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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见面(2)

其实,在金庸笔下的女子中,最象配角的,就是阿朱了吧。她身份低微,性格温和,连最起码的美貌都是不具备的吧。有时会奇怪金庸为什么偏偏给萧峰配了这样一个女子。她没有黄蓉的美丽和古灵精怪,没有赵敏的痴心和聪敏,比不上小龙女的超凡脱俗,甚至比不上阿紫的任性和霸道。把她放在金庸的女子形象中,她甚至就象一粒尘沙,一滴水珠,放在人海中就会消失无踪。可就是这样一个几乎毫无特色的女子,却成了萧峰这个大英雄一生的痛。

萧峰是金庸笔下最具悲剧情结的英雄,他的这种悲剧结局,更象是莎士比亚笔下的悲剧吧。他骨子里充塞着忠、情和义。他为人洒脱豪爽,其胸襟气吞山河,虽生于编伍之间,素不闻诗书之大义,然慷慨激昂,为罢宋辽兵乱之灾,蹈死不顾。可无奈,他无法选择的自己的出身,这个出身,让他的“忠”无处投放;而他自己生性中具备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偏执,也让他错手杀死自己一生中唯一爱的女子,这一错杀,让他的“情”终究失去了依附;而所谓的“义”,也早在自己的身份被质疑的时候,就已经无法找到合适的出口。

金庸笔下,萧峰无疑是完美的英雄,而或许,最完美的英雄,才配得上最悲剧的命运。于是,作者把这样一种完美撕成碎片给她们看。萧峰的出身本就悲凉,从小父母双亡,如果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满可以跟自己心爱的女子厮守一生。如果他不是丐帮帮主,如果他不是那么一个完美的英雄,也许,就不会有人对他的身世感兴趣,那么他的命运就不会那么悲惨。可如果真的这样,萧峰应该就不是她们喜欢的萧峰了吧。所以,她们一直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萧峰既然选择了做一个完美的英雄,那他只能为自己的完美和英雄付出代价,只是他的代价不止搭上了自己,还搭上了那个美丽顽皮的女子阿朱的性命,让人未免觉得唏嘘。

有人说,阿朱和萧峰之间应该并不能称之为爱情。阿朱对萧峰,一直是敬重和感激并重。阿朱出身低微,萧峰却拼死相救,这一救就救出了少女心底最深的敬和爱,可以说,在阿朱心中,萧峰更象是一个偶像而非爱人。也许这种说法是有道理的,可试问,古代多少女子的爱情不是先由敬重开始的呢?即使阿朱算是武林中人,在那种年代,遇见一个让自己先敬后爱的男子,已经算是很不容易。谁又能说这种敬中,爱的成分就不够多呢?只是这种爱,在世人眼中,总是不如郭靖黄蓉、杨过小龙女的爱情吧。可正是因为如此,她们才更能理解萧峰最后对阿紫几乎没有原则的照顾,和最终的雁门关自刎。谁说萧峰眼中的阿朱只是个小小丫头,谁说只是因为一直没有爱过,所以萧峰才对阿朱情有独钟,谁说萧峰最后的雁门关自刎只是因为内疚?如果没有过刻骨铭心的爱,又有哪一个男人,会把一个人群中最不起眼的丫头放在心里一生一世,哪怕这个丫头曾经为他失去了性命……

有时在想,萧峰如果听从了阿朱的建议,两个人一起去雁门关外驰猎放牧,是不是结局就会如郭靖和黄蓉一样圆满。可自己却先自否定了自己:不去报仇的萧峰就不会是她们想要的萧峰,而不去挨那一掌的阿朱,也便不是她们喜爱的阿朱。

所以,萧峰和阿朱的命运,是金庸老先生一开始构思就已经给注定了的。没有女儿冢,也便显不出英雄气。阿朱就是萧峰的命运,正如同遇见萧峰,也是阿朱的命中注定一样。

林建没反驳她的话,他只是告诉了她一个故事,他说这是真的——

他和她是同事,也是恋人,他们的爱情一直很甜蜜和很美好,只是,一场工伤的意外,她失明了。

接下来,住院的日子,他在医院照顾了她,象亲人,象爱人那样默默地照顾她,喂她吃饭,当她的“眼睛,”女孩自出事后一直没有哭,只是有时会幽幽地叹气,男孩子怕她想不开,会经常抓住她的手说:别难过,别多想,对眼睛不好,放心,以后有我!

