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你无关。”南宫胤离开后,红叶的神色便恢复如初,目光冷漠,清清冷冷的与云晨汐对视。
“这么说,我猜对了。”云晨汐单手环胸,一手摸着下巴,“看样子,你们两之间倒有点意思,不过南宫胤好像压根就不认识你呀。”
红叶容色一滞,粉拳握起,“与你无关。”
她的小动作,云晨汐尽收眼底,微扬起唇角,“对,跟我没啥关系,我来说些跟我有关的事情。”
往前走了一步,云晨汐语意骤然变得森冷,犀利眸光犹如锋利刀刃,“那个老女人究竟是谁,跟莫邪有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你杀我?”
一字一句,重如千斤。
红叶犹如汪潭的幽黑瞳孔流转转动,诧异闪过,稍纵即逝,“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不懂没关系,我懂就好了。”云晨汐冷笑连连,缓步上前,释放自身气势,虽然她的元素力跟红叶完全不是一个等级,可与生俱来的气势,足以镇压已经心慌的红叶。
“你告诉那老女人,我云晨汐的男人,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随随便便可以亵渎的,她想跟我争男人,再年轻个几十岁吧。”
叼炸天的扔下一句话,云晨汐甩头走人,走的是那个潇洒。
大概是云晨汐这句侮辱姥姥的话惊呆了红叶,直到云晨汐已经走远,红叶就这么杵在原地,愣是没回过神一般。
翻身从围墙上入了芷竹苑,云晨汐松了口气,如果细看,能察觉到她额头上渗出的丝丝冷汗,脊背一片湿意。
这次交手,云晨汐大致也感觉出,红叶的元素阶级在地玄以上。她们两人之间的差距实在太惊人。
暗捏了把冷汗,云晨汐拭去额前的汗水,心里那股好不容易平静的兴奋血液,再次汹涌雀跃起来。
她是超元素体质的元素师,而且拥有无止境吸收灵气的能力,理应,她是最容易修炼元素之力的元素师了。
可红叶,并没有如此变态的体质,年纪轻轻,居然达到了地玄以上的阶级,着实让她汗颜。
心里涌动的是想要变强的信念,云晨汐双目燃烧了火苗。
突然,一抹白净身影闯入眼帘,眼底的火红瞬然消失,唇瓣扬起淡淡的弧度,迎上前去,“怎的不好好休息?”
君莫邪打量了云晨汐许久,轻叹了声,指尖拂过云晨汐散乱的长发,“你方才去了哪里?”
“没去哪里,就在外边逛了下。”云晨汐怕君莫邪担忧,搁下他的手臂,微微摇了摇头,“你别瞎担心了。”
“汐儿,你是不是忘了,如今的我,也是元素师了。”君莫邪薄唇微抿,表露出他此时并不开心的讯息,“我感觉到了不寻常的气息,你是跟谁动手了?”
云晨汐凤眸闪烁,只得如实说道:“是红叶。”
“红叶?”君莫邪有些迟疑,云晨汐在一旁提醒了句,才想起红叶是谁,立即攥紧云晨汐的肩膀,将她细细打量一番,“你可受伤了?”
“你娘子我现在可是玄玄三阶的元素师,一般人是没法伤害到我,你就放心吧。”云晨汐笑了笑,依偎入君莫邪的怀里,调侃笑道,“倒是你,生的这么俊美,还迷住了一个老女人。”
“老女人?”君莫邪捏了捏她的鼻子,拥着她一起进了客房,“什么老女人?”
“阡陌宫宫主告诉我,红叶是听命于一个老女人的命令,誓要杀了我,那老女人呢,对你是死心塌地,非你不嫁。”云晨汐扬起小脑袋,盯着男人光洁的下巴,从下往上看,这张脸依旧俊逸斐然,完全是无死角。
也难怪痴迷了那么多的女性心。
君莫邪身子微微怔了怔,云晨汐明显感觉到男人的胸膛猛然一收,紧了几分,有些僵硬,不解的抬起头,清欢了声,“莫邪?”
君莫邪低头,纤长眼睫毛如蝶翼般颤抖,眸中尽是温润暖意,唇边绽放一抹淡笑,“没事,我们进去吧。”
云晨汐看了他几眼,并未发现多余的情绪,只当是自己多心了,同男人进了客房。
她并未察觉,在她低头的那一瞬间,君莫邪潋滟波光的桃花眼,此时流窜着若有若无的锋芒,一闪而逝的幽光,极为慎人。
彦婆子敲响了房门,轻言告诉了他们,晚宴已经开始,外边的王婆子已经等候多时。
云晨汐与君莫邪整理好衣衫,便随着王婆子往家宴方向走去。
云府不愧是首富之家,不过死一个家宴,竟然搞得犹如谁谁谁过大寿一样,偌大的花园中,设下一张张长桌,摆放着精美诱人的美食,下人来回忙活,很是热闹。
远远,徐氏瞧见云晨汐等人来了,迎上前,慈祥关切道:“王爷与王妃休息的可好?”
