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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月兰家住在小摆家后边,隔着一块菜园。小摆本想直接去后湖的知青点的,但他还没有吃饭,总不能饿着肚子去学打摆啊,他就灵机一动,去偷月兰家的萝卜吃。月兰家的菜园里种好几垄大青萝卜,一个都有好几斤,小摆隔着笆帐,伸手从菜地里拔了一个大青萝卜,放在身上蹭蹭,送到嘴边,咔嚓一口。大青萝卜又甜又脆啊。小罢吃着萝卜,在黑夜里嗑嗑绊绊地往知青点走去。

小摆走到一步桥时,看到前边有个人打着手电迎着他走来了。小摆不知道对方是谁,就闪到一边了。但是来人的手电一绕,就照到小摆了。

这不是小摆吗?干啥啊天都黑啦?

让小摆惊喜的是,来者正是刘队长。小摆兴奋异常,他大声说,我找你学打摆子。

今晚不练歌了,许支援的手风琴也坏了。刘队长说着,从小摆身边走过。

小摆真失望啊。有好几个晚上,知青点在偷偷唱反革命歌曲《南京知青之歌》时,都是刘队长打着摆子的。小摆也坐在他们中间,他一边看着刘队长挥舞的长长的手臂,一边偷偷地学唱,偷偷地模仿着她打摆子的动作。可今晚不唱歌了。

刘队长突然停下脚步。她停下脚步就把手电的白光打在小摆的手上,小摆的手上是一只吃了几口的大青萝卜。

你吃萝卜?

是。

能给我吗?我来了个同学,带黑才到的,点里没有菜了,你把萝卜给我去烧个菜给我同学吃。

小摆一听,真后悔他刚才吃了几口了,要是一根完整的大萝卜多好啊。小摆立即把萝卜送给她,说,刘队长,给你萝卜……真是的……叫我咬几口了,刘队长这样吧,你再稍等一会儿,我去家里的菜园上拔几个大萝卜给你送来。

不用了,这半个够了,足有二三斤吧,我拿它炒一碗粉丝。

小摆觉得自己做一件大好事,觉得刘队长跟他要萝卜是另眼相看啊。但是半个萝卜总有些拿不出手,便说,真的刘队长,这半个萝卜叫我咬过了,我回家拿几个给你啊。

拿几个也行。刘队长说,我在点上等你啊。

小摆的话,让尾随而来的月兰听到了。

小摆摸着黑,兴高采烈地往村上跑时,月兰更是在他前边跑到了菜地。

小摆家根本没有菜地。他跑到月兰家的菜地了。他要拔月兰家的萝卜送给刘队长。

但是,就在小摆从笆帐里伸进去手,准备拔萝卜时,手腕被重重地打了一下。

我让你偷!

说话的是月兰。月兰哼一声,说,知道你要去讨好刘队长,知道你要让刘队长半夜教你打摆,哼,我把你手给打断了,看你还去学!

让月兰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只是拿着一根树棍轻轻一敲,小摆的手腕真的就咯嘣一声断了。月兰听到小摆低沉地叫一声,接着就是一声一声吸气的声音了。

小摆,小摆……你怎么啦?小摆,你别吓我啊。

我……啊,你别动,好疼啊,我手脖子断了。

月兰被吓哭了。她哭着说,小摆,小摆,都是我的错,小摆,你别装啊小摆,我送你去找刘队长,我送你去学打摆,小摆……呜呜呜……小摆啊,我可不是故意要害你啊……

后来,小摆的右手腕上打着石膏,把胳膊吊在胸前,站在大队部门前广场上,神往地看着毛泽东思想革命文艺宣传队演出时打着击拍的刘队长。小摆的眼里是一种崇敬的神情,他一边小声地哼唱,一边挥起左胳膊,跟着刘队长的手势在空中摆动着。小摆的身后就站着月兰,她白一眼小摆,嘟哝着说,丑死了,哪里好看啊。

刁老师

刁老师是刘庄学校低年级的语文老师,五十多岁的样子,有一张温和的脸,脸上的笑容是经年累月的,说话也慢声细语,把每一个字咬得很清楚,连标点符号都能听得出来,句号、逗号,甚至顿号和惊叹号都分毫不差。做到这一步很不易哩——刘庄的男人女人都这样说,都夸刁老师说话好听。

