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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早去早回

超市那边有一条小河,有点像家乡的那条。不过这条相对比较窄小,河水量也不足,显得有点缓--大概是我现在长大的关系了吧。

“我拿着今晚要做菜的食物列成行单,刚好经过桥的时候,风很大,将小纸条一下子卷到桥底下去了,你知道我记性不好,离开这种备忘的小纸条就大脑一片空白的。我就扶着栏杆把头探出桥外朝下面望去,庆幸的是纸条并没有掉到小河里,而是落在了河边的芦苇丛上,我就决定去捡回那丢失的纸条。”

“我顺着小坡滑下去,很简单就走到了杂草的世界,我拨开了芦苇丛,捡到了小纸条,突然我发现一个奇怪的地方--那是一个洞穴。这时候,我听到了很多昆虫飞舞的声音,准确来说是大量苍蝇高频率震荡翅膀的声音,我定睛一开,这里竟然有好多好多绿眼睛的苍蝇,可恶心了。但我跟哥你一样,从小就好奇心大,我就顺着苍蝇聚集的地方看去。

“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洞穴里满满的都是恶心的黑色的块状物,堆积着像要满出来一样。我就这么而看了一眼就吓得赶紧跑回家不敢再看了。哥哥,我们回家吧好吗?”

听了刘敏婷的描述,我的大脑马上把这个洞穴和宠物失踪案件联系了起来。我当时就认为她发现的东西极有可能正是我要找的。我没说话,抓着妹妹的手往桥的方向走去。

刘敏婷没有说谎,这里的确有一个洞穴。周围的苍蝇像看到外来者,纷纷飞起向我们表示欢迎的致礼。洞穴里堆积着无数个块状物,黏黏答答地粘在了一块,有点像过期的果冻被丢在一块了,因为从外观上来说,这些支离破碎的东西根本让我联想不到任何形状。但好奇心作祟,我冒着掉进去的危险,蹲到洞口边细心观察一番,卧槽那气味还真难闻。

“哥!小心脚下!”刘敏婷担心地提醒道,我朝她挥了挥手,继续观察起来。

气味首先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我至今为止闻到过最难闻的味道。比起那个不洁之气来,就是盛夏的泽西河畔的造纸厂的蒸汗室里十二个流浪汉对着一头腐烂的海豚拍****play的***也显得苍白无力。懒洋洋的阳光讽刺般的装点着这阴险的气味。出去换了口气,憋着呼吸再跑回去观察,这一切肯定不是任何生物,无论人类还是动物所能造成的。这绝对是被从第八圈地狱里召唤出的神经错乱的妖怪们为了用邪恶的死亡体来折磨生者的灵魂而干的出来。

密密麻麻的蛆虫从一些动物的皮毛下边和腐烂组织的缝隙间扩出来,肉肉的让人忍不住想捏爆碾碎,它们傻头傻脑地在尸体的表面不停地蠕动着。一层层的死尸和一层层的蛆虫反反复复地重叠在一起,那些动物本来的面貌就这样一点点地消失在洞底。很难想象,这些块状物也曾经是有生命的,并在阳光下活蹦乱跳的生物。也许这就是死亡和破坏所具有的魅力吧。一个充斥着腐败和恶臭的洞穴。看着洞里的景象,不由得使我想起了二次世界大战时的纪录片和照片。我觉得这个死亡的洞穴与战争中的杀戮具有某种共通之处。

出去换了口气,憋着呼吸打开了隔间的门。我目睹了极其荒诞的一幕。

站来来后,我觉得有点头晕,刘敏婷马上跑过来扶着我。我重新望了望周围,桥下正如刘敏婷所说的,只有杂草,夕阳的红色落在了草的尖端,苍蝇像黑点一样飞来飞去。也许是把我当成了朋友,不断有苍蝇飞到我的校服和脸上来。快要下山的太阳把这里的一切都染成了红色。

这里的场景似曾相识!

我让刘敏婷先回家做饭等我,自己却跑到超市里买了一把水果刀,那是今晚蹲点防身用的。

随即我回到家中,看到刘敏婷已经做好了饭菜坐到了餐桌前,面容憔悴地看着我--饭菜出乎意料地简单,大概她还未从那堆动物尸体的打击中回过神来吧。晚上我陪她看了会电影,随即站起来朝门口走去。

“你去哪?”

“便利店啊。”我已经练就了撒谎不用眨眼的技术了。只见刘敏婷抬起的头又垂下来去了,无精打采地说:“唉,别人家的哥哥喜欢泡吧,我家哥哥竟然喜欢晚上去便利店,你都快成便利店专业户了啊,又不见你会带包薯片带瓶可乐回来,都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啊。”

我只好转身回去捏了捏她的鼻子,然后伴随着她那句“早去早回”出了门。径直赶往那黑暗恶心的桥下洞穴。

今天是周日,错过了今晚,就要再等上一个星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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