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毅科技的大楼外墙主要以玻璃幕墙为主，跟一般的科技大楼类似，有一种从现代通往未来的立体感。大堂很高，采光很好，人走进大楼里，也有一番通透感。
但这些，也还是不如乔子昊的笑容阳光。
“楚哥！”
乔子昊按照指定时间达到楚天阔的公司，准备合作前的摸底交流。
“子昊，你来的真准时。”
成熟稳重的楚天阔接上乔子昊，进入公司内部参观。
“守时是第一准则。楚哥您这公司规模相当可观啊，已经有独栋大楼，我们租的那几层破房都不敢拿来接待您了。”
“怎么一样，我们做硬件的，需要地方放置设备和研发，都是粗活儿，但你们弄软件的，估计大脑空间都是这儿的好几倍。”
两个青年相视一笑。
人在江湖飘，总要学几道。比如说话之道，有些时候看似奉承的话，说得真诚，说得得当，其实就是情商。
十几层的大楼，先进的设备，专业化的人才，领袖型的精英，为理想而冲劲的力量，让乔子昊折服。他扶着走道栏杆，透过玻璃望向里头在积极研发的职员，想起当初放弃读博的瞬间，有些可惜，却又庆幸。
“我们公司的情况大概就这些，现在走的还是比较传统的道路，以手机和电脑为主，以后可能会增加人工智能领域。”楚天阔介绍道。
乔子昊思索着，说：“虽然现在社会争议不少，但目前看，人工智能还是不可阻挡的趋势，大有可为。我们美国那边的公司也有开始着手这块，等他们成熟了，我们也会引进国内。楚哥，下次找个时间来我们公司参观吧，深入了解之后也好规划一下我们的合作范畴。”
“好，再联系。时间也差不多了，我老婆要准备过来揪我去吃午饭，要不要一起？”
听到“揪”这个动词，乔子昊忍不住轻笑：“楚哥，看不出啊，像您这样的成功人士，还是妻管严。”
“哎，”楚天阔笑叹，“谁让我娶了个很会撒娇的老婆呢。不过，我自己觉得，男人能有多成功，看他对自己老婆有多好就知道了。”
将近而立之年的楚天阔，看待问题也比一般青少年来得稳重周全。
乔子昊喜笑颜开，点点头，说：“我同意！”
“乔子轩？”
笑得正开的乔子昊听到哥哥的名字，转头对向声源处，看见一女生，穿着粉黄色的连衣裙，瞪大了眼对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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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效果怎么样？”张阳盛装对着全身镜，咨询他的购衣顾问阙佳芸，一身黑色礼服让他显得更高挑，把他包装得更光芒万丈。
阙佳芸点点头：“嗯，这件合适。到时候你打领结还是领带？”
“领带吧，我做主持不用统一着装，而且不要喧宾夺主抢了新郎风头，你说是不？”张阳自信地挑眉。
阙佳芸忍不住抿嘴而笑：“是，就怕你随便乱搭，还是遮不住男神光芒。你带红色好看，用酒红或枣红吧，不要用正红就是了，不然真的太抢风头了。”
被阙佳芸称赞，张阳笑得更开心了。
“去买条皮带吧，在土豪婚礼上还是要装一下的，新郎戴Ｈ家的，我戴哪个好，Ｌ家？”
“唔……有点俗……”阙佳芸思量了一会儿，“Ｆ家的吧，你还是偏瘦，它的logo刚好可以增加点扩张感。”
“好，还是你艺术细胞好，要是从事设计行业，一定成大家。”对阙佳芸的审美，张阳从来很相信，“等我结完账就过去那边看看。对了，待会儿顺便挑个包吧，就当作给你的酬谢礼物。”
“不用，你知道我不用那些的。”阙佳芸感谢但婉拒。
张阳欣赏地看她，却打趣她说：“还是用你的迪士尼是吧？真是一根筋，那么多公主梦，怎么没把你的公主病养出来？”
阙佳芸笑，在普蓝色的沙发上等张阳结账。她可能不知道，张阳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有点唏嘘，一个女生有公主梦而没有公主病，那是因为生活无所依靠。
就在这时，电话响起了，黑底白字显示“乔子昊”。
“喂？”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终于玩完人间蒸发啦？！”一把女声开口就骂。
阙佳芸惊愕，再看看屏幕，明明是乔子昊打来的。但这女声，有点熟悉……
“请问是……”
“怎么？几年没见，就忘了对床啦？”
“宫雨？”阙佳芸惊喜叫道。
