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有些顽皮的家伙已经决定下一节课不上了,哪怕是老师在上一节课还没点名,但总有那么一些人觉得“自由比学分更重要!”,所以我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我早就知道老师在前天上课时已经说过下一堂课要留在第二节课上点名,我也不会告诉他们的。
因为我不多管闲事。
我承认我对万物都保持着一颗好奇心,但我绝对不多管闲事。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种大道理我从小就知道了,如果说非要我多管闲事的话,那么我会选择对我自身有利益的。
跟我住同一个宿舍的肌肉佬--饶城曾经问过我,如果在一条废弃铁道上有一个小朋友在玩耍,而在一条正在使用的铁道上有五六个小朋友在玩耍,一辆火车正朝着他们呼啸而来,你会不会扳下转换铁道的控杆?
我的答案是,我会默默地看着,等火车碾压过孩子的之前,我会选择闭上双眼。这是我唯一可以做到的仁慈。你可以说我残忍,但我不觉得那个选择正确玩乐地点的小孩以及一整车的乘客需要为那几个调皮的孩子负责,更不觉得自己需要为那几个可怜的孩子负责,因为这是他们选择的。
当时寝室里的各位听得目瞪口呆,纷纷表示没想到刘垒是这么一个冷淡无感情缺乏信仰的人,我只是笑了笑,没说一句话。
“刘垒,你真是个很奇怪的人呢。”
课间抓紧时间玩MH3的时候,有人这样对我说。
“那么,是怎么奇怪呢?”我合上我刚买不久的3ds,饶有兴致地问道,仿佛他说的人并不是我,而是一个昨晚在电视机里出现的小演员。
“我怎么感觉你总是一副很孤僻很病态的样子啊,有点像吸血鬼啊。”
“瞧你说的,难不成刘垒是斯卡雷特家族的一员啊?他想得美呢!”
“就是就是,刘垒其实是可精力充沛了!他上次在学校运动会拿男子百米和二百米银牌呢,而且上次叶威也说,刘垒唱歌可好听了,中气特足!”
“所以说刘垒是个很奇怪的人才一点都没错呢!你们争什么啊!”
我笑了笑,低下头继续打我的敛黑龙,素材可真难打啊混蛋。我,真的很奇怪吗?
尽管他们争执得比课堂讨论还要激烈,但我对没兴趣的人谈论我就是没兴趣,耳朵已经隔绝了他们的声音。
奇怪,confuse?不,那是困惑,应该是strange吧,我觉得他们不会用surprising来形容我吧。?这个词来形容我还真的一点都不奇怪。与其说我是吸血鬼,说我是斯卡雷特家族的一员,还不如说我的风格本来如此,听歌也是听宿舍里的人受不住的重金属,看书也是看一些外文的侦探小说,看看动画也是看些很猎奇很让人看不懂的东西,例如鬼才新房早期的作品《柯赛特的肖像》,不过说起新房他最近好像没什么动作啊。啊跑题了!
反正我就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吧,对于这个形容词我很满意呢!
不过,与其说我是个很奇怪的人,还不如说我是个很喜欢很奇怪的东西的人呢。
你说很奇怪的东西是什么?
例如林芷。
她就坐在我前方右侧的座位上,就像个瓷娃娃一样,我总是不自觉地将视线锁定在有她的空间里,就像龙珠雷达那样。
她跟我一样,也是奇怪的人。而林芷是我们班的女班长,事实上她的人缘并不好,大概是总是穿着奇怪的黑色系洋装的关系,总是引来更奇怪的人对她冷嘲热讽甚至用手机拍她的照片传到微博上;又可能是她总是板着一张脸,挂着一幅像别人欠她好几十万的表情;又或者是她总是不说话,默默坐在角落里看书的关系吧。
重点是,我对哥特系的东西非常感兴趣。而我,大概是学校里唯一看过她笑的人,也是学校里唯一跟她亲密接触的人吧。
不过说起来,林芷那一头乌黑及腰的长发和白皙得接近病态的肌肤与她的衣着真是绝配,我很难想象一个这么完美的人竟然是我的女朋友。
“我为什么要理你们这些人?”
就像是上次我和她吃完晚饭后,她说要先上个厕所,我就在原地等她。待她出来以后我看到一群狂蜂浪蝶围着她转悠,嘴里说些恶心的下流话。她也是不予理睬,径直向我走去。
看到那群人吃瘪的样子我真是不亦乐乎,但看着那些纱布要用他们那肮脏的爪子碰到林芷的时候,我直接走上前去,将那几个人打得落花流水。
当然,自己也光荣挂伤不少。但自此,没人敢说林芷的坏话,更没有人挑衅林芷。尽管他们都不敢相信更不敢承认,但也无法改变我是林芷男朋友的事实。
我和林芷不同的地方在于,我可以轻易地和他人打成一片,嘴里说些与他们相似的话语,有着和他们一样的爱好,所以在别人看来,我有很多朋友。
我和普通人不同地方在于,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我想要的东西都是很随便很即兴的。所以每当朋友问我意见的时候我总是无话可说--什么都好,反正也没有什么东西是我想要的;朋友给予的也并不是我想要的,但也无法拒绝。
所以在和别人谈话的时候,我总是带着言不由衷的笑容。就像个小丑一样,我在努力地嘲笑着世界,而其他人也在努力地嘲笑着我。
所以林芷总是在两个人相处的时候跟我说“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你不必戴着那张面具啊,你不觉得很不透气的吗?”
我笑了笑,弯下身子给林芷那冰凉的额头一个温柔的文,算是给她的一个奖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