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板起脸教训:“你这丫头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啊?有点儿女孩子的样子吗?看你昨晚喝得,我要是林宿,就把你扔大街上算了。”
苏小语抓着零乱的头发,撇撇嘴:“你要是林宿啊,我才不跟你出去喝了。”烦躁的一跺脚:“完了,全晚了……能不慌张吗?上班铁定迟到就算了,不知送华夏还来不来得及。”
苏全打开门向外走,背对着她说:“今天下午再去上班吧,我帮你请了一上午的假。还有华夏……也不用送了,昨天林宿送你回来时让我告诉你,他什么都知道,你就别忙活了,安心做你的新娘子。”话到此处,不得再回头细说一句:“小语,不是我说你,当年你跟华夏站同一起跑线上晃荡,有林宿护着我觉得挺好。那是因为人家林宿绝对有那个本事,现在华夏进步了,你却还在原地踏步,当然,这样也挺好。可是,别跟林宿动小孩子心眼,林宿平日懒洋洋的,一副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不假。实质他的心思胸怀岂是你们这些丫头能懂的,一个眼神就能把你看穿,也就他肯陪着你幼稚的玩吧。”
苏小语立在厅中被道道深秋的明媚阳光穿透,林宿是那样一个男子,少年时叛逆不羁,长大了便开始玩世不恭,一路走来最多的想法便是林宿是混世魔王。可是到如今最深的感触就是:林宿是这个世界上少有的睿智温润的男人。
华夏早上开机时,林宿的电话正好打进来,可见这不是什么偶然,而是在此之前他一直不停的拔打。
听筒里声音淡得跟风一样,深秋早晨的风,沉稳的一丝冷意,只说:“收拾好东西直接去机场,我在那里等你。”
华夏再想说其他,他却已经挂断了。握在手里愣神一秒,“啊啊啊……”的叫起来,手腕倏地一疼,整个人已被带到床面上压住。
“顾少卿……”华夏一翻白眼:“时间真的来不及了。”早上他就已经以几天不见为借口,将其榨干得魂飞魄散了。莫不是还来?
顾少卿一改之前侧身撑头悠然打量的神情,眸中积酝了一潭深邃冰冷的阴色,薄唇也紧抿得不像话。显然已经知道她这次美国之行与何人同行了。
华夏不知自己在慌什么,反射性的想要张口解释,眸中光色一转,慌乱的思绪蓦然肃宁,竟觉得这实在不是一个好习惯。手掌抵着他的胸膛,任他将她的躯体看穿,也再不打算最先开口说话。
顾少卿面无表情的定定看了她几秒,右手抬起,手指修长,指甲圆润,浓密的睫毛微阖着,俯身在她额头烙下一吻:“华夏,记得你昨晚答应过我的话。我是当真的!”大手从脸颊上移下来,滑到腰迹揉了揉,邪气的扯动嘴角,坏笑:“痛不痛?是不是昨晚累惨了?”
他的话轻浮,华夏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只斟酌那一句话“我是当真的!”从昨晚到现在,他说过两次。
华夏拖着行李箱匆匆赶到机场,离飞机起飞已没有多长时间。窗子拉开,顾少卿略微不满的懒洋声音在身后响起:“慌什么,过来亲我一下再走。”
她一手拖着箱子,一边转身瞪他。
天地间一片晴好,有阳光照进去,顾少卿微眯着眸子微微的笑着,曲指轻轻扣着方向盘,姿态实在……有够言情男主。
华夏郁闷的叹了口气,几步退过来,表示性的倾身碰上去。
却被顾少卿狠狠捞住,半个身子探出来,穷凶极恶的在她嘴唇上吸咬了几下。华夏齿间一阵酥麻,猛然倒抽一口冷气。
见到林宿时,他将墨镜摘掉,眼神若有似无的从嘴齿上扫过。须臾错开,表情仍是之前的素冷无波。
前前后后两人也没说上几句话,林宿的情绪看似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可是华夏知道,他这是波澜壮阔后的最经典表现。一到飞机上坐好,他便环胸瞌上眼,明显是打算睡了。
华夏侧首瞧他,小声问:“很困吗?昨晚没睡好?”
良久,林宿淡淡的“嗯”了声:“跟苏小语出去喝酒了,那丫头发疯。”
抵达林宿美国的住处时,他从开锁进门开始,一路丢盔卸甲,再回头已一身轻便。揉了揉倦怠的眼角对她说:“医生已经约好了,中午会过来。先进房间休息。”大步迈开,转眼就消失。
华夏放下手里的行李箱,这里她太熟悉,不用任何人招待也能轻车熟路。可是若论她多喜欢这里,只觉这种熟悉何其让人怅然若失。毕竟过去一年在这里的每一天,她都生不如死。
胸中潮涨潮落,忽然憋闷得喘不过气来。转身向外走,此刻美国有娇艳似火的阳光,一缕一缕的照下来,抽丝剥茧,皮肤里年久的疼意也跟着一点点的渗透出来。
她几乎是不假思索的,转身拖着行李箱出来,然后迅速找了一家酒店下榻。连续这么一折腾,本来身体就累极,现在时差还倒不过,就连休息也不能安稳。洗过澡上床前给林宿发了一通短信,告诉他,她人已经在酒店了。
林宿迟迟没回短信,她不等下文,转首将电话扔到床头柜上。之前就见他不精神,现在恐早已睡得乾坤不变。
迅速掏出笔记本,中国那端已经和苏全联系上,他一直开着电话,就等着向华夏报备一天成果。法国那头需要尽快操作的事宜,也一步不差的按步骤进行着。
听法国一方反映,江媚的办事速度不慢,只一天的时间,那样繁复的业务不仅熟练上手,已经有苗头要和景德接上头了。她之所以有今天这样的办事效率和业务能力,也都是江承多年来细心培养,遵遵教导的必然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