“算你有良心。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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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雨进入商城后几乎是奔向阙佳芸的所在地，她一头栽倒在阙佳芸身上，阙佳芸开心地笑着回抱，有种考拉相拥的可爱。
“好啊你！这么久了，见到我就这表情？你不应该激动地抱着我跳来跳去吗？”宫雨见自己曾经最亲的闺蜜只是笑着抱她，但一点都不激动，有点不爽。
“我……”阙佳芸哭笑不得，“都不是十六七岁的人了，我很开心啊，真的！”
她不知如何解释，人的性格是会随着经历而改变的。
一旁的张阳听着这名女生说阙佳芸应该“跳来跳去”，忍不住讪笑——真的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但心里又忍不住叹息。
宫雨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位英俊的帅哥，主动伸手：“您好！我叫宫雨，是阙佳芸的高中室友兼闺蜜，班里都称我们是“宫阙”组合，或“芸雨”组合。”
听到最后，张阳更加啼笑皆非：“哈哈，‘宫阙’还挺好听的，至于‘芸雨’，我劝宫姑娘还是别乱介绍的好。”
张阳一脸坏笑，伸手跟宫雨握手。宫雨有点鼓气地看着张阳，这表情跟某个时刻的阙佳芸还有真有点像。
他再大方地补充说明：“你好！我叫张阳。不过我想你误会了，我不是佳芸的男朋友，她不给我机会，我只能当她的师兄了。”他有意看阙佳芸，爽朗一笑。阙佳芸只是用眼梢回意，不知是气还是感激。
“张阳？”
在宫雨后面慢悠悠跟着的楚天阔和乔子昊也到了。楚天阔见到张阳，喊了一声。
“楚哥？这么巧？”
楚天阔看看张阳，看看宫雨和阙佳芸，再看看乔子昊，不禁笑叹：“世界这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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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家富有少女情怀的咖啡厅，阙佳芸和宫雨坐在一卡座内，张阳、乔子昊和楚天阔坐在斜对面的另一卡座。这种全是白色和粉色包围的空间，放置的是欧式公主座椅，吊灯是镶嵌粉玫瑰的白色鸟笼，以田园栏杆和花圃隔开大大小小的空间，充斥着镂空雕花的女性符号。这种环境中，三个大男人独自坐开，显得有些可笑。
“楚哥，你老婆定的地点浪漫是浪漫，但又不肯和我们一起坐，真是委屈了我们三个大男人啊。”乔子昊打趣说。
楚天阔笑着接上：“结婚前我就说，都不知道是娶了个老婆，还是找了个女儿。”
“起码你还是陪老婆，”张阳有点羡慕，又有点自嘲，“佳芸也喜欢这种地方，估计Ｇ市和Ｓ市的这类地方，我知道的还不比你少。”
乔子昊微怔，看了一眼斜对的阙佳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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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扭纹餐桌前，宫雨指手画脚地给阙佳芸描述刚才初见乔子昊的情景：“我刚刚以为那个是乔子轩，吓了一跳，还想着那个冰山怎么能够笑得那么灿烂。”虽然早听说乔子轩有个同胞弟弟，但亲眼见到，还是有些激动。
阙佳芸但笑不语，身边的人，好像都会把他们混淆。那时候自己竟能第一眼就认出，真是神奇。
“不过我说你真是暴殄天物啊，那么帅的白马王子，他要生在古代，就没潘安宋玉什么事了，你居然不动心？要是让美莉那花痴知道了，你肯定淹没在她的口水里。你不会还在等那座冰山吧？”
莫名地，心里还真被冰得哆嗦了一下。但阙佳芸依然开心地笑着，看了一眼斜对的张阳，却对上了张阳身旁乔子昊的视线。乔子昊发现她的目光，温润一笑。
阙佳芸回过眼，躲开乔子昊的视线，拿起白瓷花边咖啡杯，喝了一口，问宫雨：“她们现在都怎样了？”
宫雨有点嘟嘴看着阙佳芸，怎么觉得，眼前这个梨涡浅笑的女生，跟当年那个活泼可爱的女孩，有那么大的区别。她把班里同学的情况跟阙佳芸一一说明，这个人，缺席了好些年，是要给她补补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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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阔放下白瓷咖啡杯，对张阳说：“我还记得当年你带队来交流的时候发表的那番言论，当时我以为你会当公务员，一展宏图的。”
