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简大勇走进教室,说:“时间到了,到阶梯教室举行入学典礼。”一句话,打乱了禾小月的思绪,随着流动的人群走出了教室……穿越过荷花池,高一年级第43界新生缓缓走进阶梯大教室。禾小月坐到了自己班级的位置上,看着其他班从门前进来的新的面孔。
虽然暂时不能再见到高庆,但是还未失去生活的信心,毕竟自信心不是一个女孩子能够给自己的。
禾小月意识到认识一下新的高一校友也好,这样能早点融入新的环境里来。走进来的男生大多英俊帅气,女生大多漂亮美丽,看来是中国政府提倡“少生优生”的国策已经深入人心,中国人传统的“多子多福”思想,现在已经变成了“多子多负”。男女生们在脸蛋身高方面,保留了爹妈的优良基因,男生们的脸蛋有接近于谢霆锋脸蛋的标准,女生们的脸蛋有直追范冰冰脸蛋的势头。相比起七八十年代的高中生,男生更帅了,女生更漂亮了。
人都来齐了,首先是介绍了新的杨校长和高一年级9个班的班主任,然后说了大女一中建校于1937年几月几日,至今有多少年的历史,为社会输送了多少合格人才……总之,除了这个学校没出过杀人犯之外,该说的都说了。三个钟头后,音乐声里响起《难忘今宵》,散会。
回到四楼学生宿舍,435班两间男生宿舍的男生都满着换拖鞋,准备洗漱用品到四楼楼下洗漱。洗漱完毕,何李二人回到宿舍,两人都睡上床,陈书书刚好睡在禾小月的下铺。陈书书正在床上看着新发的高一英语课本上的新单词,禾小月看到此人如此认真,不由得问了一句:“陈书书,你哪个学校毕业的?是不是大女一中?”陈书书还在低头看书,回答说:“大女三中。”禾小月又问:“那你和那个叫肖雄是一个学校毕业的?”陈书书还是没有抬头,说:“是的,只是不在一个班。”禾小月又问:“我看你学习挺认真的,你中考考了多少分?”陈书书说:“考得不好,才550几分。”看着睡在下铺的新同学,好像还完全沉浸在中考前拼命复习的状态中,禾小月不忍再去打扰他看书,只好摊开被子准备睡了。
感觉还是睡不着,禾小月在心里纳闷,高庆信件上说的话,是委婉告诉自己两人分手的好?还是如黄菊、李云所说的那番?委婉的话语,总是让人难以读懂它真正的内涵。禾小月从枕头底下取出信件,又念了两三遍,还是感觉两层意思都有可能,觉着乱猜不是个办法,还是快点趁着周末放假的时候去网吧里弄个QQ号,联系上高庆,不解也就解了。
晚休的铃声响起,整栋大楼里的灯都是由一楼宿管员统一开关,灯熄灭了。男生宿舍里还有对面床铺上普小军、黎学能嘻嘻哈哈的声音,李云对面,也睡上铺的郭靖,初中时就在大女一中上学,熟知晚修后有人要查宿舍,小声叫了一句:“宿管要来查宿舍了,小心被抓到要通知班主任的。”发出笑声的两个人,立马安静了下来。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普小军、黎学能可能是感觉到宿管不会来查宿舍,就又开始了嘻嘻哈哈。笑声没笑出三秒中来,一个粗狂的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喊了一句:“开门!”然后是重重的敲门声。陈书书的床位刚好离门最近,开了门,那身形高大的男人用手里的手电筒往整间宿舍照了一遍,然后还是同样大声地说:“刚才是哪两个人在里面笑?”普小军、黎学能只好举了举手示意,宿管说:“叫什么名字?哪个班的?”两人一一说了名字、班级。宿管又问:“你们两个是不是不知道?大女一中宿舍晚修规定,熄灯后不准在宿舍讲话、嬉笑、打闹?”普小军说:“老师,我们不是这个学校毕业的,不知道这里的规定。”宿管嘿嘿阴笑:“念你们两个是高一新生,就饶了你们一次,下次再让我抓到的话,直接报你们班主任处理。”普黎二人马上说:“谢谢老师!谢谢老师!我们一定不会有下次了。”宿管让陈书书关了门,然后离开,普黎两人暗感高兴。
听着宿管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了,初中就在大女一中念书的郭靖骂了一句:“我靠,一个烂守大门的,算什么东西,还要报班主任处理。哼!”黎学能听到这话,觉着这家伙为自己出了口气,背后骂人虽然不算英雄好汉,何况只有傻瓜才会去学梁山好汉逞一时匹夫之勇,但是起码可以宣泄心中的怒气。小声问:“你认识这家伙?”郭靖说:“才初一进来就认识他的,叫鑫兵,原来是个社会混混,没事情做才来干这个的。”李云惊呼:“我的天哪,这个世上还有人叫性病这个名字的,真是有意思!”宿舍里笑作一团,郭靖说:“不是叫性病,是三个金字组成的那个鑫,当兵的兵。”
李云又说:“还全县最严的学校呢,怎么招这样素质的人来当学生宿管,好在是管男生宿舍,要是管女生宿舍,那女生可要倒霉了。”郭靖说:“学校又不是傻瓜,谁要的工资最低,就招聘谁来干,再说了,当宿管又不是搞什么高科技,文盲来了都可以干,只要没有坐过牢就行。”舍友们听得比上新课文觉得有意思,郭靖继续说:“这家伙去年去查高三男生宿舍,发现午休时有人在宿舍嬉笑,就骂人家爹娘的,被高三的打过一次,现在只敢管高一的新生。”普小军也插了一句:“中午午休也有人查宿舍啊?那高三的现在谁管?”郭靖说:“有三个宿管,另外两个年级稍大点的,一个负责高二、高三,一个负责初中班。”笑过之后,宿舍里渐渐安静下来。
禾小月渐渐感觉到眼睛困了,但是脑海里还在浮现着愈波的背影,不禁感叹:天底下还有背影如此相似的两个女孩?想着想着,心也开始困了,自然睡去。
清晨七点二十分,起床铃声响了,所有男生宿舍里的日光灯几乎在同一时刻照亮,郭靖说:“你们穿衣服鞋子动作越快越好,还有十五分钟就要上早操了。”新当选的班长李云为了避免早第一天上早操就迟到,没几下功夫就第一个跳到了地板上,叫了禾小月就走。
来到荷花池,周围的天色还暗,只看得清一个长长方方的水池,却看不到荷花。435班的老班简大勇站在5班前,各班清点了人数,然后由班长负责带操。早操完毕,各班的学生又回到了原点,各班级不少学生叫骂:“上什么狗屁早操,睡觉时间都不够。”人群中拍掌声响起,看来是对上早操影响了睡觉时间这一看法表示极大欢迎,只有435班简大勇大声骂了一句:“规矩点,你不上你可以滚回宿舍睡觉,没有人来求你上早操。”学生们不敢再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安静了下来。
七点五十分,学生们进入了早读,一个戴眼镜,体型稍瘦,身穿西装的中年男子走进教室,看到陈书书再看英语课本,那男的将陈书书叫了出去,然后问道:“今天是星期一,一三五早读读语文,二四六早读读英语,课程表都贴在教室里了,你是不是不知道。”陈书书性格有些内向,没有回答,男的说道:“念你是高一新生,记得以后一三五早读读语文,回教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