刘好好不觉得刁老师有多么好。刘好好念一年级,在班上个头最高。刘好好其实不算是调皮的孩子,学习也不像个头那样在班里拔尖。他平时很少说话,也不喜欢活动。

课间的时候,刁老师在操场上和同学们跳绳。操场在教室的前面。刁老师和几个一年级的学习挤在阳光里。刁老师把绳子跳得呼呼生风。孩子们认真地给刁老师记数,数过九十九,孩子们会齐声说,一百!声音特别响亮。刁老师就收住了绳。刁老师喘着粗气,说,老了,跳不动了。说完,刁老师就慢慢走了,脸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

在刁老师跳绳子的时候,另一口教室的南墙上,倚着更多晒太阳的孩子,他们把两只手藏在袖子里,看刁老师跳绳,嘴里也记着数,也提高声音说,一百!

刘好好就在这些孩子中间。

星期天,刘好好跟母亲到加工房去抬米,看到站在自家门口的刁老师,母亲的脚步犹豫一下,说,刁老师。

刁老师点点头。

母亲说,好好,咋不叫老师。

刘好好说,刁老师。

刁老师也点点头。

刁老师住在刘庄,住十多年了,一直是一个人住。

放寒假前夕,学校里开会,先是贫协主任给同学们忆苦思甜,他声泪俱下地控诉地主老财是如何残酷剥削他,如何拿鞭子抽他。他的控诉感染了同学们,大家眼里含满了泪水。有高年级的学生就领着大家喊口号,牢记阶级苦,不忘血泪仇。

忆苦思甜结束后,就批判师道尊严,把刁老师请到前面,站在课桌子上接受批斗。高年级的学生给刁老师挂一块黑牌,黑牌上不是写刁老师的名字,而是写着刁老师,仿佛刁老师的姓名就叫刁老师,然后在名字上撩草地打一个红叉。

同学们争先恐后地发言,揭露刁老师是如何催残学生的。

奇怪的是,在同学们批斗声中,他还是那样的笑。

一个三年级的女生,站在前排,忍不住说,刁老师,你为什么还笑?

一个初二的学生大声说,他是笑里藏刀!

于是,有人喊口号,打倒刁老师!

又有人喊口号,学制要缩短,教育要革命!

刁老师没有被打倒,脖子里被苦大仇深的学生们塞进不少小石块、小瓦片、小树枝。刘好好也捡一块瓦片塞在刁老师的脖子里。刁老师的领口里被塞满乱七八糟的东西。刁老师抿着唇,眼睛低敛着。可是,刘好好觉得,刁老师真的在笑,和平常的笑差不多。刘好好心里忽上忽下的,他后悔朝刁老师的脖子里塞石子了。

十年又十年,刁老师早就退休了。刘好好高中毕业,到刘庄学校教书,也早就由民办教师转成公办教师了。

刁老师家还在那儿,瓦房变成了小楼,是南方常见的那种小楼,粉墙,黛瓦。楼下是阅览室,由刁老师出钱办起来的。

刘好好上课,要经过刁老师家门口,下课也要经过刁老师家门口,少不了常见到他。刘好好老远就打招呼,刁老师。

刁老师点点头,也说,刘老师。

刘好好心里和几十年前一样,还是那样忽上忽上的。刘好好脸上有一种经久不息的温和的微笑。刘好好总觉得,自己的微笑是装出来的。装出来的微笑是虚的,假的,没有刁老师的微笑结实,没有刁老师的微笑有穿透力。

刁老师在刘庄活了七十七岁。七十七岁不算长寿,这年头,七十七岁怎么能算寿限呢,还有十多年好日子哩。刘庄的人都这样说。刘庄的人又说,刁老师满足了,他走的时候,是笑着的哩,就跟平时一样。

刘好好自然也听到刘庄人的话,刘好好听后,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涌出眼眶。刘好好在心里说,刁老师。

蝴蝶和蜜蜂

刘小峰在学校后边的山坡上养十几箱蜂。女生们都亲切地叫刘小峰小蜜蜂。

山下的学校是一所师范学校,美术系的许多师生都在他的小石屋和蜂箱周围写过生画过画。

刘小峰认识那个叫胡迪的女生。认识胡迪,缘于女生们的一次起哄。那还是去年晚春,连续几天的连阴雨,下得刘小峰心里发毛。要是再下下去,他就要去买糖来喂蜂了。还好,雨一停,阳光就灿烂。阳光一灿烂,山下学校里的男生女生就涌上山来了。刘小峰好像期待已久似的,心里和阳光一样,也跟着灿烂起来。

