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十点来钟,苏丰才从盛强的酒巴回来。他感觉有点饿,就准备到厨房弄点吃的。却发现厨房里已经有做好的饭莱。他笑了声:“还是妹妹好啊,随时吃现成的。”
他把莱都揣到饭厅桌子上,一个人就吃了起来。
忽然,他发现饭桌上有张纸条。他拿起来看,原来是苏夏给他的留言:
“哥,饭莱给你做好了,冷了就热热。我试考完后想出去放松刺激一下。正好卢彩云他们今天晚上要去啻旭崖上捉白衣“女妖”,趁此机会我也去会会她,如果可能,我将她带来,给你洗脱杀人的嫌疑。妹,苏夏。”
苏丰看完字条,不禁为妹妹担心起来。那一片诡异的悬崖,邪恶的白衣“水妖”时常来无影,去无踪,他担心苏夏他们经受不住惊吓而精神崩溃,做出像顾佳佳一样跳楼自杀的愚蠢举动来。
她就一直坐在客厅里看电视,等着苏夏回来。很长时间过去了,仍没听见苏夏回来的开门声。他就拨了她的手机,但却无法接通。苏丰一下子就急了,电话怎么会无法接通呢?这么晚了,也应该回来了,市区哪有无信号的道理。一定是还在啻旭崖上。
他只有这么个妹妹,不能让她出任何事。可现在她也许就处于某种危险之中。于是,他不能再等了,他要到那片诡异的悬崖去找她。
苏丰乘坐的出租车只到海滨东路的终点站就不去了,他只好徒步往前走去。当他快要接近那座古老的清教堂时,突然看见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隔得有点远,但他还是基本上看清了那人的大体面目。她看上去非常像一个人,对了,就是上次他和叶竞跟踪到清教堂的那个女人——赵怡晴。
奇怪了,这个住在精神病院的女人怎么又溜出来了?居然这么神出鬼没的。苏丰就疑惑了,在教堂出现,已经不是第一次,上一次他就亲眼目睹她进了清教堂,然后又在不远处那片神秘的悬崖上消失了。
同一个人,尤其是一个患有精神病的人,在其住地看守非常严密的情况下,居然在同一个地点两次出现,且会突然神秘的消失,这真是一件十分凑巧却又很诡异的事。用神出鬼没来形容一点也不为过。不过在苏丰的个人思维里,她把这种现象归为“不正常”。她觉得,教堂,以及海边的悬崖,这两个地方很值得怀疑。
这时,一辆黑色的保时捷城区方向快速驶来,从苏丰旁边辗过,卷起一道尘灰。车子突然停靠在教堂门口,那个赵怡晴迎了上去,很敬重地打开车门。然后,她挽起一个从车上下来,身穿黑色风衣的男人快速的又进了教堂。
那个男人苏丰没看清楚是谁,不过苏丰觉得挺奇怪的。他怀着不安的心跟进了教堂。找到了教堂的神父后,他把疑似赵怡晴的那个陌生女人的容貌大体上描绘给神父听,想从神父口中探听到一点这个“精神病患者”的虚实。
然而,神父给她的回答是不知道也不认为这里有这样一个神秘人物,并警告他不要乱散发谣言,以免损坏教堂形像。苏丰失望地走出教堂,在与进出的修女们擦肩而过时,她看到她们脸上流露出的尽是虔诚的微笑,她们代表的可都是耶酥最宠爱的天使。可是,谁又能肯定她们之中没有叛逆者呢?
