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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一个人的孤单幸福(6)

“淡淡碎花味,幽幽女人香。冰肌玉骨,自清凉无汗。美女,老远可就能闻到你身上散发的独有的甜香呢!用的什么牌子的香水?香奈儿?”丁甜今天似乎没有课了,走过来也率性的躺在陈小茴身旁。

“还知道舞文弄墨上咧?这夸得我那个透体舒爽啊!还用得着搽香抹粉?我这不是你口中的冰肌玉骨嘛,自然生香呐!再说啦,香奈儿?我识得它它可不认识我们遮不住的穷酸像!大热天的,谁往身上喷些浓重的气味和汗水发生化学反应啊?我倒是没有狐臭熏着您金贵的鼻子就谢天谢地哩!今晚没课啦?”陈小茴转头笑问也躺在地上的教练兼朋友。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初见这位时髦火辣的健身教练时,陈小茴就有一种相见恨晚的亲昵感。怎么说呢?在丁甜身上,陈小茴或多或少看见了唐娜的影子。一年多时间,健美、保健、减肥这些为美丽奋斗的目标还真没显现出来,倒是交了个不热不冷的朋友。在陈小茴眼里,朋友始终是个神圣不可侵犯的名词。所以咯,陈小茴的朋友少的可以用指头数的出来。

“您老还真敢打肿脸充胖子,得竿您就爬!我这是下午刚在微博里整了句才气逼人的诗句卖弄卖弄,现学现卖而已。还真敢给我当真!这星期我没课,今晚是姚谦的拉丁健身操。他的课你还上?”丁甜的嘴可是不输的毒舌。

“饶了我吧!看那小白怎么卖弄风骚?我上了一次他的课再也不敢上啦!那级别不是我能领教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他上课的那些老女人可都是重量级人物!更何况大家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不知道明里暗里、插科打诨的怎么和小白打情骂俏呢,我可受用不起!”陈小茴做了个惊恐作呕的鬼脸逗笑了丁甜。

“早知道您老人家清高,一般的俗物哪能入得您的法眼?不过姚谦可是对您念念不忘来着,得机就嘚嘚的问我你的情况,他可是把你当成什么富商或者高官的二奶或者三奶呢。说不准正寻思怎么下手勾搭你呢,哈哈,小二奶!”丁甜不怀好意的挤着媚眼。

“去你的,我可无福消瘦,你留着给自个当备胎吧!姚谦我怎么瞧怎么看都是一孔雀男,配你这凤凰女刚好!我家里安置的绩优股的经济适用男脸脑子和身盘子都比他亮堂来着!”

“滚!你看不上的姑奶奶我就待见啦?追求姑奶奶我的,闭着眼捞都比他强!我会稀罕他做我的备胎?谁没见过美男啊,韩剧里和画册里多了去了!切!黑心肝的黄脸婆!你肯定是羡慕嫉妒恨我的自由自在才膈应谁来!”

“是是是!我这黄脸婆羡慕嫉妒恨你这大龄剩女!话说您老人家还没玩够?比我小一岁的主,男朋友还镜花水月中,成天见你这个宝马那个大奔的坐着潇洒,怎么没见你指婚一门啊?我们家萝莉很快都可以打酱油啦你还不急!”

“这年代谁还把一纸文书提上日程啊?恋爱我还没谈明白呢,更加不想走进婚姻的坟墓!敢娶丁甜的男人估计还在他娘肚子里呢!”

“你是不是对硬件和软件要求太高啦?就咱这年纪和正值二八的小姑娘没有竞争力啊,闭闭眼狠狠心说不定缘分就来了!你看,俺19岁时捞了个武大郎不是也过着过着十几年就过去啦?”

