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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虎啸草原

“阿木尔村的村民用那笔钱买来各种吃穿用住的物品,新的村子正在紧锣密鼓地重建中,人们都憧憬着美好的未来,脸上都带着欢欣愉快的表情。只有其其格仍然面带忧伤。她独自坐在蒙根老爹的墓前,拉着马头琴,那琴声时而忧伤中带着关切,仿佛向墓中人询问冷暖;那琴声时而悲痛凝滞,仿佛向墓中人在哭诉心中的孤苦。我守在其其格的身边,等她弹累了,我就把她抱上马背,一起在草原上奔驰。骏马沿着河流奔驰,草原的风迎面扑来,将我的衣衫鼓荡得象风帆一样。奔驰了一会儿,骏马跑累了,我跳下了马背,把其其格抱下马来。牧草青青,落日熔金,草原的黄昏如同画中仙境。其其格扑到我的怀里,柔声说道:‘额大哥,谢谢你。’我说道:‘我和你永远在一起,不用谢的。’其其格安静地偎依在我的怀里,我们望着西方灿烂的晚霞,谁也没有说话。”

“就这样过了几天,其其格的心情好了许多,脸上又有了少女美丽的微笑。这时村外马蹄声如闷雷般地响起,黑压压一大队人马向村子中奔来。村民们惊慌起来,我喝道:‘大家不要慌张!’说着翻身上马,独自一人在村外迎敌。”

“几百名骑兵由远而近、呼啸而来,马蹄声越来越响、震人心魄!骑兵越来越近,巨大的旗帜在风中“烈烈”有声,枪尖和刀锋闪着刺眼的寒光!我抽出雪亮的钢刀……”

“几百名骑兵奔到面前,一齐勒住战马,为首的一员将官高声问道:‘请问壮士可是额尔赫额大英雄吗?’我说道:‘正是在下。’那将官下马施礼道:‘我是朱尔其特部的千夫长哈丹巴特尔,奉我家可汗的君令,请额大英雄到我们部落当万夫长。’我略感奇怪,问道:‘可汗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哈丹巴特尔道:‘额大英雄,您自从一人挑了马头山,很快传遍了整个草原。我家可汗求贤若渴,特意让末将连日兼程,来请额大英雄。’我哈哈一笑,跳下马说道:‘请哈丹千夫长到村里喝茶休息。’几百名骑兵也下马,让战马在村外吃草休息。”

“大家有说有笑地向村里走,我忽然站住向哈丹问道:‘哈丹千夫长,您带的人马都在这里吗?’哈丹奇怪地问道:‘都在这里啊,额英雄何出此言啊?’我说道:‘你没听到又有一大队人马正飞奔而来吗?’哈丹把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让众人安静,自己侧耳细听。听了许久,说道:‘额英雄,这大草原上没有丝毫动静啊。’我说道:‘你再仔细听听。’哈丹用心细听,面色突然严峻起来,大声喊道:‘集合!弟兄们,集合!’哈丹刚把队伍集合好,远方草地上出现了一条黑线,那黑线越来越清晰,已经能分辨得出是一大队骑兵。哈丹让将士们上马戒备,不可轻易乱动。那支骑兵越来越近,哈丹一见对方举的是杏黄旗,再细看旗帜上的蒙文,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原来是苏尼特部的六王爷到了!朱尔其特部和苏尼特部虽然同是蒙古部落,可是这几年为了争夺草场和牛羊牲畜,经常发生械斗,两部落的可汗,虽然名义上还是兄弟,早已经是面合心不合,都想吞并了对方,统一蒙古草原。”

“片刻间苏尼特部的骑兵已经冲到眼前。哈丹认出了领头的正是六王爷乌力吉。高声喊道:‘六王爷,您老吉祥!’乌力吉坐在高头大马,神情甚是狂傲,看着哈丹说道:‘你是朱尔其特部的?来这里干什么?’哈丹恭敬的说道:‘回六王爷,我奉我家可汗君令,前来聘请额英雄去朱尔特部。’乌力吉一脸的不悦,说道:‘你们可汗昏庸无能,额英雄去了必定不被重用。怎么及得我家王兄知人善任、雄才大略?额英雄还是去我们苏尼特部最好。’哈丹一听乌力吉辱及自己的君主,甚是恼怒,哈丹手下的骑兵同时抽出刀枪,恨不得冲上去和乌力吉拚命。哈丹示意手下不要乱动,向乌力吉说道:‘六王爷,请说话放尊重些!’乌力吉怒道:‘你一个小小的千夫长,也敢教训本王?本王今天不但骂你那蠢猪一样的可汗,还要宰了你们这群猪狗!’说罢马鞭一挥,手下的骑兵各举刀枪向前杀出!哈丹抽出腰刀,指挥兵士冲锋。两军人马大战在一起,杀声震耳,刀剑撞击声,有人中剑的残叫声,连成一片。”

