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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愁在武州

呜呼,天命所指,一己难敌!

圣欣和小白一直守候在中年人的身边,直待雨停了,小白才在庙的后头,吐出一个坑来。把中年人安葬好后,圣欣和小白又回到山庙中,等待东方天际白。

冬天的早晨显得格外的寒冷,朝山庙面一看,树上地下,白皑皑一片,并没有下雪,而是打了霜结了冰。树林中白雾蒙蒙,水气飘飘,若是误入其内,恐怕不能辨知方向。老乞丐忽悠从城里转了回来,手中还带了一些馒头。可是他肚子已经饱了,为何还要拿回馒头呢?难道是留到中餐?那自然不是,在昨天黄昏之际,老乞丐早就发现圣欣和小白两个,昨日敲诈另外两人就为了买些食物回来,填饱圣欣和小白的肚子。这一路回来,他既没被雨淋湿,也没被地上黄泥给溅一身,而且衣服穿的特为单薄,背上几块布都没了,他就不冷么?

一进山庙,他首先来个四脚朝天,这是自己窝么,怎么被人搞得一团糟啊?不过,反正自己是乞丐,有个破房子住已经算是万幸。老乞丐把馒头放在供神桌上,然后独自溜达而去。虽说是馒头,但对于一天没吃饭的人来说,可谓是香气如云。圣欣和小白皆被馒头的味道给惊醒,于是小白随着气味闻到了馒头所在,圣欣立马拿下馒头,一个给了小白,一个便往自己口中送。小白从未食过人间烟火,此次馒头一入口,像蜂蜜入口一般,甜住了心窝。

老乞丐从外一直叫到内,看见圣欣和小白,便道:“哇,哇,庙的后面怎么多出一个坟来了,哪个人死了?昨天那两个无礼的小辈吗?”

圣欣见老乞丐回来了,顿时惊得吐出了口中的馒头,一时不敢开口说话,不知道老乞丐会怎么刁难自己。圣欣心想:“这乞丐可不是泛泛之辈,连昨日那个老的,在他眼里都是小辈,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可怕。”

“哇,哇,你竟然偷吃我老乞丐的馒头,你今天不能走,起码给我个交待。”

圣欣还是不语,生平第一次偷吃人家的东西,真不知道怎么来应付。老乞丐唠叨了,道:“小伙子混的不错,竟然收了个灵兽做坐骑,干脆你就把它送给我。”小白听后,对老乞丐咬牙切齿的,并不表示友好,但小白也知道,乞丐并非等闲之辈,恐怕他的修为已经接近仙行,吓!圣欣终于开口道:“不行,它永远都是我的。”

“不行就不行,那这个可以吧。”

圣欣看着老乞丐手中的珠儿,即时傻了眼,那不是昨日那个师叔交给自己的么?什么时候到了老乞丐的手里?再看老乞丐身穿的破旧不堪,又见外头白霜满地,圣欣似乎感觉到一股寒流由身体透过,于是说道:“老前辈,对不起。我肚子实在太饿了,错吃了你的馒头,以后我定请你一场大的。还请你还了我那珠子,那珠子对我很重要。”

“怎么个重要法?”老乞丐并非要为难圣欣,而是想套出昨日发生了什么。

“这个?”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

圣欣果真被老乞丐逼急了,于是大致说明了昨日发生的一些事情。老乞丐听了有些吃惊,不过还是笑兮兮地给圣欣一个表示,然后把珠子往圣欣身上一扔,往门外走去。圣欣慌张地接过珠子,遂后瞧了瞧那老乞丐。老乞丐背对着圣欣,笑笑而道:“珠子我不要了,人间事态变迁,世人朝夕难处,哈哈哈。”声音越来越小,以至消失在迷雾丛中。由于刚刚圣欣和小白吃了老乞丐的馒头,他们的肚子也不觉的饿。他们走出山庙,看着昨日打架还遗留下来的痕迹,真有些心酸。圣欣说道:“小白,你带着我跟着昨日那帮子的气味,向城中赶去。然后在城里打听下方净城的去向,我们要尽快赶往道方净。”

小白呼出一口白气,以表同意。等圣欣坐稳后,小白闻着空气中的气味,然后一路跟了下去。周围寒气森森,又是天降冷霜,路稍微滑了一点。朝阳从迷雾中升起,散去了大半的雨雾,小白见空中清晰了很多,纵然跃向空中,果真看到城墙之中,蜂房水窝,实有几千万座。圣欣叫小白停下,然后缩小身子,跃向圣欣怀中。也是,这般人群,若是见了像小白一样高大的狼,不跟遇到地震一样么。

走过护城河,见守城门之上有三个朱红的大字——武州城,遂再往里走,好似来到了望台一般。因为城中是凹陷下去的,所以进城还要走台阶下去。站在门口一览全景,武州城果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圣欣下了台阶,看着花花绿绿的店铺和那来来往往的美女,才知道,自己毫无一分银两。武州虽没有京都繁华,但比它更有气势。因为武州的房子给人感觉就像一个修真的天下,织布、磨豆腐、洗衣裳、端菜、倒茶,看他们,似乎各个都是人间高手,各个都拥有一份绝活。

圣欣只吃了些馒头而已,如今在这里闻到蔬菜水果,五谷杂粮的味道,不禁流了些口水。圣欣看着街头巷尾无处不是人,如果在这里呆,没钱怎么混的下去。圣欣在现实界平生都是父母给的钱,衣食住行无一不缺,现在没了钱了,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圣欣漫不经心地走着,走过了桥,穿过了巷,最后走到没路的地方才回过神来。小白躺在他的怀中早已入梦,管它个天地荒凉,人间沧桑。圣欣忽转头,见一牌子写道:

招短工,见效果而得薪。

他见有钱赚,当然高兴不已,立即往牌子上指的方向走去。有一中年壮汉见他寻来,开口问道:“小伙子,找中介是不?”圣欣听了,立马上前迎去,兴奋地说道:“是,是,你是?”