天使与魔鬼总是同在。
苏丰坚信,这坐教堂里一定隐藏着一股邪恶的势力,他一定要将他们挖出来。他坐在靠近神明台前排的位置上,努力观察教堂的每个角落,寻找一点蛛丝马迹。不一会儿,她看见一个长得稍胖的中年男子从外面进来,这个他太熟悉不过了,不禁令她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人就是张锦明。
苏丰赶紧把脸别过去,争取不让张锦明发现。他用眼角的余光感觉到张锦明径直朝神明台右侧的一个角落走去。这时苏丰才注意到,就在那个地方有一道不起眼的小门,张锦明临近那道门时,回头望了望后面,似乎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后,就敲了“一二、一二三、一二”三下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修女为他打开了门,张锦明也没说什么就走入门去了,修女随即将门又重新关上了。
张锦明看上去一点不像是一个天主教信徒,可他为什么会来教堂,并且去一个非常隐蔽的地方呢?总之,他非常可疑。看着台上的神父,苏丰不禁鄙夷道:就是神父也有出卖耶酥的时候。
苏丰跟着也转到了那道前,停在门前思量着是否要敲门直去。她犹豫半天,最后还是鼓起勇气敲了门。
门被打开了。开门的是刚才那个修女,她用奇怪眼神的打量着苏丰,然后语气生硬道:“今天要还什么?”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说什么,我第一次来这儿祷告,不知这里是不是卫生间?”苏丰编了句谎话,不知是否能够蒙混过关。
“卫生间不在这儿,在教堂外面。”修女以不耐烦的口气说,然后准备关上门。
苏丰看这个修女眼神中掠过某种光芒,那是一种隐藏得很深的东西,但是还是被苏丰瞬间捕捉到了。他立即采取武力,准备动粗,强行对这里进行搜查。
修女立刻慌了,想快速关上门,但为时已晚,苏丰已经抢在她前面破门而入。她将这个修女控制住后,便顺着长长的甬道向前探去。
这里是一个很深的密室。走着走着,她便听见一些说话声,于是他便循着声音而去。他心提到嗓子眼了,如果被人发现,后果不堪设想。于是他赶紧掏出手机边走边向叶竞汇报在这座清教堂里发生的情况……
“喂……喂喂……喂……”叶竞在电话那头大声叫喊,可是苏丰的电话已经被拿在另外一个人的手里了。无论他怎么呼叫,这里都不能回答她。
刚才,就在苏丰拨出电话后,才说得不到几十九妙钟,突然就感到后脑一阵疼痛,就一下,他就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手机也被没没收。叶竞遗憾得就听到一句什么“教堂地……”的模糊词语,电话就被挂断了。
看来,苏丰是遇上耶酥的叛逆信徒了。
叶竞在电话那头喂了一大半天,也没听到苏丰最后说的什么,但是他已经预感到苏丰遇到了某种紧急情况,在汇报的过程被外界袭击,导致情报来不急发出。
苏丰一定有危险。叶竞心里一沉,来不及向上级汇报就驱车前往。
这时,腾达远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位东海湾的清教堂里,有他想知道的秘密。报料者是一个女人,她不愿说出自己的身份。于是,腾达远来不及召集警务人员,便开着局里的吉普向可疑地点快速驶去。
当苏丰睁开了眼睛,头一阵一阵地疼。他两手抱着头支起了上半身。起先她把握不住到底是怎么回事,环视了周围一阵以后,脑海中的各种片断渐渐串起来,好不容易断断续续想起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当发现自己在一个黑暗的角落时,不禁大吃一惊,他突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他没有下床,无力地坐在床上。因为两只膝盖没有力气,站不住。她撑着墙壁勉强支起身来,然后走到窗边去掀窗帘,却发现根本没有窗帘可掀,那是用几根钢筋做成的窗户。外面整个是一片黑色,只有某个方向露点微光。
软绵绵的腿好像刚刚有了点力气,她便在黑暗中爬动,一会儿碰到了一张桌子什么的,他用手去一摸索,感觉上面啥东西都没有。他又继续挪动,最后整个黑暗中什么也没有,好空。这里,连最起码的时间感也失去了。渐渐地,他感到一阵发冷。黑暗中打了个寒噤。她叹了口气,感到教堂里真的有“魔鬼”存在着,因为自己就是被魔鬼打昏的。
突然,他听到吱呀一声,好像是铁门被打开的声音。这时,一束闪光填满整个屋子,一个人走了进来。
苏丰定睛一看,发现来人是张锦明。
他后面有两个相貌凶恶的壮汉跟在后头,与他保持一段距离。其中一个提着黑色皮包。
苏丰挣扎着从地上站了起来,怒视着他:“怎么会是你?你到底在干什么?与什么人着交易?赶快把我放了。”
张锦明面无表情,冷冷道:“小子,对不起了,都怪你太好奇了,既然你已发现我的密秘,今天就只有提前去天堂见耶酥了。”
两个壮汉押着苏丰从密室里的一个密秘出口来到了教堂外面,然后乘上了正等着的银色奔驰汽车。
与此同时,一辆警用吉普车正好驶到教堂门口。车上坐的是从家里匆忙赶来的刑侦队长腾达远,他没率领一个警员,只身一人独赴密地。
腾达远在一个与教堂建筑不合协的门前停了下来。这个门是闩着的。腾达远点了一下头,一个教堂修女就紧张地敲门。
“谁!”里面蹦出来一句尖利的问话。
“我,红。”叫红的修女表现得很镇静,“请开门。”
门打开了一点点,两只锐利的眼睛朝外面看了看。然后她朝叫红的修女问:“今天要还什么?”
“不还什……”红修女不明白掩在门后的修女说什么。
就在门开大、以及红修女“么”字尚未说完的一瞬间,力气粗大的腾达远就强行推开门,快速冲了进去。同时朝挡着门的一个男人的脸上打了一拳。
“都别动!”腾达远立即闪出警官证,喝道:“我是警察,都把手举起来!”
