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淫李二人不经意的一问，恰恰问到禾小月的伤心之处，自己凭第一感觉判断对自己有好感的高庆居然在自己想表白的时候，原本对自己露出腼腆，令自己心碎的笑容，睁大的眼睛特别有神，转眼间变得严肃冷漠，真是不可思议！想要真正如佛家所讲“看破放下，离苦得乐”，离五月五日过去才短短数日，想要真正放下这个让自己心动了两个禾小月的女孩子，谈何容易。犹豫了几秒钟后，禾小月才回答：“我喜欢初三一班的高庆。”李云问：“那表白了没有？”禾小月再次鼓起勇气说：“还没来得及说清楚，人家就翻白眼了。”淫王问：“那是怎么回事？她还不想谈恋爱是不？”
禾小月将第一次在初三二班门口见到高庆，到五月五日最后一次在学校食堂前那条水泥路上发生的一切，毫不犹豫全讲了出来，顿时觉得心里的舒服了甚多。还不等二人说什么，禾小月先问：“你们觉得，一个女孩子第一眼看到某个男生的时候，眼睛睁得特别大，一直盯着看了五六秒钟，然后脸蛋上露出腼腆笑容，不好意思低下头一两秒钟之后，又抬起头，任然痴痴看着视线中的这个男生，笑容还未消失，是不是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对这个男生有好感，二是这个男生长相抽象？”
淫李二人使劲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李云问：“那你凭什么觉得高庆对你有好感？”禾小月直接回答：“凭感觉，我的长相还可以啊！”三人齐笑。淫王问：“那那天下午，你想和她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李云也很感兴趣，问：“对，是什么？”禾小月沉默了数十秒钟，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自己好长时间，就像一只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始终没有挣脱出厚厚的茧子一般。连自己都觉得，当时想都没有想好，想和高庆说的那句话是什么，就先来了一句：“高庆，我有句话想和你说。”一句话，把整个场面搞得尴尬。
看到禾小月没说什么，淫王忽然拍了一下大腿，然后说：“嗨呀，我还说请你们吃点烧烤，喝点小酒，差点忘了，这不，我马上出去买，等喝点酒下去，你小子就敢把那句话是什么说出来了。”说完，淫王转身出门，由何李二人看守好文物。想到将这东西弄丢了，会有蹲班房的可能，李云先从被子下取出玉玺，看看完好无损之后，喝了点浓茶水来提神，防止因为打瞌睡把文物弄丢了。
过了半个钟头，淫王回来了，手中拎着的袋子装满了烤土豆、鸡翅膀、火腿肠，另外一个袋子装着三瓶燕京啤酒。淫王用牙咬开了啤酒盖子，将一袋子烧烤一串串放到几个泡沫餐盒里。一人拿起了一瓶啤酒，淫王说：“来，Chess！”
喝了大半瓶酒，再加上烧烤鸡翅膀辣椒撒得多，禾小月觉得脑子微微有些涨，看小旅馆里的物品也觉得有些模糊了。烧烤的味道还算可以，再加上从学校出来一路上花去不少时间，三人都感到腹中有些空空，餐盒里的烧烤渐渐少去。淫王第一个喝完一瓶啤酒，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一盒小熊猫烟，撕开烟盒，掏出两根，递到何李二人跟前，用头示意了一下。两人不会抽烟，谢绝淫王。淫王将其中的一根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夹住，放到了嘴里，点着了，深深吸了一口，然后吐出烟圈。
禾小月问了一句：“淫王，平时在学校里从来没见你抽过烟，现在怎么抽起来了？”淫王说：“马上就要中考了，前几天，我老爸说，今年要是还考不上县一中，让我别回家了，丢他的脸，他……他还……还说了，他认识好多……好多人物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我……我要是考不上是……是小事，他和老妈丢……丢面子是大事。”淫王说这话的时候，人显得特别憔悴，忧郁。李云马上说：“不会吧，你老爸几百万的资产，自费让你上大学都没问题，怎么说让你考不上高中丢了他和你老妈的面子呢？”淫王说：“不瞒你说，我老爸老妈都是那种爱……爱面子的人，反正他们就是觉得我老妈是个大学……大学生，我要是连个高中都考不上，根本就是丢他们的面……面子。”禾小月将黄那句搞笑的话说了出来：“面子还没有臀大呢，真不知道现在的家长怎么就是认面子不认人呢？”然后又说：“放心，不过凭你这几次的月考成绩，考上县一中绝对没问题。”李云也说：“对，这几次测试，班级上除了杨金宝就是你的分数最高了。”听到这句话，淫王的憔悴、忧郁一下子全部消失，吸了一口烟，然后才说：“管它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反正我的学习上的智商就只有那么大的一丁点儿，考不上也不能怪我，谁都可以考清华北大，那其他大学早就可以关门了，对吧？”何李两人点头赞同。
李云又问：“看你平时说话，什么都无所谓的，今天是不是喝醉啦？”淫王将烟头放到烟灰缸内，然后说：“嗨，现在的家长都是被分数教育搞晕了，他们认为只有考高中上大学才是最有出息的，他们认为别人的小孩读书厉害自己的小孩读书一样会厉害，分数教育在好多家长眼里，只不过是功名教育而已。”李云问：“那现在不是提倡在全国搞素质教育吗？”淫王听完这句话，显得激动，从床上跳起来站到地板上说：“那纯粹是教育专家凭空想和想象的胡来，理想化的教育，狗屁！垃圾！他们是脑袋晕了，中国十几亿的人口，多少个学生，每个老师对班级上的每个学生都一视同仁，关心到位，除非一个班有多少学生学校就配多少个老师？像我们老班，把学习差的学生说成是猪头、三陪，如果是在北京市上海市，早就可以卷铺盖走人啦，人家教育部门早就明文规定教师不准用脏话骂学生，施胖子从初一到初三骂过多少次了？操！”
禾小月说：“没办法，我们这种省份，讲脏话在全中国都是出名的，教师也不例外。”说完，心里感觉还觉得有点什么没说完，又说：“其实提倡素质教育这个想法出发点是好的，现在学习负担重，减轻学生负担没错，但是不符合当代教育的实情。”李云也说：“看来一个人所处的环境，对这人的思想言行是有那么点影响，你听到别人讲脏话听成习惯了，别人讲话文明的时候反倒觉得特别了。”淫王也说：“对，就像现在的家长，就是看到别人家的小孩考高中上大学出来社会上有出息了，非得逼着自己的小孩也要读高中考大学才会有好前程。他们哪里知道，在学校里学习成绩最好的人，不一定就是以后混得最好收入最高的人。我老妈正规的医科大学毕业，还是一本呢，在县医院也就两千多，我老爸高中辍学回家养猪一年赚几十万，至少说明了这个道理吧！”
禾小月问：“那你觉得现在读书真的没什么意思吗？”淫王说：“也不一定，有的人学习悟性好，可以走读书这条路；有的人虽然学习差，但是总是有一条路适合自己走的，只要不去违法犯罪就行了。各人头上一片天，各人脚下一条路，不要像现在的家长老师那么极端，非得拿着分数和不好好读书以后会如何来逼着自己的孩子学，心态自然点最好。”李云说：“果然是多读了一年初三，感触都比我们深，有见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