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雪渐渐融化,禾小月呆坐在电脑面前,忽然想起阿杜的《离别》来,就很快敲击键盘点了这首歌,歌词里唱的每一句话,都唱出了现在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来。闭上了眼睛,默默听着,想着歌词里每一句话所描绘的场景来,听了数遍之后,才感觉到心情好受了些。
一同来风铃网吧的其他人,都在玩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
忽然间,网吧里不知何处传来了猛烈的砸东西的声音,然后听到一个男人骂道:“老子家小孩才上小学六年级,你开网吧的还不知道,未成年人禁止入内?你凭什么让他进来上网?凭什么提供********给他看?你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网吧砸了?”
此时,大家都停止了手里的网络游戏,屏住了呼吸,朝着传来吵架声音的地方看去。禾小月、淫王、李云、羊水富、陈书书坐的地方,最靠近那人吵架的地方,几人不约而同转过身去,终于看清一个中年胖子,站在小男孩身旁,估计是他的老爸,小男孩所坐的桌子上的电脑,已经被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看样子摔得很重,电脑零件散落了到处都是。
没过几分钟,网吧里的女服务员电话叫了风铃网吧的老板来,是一个中年瘦子。瘦子站到中年胖子旁边,身旁尾随着四五个头发长的像个做台小姐,要么染了红色要么染了黄色,眼睛里露出凶意的二十来岁的男人,看样子是一群社会混混。
网吧里有人见势不妙,估计双方等下要干起架来,不少人到网吧前台找女服务员准备刷卡走人,溜之大吉。不想瘦子大喝一声:“一个都不准走,老子倒想看看这件事要怎么算。”不少人吓了躲在网吧前台一个角落里。估计是胖子也看到情况不妙,拿手机随意打了个电话,话还没有说了几句,瘦子手下一个染了红色头发的小混混已经从胖子手里狠狠抢过了手机,然后猛地砸到了地板上,大家才看清,那手机是款价格在五千多块的苹果手机,果然耐得住甩,丝毫没有一点损伤,对方说话的声音听得很清楚,好像是说:“领导,你放心,我们兄弟几个马上就到。”看样子胖子也是有来头的。
接着,甩胖子苹果手机的那个小混混甩出一句脏话来:“你算什么东西,敢跑到老子大哥的网吧里来闹事,咋电脑,说吧,是要砍你的左手还是砍你的右手,然后再赔摔烂了的电脑钱。”说完,小混混还用右手手指戳了胖子胸口一下。
说时慢,那时快。等小混混刚刚手指戳到胖子胸口前,只见十来个彪形大汉拿着铁棍,西瓜刀冲了进来,最前面的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刚好看到小混混正好用右手手指戳了一下胖子的胸口,马上狠狠一个耳光打在了小混混脸上,说道:“你个小杂碎是不是想找死,敢在老子们局长身上动粗,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瘦子看架势有点不对,自己加上小弟才五个人,而胖子一下子叫来了十来号人,而且手里都拿着打人的家伙,暂时没有出声。胖子感到刚才那个满脸横肉的兄弟做的这一切,让自己挽回了面子,冲着他笑了笑,满脸横肉的家伙心领神会,装出笑容来:“局长,让你受惊了,请你批评。”胖子笑眯眯,随口说道:“没事,来的正好,要不这帮杂种嚣张极了。”
说完,胖子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学着刚才那个染了红色头发的小混混的样子,用手指狠狠戳了一下风铃网吧老板,就是眼前这个瘦子的胸口,又将刚才的脏话骂了一遍:“老子家小孩才上小学六年级,你开网吧的还不知道,未成年人禁止入内?你凭什么让他进来上网?凭什么提供********给他看?你信不信老子叫人把你网吧砸了?”