“我是中介局的管家,请问你会干什么?”

圣欣一下被壮汉被问蒙了,刚来时在明镜山庄享福,后来又在长风镖局居住,最后在皇宫做了御林军千户,一路凯歌,有吃有穿,没做过任何事,现在要他拿什么特长来。所以圣欣支支唔唔的,吭不出声。壮汉见状,知眼前的年轻人跟他带不来什么利润,但又不想放弃这一块肉,于是问道:“洗衣服会不会啊?”

圣欣摇摇头,那壮汉又问:“煮菜会不会啊?”“倒茶水会不会啊?”……“吃饭会不会啊?”圣欣把头都快要晕了,但听了“吃饭”二字,立马反应过来,点头称会。那壮汉苦恼了,心想:今天怎么碰到什么都不会的人啊,而且看他那弱弱的样子,做苦工也搬不了什么。于是说道:“那跟我走吧!”

走过几条巷之后,圣欣便见一大群人在两个房子之间搬运着跟人一般大小的包包。看那一包东西,肯定重以百斤。有个人一下搬运两个那么大的包,更牛的是里面的一个壮汉,一下搬出了六包,在两房间来回走动。圣欣吓傻了,这等苦活也轮到一个大学生来做。

那壮汉见圣欣愣的,大声说道:“看,这就是你的任务,搬完后来我这拿薪。”圣欣见一大堆包包堆在弄里,顿时吞下一口水,慢慢地走了过去。既来之,则安之。他把小白放在包的旁边,然后试图搬起一个包。他并没有利用武技,而是靠自己大学时的力量搬着,因为利用武技怕是被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接连搬进了几个包,累的呼吸都快喘不过来,但那里还是堆着一大堆呢。

冬天的样子看起来都是水气森森的,虽然有高阳照射,空气还显得那么一丝寒冷。也还好这是冬天,圣欣搬得全身发热,但过两会就冷了回来,若是在炎炎的夏天,谁能受得了这等摧残。太阳向西边已经斜了一大半,圣欣还没有吃午餐呢。一个戴着圆冒,身穿马甲的中年人从大门走了出来,喊道:“各位,若是搬完了指定的任务,便来院中喝粥,直到喝饱为止。”

人群中发出一声喝彩,一下便散了很多人,圣欣走到那壮汉面前,道:“有我的份吗?”

壮汉凶了,道:“你都没搬完怎么吃啊?”

圣欣高兴地指着弄里,道:“你看!”那壮汉顺便看了去,发现刚才还有一大堆包,此刻怎生不见了?圣欣因听到那个戴着圆帽的中年人的话,一时聚起了玄功,不到片刻时间,把包全搬完了,可是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壮汉也没有变成高兴的表情,继续严肃道:“给,这是今天的劳资。”

圣欣接过,数了数,只有三文钱,怀疑道:“怎么只有三文?”

“哟,那你以为我多收了你的中介费啊,小子,三文钱够你吃一餐了。”

圣欣没有办法,攥紧拳头,恨恨地看着那壮汉离开,而后抱起熟睡的小白也离开。走在人群中,闻到的只有各种食物的味道。这会,小白也醒了,看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好想去饱享一餐。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请问馍馍多少钱啊?”圣欣走到一卖馒头的姑娘面前,轻声问道。

姑娘顿时脸腮红润,圣欣以为姑娘没有听清楚,大声说道:“馍馍要多少钱啊?”可圣欣哪里知道,行者界根本没有“馍馍”这一说法,姑娘听到的是“摸摸”二字。她再也忍不住气,用馒头砸向圣欣,大声喊道:“快来抓色狼啊!”

小白不知其意,自己是白色的狼,算不得什么色狼,应该不是抓自己,可顿眼一看,一群强壮的男人朝自己扑来,吓的直往圣欣怀中钻。圣欣顾不得馒头,飞腿便跑,这会真成了过街老鼠。由于人群过多,圣欣再也不知逃向,小白瞬间变大,载着圣欣逃之夭夭。

小白在一个无人的地方飞了下来,又变回可爱的小狗,从东城来到了北城。圣欣吓的毛骨悚然,冷汗全出,差一点自己就成了武州的公敌,成了一个大色狼,心道:“那姑娘怎么的?害我也不需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吧!我跟她无怨无仇的,今天真是倒霉透顶了。哎哟,我的肚子。”圣欣也算幸运,从万人中逃离了,没有一个修真的人追来。九州乃是修真之地,会聚了四方修士。因为南近道方净,东有万铃顶,西接千佛寺,北临玄武学院,内还有清武学院,所以武州乃修炼界人士会集之地。除以上大学之外,还有神江谷,真武学院。

圣欣现在可谓是天涯芳华独一人啊,在夕阳的衬托,他显得更加的凄凉。肚子咕噜的作响,看着城中来来往往的人,圣欣甚至有了偷的念头,可那毕竟是不义之财,圣欣终究没干。今日忙了一天,什么都没吃着,可怜自己听天由命。圣欣在街头处一转,发现街上的人已稀少。忽然传来一阵琴声,幽幽扬扬,断人心魂。圣欣朝着琴声方向走去,看谁有这般技术,还能弹出取魂摄魄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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