“我催马冲入战阵,双掌使出雪山掌法,草原上如同刮起了暴风雪!我运起寒冰真气,双掌挥舞,只要被掌风碰到,不是人仰马翻,就是被抛向半空。眨眼间,身边数十名骑兵都被打翻在地。突然之间战场上变得异常安静!双方的战士都没见过如此厉害的武功,都惊得目瞪口呆。哈丹问道:‘额大英雄,您这是……’乌力吉才注意到我在,连声说道:‘额大英雄,果然名不虚传!不,额大英雄,您比传说中的还厉害十倍、百倍!您……’我用目光扫了人群一眼,众人都是一寒,乌力吉看到我的目光,打了寒战,话也被截住了。我说道:‘阿木尔村虽小,可也是我额尔赫的地方,你们一上来就打打杀杀,问过我额尔赫没有?’乌力吉和哈丹一听,连忙向我道歉、谢罪。”

“乌力吉和哈丹都说一心想请额大英雄,心里着急,属下才动上了手,实在是对额大英雄的不敬。我抬手做了一个停的手势,二人立即把话止住。我说道:‘过去事我额某不再追究了。大家来到鄙村,就是鄙村的贵人。请吧!’说着一马当先,引众人向村中走去。村民见我神勇,惊惧之心也去了。其其格、乌兰在蒙古包外迎接。众人走进最大的蒙古包,我请乌力吉和哈丹上坐,两人畏我武功不敢上坐。我与其其格坐在了主位,乌兰站在其其格身后侍奉,乌力吉和哈丹分别在左、右两侧坐了。牧民进来献了哈达和奶茶、小点心。”

“乌力吉和哈丹都是身处险地,哪有心情喝茶?他们深知,我如果归顺了一方,必然杀光另一方来请功。因此二人都争先恐后地从怀里掏出圣旨,请我去接旨。我接一方的圣旨,就是判了另一方的死刑。乌力吉和哈丹读完圣旨,眼睛都盯着我,握圣旨的手都颤抖起来了。我侧过脸去看其其格。其其格低下了头,用手在摆弄帽子上垂下的流苏。我把其其格拉出蒙古包,说道:‘他们都让我去当官,你想不想我去。’其其格道:‘你想去就去吧!你是要当大官的人,我只是一个村女,当然配不上你额大英雄了。你不用管我,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女孩子,让我自生自灭好了。’说着两行泪水从其其格俊俏的脸庞上滑落,其其格甩开我的手,向前奔去。我的心猛然剧痛,仿佛被钢针刺穿一样。我几步追上其其格,一把抱住了她,说道:‘其其格,你不喜欢我走,我哪里也不去。’其其格急切地问道:‘你真的不去当官?’我说道:‘我愿意陪你一辈子,只要你喜欢。’其其格破涕为笑,脸上还挂着泪珠。”

“乌兰从蒙古包里追出来,看到这情景早明白了八九分。乌兰咳嗽了一声,说道:‘额大英雄,其其格小姐,婶子今天斗胆充个长辈,来做一桩大媒。我们家其其格小姐,可是方圆十几个部落数一数二的大美人,她不但长得赛过天仙,而且心地善良,心灵手巧,针线女工、做饭洗衣样样都是好手。’我说道:‘大婶,我明白。’乌兰道:‘她父亲刚去世,孤苦无依,你可不能欺负她啊!就算你以后当上了蒙古可汗,也不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我道:‘大婶,你放心。其其格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一定好好待她,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乌兰又拉过其其格,悄声问道:‘其其格,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其其格害羞地说道:‘没有了。’乌兰高兴地说道:‘事情就这么定了,明天我就张罗着你们大婚的事。’我说道:‘那就多谢乌兰大婶了。’乌兰道:‘从今以后,大家都是自家人了,还客气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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