周围的人都看得有些傻了,连禾小月等一同前来上网的几个男男女女都想赶紧离开,但是手里拿着家伙的几个大汉已经把网吧出口堵死了,根本出不去,大家只得愣在那里傻傻看着。只见瘦子去到柜台前,从架子上拿了一瓶白酒,一口气喝了个精光。狗家伙,真是好酒量!不下当年景阳冈上打死老虎的英雄武松般的酒量!瘦子喝完,东摇西晃来到胖子面前,指着胖子鼻子就骂:“你以为你叫了几个狗东西来,拿了打人的家伙,老子就怕你了。告诉你这个杂种,老子不管你是多大的领导,又不是老子逼着你的儿子叫他来我网吧的上网,你有本事把你儿子管好了,叫他不要来,你来老子网吧里发什么神经。老子不管你是多大多牛逼的领导,你来老子的地盘上砸了电脑,老子照样叫你原价赔偿。否则,老子把你的双手剁了喂狗,再把你老婆儿子杀光,你不相信试试看看……”
瘦子还没有骂完,胖子叫了一声:“都给老子上,把这些烂电脑全砸了,再砍了这帮****的。”胖子一声令下,手下的十余个彪形大汉全部一起跳了上来,看见桌子上电脑,就像日本鬼子南京大屠杀时看见了漂亮的姑娘,抱起来就狠狠砸到了地板上,然后再使劲跺上几脚。胖子和瘦子各自手下的人,终于双方动起手来。现场一片小混混不要命打群架的电影开始演出,不一会儿,瘦子倒在血泊中,好似一动不动……
网吧里来上网的男男女女惊慌失措,茫然而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拿起手机打110报警,又怕让打架的双方看到了,冲上来连自己一起打,遭来杀身之祸。只敢躲在网吧厕所里,有几个胆小的女生吓了哭出声来。在厕所外,禾小月等一起来的六男两女,躲在了一起,高丽媛是城里的姑娘,胆子小,吓得紧紧搂住了禾小月,整个人都和禾小月抱在一起,头抵着。
不知为何,禾小月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冲动,大概是高丽媛的胸部和自己贴在一起好几十秒钟的缘故,激发了动物的本能,禾小月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你可要自重,玩玩不可乱来,乱搞男女关系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万万不可以有任何非分之想啊!”才骂完,高丽媛搂得更紧了,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腰,让自己呼吸都有些困难,而胖子和瘦子双方的人,打的越来越厉害,声音越来越大,眼看着网吧里的电脑被一台台砸了个稀巴烂……
禾小月低头看了高丽媛一眼,居然奇迹般想起高庆来,又在心里说了一句:“奇怪,她姓高,你也姓高,难道这是天意不成?”忽然,禾小月也紧紧搂住了怀里的这个女孩子,怕这群混混不小心伤害到了怀里的这个姑娘。
不知何时,也不知道是网吧里的人还是外面的人报了110,网吧外警车上的警笛声想起,大家都觉着有救了,高丽媛也抬起头看了看外面的场景。一群手持冲锋枪穿了警服的警察冲了进来,将打架的双方人马全部带走,大家才感觉安全了,高丽媛看了看禾小月的脸蛋,再看看双方都抱紧了对方的腰,有些羞赧的笑了,然后松开手,不好意思低下了头。
网吧里的男男女女陆陆续续走出网吧里,有的人骂道:“真是晦气,早知道不来了。”有人附和道:“真是,早知道不来了,什么素质,动不动就要打架砍人,一群武夫,一帮社会小混混,有头无脑。”走出网吧时,大家看到地下红红的一滩鲜血,不免吓了一跳,感到有些恐惧,加快了走路的脚步。不少警察拿着照相机在现场拍照取证。
刚走出网吧,又被警察拦了下来,要求查身份证。这下可急了禾小月、淫王、李云、郭靖、陈书书、羊水富、高丽媛、黄菊,因为大家都没有身份证,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感觉这下子要完蛋了。警察查了前面几个人,几个男男女女,都是大女一中的高中生,都还未满十八岁,所以都还没有身份证,警察要求站成一排站好了。等到将网吧里未参与此次打架斗殴,只是来上网休闲的男男女女查完之后,居然全部是大女一中的在校初中、高中学生,总共有二十几号人,警察给这二十几号人全部拍了照,随后打电话通知了二十来号学生的家长,进行一番批评教育之后,让家长把小孩领走。
禾小月眼看着离警察越来越远了,才敢放心和几个同学小心说了声:“险啊,好在是通知家长来领人,要是通知到学校可就麻烦了。”周围几个同学都说是,倒是淫王反应挺快的,说道:“放心吧,就算是警察打电话通知了学校,学校校长也不会来的。不是才地震结束,学校老师通知放假吗?学校里哪里还有人呢?”大家听到淫王这么一说,反倒笑哈哈,刚才在风铃网吧里经历的惊险一幕,顿时得到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