女孩会说:嗯,我知道,我真的很幸福,因为有你!

有天,女孩对他说:你帮我按一个朋友的电话号码,然后出去帮我买点苹果回来,我想吃苹果。男孩顺从地帮她按通了一个号码,然后转身外出……

一小时后,男孩买了苹果回来,就动手削了一个苹果,放到她手里说:给,慢点吃。女孩笑了,说:嗯,不过,我要你先咬一口,你照顾我实在太辛苦了,来,我拿着苹果,你先吃一口,我们一起把这苹果吃掉,然后大家一辈子就平平安安。

男孩笑了,说:行!我们一起吃完它!女孩听着他吃苹果的声音说:我真想以后一辈子都陪在你身边一起吃苹果。

男孩说:那当然,只要你想吃,我会买的。

女孩幸福地笑了,她说:知道不,遇见你,我很幸福,真的,现在,我眼睛看不见了,我怕将来会忘记你的样子,让我摸摸你的脸,好好记住你的样子,男孩听话抬头。女孩微笑着轻轻摸着他的脸,说: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鼻子还是那么高,嘴巴还是那样棱角分明。我记住你了!真的记住了!男孩好笑地说:你啊!还有一辈子的时间在我身边,记什么记啊?

女孩说:谢谢你这么说,你让我知道什么是幸福,什么是真爱,如果有下一辈子,我希望还能遇见你。

男孩笑说:傻瓜!今天怎么突然那么文艺啊?是不是心情不好啊?这样吧!你不是很喜欢玫瑰和百合吗?现在我去买给你,让开心一下好不?女孩突然抓住他的手急忙说:别走!今天???陪陪我,我不想你离开……

男孩笑说:好……好……别急,我不走,我明天再去买!

女孩子这天心情好象特别不错,她唱了许多歌给他听,一首接着一首,她唱了《谢谢你的爱》,还唱了《还是觉得你最好》,这都是他平常最喜欢唱的歌,她唱到口干仍然不想停下,他于是笑她象个爱闹的孩子,到傍晚临别时,他给她喂过晚饭,打点好一切,准备赶去工厂上夜班的时候,她突然拉住他的衣角,抬头轻轻说:我爱你!他笑着说:傻瓜!我也爱你!明天我给你带来玫瑰!听话,好好睡觉,我上班去啦!说完转身离去……

女孩静静听着他远去声音,心里说:对不起!原谅我明天的不辞而别!

第二天早晨,男孩抱着一大束玫瑰和百合兴冲冲地往医院而去,打开病房门口,他呆住了!女孩的病床空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平日里负责治疗女孩的主治医生说:小伙子!别找她了!她的家人和朋友昨天已办好出院,他们已经连夜离开医院了,她走前让我给你带一封信,还有一条围巾和一件大衣,她说你今天肯定来,她让我转交给你,来,小伙子!好好拿着!她把东西交给了他。

他接过一切,然后把信打开,上面写着:

对不起!因为我看不见,所以我让朋友代笔写几个字留给你。

我知道,如果我在你跟前说分手离开,你肯定不同意,所以我只能选择不辞而别了,说真的,如果我眼睛不失明,这辈子你怎么赶我都赶不走,因为我对你是认真的,只是,对不起,我们还是分手吧!我这辈子不能给你幸福了,我曾经想过我要自私,想赖在你身边等你照顾,可是,看着你天天对我那么那么好,我实在是不忍心,你让我知道,什么叫大爱,你让我知道,爱不占有,而是付出,在你给我幸福和快乐的同时,我都在问自己能给你带来什么,我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离开你,不拖累你,才可以让你幸福,现在,你人生才开始,你的事业也才开始,你要努力,以后,我相信会有好女孩去爱你的,我祝福你有美好的未来!还有,我拜托朋友帮我挑选了一条围巾和一件大衣,以后冬天上晚班记得带上。

