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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好一场植物大战僵尸般的邂逅(6)

说得简单点,就是男人只要想花,哪怕穷的叮当作响,长得愧对观众,他还是有花的机会。同理,男人要是不愿意把花心的期盼付之于行动,就算有钱有闲长得也不错,他照样不会给自己花的理由。

这不是在给男人开脱,而是要告诉女人这样一个事实:男人劈不劈腿,与其本质和思维方式有很大关系,当然,后天的控制和调教也会起到一定作用,但比起前者来,并不占决定因素。

这段融合了浓郁后现代主义爱情观和仿文艺复兴时期人文色彩的话其实是我当天下午给小B做心理疏导时说的。

接到小B电话的时候,我着实吃了一惊。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种可能,但还没来及细细筛选,她就已经确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语气不容置疑。我也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愣头愣脑地答应了。后来我发现,原来老子是被她吓到,进而被火速催眠了。

我俩是在学校前面的花园里见的面。按理说孤男寡女约在花园这种地方见面多是浪漫诱惑的,尤其是美女主动邀约,这让多少男人求之不得?但我却觉得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因为老猫心虚——从某种意义上说,我俩是结过梁子的,后来也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但仅仅是玉帛而非肉搏,所以不至于迅速进展到花园约会的地步吧。

莫非是小B同学回去以后想明白了,知道当时我是故意引开了话题,今天做好了万全准备然后找茬来的?赴约的途中,老猫思前想后,觉得还是这种情况最有可能。不过是一个骚扰电话,也并非什么大不了的事,我不是老五,也懒得再思考种种应对方法。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砍头不过碗大个疤,山重水复疑无路春江水暖鸭先知……这样一想,也就不犯憷了。

老猫到了约会地点大约三五分钟后,小B也出现了。不是她迟到,而是我提前了10分钟出现。因为不管怎样,男女见面时男方早到一点总是好的。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一来可以多多少少博得对方好感,二来也能提前根据小B脸色判断情况的好坏程度,进而紧急制定相应对策。

好在小B的表情是平静和谐的,这让老猫松了口气。看样子不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兴师问罪来了。不过小B平静的表情很快就被打破了,因为这时候我们几乎同时发现,这个花园实在不太适合那种非男女朋友关系的人来——周围大概有七八对小情侣星星点点分布在花园各个角落,或者耳鬓厮磨,或者你亲我热,或者大白天地就上眼一些少儿不宜的画面,虽然跟如今众多“门”比起来算个鸟,但依然够得上让当时尚显粉嫩青春的老猫浮想联翩。再看小B同学的脸上也是略显尴尬,我瞬间有了两个确认和一个疑问:

确认一:小B同学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否则即便不是怒气冲冲,也应该横眉冷对,绝不会因为周围的环境的变化就有这么娇媚的反应。

确认二:小B同学找我一定是有别的事。选择这个地方,多半是觉得下午时分这里应该比较僻静。而这里是恋爱中人士都知道的约会圣地,由此引申出来的推论就是,小B同学在学校里应该没有男朋友。

疑问一:我跟小B的交集只有骚扰电话。既然她不是为这件事来找我,那又是为什么事呢?

不过当下的问题是先离开这里比较好,毕竟不光是小B,就连平日里风骚无比的我在这种环境下都会觉得抹不开手脚。毕竟不是跟女友来的,还是正经一点比较好。

“要不,我们去‘I LOVE’吧?”老猫这话刚说出来,就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I LOVE”是距离学校大概有一站路远的一个咖啡厅,里面环境很雅致。每当老猫闲得无聊想装13的时候,就会拿着我的半价优惠卡去那里点一杯标称38元的拿铁咖啡,然后选择靠窗的地方,找来一本介绍手机类翻阅。那个时候翻阅手机杂志就跟现在翻阅豪车杂志一样,凸显的是种小资范儿。

其实老猫是想找个环境不错可以聊天的地方,看看小B同学约我出来究竟是为嘛。刚有这个想法,脑海里立刻蹦出来的就是这家咖啡厅。怪就怪老板把名字起得太暧昧了。如果不是“I LOVE”,而是“GOOD FRIEND”之类就纯洁了。

好在小B显然也知道“I LOVE”,所以并没有做出什么过激反应,很平淡地点点头,然后很平淡地告诉我:“你请客,就当是补偿上次骚扰后的精神损失。”

靠!从策划到实施甚至电话费都是我的,结果还要我掏钱请客。这就是骚扰的代价啊!不过我已经打定主意,到那边不等她说话就直接点个最便宜的拿铁,实花19标价38,面子上也算过得去了。用19让这件事两清,从这个角度来讲也还想得通。

“哈哈,今天天气不错啊!”老猫怕路上无聊,用了极为俗套的开场语。

“嗯。”

“……你也经常去‘I LOVE’吗?”老猫锲而不舍。

“嗯。”

这时候老猫额头已经渗出了斗大的汗珠,但仍准备为了打开话题做最后一搏,“听说最近XX路开了一家新卖场,去逛过没?”