由于事情来得太突然,他们根本没有动手的余地,几乎是束手被擒。
密室里,腾达远仔细地搜查。不一会儿,便发现了一个堆放着杂物的内间。并在里面翻出了一个箱子。他打开箱子的盖子一看,令人惊讶的是里面里竟然装着一些古代明器。
腾达远真是吃惊不小,他们怀疑,这个隐藏在教堂里的密室也许是一个走私古董文物的密秘交易点。这真是一件异乎寻常的事情。
腾队长明白了,苏丰之所以会来这个地方,一定是发现了这里所隐藏的密秘,但是他人呢?怎么不见他人呢?难道他为此付出了某种代价。
苏丰既然不在这里,也许犯罪分子觉察自己已经暴露目标,将苏丰提前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了。
他把这里的情况立即汇报了局长。局长叫他先收队撤出教堂,回警队连夜召开会议,商讨营救苏丰的计划。
“现在已经查清楚,在清教堂密室里发现的玉器是古代文物,不是赝品。这也许是市内一个走私文物的犯罪组织。”会上,腾达远开始发言。
“……苏丰的功劳很大,没有他,后果真不堪设想。我根据在密室墙上刻下的字,字迹很像他的,这一定是他给我们留下的暗号。”腾达远接着说,“啻旭崖,就是位于东海的一处险峰,那里风景秀丽,目光正被张氏集团开发成风景区。苏丰在墙上刻下这个地名,一定是发现了这个地方也存在着某个密秘。现在,我们要马上对这个地方进行大搜捕。”
“的确,苏丰的功劳实在大大了。”腾队长接着说,“现在,我们要营救他,并一举将这个走私组织一网打尽。我宣布:明晨4点准时行动!”
“是!”会议室里响起了高亢的应答声。
局长以信任的眼光看着腾达远。
这时,一名女警推门进来,对腾达远说:“队长,我请求参与这次行动。”
腾达远扭头一看,见是叶竞。叶竞表现出一副很急的样子。
“你不是在医院住院,不准备你参加这次动的吗?”局长愣道。
“我没事了,就回来了。”叶竞耸耸肩,一副没事的样子。
“但听说你的伤不轻,还是歇着吧。”腾达远看额头上缠着胶布的叶竞,不禁安慰道。
“没事,已无大碍,绝对可以执行任务。”叶竞坚持道。
叶竞解释道,昨天晚上好她接到苏丰的电话后,就准备赶到清教堂去找他。但她乘坐的出租车在半路发生了交通事故,自己也受了伤,被人叫救护车送到了医院救治。
当她从局长电话中得知苏丰落入走私犯之手后,便摘掉吊针,连夜从医院里回到了警局。对于她自告奋勇地表示要参加警方的营救行动,腾达远很感动。但是腾队长并不答应他的要求。
叶竞不高兴地对腾队长说:“这事也许对你们警察有负担,但对我来说,我熟悉那个地方,这可以为你们提供地形进入魔窿救出苏丰并抓获犯罪组织,我并不觉得这是一种冒险。”
“对于这事,我也正要跟局长谈这个问题。我想请你等待我们作决定。”
腾达远将叶竞的要求向局长汇报后,局长思虑一番后,最终还是同意了她的要求。
但是,局长却安排她与一位警员去审讯那个从密室被抓来疑犯,这看似一件轻松,实则非常艰巨的一项任务。因为要从这个秘密组织的成员口中敲开他的嘴,说出那个陌生女人的身份,这很难,他是不会轻易开口说话的。
怨不得谁,谁叫她叶竞偏偏这时候受伤呢?
“不管怎么样,请你一定要小心,随时跟指挥部保持联络!”腾达远向叶竞表示了忠告。
叶竞满不在乎,说:“腾队,就别担心。有你们在暗中保护,我会没事的,放心吧!”
这个叶竞,表面上听从了局长的话,暗底下却另行一套。她告诉腾达远,等审完凶犯,她会去与队伍汇报合的。
这时,腾达远掏出了一枚戒指递给与叶竞一起去审疑犯的小警员,告诉他道:“将这个东西戴在手指上。只要好好利用这个,不但可以防止意外发生,还可以完成一项重要任务。”
“这是什么?”小警员不懂腾队长的意思。
“这是最新式的窃听器,一公里以内能收发话。我们在啻旭崖下的海域附近,你们审讯完后可以与队伍汇合,危险的时候或者需要的时候,你就和我们联系。要发信号,只要对着它说话就行了。”
小警员按照腾达远教他的方法练习了几次这高科技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