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啊啊!嫂子,我不想活了!严涛有外遇了,说不想跟我结婚了!你说我们两家家长都见面了,房子也装修好了,请帖都发出去了,酒店啊什么的都定好了,他现在跟我说他不想和我结婚了,说他不爱我了,爱上了别人。什么爱不爱的我不管!你说,人活着能这样吗,啊,嫂子?我现在不管他严涛爱谁,总之我一定得跟他结婚!”吕梅的状态是崩溃了的嚎啕大哭,陈小茴终于见识到女人疯狂激烈的样子到底有多可怕了!
给她倒了杯水,陈小茴叹了口气坐了下来。虽说名义上陈小茴是什么嫂子,可她就还是个孩子,她实在不懂这个时候自己该干些什么、说些什么。她不是鸡婆的人,但也不是冷血的人。
“喝杯水缓缓吧。严涛出轨,我能做什么呀?”
“嫂子,求求你了,你帮我个忙好不好?我给他打电话他不接,这件事我又不敢告诉家里人,想来想去我只想到了你!这样,你给严涛打电话约他出来,我想跟他谈谈,你的电话他不会不接的,真的!表哥不在家,他怕你有事,所以不敢不接你的电话,求求你了,嫂子!你帮帮我吧!”吕梅言辞拳拳,看来她真的没有第二个人选了。
哎!女人真是可怜,这种时候,只能想到用尽各种手段来挽留心已经离开自己的男人,真是可悲啊!这种悔婚,伤害比较大的终究是女人。
陈小茴没推辞,她拿出手机打给了严涛,果然嘟声过后严涛接起了电话。
“喂,嫂子!你有什么事?是不是遇到啥事了?”严涛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人,从他很重视表哥的托付就能看出来真心。这样的男人说不爱了,一定是饱经煎熬才做出的决定。
“喂,涛,我有点事找你,你能过来一下吗?我在巴菲克等你好不好?”
简单的订好时间地点,陈小茴撂了电话,此时她内心多了些怜悯和后悔。听严涛憔悴的声音就知道他也不好过,这样两个人见面会不会发生其他的什么事呀?
吕梅还在抽抽噎噎的哭着,女人的眼泪是无止境的,这点陈小茴自己清楚的很。起身去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陈小茴忙套上打底裤和打底衫,胡乱拿了见橙色披肩就和吕梅出门赴约去了。
一路上吕梅没停地抽噎,到了西餐厅,她怕别人异样的眼光,止住哭泣可还是数度偷偷地抹着眼泪。
吕梅什么也喝不下,陈小茴给自己点了杯卡布其诺等着严涛。十几分钟的样子,一脸胡渣、人有点狼狈的严涛出现了。
没想到吕梅看到严涛的反应特别大,冲上去揪住他大声嚷嚷着,“啊,你个不要脸的负心汉终于出现了啊!胆小鬼,躲!我让你躲,今天你必须给我个交代!”
西餐厅的人员不是很密集,但还是引起了三三俩俩就餐的人的侧目,吕梅已经完全不计形象了,泼妇似的押着严涛坐到陈小茴的对面。
失去理智的人是不能惹的,陈小茴歉意的对严涛道歉,“对不起,涛。我本来也不想插手你们之间的事,可吕梅去我家找我,哭得太可怜了,所以我???总是,是我骗了你我道歉。”
“行了,嫂子,我明白。你今天不找我我也打算找你,好了,我人就在你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我劝你小点声,注意点形象。”严涛低声下气地对吕梅说。
“你们谈吧,我回避一下。”端着咖啡做到了落地窗的角落里,本来打算直接走人,又觉得好像太不仗义了,只得耐着性子等人家沟通玩。
吕梅还是一个劲哭嚷,严涛不知道说着什么,他们俩越来越激烈,到最后吕梅简直就是在吼了,“严涛,你个王八蛋,你死了这条心吧!我死也不会让你和那个不要脸的破鞋在一起!你醒醒吧,你个蠢猪!她就是个鸡!你敢不要我,我就把她的事全都都出来,到时候看你们家人能让你和一个妓女在一起?你别痴心妄想了!”
“住口!我不许你侮辱她!吕梅!你怎么说我都行,是我对不起你,是我负你,管她什么事?你有气冲我撒,别扯上她!”严涛刚才还低三下气的,这会儿怎么了?