刘小峰从前是山里的孩子。现在,他还是山里的孩子。其实,说孩子,已经有些不太恰当了,因为他已经三十岁了。他不再像孩子那样玩闹了。他比孩子要细心多了。他在阳光灿烂的时候,烧了一锅开水。他知道师范里的那些孩子,画一会儿,闹一会儿,就来跟他要水喝。

胡迪,就是来跟他要水喝时认识的。

胡迪和一群女生从他的石头屋前经过。胡迪拿着一只带卡通图案的杯子来要水。女生们就开始起哄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女生,故作严肃地说,胡迪,你和蜜蜂是什么关系?

胡迪大声说,我们和平共处。

哈哈,那承认你是蝴蝶啦。

其实,这并没有什么好笑的。胡迪不过和蝴蝶是谐音罢了,由于蝴蝶有一次无意中说了句小蜜蜂的好话,让女生们抓住“把柄”,“责问”她是不是喜欢上小蜜蜂啦。女生们天生爱嬉闹,今天一过来,就觉得这是一个快乐的话题了。

刘小峰看着她们向山上爬来的身影,知道那个瘦高的长发女生叫胡迪了。他看过她画的速写,就在离他蜂箱不远的地方,她支着画夹,半蹲半跪着,神情专注——她是画对面那片洋槐树林的。刘小峰借着整理蜂箱,悄悄挨过来了。他看到她画的洋槐还开着一嘟噜一嘟噜花,就噗嗤笑了。

胡迪头都没回地说,笑什么?你看你这人,痴笑啊!

不是……洋槐花早射了,都有十多天了吧?你家的洋槐花怎么才开啊?

就才开,你管得着嘛。

离她不远处的几个女生嘎嘎或切切地笑起来。

呸,呸呸呸!就知道拾二笑。胡迪说。

一个穿格子裙的女生大声说,洋槐花天天开好啊,蜜蜂就可以天天采蜜了。

这一语双关的话,刘小峰也是听得出来的,他没敢接话,赶快到另一边忙去了。

几个女生又偷偷笑起来,笑声就像她们身边滚滚下山的溪水,欢欢快快的。刘小峰也因为她们的到来而身心舒畅。

漫山遍野都是一片喜人的绿,绿树,绿草,绿水,绿山,在那些绿中,红黄蓝紫各色小花竞相开放。在如此缤纷的色彩中,蝴蝶也漫山飞舞。

刘小峰看着漫天蝴蝶舞翩迁,心里涌起一丝忧愁。他对突然冒出的这么多蝴蝶有些措手不及。蝴蝶虽然没有他的蜜蜂多,但和蜜蜂争着采蜜,还是有些影响的,没看见蜜蜂已经越飞越远了吗。

他讨厌这些蝴蝶。这些蝴蝶都不是他想见到的。他想见到的蝴蝶,是师范学校里的胡迪,她已经一星期没有来了。刘小峰望着山下的校园,那里还和往日一样,该平静的时候平静,该喧哗的时候喧哗。但是,那个喜欢穿牛仔裤的女生真的好久没有来了。奇怪的是,别的女生也没有来,她们是临近考试了吗?对了,他和她们和平相处好几年了,三年还是四年?他也想不起来了,说不定今年毕业也是有可能的啊。刘小峰心里不免怅怅起来,还有一点点悲伤。

又过几天,刘小峰正在蜂房里刮蜜,胡迪来了。刘小峰抬头一看,心里的惊喜和感动,让他一时语塞,几秒种之后,才说,还以为你毕业了呢?

是啊,还有几天就要离校了,前一阵准备毕业论文,也没时间画画了。

那是……他说。

那么……她也语无伦次了,你就没有想我……们?

这个……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她一笑,说,当然,还会有另一茬女生来的……听说学校美术系又恢复招生了。你这地方好,面阳,有溪水,还有这些蜂,还有你……烧的开水,和开水里的蜜。

没有啊,刘小峰不好意思了,我还没给你们喝过蜂蜜水呢,今天我请你……

今天不喝水了,今天……她一甩长发,黄色的连衣裙也跟着抖动一下,调皮地说,我是来请教你一个大事的……不不不,不是请教,是请你帮个忙的……这样啊,我呢,就要毕业了,可我想在你这儿再画几天,搞些创作……可以吗?