“我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不会坐在电驴后面笑!可天下开宝马的臭男人哪棵不早已有主啦?我可不会委屈自己做二奶三奶的,在剩余的人生里,和争吵寂寞相依为命。所以喽,我只和开宝马的男人谈恋爱、上床,偶尔收收现金和奢侈品的礼物。享受现下,我绝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丁甜细微的耸了下精致的细眉,眼角眉梢全是不在乎的睥睨。

陈小茴没有硬皮笑肉不笑做一个不真诚的笑容,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女人不坏,男人不爱’,坏女人的丁甜喜欢周游在不同男人之间,陈小茴容忍可不见得理解。‘同人不同命’,陈小茴没有立场去驳斥朋友的人生观。

正想起身去澡间冲凉,拉着丁甜坐了起来。一条不正经的胳膊搭上了陈小茴和丁甜的肩膀。

“2位美女说什么悄悄话呢?也说来与小弟我听听撒!”姚谦这小白连打招呼都这么轻浮。

陈小茴试图不着痕迹的把被轻薄的肩膀移出,而丁甜则火辣辣的直接拍掉了其搭在她身上的咸猪手。“别想不着痕迹的揩我们的油!不知道姑奶奶们的油,性价比很高,也是你这毛头小子随便揩的?”

愣是没忍住,陈小茴不慎淑女的噗嗤笑出了声,神马啊!丁甜这死女人,连揩油也能和经济挂上钩!以为自个是那油田啊!没理睬丁甜杏眼圆瞪中藏不住的戏谑,陈小茴不想和一个25岁的小男人搭讪,没拍屁股想走人,可似乎有人不依不饶。

“小茴美女每次见了我都避着,是弟弟长得太不如姐的法眼还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姐?弟弟我只是想和美女唠唠嗑吖!”

这小白深谙肢体加眼神的绝妙配合,委屈的撒娇做得我见犹怜的,不去做花旦真是可惜了!陈小茴在心里做了个恶心的鬼脸,淡淡的笑了一笑,不想多做口舌的你来我往。

“姚谦弟弟,献媚找错对象啦!陈小茴是真的不食人间烟火的清高!吃不准你这套!想约她对她有好感得直接说,这女人的荷尔蒙接收器是坏滴!哈哈?????”丁甜恶作剧的拍着姚谦的肩膀。

不仅是姚谦,陈小茴都有些须的傻眼。这死凤凰女!这么直白的戳中孔雀男的风骚还让不让人活了?什么人哪,人家还得留有自尊呢!恶毒的死女人,叫我做啥表现来着?装傻,陈小茴只能云淡风轻的笑着,似乎真是蠢的如古墓派似的不解风情。

“都被甜姐看出来啦,那我就不拐弯抹角啦,不知道小茴美女有空木空赏光一起喝个咖啡?”孔雀男不是省油的灯,连脸红都没袭上 ,略微慌张了下就峰回路转直接出击。如此直白的约陈小茴着实让陈小茴不知所措了。

姜还是炒出来的辣!丁甜看着逐渐僵硬的陈小茴,媚笑的接住了姚谦的招,“吆,我们的谦弟弟还真是给我递了个醒,待会我就去办公室找老板请大家喝咖啡去!他不是老嚷嚷着今年的VIP会员答谢日不知在哪搞聚会吗?正好应了个景,我们大家一起去尚亿包场吃牛排自助餐怎样?走走,小茴,咱先去冲凉,姚谦该上课了!”率先移动的丁甜用身躯挡住了姚谦的欲言又止,快步拉着陈小茴躲进了浴池。

凤凰女可是鸡窝里飞出来的,区区一个孔雀男如何是他的对手来着?陈小茴在心里诘笑开了花,和丁甜还真不是普通的相见恨晚啊!