对不起!我走了!不要再找我,算我求你了!让我过平静的日子,我这辈子很幸福,因为有你曾经爱过,而我,也曾经爱过你,所以我很幸福,我记住你了!

男孩看完信,什么话都说不出,他沉默地坐在她曾经睡过的病床,坐了很久很久,然后拿起手机按下她的电话号码,里面重复一句话:你好!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刻,男孩才突然明白,原来,女孩在摸他的的脸时已经决定离开他了,难怪当初她对他说:记住他了!

原来,她唱许多歌,为的只是想给他留个美好的记忆!而他竟然不懂!他忽然觉得眼睛有点模糊了,爱,从不知道什么降临,爱,也从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去。

这一刻,男孩终于有泪,轻轻滑落……

林建问张米是否相信真爱,张米没有回答,林建有写愁苦的说,其实,真爱,有时很简单,若心里有那个人,总会不由自主地替那个人的幸福着想,这样的爱,才是真爱!

张米笑了笑,让我想一想,旅行回来告诉你吧,你不了解我,所以,爱我,就请理解我。

张米阳离开后的日子,林建也安静下来,开始简单的生活,每天自己做饭吃,然后把工作安排的满满的,再没去过网吧,脑袋里还时常闪过张米的侧脸,或许也只有张米知道,林建一个人的时候总是这么安静,不去一个人去饭店,不会一个人去热闹的地方。

她发来的简讯渐渐少了,也再没有出现在QQ上,或许她过得很好,开始充实自己的生活。或许她每天都围绕在张米跟前,忘记了别的事情,别的人。10月18日那天,张米兴奋的给林建打电话,她说马上就到车站,林建以为自己听错了,林建就哭了。

林建跟张米说,如果这次再像以前一样就不要再执着了,林建看出张米的眼神总是那么伤。平静的日子终没有过几天,张米的手机开始无人接听,简讯也没有人回应。

林建四处打电话问张米的朋友有没有见到他,一个朋友帮张米找到张米,他说张米精神不太好,但并没有出什么事,他也没敢在张米面前提及张米。以后的日子张米每日已泪洗面,林建陪她一起玩,她总是坐在那好好的就哭了,后来的张米不哭了,她提着行李要去找张米。

即使他联系不到张米,即使手机总是无人接听,即使她知道她在刻意逃避他,当一个人深深的爱上另一个人的时候,这个人就属于另一个人了,所有的思想都围绕着那个人身上,爱的无法自拔。林建再也吃不下饭,睡不着觉,登录了张米的QQ,在里面找到了张米同学的手机号码,张米的同学告诉她很多事情。

原来张米的继母对她很不好。

爱情的力量是很多人无法想象的,可以包容一切的一切。林建还是原谅了这些,原谅了张米所隐瞒的所有。她不想放弃张米,她的父母一直在外地,现在的她只有张米,张米是他唯一的依靠。

林建终于坐不住了,打电话张米也不接,林建疯的传简讯给她,林建说如果见不到就回来,就像网络里说的那样,握不住的沙干脆扬了它。

同样是女孩,林建希望她的同学转告张米让她好好想想,为什么不能接受林建。

张米同学告诉林建,张米所想要的是相濡以沫的爱情。两颗心,在平行线的两端,无法找到汇聚的源点。张米的自尊心在伤害着彼此,张米一直想,如果真的就离开了,彻彻底底的离开了,那么张米是不是会难过。

她只是担心他们相遇的时间不对,他们还小,没有能力去承受原本没有料想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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