会伤害到她,我会全力的配合……”说完之后,淖尔便全然不顾清池,抱起挽心就向寒床走去。
只是稍稍地靠近了一点点,就可以感觉那股很强大的阻力,就像是要阻止一切向它靠近的东西一般。
就算是自己此时此刻有法力护体,他还是感觉到钻入骨髓的寒冷,现在挽心根本就是在昏睡状态中,这样的寒冷她能够抗拒的了吗?
看了看抱在怀里的挽心,淖尔久久没有下定决心,袅袅青烟还在那里蒸腾着……
而此时此刻清池也只是站在那边,因为淖尔是一句话而犯难,千年前是因为她他才那样所做,而现在他又要将所有一切恢复原位,那么千年前的那一切又算是什么呢?就算是千年后的今天,他还有可能说一切对她无害吗?就像自己曾经算到的一般,在千年后的今天,会有除了淖尔之外的另一异数出现,可是现在那异数在哪里呢?
一着不慎就是满盘皆输!
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乎到了这一刻,清池才可是了犯难,但是似乎箭已经在弦上了,并非他刻意地安排,千年前的那些因素也在这里慢慢地汇聚,汇聚到她的身边,汇聚成一股可以救世可以灭世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