怕再撞见孔雀男不知该尴尬成什么样,陈小茴从后门出了会所。车子发动起来,忽然想起明天就是回家看萝莉的日子。得赶紧去超市置办菲尔爱的零食和玩具,还有婆婆的降压药。‘神仙大妈’准备还世怎么还得准备行头吧。

结婚时,为了蜗居奋斗,没办法让孩子和自己一样在租房游击战中受累,只能把她寄养在老人处。现在,生活给了陈小茴一个家庭妇女的称头,似乎是为了老公和孩子时刻准备着,可老公远在异国他乡,孩子离不开从小含辛茹苦拉扯她的爷爷奶奶。不跟陈小茴过夜,就算和爷爷奶奶在楼上过夜,都哭得抓心挠肝的。心痛的陈小茴和公婆只得断了让她跟着妈妈住在楼上的念头。

人生似乎和陈小茴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撞破了陈小茴柴米油盐酱茶醋的罐子,这老大一段婚姻的空窗期:没有孩童的粘稠和吵嚷,也没有家庭矛盾的金戈铁马;整的,一已婚大妈跟不食人间烟火的神仙姐姐似的,悠闲自得还卖弄风情??????

10、‘神仙大妈’还入尘世

和宝贝在屋前活了会子泥沙有些累了,孩子旺盛的生命力和精力真是不容小觑。蹲在院子里的水龙头前清洗着手脚,陈小茴觉得自己是坠落凡间的天使,竟不识生活好滋味了!

窄窄的四合院、高高的院墙,院子里一颗杏树在这深春的阳光灿烂中,也耐不住嬉春的寂寞伸出枝头。“杏花疏影中,吹笛到天明”,陈小茴觉得自己没有如此大雅的情怀,倒被杏花袭人的香气和妖娆的身姿迷住了。真想匝一个秋千荡在杏花天影中‘日朦胧、花朦胧’????

“妈妈,妈妈!你在哪?菲儿要拉屎,你给菲儿脱裤子!”

“什么嘛,熊崽子!真会打破妈妈花前月下的美梦!”在心里偷偷啐着打断情思的闺女,可没胆把不悦表现在脸上。

“等等啊,我先拿纸,你到门口等着,别拉在院子里不好拾掇!”伺候小祖宗拉屎尿尿去了。只有在和自己家人在一起时,陈小茴才会觉得生活没有抛弃自己这个宛若深宫怨妇般的家庭主妇。

十多天没有和萝莉一起跳舞玩游戏了,萝莉连恰恰的舞步都记不清了。叨叨着在水泥地的院子里‘蹦恰’了一会,5岁的萝莉就耐不住性子,拖出正屋的滑板车‘滴滴’的欢腾去了。陈小茴眯着眼看着笑得跟花儿一样的宝贝,坐在马扎上不住提醒着菲儿‘慢点、注意’的婆婆,错落的平淡失真的不真实。

有些惶恐、有些闷闷的感觉。有时陈小茴真的觉得老天爷总会将人耍弄于股掌之中,人人都在叨念‘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可人人都逃不脱去拜读家庭这本生涩难懂的经书。刚结婚时,陈小茴在婚姻的围城里被折磨得心力交瘁。不是经济拮据就是家庭矛盾,好不容易生活和家庭全都稳定了,过了于昊良口口念叨的‘磨合期’,生活依旧让人无法完全掌控。

想要的房子、车子和票子全都有了,矛盾也在日渐加深的了解中消弭在时间的尘埃中。可家似乎只剩下一个人的家徒四壁---空落落的时候,陈小茴总想着也许幸福还差一厘米。

公公打电话说中午有酒席不回家吃饭了,陈小茴和婆婆一起走进厨房择菜、唠家常,而菲儿自个跑到院门口玩起了水枪,欢实得像只小麻雀。

“小茴,起开吧,厨房里脏不比楼上干净。我一个人捣鼓,简单炒俩菜很快就好咧,油烟大、别弄脏了衣服。出去、出去吧,陪菲儿玩去吧!”