“我就说,怎么,她能做得出还怕人说呀?破鞋,破鞋!她就是破鞋!和她上床爽吧,严涛!能不爽吗?人尽可夫的婊子床上功夫肯定一流嘛,这样就把你迷的神魂颠倒了啊,严涛!你也不嫌恶心,你!下贱!”吕梅口不择言着。
啪!严涛血红着双眼扇了吕梅一耳光,惊得陈小茴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怎么还动起武来了?
还没来得及走上前,吕梅疯了一样冲到严涛身前撕打着他,手脚并用,严涛护脸护腚的,狼狈极了!“我让你打我,让你打我,你个贱人!劈腿?哈,大人!好,让你敢打老娘!”
桌子上的杯子、招牌哗啦啦摔碎了一地,有些发懵的陈小茴赶马上前拉架,却被陷入癫狂状态的吕梅蛮推了出去,陈小茴趔趄着撞到了后面的桌子,和桌子一起哗啦啦倒向了地上。
啊!痛!巨痛!陈小茴的后腰痛的她眼冒金星耳朵轰轰做鸣。
服务员很快赶到,拉开了正下死口咬着严涛的吕梅,事态在乌拉乌拉作响的警笛声中不得不作罢,不知道是谁报了警。
吕梅和严涛被民警带到了派出所做笔录,陈小茴只能眼睁睁的瞧着,没办法,她的后腰可能是挫伤,坐在地上怎么也起不来。
服务员好心的把瘫坐在地上的陈小茴扶了起来,本来是想给她叫救护车被她婉拒了。事情闹得这么大,她得赶紧想办法去警察局看看严涛和吕梅的境况呀,毕竟今天这个碰面是她安排的,她得负上很大的责任。
给她唯一的本地的朋友丁甜打电话,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怎么办,怎么办?这死凤凰女,关键时候掉链子!
49、出轨这档子事(2)
嗡嗡嗡,正焦急地啃着指甲的陈小茴手中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快速接听,“喂,阿姨!出来,我请你吃饭,下午陪我去美凯龙买家具,不得拒绝!我这是在索赔!”
‘漫撕男’陆尙别!是他!太好了!
“你在哪?”
“什么在哪?在你们家小区门口啊,快点出来!”
“太好了!求求你,我在北京路上的巴菲克,很好找的,你快来接我,我有急事!”嗓音中带哭腔了,陈小茴无助又痛疼。
“出什么事了?好好,你呆在那等我,一动也别动,我马上到。”听出了陈小茴声音里的不一般,‘漫撕男’没有继续不正经,立马切断了电话。
大概五分钟,陈小茴不自觉的咬着自己的手指甲,终于等到了‘咚咚咚’跑上楼的‘漫撕男’。
看见他,陈小茴第一次觉得犹如救护神降临,冲张望的他招了招手,陈小茴焦急的想起身,却痛得‘滋滋’的皱眉,冷汗也顺着额头淌了下来,看来是扭到了。
越过正窃窃私语收拾狼藉的服务员,‘漫撕男’握着陈小茴的胳膊紧张的查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受伤了吗?哪里,哪儿?伤的严重不严重?走,赶紧去医院!”
“不要紧,只是扭到了腰!哎,先别说这个,比起这个你先送我到北京路派出所,快!”陈小茴试着抓紧‘漫撕男’的手往外走。
“去那儿干嘛?你看你,痛得直流汗,不行,我们得赶紧上医院呐,别伤着骨头什么的!”‘漫撕男’搀扶着她,强烈要求着。
“别,你先送我去派出所,我老公的表弟和他未婚妻刚刚被民警带走了,我得去看看怎么样了。”
“到底怎么回事?你老公的表弟和未婚妻为什么在派出所?他们犯什么罪了?”‘漫撕男’小心翼翼的搀着陈小茴下楼梯。
“哎,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你到底送不送人家去?”嗔怪‘漫撕男’的啰嗦。
“好好好,送送送,也不看看自己痛的那个熊样!”
到了派出所,陈小茴拒绝被‘漫撕男’保姆着,怕引起误会,可有些人就是霸道,别人的话怎么会当成一回事!
