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刚才在烧烤摊上,羊水富、杨霞两人都喝了点啤酒,走起路来,啤酒中的酒精加速了血液循环,走了不一会儿,两人都觉着有点头晕了,再走的话有种脑袋要爆炸的感觉,羊水富也觉着自己的脑袋好像被一窝马蜂盯了一般。
两人离开夜不归烧烤城差不多一百来米远,越走身体越摇晃的厉害,杨霞说道:“不如找个宾馆或者旅店住一下,我实在是走不动了,有种想吐的感觉。”羊水富说道:“好吧,我也快走不动了。”两人站在路边,看到一辆出租车过来,羊水富招手打车,出租车司机将车停下,两人上了车,司机问道:“两位要去哪里?”羊水富随意说了一句:“哪里有旅店到那里去。”这么一说,刚好中了出租车司机的奸计,因为司机听到这话,觉得羊水富其实连大女县城的旅店在哪里都不知道,可以故意开着车绕着县城转转,然后捞一把飞来横财。
说完,出租车司机就开始绕着县城左转右转了三四公里路,羊水富这才发现路走的有点不对,忙着对出租车司机说:“你这路走的有点不对啊,我们平时从大女一中绕到有旅店那条大街也就最多10分钟就到了,我看你都走了三四公里了,怎么还没到,你是纯心耍我们吧?”司机这才发现羊水富是大女一中的学生,不可能对小小县城里的交通路况不熟悉,想了半天,原本打算再绕三四公里再去旅店,看来自己的奸计已经被羊水富识破,这多余的三四公里路不能再饶了,忙着回答说:“好的,两位别急,马上就到。”
出租车司机终于不敢再玩弄小聪明,调头将车开到旅店最集中的那条大街,名叫菊花台。羊水富搂着杨霞下了出租车,由于脑子不太清醒了,没想起来付车费,刚走了四五步,司机吼道:“喂,你们还没有给钱呢?”两人这才停了下来,羊水富问道:“多少钱?”说完,去掏自己的钱包,拿出十元的一张,因为县城里都是6元钱一公里起价的,平时从夜不归烧烤城到菊花台也就六元钱。
没想到司机来了一句:“总共跑了五公里,一共三十元钱。”羊水富说:“怎么要收三十元钱,本来就一公里都不到的路程,你左绕右绕,多跑出来四公里多,管我们什么事情,难道你多跑的四公里我也要给你钱不成?”这下司机来了气:“一共五公里,一公里六元钱,总共三十,一分钱都不能少的。”羊水富这下鬼火来也,说道:“我就只给你六元钱,你要不要?”司机骂道:“三十元钱,一分都不能少,你坐得起就坐,坐不起干脆走路来,活该。”
羊水富已酒上心头,精神万分兴奋,说道:“你下来,有种的你下来。”出租车司机看了看,菊花台两边都是摆地摊的,卖西瓜的,卖炸洋芋的,卖药,卖套的,十多号人摆着自己的地摊,想到在这么多人面前,羊水富万万不敢乱来,加上虽然本来只能收六元钱,但是多跑的几公里自己又不甘心倒贴油钱,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来岁的小子,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的,这三十元钱肯定是一分都不会少的要回来,这么一想,出租车司机下了车。
出租车司机站在羊水富面前,说道:“小子,你想怎么样,难道你想坐霸王车,不给钱不成?”羊水富把十元钱狠狠砸到了司机脸上,然后骂道:“你妈卖X的,你以为老子没有来过菊花台是吧,一公里都不到的路程,本来六元钱,你收三十元,老子多给你四元钱,不用找了,拿去给你妈买口棺材吧,省点买棺材的钱。”司机捡起地下的钱,然后骂道:“小坏蛋,你爸给不起打的钱,就不要打,你个小坏蛋。”
羊水富本来已经走了三四步路,不想这难听的骂人的脏话传进了他的耳朵里,想想本来就是出租车司机故意敲诈不对在先,反倒骂出自己的老爸了,再加上自己喜欢的姑娘此时就在自己身边,旁边还有十来号摆地摊的男男女女看着自己骂了,还真的以为是自己给不起打的车钱,越想越鬼火,觉着自己在女朋友杨霞面前和小贩面前丢了莫大的面子,一时怒火冲天,有种想要怒发冲冠的感觉。
羊水富听到司机的叫骂声,将脚步停了下来,无意中左看右看,忽然发现自己面前卖西瓜的,一个切开的西瓜上面,刚好放着一把西瓜刀,越看看西瓜刀越想想司机的话越是怒不可止,对身旁的杨霞说道:“杨霞,你先站在这里休息下。”说完,松开了搂着杨霞的手,然后上前去到西瓜地摊前,一把抓住了西瓜刀,双手拿了起来,举过头顶,还没等卖西瓜的老板问:“你要拿我的西瓜刀干嘛”,就做出要砍人的动作,向着出租车司机走去,司机看着西瓜刀举过头顶的羊水富,这才发现大事不妙,灾难恐怕要降临到自己身上来了。