张阳右手扶着杯耳，摩挲着，笑说：“楚哥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就俗人一个，一不小心掉钱袋子里去了。”他下意识瞟了阙佳芸一眼。
而这一眼，被乔子昊注意到了。
“按你这么说，我们两个岂不也是每天吸着铜臭味？你也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过得开心才是最重要。”楚天阔说。
“哪儿一样？你们俩都是当老板的人，我就没这头脑。”张阳谦虚地回应。
乔子昊笑了，手肘蹭蹭张阳，用眼神示意一下对角线，说：“我忽然明白为什么她那么谦虚了，看来是在你身边待久了。”
张阳像想到什么，再看了阙佳芸一眼，低笑一声：“那还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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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前阵子毕业五周年的聚会照片，虽然只有十几个人，但还是挺好玩的。哎，像我们班这种有一半还在国外，有四分之一还在港澳的，估计得等到十周年才能凑个三四十人。”
“大家好像都没怎么变，我还能认出来。”阙佳芸翻着宫雨的手机照片，暖心地笑着，那段七彩的日子，好似阳光下的泡沫一样绚丽，是她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你倒好！明明在国内，但大三开始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在Ｚ大的同学都不知道你跑哪儿去了。人家本来要叫你当伴娘的，你说，你要怎么补偿我的遗憾？”宫雨故作气愤盯着阙佳芸。
听到闺蜜半认真半玩笑责骂自己，阙佳芸抿了嘴，真诚道歉：“对不起，我那会儿……大三那会儿我就不住校了，跟外界联系少了些。不过我还是有偶尔上一下Ｑ的，只是你们好像都陆续用微信了，那个我研一才开始用，但没你们的号码，我也不知道怎么找你们。”她赧然笑着看宫雨。
刚才还有些精灵淘气的宫雨开始变得认真，她微微凝眉，吐了口气，说：“佳芸，你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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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就说觉得她面熟，没想到居然是我老婆的闺蜜，我看过以前的照片，但人老了，记忆力就不好了。”楚天阔自嘲，双手扣着托起下巴。
迎新晚会那天，他见到化了妆的阙佳芸，觉得眼熟。现在看到素颜的她，和宫雨亲密互动，他又有种亲切感。但他感觉到，似乎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老婆的原因。
“缘分的事，真是妙不可言。”乔子昊说，再看向阙佳芸那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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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雨站起来，走到阙佳芸一侧，坐在她身旁拉住她的手：“刚才在车上，我大概听说了你家里的情况，你那个时候怎么不找我们啊？朋友是用来干什么的？虽然这种事情我们也很无力，但要是我们知道了，肯定会回来帮你整理一下后事，减轻你负担的，你为什么那么傻要自己一个人扛啊？”
阙佳芸握住宫雨的手，热泪盈眶，欣慰地笑着：“没事了，都过去了，我现在不也好好的吗？”
见阙佳芸坚强地笑着，却已经不是当年那种温暖的笑容，宫雨有点心酸：“现在可是又遇上了，我命令你，以后有什么事记得告诉我。哪一天我要是跟老公吵架了离家出走，你也要收留我。”宫雨挽着阙佳芸的手，把头靠在她肩膀上蹭着。
阙佳芸感动地笑了，在香醇的咖啡香萦绕下，她像哄小孩一样，扶着宫雨双手，贴着她的脑勺。