坐在某些霸主的车里拉锯战了好久,最终以陈小茴的投降结束,她被‘漫撕男’搀着胳膊走进的派出所。
吕梅和严涛还在录口供,陈小茴帮不上忙,和已经看见她的严涛点了点头,坐在屋外的椅子上等着。
又过了好久,严涛和吕梅两个人都走出了门口。
“涛,怎么样了?需不需要交罚款什么的?”陈小茴本来自己挣扎着想起来,还是被眼明手快的‘漫撕男’扶着了胳膊。
“没事儿,嫂子。她是交警的,是他们一个系统的,说了点软话、被教育了一通,就把我们放了。”严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嫂子,不好意思,让你见丑了,我脾气一上来就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了。哎呀,太丢人了,丢丑丢大发了!”恢复理智的吕梅快羞愧死了。
“好了,别再自责了,吕梅。是我对不起你,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考虑考虑,求你了,你说好不好?”严涛知道是自己对不起人家,没敢埋怨。
“好,严涛,我给你一个星期的时间,可不是要你考虑,是要你整理,整理和那个女人的关系。否则别怪我做出更过分的事来!”
“好好好,姑奶奶!你就先回去吧,别忘了,这是派出所!”严涛看样子一直屈服于吕梅的淫威之下,在这种撕破脸的态势下,还一味地委曲求全。
吕梅趾高气扬的走了。
“走吧,嫂子,我送你回家。昂,这位是?”严涛终于注意到陈小茴身边站了一位伟岸英俊的男人,不认识的男人!
“嗷,他叫陆尙别,是认识的人,是他送我来的。”陈小茴有些小慌乱,就说不让这个鸭霸的男人出现的嘛,严涛误会了咋办?
“你好,我是陈小茴的朋友,第一次见面在这种地方,挺别致哈!”‘漫撕男’落落大方,没有放开挣扎的陈小茴的胳膊。
“朋友?”严涛狐疑地看着俊的过火的男人,嫂子已经做家庭主妇好长时间了,基本和外界隔绝,哪来的这么出色的男性朋友?
“唔,朋友。她撞坏了我的宝贝车,就这样不打不相识了。”‘漫撕男’回瞪着正怒瞪着自己的陈小茴,“怎么了?什么呀?”
“吖,你就是那个被我嫂子撞的宾利呀!我嫂子很天才,你很倒霉,被撞了个正着,可怜,一定很心痛你的车吧?”严涛听吕梅跟他讲了不止一遍,自然印象深刻。她整天挂在嘴边什么‘漫撕男’的,这么看来不是夸张,身为男人的他都觉得这个男人条件堪称完美!不过这样的男人怎么会和嫂子成为朋友的?
“谁说不是呢!我多无辜呢,等个红绿灯都能被笨蛋撞上,现在看见我的宝贝好好的,可还是肉痛呢!哎吆,痛!”‘漫撕男’的腰被陈小茴拧了一把。
“怎么了?”正在前面走的严涛听见怪叫回过头来。
“没事儿,你的手不要紧吗?血印子那么深,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别弄成破伤风就不好了。”陈小茴刚才看见严涛除了脸上有好多被挠的血杠子,就属手上的牙印最为恐怖,现在还在出血,吕梅真够狠的,母狼一样的,当时是想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不成?哪来的这么激烈的仇恨呀!
“我没事儿,回家用碘酒擦擦就行了。嫂子,倒是你,伤哪儿了?看你不敢走的样。”从刚才这个男人就一直扶着嫂子,看样子伤得不轻,吕梅这个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昂,腰扭到了,正好我要去医院,你也一起去吧,你这个样子回家,打算怎么和姑姑、姑父他们交代呀?”
在医院照了个片子,医生说没事儿,开了些口服药和药酒。严涛也简单包扎了一下手上的伤口。夸张的是吕梅咬得深可见骨,医生要求必须打破伤风!看严涛不在乎的样子,似乎受这种待遇不是一次两次了!
50、出轨这档子事(3)
‘漫撕男’自告奋勇充当两个病号的司机,其实是不放心严涛。这陈小茴真是一根筋的蠢女人!再怎么是老公的表弟,怎么能邀请一个陌生男子夜宿一个单身女人的家里呢?别人家的家长担不担心管她什么事呀,更何况看看这两人闹到派出所的地步,家长知道是迟早的事,轮得着她体贴吗?
“今天真的谢谢你,麻烦了你这么多次,改天一定好好请你吃饭。”到楼下的陈小茴对‘漫撕男’下着逐客令。
“不请我上去喝杯水?我可是连午饭都没吃就被你使唤了去,你看,现在都六点多了,你不管饭还得让快渴死的我喝杯茶再走吧。”‘漫撕男’依旧鸭霸的上前搀着陈小茴。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看到严涛要摸上陈小茴的胳膊就浑身不舒服,很有技巧的挡了回去。他不想追究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反正就想听自己的心的话!
