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道微眯着双眼打量着宋逸成,随即眼中闪出一道精光,又马上恢复如常,被老道的帷帽给挡住的宋逸成没留意到,要不然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易上了当:“你是想让我帮你推掉婚事呢?还是一劳永逸帮你娶个你中意的媳妇回来?”
宋逸成皱了皱眉,想了想,还是没明白老道打的什么主意:“两者区别在那?”
“当然这次帮你推掉很简单,但是以后还会有此类事情的发生,所以……”老道故意将语气拉得老长。
“我选第二种。”
“行,如果要如你的意,可能要吃些苦头,你可得做好准备才是?”老道从怀中掏起一瓷瓶递了过去。
“宋五,要是事情到时办得不顺,记得把这封信交给春儿。”宋逸成现在也是忐忑不安,他得为最后的结局再添一把柴才行。
“公子,你真的要这么做?师傅这招太狠了,我怕你到时受不住,或许我们还可想想其他的法子。”宋五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也想过,这是最快最有效的办法,希望春儿以后不会怨我才好。”宋逸成感叹道。
“好了,你下去吧,一切按计划行事好了。”宋五还想劝慰些什么,最终还是不知道说些,悄然退了下去。
清晨,一名小厮打扮的男子,一路跌跌撞撞往老夫人的厢房跑去,神色慌张一副出大事的样子,引得不少院内的家仆的注意。
“快去禀告老夫人,出事了。”小厮喘着大气说道。
“一大早,胡说什么呀,叫什么多不吉利。”门口的小丫环,显然有些不耐烦,大一清禀报这事。
屋内的老太太正在梳洗,听见了外面的吵闹声,有些迟疑,给身旁的梅香递了个眼神。
“让人进来回话。”梅香的话语从屋内传来。
“回老夫人,三公子的寒毒又发作了。”小厮一进门直接跪下说道。
“叮,”老夫人手中的玉簪子应声而落,顿时摔得个四分五裂。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怎么会这样,不是都好了吗?怎么会复发的,你说?”
“小的,也不知,只听说宋护卫已经飞鸽去请他师傅下山了。”小厮低着头唯唯诺诺地说完了他所知道的一切。
“梅香,快,快点,陪我一起去,我要亲自去看看成儿。”老夫人就着梅香的手一路急匆匆地往春苑走去。
宋昊天一早上也听到消息赶到了春苑,看见老太太也过来,忙上前行礼道:“劳烦,母亲大人也跟着操心了。”
“少废话了,成儿的情况怎么样?”老太太明显有些不耐这些虚礼,她更关心宋逸成的病情。
“大夫已经进去好了一会儿,快出来了。”
宋昊天话音刚落,房门应声而开,老太太一马当前,急忙问道:“我孙儿的情况如何了?”
大夫一脸无奈道:“公子脉象太弱,体内阴寒之气太重,老夫行医多年,从没见过此症,恕老夫无能为力,还望令请高明吧。”
一听完大夫的话,老太太顿时觉得气血上流,一个不稳向后倒去。
“老夫人,老夫人……”“大夫,大夫。”院子里丫环婆子顿时乱做了一团。
“老夫人主要是年纪大了,一时受了刺激,我已经给她扎过针疚了,很快就会醒了,千万不要再让老夫人受到任何刺激了。”大夫在一旁嘱咐道。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梅香代我送大夫出去。”宋昊天在一旁细心聆听着。
过了一会儿,宋昊天看见老夫人的眼睛微微转动了一下:“娘,娘。”
老夫人一睁开眼,眼神有些迷茫,又看了正在一旁的儿子,搭着宋昊天的手就着起:“昊天啊,快,快扶我起来,我要去快成儿。”
“娘,成儿现在没有生命危险,宋五去请凌虚道人了,成儿有快就会好的。”
听到宋昊天的一席话,老夫人稍感些许安慰:“对,对,道长是得道高人一定会有办法的。”长叹一口道:“你说怎么会这样的,前段时间还好好的,我跟琴儿(宋逸成小姑母的闺名)还商量着准备过段时间给成儿把亲事订下来的。这孩子的命咱这么苦呀,你说玉娘在天天会不会怪我,没把成儿照顾好呀……”说完老夫人的眼眶已是蓄满了泪水。
“娘,你别这么说玉娘要怨,也是怨我,都是我没照顾好成儿,你放心成儿这次一定能逢凶化吉的。儿子现在就多派些人数去找,一定尽快把凌虚道人请回来。母亲放宽心,好好养病才是,家里还需要您帮忙料理才行。”
“嗯,我知道,你快去找吧。”老夫人扬了扬手示意道。
在不远处的梅苑,梅姨娘正听着下人的汇报,虽然极力掩饰,可是那微微上翘的嘴唇,还是泄露她此时的心情。
哼,这个小痨病十二年前就应该去见阎王了,让你多活这么多年,真是太便宜了,要不是他,他的兴儿怎么会落到现在这个样子,这家里的一切都应该是长子继承才是,老夫人现在也病了,大权在握的日子指日可待,真是天助我也。
“张妈,做的好,这是赏你,春苑有什么风春早动,你要及时过来通知我,知道吗?”梅姨娘叫身旁的丫环递了个荷包过去。
张妈接过荷包一摸,那满脸褶子顿时笑得跟菊花一样道:“夫人,放心吧,奴婢知道该怎么做的。”
这声夫人叫得梅姨娘通体舒畅,仿佛这当家主母的位置就在眼前。
等张妈一走,梅姨娘身旁的大丫环就出陈府。
宋府的别院,一头戴帷帽的青衣老者,正在院子里悠闲地逗着鸟,旁边的宋五正焦急地围着老者打着转。
“师傅你到底什么时候去宋府呀?”
“你急个什么呀,最快也还要等上两天才行。”
“你不知道,公子现在的样子看上去太吓人,我怕他会坚持不下去。”
“这才第二天,你急个什么,他以前中寒毒三四年都没事,这算个什么呀。”老道对宋五这种妇仁之仁明显有些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