粉红色的座椅上，有两名女子，一个穿着米白连衣裙，一个穿着粉黄连衣裙，相互依偎着，绽放出花季雨季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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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阙佳芸，乔子昊没见过，他不自觉笑了一下。
“楚哥，你老婆平常就是这样嗲你的吗？”
听乔子昊这样发问，楚天阔扭过头，看斜后方，回头笑着说：“差不多吧。但她说是跟那个闺蜜学的，以前她那个闺蜜好像经常这样嗲她，说是因为重色轻友抛弃她，害她一个人坐车，就用这种方式来求原谅。”
张阳轻轻冷笑了一下，摇摇头，再接着说：“也正常，佳芸对着她师姐，也有过这状态。不过都是以前的事了……”
乔子昊又怔了一下，那样的阙佳芸，他也没见过。
但哥哥，应该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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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我的经历都告诉你了，你是不是也要老实点，说一下你跟乔子轩之间发生了什么，刚才干嘛避开我的问题了？”宫雨噘嘴看她，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其实每个人都很避讳哪壶不开提哪壶，但不知者不罪，阙佳芸只能说：“没什么，我们还是好朋友，只是……联系少了……”
而且，也许，以后再不会有联系了……
即使不知因果，宫雨也大约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了，有点惋惜：“哎，虽然你为什么会喜欢那座冰山一度成为了我们宿舍的终极问题，但你为了他留在理科班，我们倒是挺高兴的。而且当时看你那么开心，我们就觉得，他其实还不错，特别是你高三生日时，他主动来找我们，那时我们才对他刮目相看。”
宫雨挽着她的手臂叹气，阙佳芸却疑惑：“什么意思？”
“你还不知道吗？你不记得了，你和林琳是同一天生日的，高一高二我们都是一起给你们过生日的。”
“嗯，但高三那天不是说她有安排，所以提前了一天庆祝吗？”
“什么安排，那是因为冰山要求20号那天留出时间给他，于是就提前了。我们还以为他要在920这天向你表白‘就爱你’，所以才答应的。结果他把你拽去天台，看了个月亮数了一通星星就回来了，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阙佳芸愣了，思绪飘回了高三生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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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轩，过两天我和林琳生日，按照惯例，我们几个人会一起买个蛋糕吃宵夜，你也来好不好？”
乔子轩用拳头顶着腮帮，看了满脸期待的阙佳芸一眼，继续低头写习题，淡淡地说：“你们一群女生，我去不合适。”
“可以把郑睿他们三个叫上啊，都是同学没关系的。”
“不去了。”
“可是是人家的18岁生日耶……”阙佳芸的声音很小，几乎听不见。
“我另外准备生日礼物给你。”
“哦……”阙佳芸泄气，下唇都包住了上唇，乔子轩假装没看见。
生日当天，晚修结束了阙佳芸还在班里写作业。乔子轩走到她位置旁，问：“你不是说今晚要跟他们吃宵夜？”
阙佳芸抬头，展颜一笑：“林琳今晚有安排，昨晚提早庆祝了。”
乔子轩沉默地点点头。
“你不是说有生日礼物给我的吗……”阙佳芸低声问，稍稍嘟嘴，试探看着乔子轩。
乔子轩看了她几秒，说：“收好东西跟我来。”
兴华的夜景是一大特色。Ｇ市的城中心通常云雾载天，很难看到明亮的月亮，和满布的繁星。但处于相对郊外的兴华，晚上却能经常看见“银河”。
阙佳芸跟着乔子轩来到天台，月儿高挂，却还有不少星星。
“好美啊！”阙佳芸惊叹，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兴华的夜景，但她觉得今晚的星河，特别的美。