“多谢母亲关心,一切都好。”云晨汐笑了笑,目光落在宴会席上,几排打扮贵气的妇人聚在一起闲谈,年轻的小姑娘也是聚在一起,比划着自己身上的装饰品。
徐氏忙解释道:“老爷怕今晚的晚宴不够热闹,便让我叫了些耍的较好的姐妹们,王妃不介意吧?”
云晨汐翻了个白眼,都已经先斩后奏了,现在问她介不介意有毛用?难不成她介意的话,徐氏就将所有的人给遣回去?
她倒是不担心云府得罪人,可担心因此而牵连了安康王府,说她安康王妃目中无人了。
毕竟,过些时日她得去上古遗址,她再张扬下去,只怕到时候君莫邪一个人在安康王府,会受欺负。
“母亲安排就好。”云晨汐施施然一笑,便携着君莫邪入了座。
身侧,是徐氏的儿子,云府大少爷云翔,他和煦的淡笑,“有些时日不见,二妹变化挺大,下午见了二妹时,我还吓了一跳。”
云晨汐吃吃一笑,“大哥说的哪里话,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变了?”
对于云翔这个大哥,云晨汐倒也没什么敌意,以前在云府备受欺负的时候,云翔没少替她出头,而且云翔长相颇为好看,云晨汐那时候也爱追着云翔屁股后面跑。
只是云翔毕竟是云府的嫡长子,出门在外的时间较长,不能时时刻刻注视着云晨汐。
也因此,现在的云晨汐面容的笑容也带了几分真意。
“哪里变了啊……这我可说不清楚。”云翔轻笑几声,目光柔和。
云晨汐唇角绽放一抹清甜笑容,“大哥分明是在取笑汐儿,汐儿哪里变了,明明就没变。”
语气轻柔,撒娇的意味很浓,引得云翔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晚宴,也在欢声笑语间宣布了开始。
云青山作为一家之主,率先发言,表明今晚举行家宴的目的,将云晨汐为了救太后那事,描绘的极为生动,一口一个“他女儿”,看上去是无比自豪。
席下云晨汐兴致缺缺,也不管身在什么场合,大刺刺的靠在君莫邪的身上,百般无聊的玩弄着君莫邪的头发。
对台上的发言,嗤之以鼻。
云青山自豪的并非是她这个女儿,不过是救了太后那一份殊荣罢了。
云青山说完那些发言后,便走到男方宴席那边,坐下,同那些官场,商场的老友举杯欢畅。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女方宴席自是热闹不断。
“好姐姐,你可真有福气,我打从一开始就瞧出安康王妃是富贵相,这不,就嫁入了皇家,还成了太后眼前的红人。”一贵妇人花枝招展的笑着,拍着徐氏的马屁。
云晨汐抬了眼看去,君莫邪低声道,“她是礼部侍郎的张夫人,后宫的张贵人,是她们的女儿。”
云晨汐忍不住多看了眼,倒觉得张夫人这话说着,像是在讥讽她似的。
事实上,除去上次安国寺,她也就跟太后见了一次面,也谈不上有什么多好的感情,况且由于冰凝玉的事情,她可不认为太后对她还有什么好感。
太后如果知道云青山拿着这事作为炫耀的资本,恐怕不会轻易饶了云家。
徐氏面色掠过一丝尴尬,呵呵笑道,“张夫人眼光一向独到,汐儿快来见过张夫人。”
云晨汐抬起头,那张夫人略带审视的目光瞥过,明显夹杂了几分不屑与嘲讽。
张夫人自然是看不上云晨汐,若不是徐氏盛情相邀,她堂堂礼部侍郎的夫人,岂会参加劳什子安康王爷与王妃回门的晚宴?
一个无权无势的王爷,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庶女而已。
“噗嗤。”云晨汐突然笑出了声,容色淡淡,唇角勾勒的完美弧度,仿佛天地间都失了颜色,没的不可方物。
“你笑什么?”张夫人拧眉,瞥了眼徐氏,她哪里看不出来云晨汐那笑容之中隐含的讥屑。
“张夫人如此神机妙算,不如算算,本王妃日后会如何?”云晨汐扬声道,声音清脆,如天籁之音。
她身为云府的废物花痴,有谁会觉得她拥有富贵之相?
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移到了云晨汐的身上,然而,却是一阵阵惊叹,只见云晨汐极尽慵懒依偎在君莫邪的肩头,笑容懒散,漫不经心的模样,却美的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在场贵妇人们纷纷讶然,早听过云府二小姐有着一张出众的容颜,却未想,会是这般扣人心弦。
那些个千金小姐们更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用目光在云晨汐脸上刮上几刀。
耳边,传来君莫邪无奈的叹息,“瞧见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娘子,为夫吃醋了。”
云晨汐笑的更欢,白了君莫邪一眼。
原本这是他们夫妻二人的小举动,张夫人却是自作多情,认为云晨汐这是在耻笑她。
的确,张夫人哪有什么神机妙算的本领,方才那番话,不过是一句表面上的光亮话罢了,云晨汐倒还踩着梯子往上爬,完全不松手了。
徐氏慌了,虽未首富的正室,但面对权势,终究是低了一等,打起了圆场,“张夫人早有说过,咱们云府的二小姐将来绝对不凡,这不还真成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