“对呀,嫂子,让你的朋友上去喝喝茶、聊聊天吧,哥不在家,我一个人呆这儿怪尴尬地!”严涛本来就不想留下来,不过这哥们想喝茶正好给自己一个台阶,到时可以和他一起离开。
没办法拒绝了,陈小茴任由霸道男扶着上楼了。进了屋,‘漫撕男’体贴地放陈小茴坐在沙发上,看见茶几上的引水、烧水机和茶具,自顾自忙乎上了。
天色黑了下来,陈小茴见沙发上两个男人聊实事、聊车子、聊球队正欲罢不能的状态,只得起身去张罗晚饭。
“你去哪儿?腰受伤了,最好多休息。”‘漫撕男’分神看见陈小茴起身。
“昂,你们聊吧,我去做点吃的。”陈小茴苦恼,自己的厨艺能见人吗?
“NO,NO!你休息就好,我叫了外卖,一会就送来。”‘漫撕男’示意陈小茴重新坐回去。
他什么时候叫外卖了?自己就坐在旁边怎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又发呆了?
“是呀,嫂子,你就别忙乎了!你因为我受的伤,我这心里怪过意不去的!”严涛也阻拦陈小茴。
叮叮叮!“啊,说曹操曹操就到,送外卖的来了!”‘漫撕男’和严涛一起走到玄关处。
真够丰富的哈!砂锅排骨、砂锅羊肉、笔管炖豆腐、西红柿墨鱼、炸鱼、花生米、呛海肠,嗯,还有披萨和啤酒!他们俩准备在这开派对呀!
陈小茴彻底傻眼。
“诺,披萨是你的,你的伤应该戒腥!”‘漫撕男’递给陈小茴披萨盒子。
真够细心的!这种男人做老公肯定也是最棒的,和于昊良不相上下,以后嫁给他的女人有福喽!
旁边这两位相见恨晚的男人已经开喝上了,陈小茴想介意都介意不了了!只得静静地坐在旁边享受美食披萨和看电视。
两个大男生酒意正酣,陈小茴不好打扰,独自一个人挪到洗手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家里有陌生男人,总是不好意思穿着缕衣晃来晃去,只能换上棉质长裙配不规则T恤在家里走动。
“嫂子,嫂子!你怎么不问问我和谁劈腿了?她是你认识的人!”几瓶啤酒下肚,满怀心事的严涛有些大舌头了。
“我认识的人?谁呀?”陈小茴看着严涛,她还有认识的人和严涛混在一起?
“是丁甜!我爱上的那个人是丁甜!”严涛苦涩地吐出言语。
丁甜?陈小茴震惊不在话下。他怎么会认识丁甜呀?他们根本是两个世界的人呀,一个乖乖牌公务员、一个风骚集邮女,他们怎么会?难道是为爸爸妈妈接风的那天?天呀,怪不得当时她的第六感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呢!那自己不是又冤枉地卷进别人的几角关系中了?如果没有自己,他们俩不会认识的!
“嫂子,你为什么不问我和她的事,她是你朋友不是吗?”严涛红着眼,看样子是憋坏了,他需要一个倾诉垃圾桶。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们都是听众,只有耳朵的听众。”既然躲不过去就来吧,倾诉吧,谁让自己是那可恶的牵线搭桥的人呢!
严涛和丁甜一见钟情,可碍于要一起走进婚姻的吕梅和他们俩家复杂的家庭关系,严涛从一开始就拒绝丁甜的追求,甚至对她不假辞色的驱赶。每次看见失落的、哭泣的、受伤的丁甜,严涛就心如刀割。终于,一个下雨的晚上,看着冒雨等在公园的丁甜,严涛的防线彻底崩溃,他们俩突破心理层层障碍终成恋人,之后和吕梅摊牌,吕梅大闹天宫。之后再之后的事,陈小茴已亲眼所见了。
断断续续,严涛絮叨了好几遍,说得旁边的‘漫撕男’都昏昏欲睡。原来每一个人都有如此强大的爱情小宇宙啊!
每天每天,听到的、看到的好像都是为房、车、票子和社会地位等等的硬件条件而结合的恋人和夫妻,可再多的肤浅和拜金,世俗中依然有惊心动魄的爱情,陈小茴以为严涛和丁甜就属于有真爱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