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连清冷着脸,他最讨厌受别人威胁!“你要死便死吧,你流下的血会把你身上的衣服染得更红。”
“玉连清!你给我的答复就是这样吗?”红梅忍着泪,她不愿相信他竟是如此的无情!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给你答复?”
“那张‘美人无泪,梅园留梦’的信是你让舞墨给我的吧,我依信而来,你却为何装作冷冰冰的摸样?”
玉连清凝眉:“舞墨?”玉连清暗叫一声不好,转头向暖阁奔去。
“清!玉连清!”花梅儿手一软,架在颈上匕首“噹”的一声落在地上,长长的睫毛上凝着泪,“你早晚会后悔!会后悔!”
玉连清挑起珠帘,朝榻上一看,哪里还有月儿的人影呢。“遥不及!”玉连清狠狠的念道,来不及多想,他直接从窗户飞跃而出,喝了一声“来人呐!”便有四个护卫摸样的人闯了进来。
“你们四个带上十人给我把这个花舫里里外外搜查一遍!剩下的人给我追!追不到遥不及,统统问罪!”
“是!”侍卫接令,花舫登时乱做一团,玉连清走到蔷薇架下,伸手抓住那带刺的花枝,“凭你也配种植蔷薇?花舫?我让你一朵花都留不下!”
遥不及将月儿放在马背上,对舞墨叮嘱道:“快走!再晚就来不及了。”
“舫主,你不要回去了!玉连清若是知道我们用花梅儿绊住了他,一定会恼羞成怒的,花舫中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舫主你是敌不过他的!”舞墨牵着缰绳,不肯离开。
“他玉连清不会把我怎样的。你带着月儿快走,告诉逍遥拼劲全力救活她。”遥不及不顾舞墨反对,用鞭子甩在马儿臀上,谁知舞墨伸手抓住了鞭子焦急的说道:“门主!你比我更清楚玉连清要对付的是无极门,你回去了若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无极门的兄弟怎么办?门主,你带着月儿离开,我回去面对玉连清!”
“不要多说了!你不知道该怎么听命令吗?”遥不及将舞墨抓着的鞭子抽回,却忽的听到官兵追来的脚步声。舞墨跳下马,护在遥不及的身前,“没想到玉连清的人这么快就来了。门主,我们一起走吧。”遥不及微皱着眉头,略作迟疑道:“好”
遥不及的白发在夜中着实引人注目,他将外衣脱下罩在头上拉过舞墨,三人共乘一骥。
玉连清带着上百人骑着马赶来,却不知遥不及等人去了什么方向。他跳下马,左右瞧了瞧,在地上发现了一根长长的白发。
“哼,遥不及,我倒要看看你能跑到哪里,今天就是无极门破门的日子!”
遥不及策着马,舞墨紧紧的抱着月儿,月儿的身子却从最开始的灼热变得冰凉。
“月儿!月儿!”舞墨一声一声的叫着,月儿却没有一点反应。
“门主,我们就算这样子冒着风险将月儿送回无极门,也未必能救活她的命了。”舞墨夹带着哭腔,“早知道这样当初就不该收留她。”
遥不及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缰绳握的更紧,把鞭子挥的更用力。
“驾!驾!”一声声策马声从远处传来,玉连清等人紧紧的跟在遥不及身后,其手下建议到对遥不及射箭,却被玉连清驳回,杀一个遥不及不足为惜,只是朝廷查了多年也查不出无极门的聚集地才是他的目标,他要的是无极门的巢穴!
“门主,玉连清等人就在后面!”舞墨压着声音道。
“我知道!”
“门主,你带着月儿快逃,我留下对付他们!”舞墨一边说一边挣扎着要跳马,遥不及一声喝令道:“他们不会放箭的!你去了也没用!”
舞墨不甘心的低下头,从怀中又掏出两颗黑枣般的东西,放到了天上。寂静的夜里又多出了两道美丽的烟花。
“很好!鱼就要上钩了。”玉连清看着天上的烟花笑着。
遥不及知道玉连清的目的,究竟怎么样做才既能救了月儿又能不使无极门被发现?眼前便是一片树林了,绕过树林便再也没有藏身之地了。
想到这遥不及调过马头朝着树林穿了进去。
“主子!他们进树林了。”玉连清一干人等牵住马,没有接着追下去。
“王虎你带着人依旧走这条路到林子后面堵截他们,剩下的人,跟我进林子。”
还有大约半个时辰,月儿就会彻底死去了。她如一片落叶来到这个世上,从一开始起,她的生命就是那么脆弱,那么令人觉得不值一提。
遥不及显然不这么想,他甚至不知道一向理智的他为什么会对这样一个小丫头产生怜悯。一开始他以为月儿的到来只是一个巧合,再后来他将月儿当做一颗将计就计的棋子,现在他把她当做什么?服侍自己的贴身丫鬟还是值得换命的朋友。
“舞墨,你带着月儿躲在树上,我驾着马将所有的人引开。现在是黑夜,他们不会发现的。”
“不!要去也是我去!门主,你带着月儿躲开,我引开他们。不出意外的话我们无极门的人就要到了。”舞墨的声音颤抖着,她从未这样害怕过,自己死了无所谓,这条命本来就是她捡来的。可是遥不及不能死,不能。
“驾!”舞墨大喊一声,扯过遥不及手中的缰绳,把月儿推了下去,遥不及赶忙翻身下马接住月儿,舞墨咬着牙用力的握着手中的缰绳向远处飞驰而去。
“舞墨!”遥不及还想与舞墨说些什么,但是舞墨已经不给他这个机会了。怀中的月儿已经什么力气都没有了,他将食指放在月儿鼻下,鼻息亦是微弱的。
马蹄声越来越近,遥不及抱紧月儿旋身飞到颗秃了枝叶却很高大的杨树上。舞墨驰马狂奔,玉连清等人紧随不放,他们的马蹄踏过遥不及所藏身的树下,溅起了飞尘迫使遥不及闭上了眼睛。
待马蹄声减弱,遥不及飞身下树,朝着无极门方向奔去。
“驾!驾!”舞墨不停挥舞着手中的马鞭,当她快要冲出树林的时候,玉连清派去的堵截他们的人也到了,舞墨从怀中拿出箭弩朝着前方堵截的人发了几箭,两个官兵中箭从马上摔了下来。
“她不是遥不及!”玉连清狠狠的砸向马背,“给我放箭!但是只能射马,人,我要活的!”
“是!”得到命令后的官兵将箭对准舞墨,舞墨一手紧握缰绳一手将上衣解下当做剑一般挥舞在马的周围,即使她把衣物舞的密不透风,但仍有两箭正中马的臀部,马儿疼的嘶鸣一声,发狂似的跑了起来,舞墨被这突如其来的奔跑吓了一跳,还未双手抓紧缰绳便被马儿甩了下来。
玉连清微微一笑,接过副将手中的箭,对准舞墨的箭头“唰”的射过一箭,舞墨“啊”的一声倒在地上。
“说,遥不及去了哪里。”
“哼!你杀了我也不会说的!”
“哦?”玉连清将箭放回,拿出丝帕细细的擦了手,“我这个人最喜欢和倔强的人斗了,我那里有一百种让你张嘴的方法,我们可以慢慢来。”舞墨毫不屈服的一笑,将刺穿箭头的箭拔出,朝着自己的胸口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