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玉儿痴痴的看着她,从她的脸上,找到了林英活下去的希望。想起林英的话:“我娘是好人,什么事都可以跟她说。”想到这里,玉儿眼圈一红,泪水围着眼圈转了几转,差点就掉下来。
“夫人,求您救救林大哥。”她说话的声音很小,就像怕吵到谁似的。
“姑娘放心,我一定救英儿。”说着,林母仔细的打量着玉儿。一张鸭蛋形的小脸白净,略带缺乏血色的苍白,还带着一丝营养不良的微黄。因为天冷的原因,这张小脸上又带着丝丝红润,这红润让人看的心痛,想伸出手去,给她温暖,替她驱散寒冷。弯弯的柳眉,眉梢处带着余惊,这份余惊让林母痛恨二儿子,又不能把二儿子怎么样。
一双刚刚流过泪的眼睛,显的加更水灵。此时,她因此惊恐而睁大的眼睛,但是仔细看出,还会发现这是一双长的好似笑眯了的大眼睛。她的眼睛里流露出的不是笑意,是着急,是对未来的担心,而这所有的变化,都是因为对林英的一往情深。
小巧的鼻子恰到好处,婉如樱桃般的小嘴,嘴解微微上扬,向后微扯,带着无数笑意。正体看去,她就是长了一副笑模样,但是她的脸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是着急的,是担心的,是害的,是被人遗弃的忧深,是深深的寂寞。林母不知道她从那里来,也不知道她是如何跟儿子林英认识的,惟一知道的就是,这是一位苦难重重的女孩,看,她那微锁的眉头,她那低垂的眉梢,她眼里的忧伤,无一不诉说着她现在的孤苦。
是一份什么样的感情让她情原说出那句:“二少爷,只要你肯救林大哥,玉儿就是你的。”“如果你敢伤害林大哥,玉儿就跟你同归如尽。”这两句,深深击重了林母的心,林母打心眼里为儿子林英庆幸,他能在前往茶院之行,遇上这样的好女孩,同时,又在心里为百合难过。
百合留守在家,一直本本分分,越礼的事一直没作过,深得人心。就算儿子把她拒之门外,她还是那样温柔的留守在林家,作着她该作的事。
再看向面前的玉儿,突然觉的她跟百合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百合温柔善良,她却是清纯痴情。
想到儿子林英一直对女人不感兴趣,就算自己大费周张的给他选了美人送进书房的时候,他也只是吃惊了一会儿,就起身随遍找件袍子裹起赤,裸。裸的女孩,事后还责备自己不该那样作。
她盼,盼的就是能有一位真正让儿子动心的女孩出现,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盼到了,并且,还是一位绝世的美人儿。她相信,也惟有像玉儿这般清纯稚气,美丽冠群芳的女孩才能打动儿子那棵封闭已久的心。
因为林英的原因,她不禁多打量了几眼玉儿,对面前的玉儿还算满意,就点点头,执起她的手向后院走去。
“夫人。”玉儿叫住了她。
林母亲温婉的转过身来,不解的看着她。就算这时,慈祥的笑容还是在她眼角眉梢荡扬着,就好像她除了笑,不会别的。
“请夫人带玉儿去见老夫人。”玉儿低下头,明知道这样作很唐突,为了林英,她不得不这样作。
闻听此话,林母眉梢挑了挑,嘴角轻抿,温柔的问道:“姑娘,你要见娘我作啥?”老夫人在林家地位极高,就连她这个作媳妇的,平日里除了请安只外,也很难见到,更不用说是像玉儿这样一位陌生的女孩了。再者说了,老夫人近来正在祭拜茶神,不许外人打扰,就算她前去前安,也只能站在门外,磕过头就算完事了,根本就见不到老夫人的面。
看到林母脸色微变,小叶心里着急,知道前去见老夫人的路并不顺利,但是,在心里,他还是不停的乞求道:“快点见到老夫人。”他不知道现在,少爷在茶院怎么样了?他们耽误不起时间,时间就是少爷的生命啊。
他担心的,也正是玉儿所担心的,因为担心,她忘记了把信交到夫人手里,而是急切的说道:“玉儿一定要见到老夫,否则,林大哥生命难保。”
“啊。”闻听此话,林母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儿子去茶院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中间无一封书信,让她这个作娘的怎能不但心。盼了盼啊,终于盼回了茶叶,从仆人和护院嘴里得知儿子危机重重,这就让她更加担心。当然,也从护院嘴里得知了玉儿的名字和玉儿跟儿子的事。
她无心去猜测玉儿的出身,只知道盼,盼儿子回来,今天,终于盼到儿子的消息了,却是一句生命难保。这句话,不禁让林母想起过世的丈夫,想到这儿,她头很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子摇摇晃晃,差点摔倒在当场。
玉儿向前一步,扶住林母,用乞求的眼光看着她:“夫人,求您带玉儿去见老夫人。”
“娘正在祭拜茶神,你现在前去,恐怕不拖。”这儿有一个不成名的规定,就是祭拜茶神时,不许任何人打忧,如果有人敢打忧了祭拜茶神者,就会被当作祭品一样杀死,用来消茶神的怒气。
想到这里,林母担心的看着玉儿,从玉儿刚才对二儿子的行为上,她不难猜想到,若是让玉儿知道娘现在身在何方,肯定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前去,打搅了娘的祭拜。那样一来,就算自己有心护着她也护不成了。
林母虽然担心儿子的安危,可是,她更不能眼睁睁看着玉儿白白去送死,更何况在她眼里的玉儿就是位功夫不高的可怜者。
看到玉儿撕碎她自己胸前衣服的时候,林母就怀疑起护院们带回来的消息。护院们说玉儿功夫奇高,可是在她看来,只是一般般吗?
玉儿抬头,直视着她的眼神,看不出她心里所想,就急着的向下说道:“求夫人带玉儿去见老夫人。”说着,她把手从林母手里抽回来,向后退了一步,跪倒在冰冷的青石板路上,抬起头,用如泣如诉的眼光,乞求的看着林母。这眼光是林母晃乎中想到了谁,接着又急速摇头,把那个可怜女人的形像摇掉。
“夫人,求您带玉儿去见老夫人。”玉儿强调着,惟恐林母听不清似的、一字一顿的说着。
她的每一个字,都像一反刀一样深深刺进了林豪的心里,击起无数涟漪。回首摇望,自己身边女人无数,像玉儿这样舍弃所有,只为感情而活者就没有了。因此,他嫉妒林英:“凭什么他什么都比我强,就连在女人这方面也比我强。”错,并不是林英比他强,是因为林英伏出了真心,而他,只是玩玩而一。若想得到别人的真心,就必须先自己伏出真心才行。
看着面前死心眼的玉儿,林母及心痛又可怜她,向前一步,伸手,扶起她的手臂,看着她乞求的眼神,为难的说道:“可是。”
“没有可是。”玉儿抬着头,眼睛坚定的看着林母,那眼神似乎在说:“就算前边是刀山火海,为了林大哥,我也情愿去闯一闯。”
在这种无所危惧的眼神下,林母深感欣慰的点点头,觉的儿子选玉儿没有选错。同时,也猜测起若是让玉儿知道百合的存在,她会怎么样。越是这种痴情的女孩,越是不能容忍这种事情的存在。同样,若是让百合知道玉儿的存在,又会有何反应,是像当年知道梅依时一样不言不语,还是大吵大嚷。不管那一种,她都承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