“没。”

老猫完败,那一刻我的想象力是零,大脑几乎要因为短路冒出青烟。只好如同做了错事的崽儿一样讪讪地、默然地跟在这丫头后面。可她越是沉默,我就越是狐疑,这姑娘到底找我来为了什么。看样子越发不可能是因为骚扰电话的事情了。但至于是别的什么,又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悬疑小说一直是我讨厌的类型,因为我不爽那种猜来猜去的感觉。老猫是懒人,懒到骨髓里的那种,所以越小白的东西,我反而越会看得津津有味,比如当年的《流星花园》和后来的《新一帘幽梦》乃至于再后来的《丑女无敌》,尽管一个比一个天雷滚滚,却都是我的心头爱。既然小B不想在路上跟我说话,老猫也懒得搭理他了,到时候谜底自然会揭晓,何必着急呢。

进了咖啡厅,老猫便径直把小B带到了自己经常坐的位置上。正准备点,那丫头却先开口了:“两杯黑卡”。听她这么一说,老猫顿想找个地方吐两升血先。“黑卡”是老板的镇店之宝,不知里面加了什么辅料,比别的地方贵了整整20块钱,一杯要五十多,就算打半价,两杯黑卡已然花去老猫一个月余钱的1/8。

“要不,你喝黑卡,我就来杯拿铁就好。”老猫小心翼翼地试探。

“看样子你也是这里的熟客了,应该有打折卡吧?还是出来没带够钱?没关系,要是钱不够的话就我请。”小B充满挑衅的眼神和语气让我放弃了尿遁的念头。男人可以没钱,但不能没面子。要是被美女瞧不起,那面子可就丢大发了。好在老猫的良好习惯就是出门必带钱包,钱包里至少要有1~2张红色的毛爷爷,所以面对小B的挑衅也有几分底气。

虽然此次会晤貌似没在愉快祥和的气氛中开始,但经过这么一个插曲,却也让彼此感觉没那么尴尬了。趁着服务生去端咖啡的时间,老猫有机会细细打量小B。这姑娘头发披肩,略微烫过,卷卷的给人清纯中略带成熟的感觉。长相是标准的美女,洁白的牙齿在她说话的时候会让人觉得耀眼,搭配上精致的五官,属于那种特别耐看的类型。不胖不瘦身材适中,衣服不花哨但是给人感觉很洋气。唯一问题就是文静的外表背后有一颗彪悍的心,这点从上次吃饭时和这次点咖啡的事情上就能看出端倪。

小B显然知道我在打量自己,更清楚对面这个男人一下午都在犯嘀咕。所以她也懒得卖关子了,直接把自己的抑郁一吐而出。后面的谈话虽然让老猫颇觉得诧异,但细细想来却也在情理之中——她有个男友在外地,最近几天她发现了男友劈腿的确凿证据,心理很乱想找个人说说,不知为什,第一想到的不是她的闺蜜同学,而是仅有一面之缘的我。所以鬼使神差地就把我叫来当情绪垃圾桶了。

这就是爆棚的人品啊!肯定是上次我那招“出其不意”出得太奇了,以至于给美眉留下了深刻印象。既然人家那么看得起咱,咱也应该有所表示。于是就有了开始那一段絮絮叨叨的开导。

其实说那些话的时候,老猫的潜台词不是让小B理解他男友的劈腿行为,而是告诉她这样一个事实——美眉们不必为一个男人的劈腿就打翻一船男人。只要是男人,骨子里都有铁打的风骚,但能把风骚具象到现实的,毕竟只是少数。

这就需要美眉们在寻找男友之前做好这样的心理准备:首先明白他铁定是一个渴望左拥右抱三妻四妾的人,然后在这个基调下,去设法引导他、转化他进而改造他,让他把这个渴望埋藏于心底就好了。这就像我们早已看透万恶资本主义的本质,却并不影响我们分享资本主义的经济果实,从资本家手中赚钱一样。

这需要限定一个度——把劈腿存在于YY当中,这种男人大可不必追究,否则女人就太疑神疑鬼小题大做。可一旦具象到现实,就必须严肃处理,要不就是纵容放任。

同样,所以对男人而言,劈or不劈,也跟本不是问题。想要三妻四妾的话,兄弟大可以选择清穿、明穿或者宋穿。如果对穿越没兴趣,那最好别老把劈腿的事情挂在心上。否则爽的是一时,错过了真爱,那悔的可就是一世了。

不知是老猫的开导着实有效,还是小B美女自己顿悟。只见她突然抬起头来,用水汪汪地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轻启朱唇吐气若兰地冲我说了一句话,吓得让老猫差点没栽到桌子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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