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毫无头绪,如何审得?”柳涵雪心里恨的牙痒痒,却不得不陪着笑脸相问。
“妹妹,本宫向来深居简出,不理俗世,三年来皆是妹妹在打理后院,想必有一定的有段,相信妹妹必能在最短时间内将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如若妹妹做不到‘所谓有能者居之’,本宫不得不考虑要跟王爷进言,看看换人执掌是否更好。”
柳涵若虽然笑的灿烂,却让柳涵雪打心里觉得寒冷。
看柳涵若的样子是不打算就此罢休,若不交个人出去,恐怕事情越拖越糟糕,虽说王爷未必会听柳涵若的话,可这事传到王爷耳朵里总归不好。眼珠一转,略微思索,主意已定,柳涵雪定下心神,轻拍了下自己脑袋,状似无奈的说道:“哎呀,姐姐,对不住了,最近妹妹老会突然忘记某些事,又突然记起。这不,现在记起来了,刚才确实有人辱骂姐姐,就是那个穿粉色衣服的粗使丫头。姐姐放心,妹妹必定严惩!”
“来人。将辱骂王妃的贱婢拖下去杖责一百,如若还活着,再打发给人牙子卖了。”
处理完了这事,柳涵雪岔开话题,想找借口开溜,却被柳涵若一句话硬生生打断退路。
“妹妹似乎还有事情待办,这么急是要上哪,莫非妹妹觉得自己不能胜任,想去找王爷另选能人,若真是如此,姐姐也不阻止,早去早回就是。”
要侧妃给一个奴婢道歉,柳涵若这一招不得不说非常狠。如果柳涵雪低了头,以后在王府后院中威信将不复存在,如若不低头,嫡侧身份悬殊,加上圣上御赐的一品二字压下来,她也讨不到好,那板子必挨无疑,这就是一个二难的局面,无论哪个,对她均没益处。
一个两难的局,左右都是错,像是一个死结,柳涵雪深知唯一能解开这个死结的只有一个人,那个无论在品阶还是身份上都远高于柳涵若的王府主宰——逍遥王。可若是将王爷请过来,所有事情势必摊在明面上,届时必定会影响自己在王爷心中的地位,看来现在只有先下手为强。打定主意,柳涵雪悄悄示意丫鬟梅香去请王爷,而她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拖时间以及……
就在这时,便见到一个绿衣丫鬟领着抱药箱的大夫已跨入院门,柳涵雪灵机一动,说道:“姐姐,其他事晚点再说也行,你看春香伤的那么重,不能在拖了,先让大夫看看吧,不要是有什么后遗症才行。”
“看来妹妹果然‘仁慈’,在这时候不忘春香,还想着给春香治伤。不过妹妹,有些事逃得过初一,逃不了十五,还是早早办完为好。”
若非早已从记忆中得知,柳涵雪是个蛇蝎美人,若真这么好心,怎会迟迟不请大夫,还得她差人去请,幸亏她早已给春香偷偷号过脉,发现只是皮外伤并无大碍,便也放下心,开始跟柳涵雪周旋。时隔这么久,柳涵雪此时说起,想必是想以此为借口来逃避,想明白了这点,柳涵若冷笑了下,心如明镜。
“姐姐说的哪里话,春香好歹也是一条命,怎么可能任其这么流逝,传出去岂不是要说逍遥王府草芥人命,而王妃姐姐心肠狠毒,毒打丫鬟致死,为了姐姐的名声,也为了王府名誉,妹妹怎能看着春香去死!”柳涵雪义正言辞的语带谴责。
柳涵若不禁感叹,好一张利嘴,竟巧妙的让所有人忽略元凶,将责任全部推倒她的身上,让在场的人都以为是她这个王妃冷血无情,只顾自己,弃重伤丫鬟不顾,想以她的狠毒去衬托柳涵雪的仁慈。这个妹妹看来也不是简单的角色,难怪本尊会一直被她玩弄于鼓掌之间,至死方休,只可惜现在的她不再是之前的她,身为相府千金之时早已在后院见惯了争斗,想给她下套,似乎火候尚缺。
“妹妹说的不无道理,只是本宫不明白,若是妹妹真的如此在乎王爷与本宫的名誉,怎么迟迟不差人请大夫。还有,妹妹似乎忘了,春香的伤正是妹妹让人打的,若真传出府,似乎也扯不上本宫,或许外面会盛传这个版本也说不定。”
“传闻逍遥王侧妃柳氏心思狭隘,善妒,不仅嫉妒王妃的美貌,更嫉妒王妃的一品品阶,看着王妃处处享有一品王妃该有的待遇,她愤愤不平,心理扭曲,处处针对王妃,但是自古嫡妃与侧妃就有天壤之别,每次争锋相对都只能占尽下风,时日一久,怨恨日积月累,一发不可收拾,只能靠毒打王妃的贴身丫鬟泄愤。哎,还真应了那句,一如王府深似海,从此良善是路人!想不到柳侧妃竟变得如此歹毒,喜欢毒打丫鬟。”柳涵若故意拖了拖下巴,装作思考般,才缓缓一字一字说道。
一番话说的字字清晰,明面嘲讽,惹的柳涵雪气血上涌,一时提不上气,拼命喘气。
“妹妹何必那么激动,本宫说了或许会这么传,也没说一定这么传,这么激动对身体可不太好,要知道过大的情绪反差很容易使人变老的,届时皱纹啊什么都出来了,吓坏了王爷可不好。看妹妹这么激动,莫非真被本宫料中,妹妹是嫉妒本宫,才毒打春香?如若不是,本宫劝妹妹还是放宽心的好。”柳涵若故作大方,轻声劝慰。
一番话明面劝说,可最后句话锋急转直下,如若她就此言发作,岂不坐实了传言,前一刻还她占上风,下一刻立即处于弱势,这样的反差直欧的柳涵雪有气无处洒,只得咬牙赔笑。
“姐姐说笑了,你我姐妹十几载,妹妹的品性姐姐怎会不知,更何况你我姐妹情深,妹妹又岂会为了区区小事就嫉妒姐姐,实在荒谬。呵呵……”
“想来也是,妹妹如此贤淑大方,又岂会因为品阶而嫉妒本宫,说到底本宫也只是说笑罢了,并未真的如此觉得,妹妹不必在意。”
“对了,妹妹,前阵子有不少妃妾来跟本宫抱怨,说妹妹专宠,已许久未见王爷。妹妹,不是本宫要怪你,你这也做的太过了点,须知王爷不是你一个人的王爷,是后院所有妃妾的王爷,既然娶进门王爷怎能将她们凉在一旁不管不问,妹妹应该让王爷雨露均沾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