司机心里慌了,也被羊水富的动作吓傻了,转回头就要跑,大喊:“杀人啦,杀人啦。”然后猛地像逃命一样掉头就跑,一边跑,一边喊:“有人杀人啦,有人杀人啦……”司机这么一喊,摆地摊的小贩,来来往往的行人,都把目光转向了羊水富和他手中的西瓜刀,不知道他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杨霞这才发现不对劲,立马几个箭步冲了上来,狠了心,一把从羊水富手里抢过刀柄,然后扔在了地下,然后狠狠地一个耳光打在了羊水富的脸蛋上,骂道:“你年纪轻轻就要砍人,你不怕人砍死了抓你去坐牢啊?”羊水富听到坐牢二字,脑子才清醒过来,一想想自己刚才确实太冲动了,差点做出蠢事来,自己把自己送进监狱里去。
此时出租车司机像杀猪一样的嚎叫,还有刚才羊水富杨霞的这一幕,被过往的行人和摆地摊的小贩们刚好看到,大家都觉着看傻了。杨霞这才赶紧拉着羊水富的手,说:“快走,说不定等下警察就来了,明天找到学校去可就把事情闹大了。”羊水富拉着杨霞的手离开了,爬到较远处的一家旅店。
两人是看到旅店的名字才停下脚步的,这家旅店叫做“好心情”旅店,因为此时杨霞和羊水富的心情都不太好,人往往都是这样的,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和自己心情相反的东西,都会停下脚步来看看。
这家好心情旅店,刚好是原来禾小月、淫王、李云上初三的时候,晚上偷偷从银河中学溜了出来,在曹家河河道里挖到了玉玺,然后揣着玉玺跑出来到了大女县城里,晚上住下的地方。真是凑巧,这次刚好让羊水富和杨霞无意中碰上了。
还是曾经的那个老板娘,看到杨霞和羊水富一男一女两人,问了和原来一样的话:“两位要住单人间还是双人标间。”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羊水富说道:“要两个单人间算了。”老板娘为了多赚钱点,笑眯眯说道:“我看你们是情侣吧,干脆要个双人标间得了,就多出来十元钱,环境也好,住在里面更舒服点,你看你女朋友长得多漂亮,住在双人标间里心情更愉快呢。”
羊水富的醉意还未消去,就直接说道:“就要两间单人间。”然后付了钱,拿了房门钥匙,是701和701房间。两人刚刚上楼,旁边的新一个女服务员就笑着对老板娘说道:“看到了吧,现在的学生很开放的,刚才上楼的这一男一女,看样子不过十五六岁,就懂得学会开房同住,和结过婚的没什么两样。”老板娘倒是见怪不怪,说道:“你们这些乡下人呐就是土,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我这里平均每天都有十几对像这样十五六岁的学生情侣来开房偷情的,有什么好奇怪了,好好打扫你的卫生去吧。”新来的女服务员说道:“现在这种社会,等以后结了婚生了小孩,等小孩长到十五六岁了都不知道怎么教育他,如果生了个女孩子更麻烦,万一怀孕了怎么办,那当爸妈的和她都觉着丢脸啊!”
老板娘听到此话,说话的声音更大了:“真的是乡巴佬不懂大城市,现在到处都是医院,甚至一些私人的小诊所都可以堕胎做流产手术,就算怀孕了,把孩子打掉不就完了,切,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明白,真不知道你们这些乡下人脑子里是怎么想的,搞不懂,真是搞不懂,现在都那个年代了,我觉着你们这些乡下人的思想就像还停留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一样,真是搞不懂你们啊!”
女服务员听到此话,又冒出来一句:“听我的一个朋友说,他是信佛的,佛经上讲的堕胎就是杀生,是犯很大的罪业的,比其他盗窃之类的罪业都大着呢,听说还会遭报应的,这辈子你作为他的亲生父母,但是没有尽到父母的责任,而是亲手杀了他,是很大的罪过的,你会整天生活在恐惧不安和深深歉意中,久而久之,郁郁寡欢,日不进食,疾病就会缠身,命不长久的前兆呢,不知道是真是假。”
老板娘说了一句:“现在这些学生哪里管堕胎不堕胎,杀生不杀生的,人家不图一生拥有,只图曾经上过床,哪里管你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还扯到什么报应不报应的,简直是一派胡言。好了,以你的思想,我很难和你沟通,我这里有份今天的《春城晚报》,你拿去自己好好看看,就什么都知道了。”
说完,老板娘从电脑桌前拿出一份今天的春城晚报,递给了女服务员,然后忙着玩自己手里的魔兽游戏,女服务员接过报纸,想好好看个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