“没事儿,妈。我愿意陪您老一起做饭,平时老一个人做饭、吃饭,总觉得缺点什么,原来是缺了您老热乎乎的体己话啊!”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陈小茴撒娇的和眼前比自己还矮小的婆婆撒着娇。果然,婆婆还没皱成核桃的脸竟也笑开了一个高品质的包子。

陈小茴在每一次见到婆婆之前,心里或多或少还总会揣着一些忐忑的紧张。身为退休教师的婆婆,不比唐娜的公婆那样刻薄和粗野。

可刚入这个家那会,秉性的不同、生活习惯的巨大差异和饮食等方面的水土不服,也着实让陈小茴吃尽了苦头。陈小茴总不能完全理会公婆善意的‘发难’和‘拒绝’,总在遇到刺激时竖起浑身的刺抵御,伤己伤人伤感情。曾一度,陈小茴总把‘魔高一丈’的婆婆称之为‘灭绝师太’,总觉得其怀揣一颗害己的心无时无刻提防着、尖锐着。那时的自己,张牙舞爪的,连自己都认不出。

其实,生活只愚弄喜欢钻进套子里的人。在日复一日的争吵中,究竟又能争出个谁对谁错呢?谁又比谁厉害?谁又能在此场和彼场的较量中拿住谁呢?

在和公婆较量、和老公拉锯战的婚姻生活中,陈小茴除了得到疲惫和伤害之外,还得到了醒己的认知。陈小茴是个聪明的女人,并没有被生活玩弄太久就已经找到了脱身的办法。

如醍醐灌顶般对含辛茹苦拉扯自家萝莉的公婆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再抵触、不再别扭、不再敌对,用甜言蜜语战术,竟别开生面的扭转乾坤---将敌我的硝烟消弭于无形中。不是圣人可愿做圣人的试路石,陈小茴已将柳暗花明中的和谐收入囊中并应用于现实生活中啦。

和婆婆‘相视一笑泯恩仇’似乎是前一秒的事,怪不得如此云淡风轻的时分,陈小茴还怀揣着忌惮提防着‘家庭政变’呐!

婆婆不停地、反复地念叨我们家宝贝无比聪明让人惊讶、又惊讶地丰功伟绩。芝麻烂谷子的小事,陈小茴似乎上次回家也听了好几遍了,可婆婆依旧兴致勃勃地讲上了好几遍。没有佯装,陈小茴也兴味地听了好几遍。感觉每听一次,对自家宝贝也生出了‘膜拜’的欢喜来。

陈小茴明白,这是婆婆变着法子消融自个无法享受天伦之乐的缺憾呢。每一个字里,都包含了婆婆拉近她们母女的浓浓的‘别有用心’。谁说婆婆不是自己的亲娘就不懂得爱自己呢?

爱是相互作用的化学变化,只有加进自己的情意,分子结构才会发生质的改变。不管是爱情、亲情还是友情,任何一种情意,只要你想天若有情,那就得自个先有情那就会天亦老了!

恋恋不舍地吃完中餐又吃午餐的,夕阳逐渐西沉了,陈小茴才在公婆的催促中一步三回头的驱车回楼上。宝贝萝莉预期中的,对自己没有太多的依恋。妈妈说要走,她倒是洒脱的和自己挥挥手不留一丝爱意的说拜拜。伤煞陈小茴一个脆弱‘孝女’的玻璃心。从小没有带在身边,宝宝对自己的态度倒是可有可无的随意。

车走在国道上,陈小茴的情绪控制不住的怅然失落。陈小茴有种想回家和公婆、宝贝住在一起的冲动,可这种冲动没有维持一秒钟立马泄气。陈小茴清醒的认知,今天来之不易的和睦就源自于这不远不近的距离---可以相见、相处不用只争朝夕摩擦的距离!

‘柴米油盐酱茶醋’,只要是过日子,总有勺碰锅、壶打翻的时候。可这种鸡毛蒜皮的脸红脖子粗,磨掉的,往往是人与人相处最原本的善意和睦。陈小茴不愿做被生活这个搅拌器打碎的颗粒,消失的,只剩粗俗和尖刻。所以陈小茴除了偶尔的又见炊烟,只得做那个逍遥的、寂寞的、已婚‘神仙大妈’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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