当然可以啊……欢迎……

但是,她望一眼他的小石屋,我要住进你的小石屋,你在外边搭一间帐篷住……可以吗?要不我住帐篷。

好啊好啊……还是我住帐篷好啊……他搓着手,不知是否现在就请她进屋坐坐,或者请她喝一杯他亲手泡的蜂蜜茶,那一定很甜。

黄花菜

我家门前有一口池塘。池塘边有石砌的码头嘴。在码头嘴两边,成片的黄花菜绿油油十分动人。

从春天到夏天,黄花菜都是一丛丛的,它的叶片狭长而肥大,早早就抽薹开花了。黄花菜的每株腋丫里,只抽一根薹,却开数朵花。要说,花也不难看,黄色的,或黄绿色,花瓣分得较开,有六瓣,花丝细长,色泽大气,可称静美。但是花期很短,也许这就是黄花菜成不了观赏花卉的原因吧。不过,它的花,一直都是食用素菜中的上品,和香菇、木耳、冬笋并称四大素山珍。古籍载:“夏时采花,洗净用汤焯,拌料可食。”“采来洗净,滚烫焯起,速入水漂一时,然后取起榨干,其色青翠不变如生,且又脆嫩不烂。”

黄花菜又叫萱草、忘忧草,是一种多年生宿根植物,《延寿书》里说:“嫩苗为蔬,食之动风,令人晕然如醉,故名忘忧。”此说法虽有些夸张,也说明了它的性味确是非同一般的,难怪白居易发出了“杜康能解闷,萱草能忘忧”的感叹了。而朱熹更是写下了“西窗萱草丝,昔日何人种。移向北堂前,诸生时绕弄”的传世佳作。这里所说的“北堂”,是母亲的尊称。众所周知,古时称母亲为高堂。而北堂单从房屋结构上讲,是居家的北端,这里大多是妇女们活动的场所。北堂因日照不易,非赏适合萱草的生长,所以北堂又称萱堂。“萱”是我国古代一种家庭伦理的代称,意谓慈母,就好比“椿”寓意为严父一样。所以,朱熹才有“移向北堂前,诸生时绕弄”的佳句。而唐人孟郊的一首《游子》,也以萱草为意,写出了一首怀念母亲的五绝:“萱草生堂阶,游子行天涯。慈母依堂门,不见萱草花。”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家池塘码头嘴两边的黄花菜是没有人采收的,任其开,任其败。开了,会有爱美的小女孩揪几朵玩玩,插在头上,或插在花瓶里,放在梳妆台上,香味浓得很。有时候,我们也去揪,自然是没有什么用的,只是看着它好看,揪到手里,不消多久,随手就甩到池塘喂鸭子了。

某年,某天,一个新嫁娘,穿着绿棉袄,扎着一方黄头巾,站在我家码头嘴上,肩膀上还挑着两只木水桶。她没有立即去桃水,而是看着水上漂着的黄花菜。

我祖母正在码头嘴上洗衣,她对新嫁娘说,不碍事,去揪吧。

没有用吗?新嫁娘说。

没有用,你要揪多少都行。我祖母鼓励她,知道新嫁娘是爱美的。

可是,它能做菜吃啊。新嫁娘的眼神里,透出些许的可惜和不理解。

你要喜欢做菜也好啊,祖母说,多揪些吧。

新嫁娘放下水桶,小心地踩着石码头,把黄花菜一朵朵揪在手里。那些只是花蕾的黄花菜,似乎更让她喜欢。她揪了很多,两只手掐了数十枝,放在水桶里,挑回家了。

她采这些黄花菜干什么呢?

有人看到,她把这些黄花菜放在温水里焯过一遍,放在芦帘上,在阴凉通风处摊晾,再在太阳下晒一天,那些花和花蕾,就色泽发暗了,她把它搓揉、压紧后,重新摊开来,又晒一个太阳,就成为菜干了。她把它仔细地收在竹匾里。有人问她,能吃吗?她说,开水泡一下,烧肉,才香了。她又说,黄花菜是一味药,可以补血的。说完,不知为什么,脸红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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