“秋天能看到的星没有盛夏的多，但还是有一些，”乔子轩低沉而磁性的声音，在静谧的夜幕下有一种魔力，“你看那颗，是木星……”
乔子轩教阙佳芸辨认繁星，而阙佳芸已经分不清楚，自己是陶醉在美丽浩瀚的星空里，还是陶醉在乔子轩带魔力的声音里。她只记得自己与乔子轩并肩坐在天台上，双手放在管道上，尾指碰着尾指，心里很是欢喜。
“你是不是没准备好礼物，所以才突然想到这个的？”她侧头问乔子轩，眼角有点调皮，有点撒娇。
乔子轩看着她，看进她眼里，只是问：“喜欢吗？”
“我想到一句话，”阙佳芸再次遥望星空，满脸愉悦，舒心地笑着，“‘我想再多看几眼星空，在这什么都善变的人世间里，我想看一下永恒’。”
乔子轩注视着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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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佳芸若有所失，宫雨还在一旁细说：“其实吧，当年还挺多女生妒忌你的。虽然冰山摆着那张臭脸在我们班不受欢迎，但其他班的人隔纱望月，尤其是文科班的女生，就觉得他那样的霸道总裁很酷，头脑聪明长得也不错，你都不知道我们当年帮你挡了多少文科女的杀人眼神。连美莉都说，如果她不在我们班，也是可能花痴冰山的。”
阙佳芸有点小情绪，微微一笑：“他只是不显露情绪，不是故意摆臭脸的。”
“哼，到现在还在帮着他说话呢，居然不可怜我们被那些文科女杀了千万遍。你重色轻友这点还真没变。”宫雨不爽地偏过头。
阙佳芸低头一笑，好像有点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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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商场的旋转大门前，宫雨再看一眼张阳，还是主动伸出手：“帅哥，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或者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联系我。”
阙佳芸无奈一笑。乔子昊下意识看了张阳和她一眼。
而男神自然是乐开怀，跟宫雨握手：“好，先谢为敬。不过我也可以说，如果你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联系我。”
看着这个笑得坦荡荡的男人，再看看阙佳芸，宫雨再次鼓嘴凝眉。最后，还是和楚天阔一起跟他们道别了。
天色未晚，张阳看着阙佳芸，问：“要送你回去吗？”
这个问题让乔子昊有些意外，阙佳芸却感激地笑了：“不用，我自己回去。”
“小心点。”
阙佳芸笑着点头，跟张阳和乔子昊告别。
目送那个怅然的背影，乔子昊虽然不解，还是对张阳说：“你们的默契，真是无人能及啊。”
张阳看着阙佳芸离去的身影，还是叹了口气：“比和你哥的还好对吧？”
“喂！你要不要老是拿我哥来开刀啊？”
张阳对了乔子昊一眼，无奈地说：“你自己想想，当年他跑到美国去了，躲避了所有流言，而那个傻丫头平白无故地在这儿承受一切，见到高中同学总是被问旧事，她自己都没搞明白，怎么回应？”
乔子昊再次语塞，看向那个背影将要消失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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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还没下山，九月的南方气温依然高高在上，即便是绿树成荫的Ｓ市，一样免不了闷热来袭，就像在蒸汽房中，把心脏的水分都要蒸腾出眼眶。
独自穿梭在人潮中，阙佳芸回忆刚才宫雨讲述同班同学的现状，忽然觉得，这么些年，因为一个人，她忽略了很多人。
如果时间能够重来，她当初会如何抉择？如果当年她再冷静一些，收回自己的心绪，之后的几年，是不是可以过得开心一些？
如果……
如果真的可以重来，也许，她依然还是会义无反顾……
刻意回避了一年的名字和事情，今天被频频提及，她有点忍不住了，眼眶有些红润。
子轩，你现在，还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