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侧目,轩辕凉淡嘲道:“今夜,是他要过来?”
“如此,我给你们腾地方如何?”那充满刺的声音里有着不甘和闷痛,轩辕凉也明白,云朵不会让轩辕墨笙过来,但他就是无法控制住自己,有些话明知道说出来伤人伤己,但还是有忍不住的时候!
云朵闻言,只是目光斜睨了他一眼,微翘的红唇轻抿,眉宇间皱了皱,继续道:“想必你今晚是不会出现在东宫里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如果今晚你不回来,那明日,你便再也见不到我了!”
轩辕闻言,那心头一震,这才意识到事情的重大,刚要开口询问,只见门外响起一道尖细而阴冷的声音道:“启禀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轩辕凉闻言,不耐烦道:“何事?”
“奴才不知,不过娘娘说太子殿一定要赶快过去,不然,误了时辰,只怕太子殿下听不到自己喜欢的消息了!”那声音再次出现,云朵便似笑非笑的看着轩辕凉,余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屏风的位置,意思不言而喻。
轩辕凉目光幽深的看了门口的方向,随即想想刚刚云朵的话,便似乎已经明白他这位母后的想法了,理了理衣衫,便走了出去,临走时留下一句:“等我!”
云朵从那窄窄的门缝里看着那青色衣衫的宫人打扮,那双稳如泰山的下盘,透露出他隐藏的强劲功力。
轩辕凉一走,云朵便知道该来的,便要来了,跟墨笙里外合作,她只希望一次便将所有真相揭开,不然,这一次不成,下一次想要下手,便太难了!
尤其是,轩辕凉对她的感情也要经得住考验才行,如果今夜他不回来,那一切也都白费了。
轻轻躺在美人榻上,云朵望着门帘方向,日有所思的静听着,不一会便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
“扣扣!”的敲门声响起,云朵开口道:“进来!”
如意跟平安两人端着清粥跟简单的点心,轻轻摆在桌上,随即出声道:“太子吩咐送些吃的给姑娘,打扰姑娘歇息了!”
云朵随意扫了一眼,然后慵懒道,“嗯,你们下去吧!”
如意跟平安两人闻言,躬身退下。
等到两人退出视线,脚步声也远去,云朵这才上前查看那两碟点心和一碗小粥,一股淡淡凝神的香味飘溢而出,云朵满意的吸了一口,嘴角勾了勾,随即在那糕点上面,加了一层细细的白色粉末,喝下那碗清粥,这才返回大床,轻倾听躺上去。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听到屋里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时,那隐藏在窗外的黑衣人这才一跃而入,潜进云朵的卧室之中!
他那充满奸邪的眼眸里淫光暗闪,轻盈的身子闪身到桌前,望着那金黄色的空碗,以及那动过两块的糕点,嘴角勾起了得意的笑容,随即反身走到床边,看着那安睡得香甜的绝色美人,眼里更是淫光聚集。
先是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满是黑毛的胸口和健硕的身材,随即扯开面纱,将自己随时携带的迷魂铃拿了出来,嘴里念念有词,那有些幽怨而诡异的铃声不停的在云朵的耳边萦绕,见云朵眼眸已经有了抽动的迹象,黑衣人更是摇得卖力,嘴里念到:“魂兮,魄兮,全都归西,心兮情兮,全都散去,你如今身在阿鼻地狱,受到恶鬼的撕扯和啃咬,你在暗无天日的地底遭受了无穷无尽痛苦的折磨,你在那阴间如游魂般四处飘荡,生已不生,死已不死,生生世世永受苦难!”
“你曾经是谁?”
“你为何如此?”
“谁害你下坠到怨灵之深渊?”
“谁是你生生世世都要诅咒的仇人?”
“你要杀掉轩辕凉,杀掉他,是他害你死不瞑目,是他害你家破人亡,是他……”
黑衣人一直念,一直念,从清晰的看到面前云朵的脸,到一切天旋地转,满脸虚汗,到环境跟现实已经合为一体,到连他的双目也已经闭上之时,云朵这才暮然睁眼,随即一抹冷笑涌上嘴角。
用失魂散放在糕点之上,让她陷入深深的沉睡之中,在迷乱而恐怖的噩梦之中,催眠她,让她在那虚幻的世界里感受家破人亡,爱人惨死的下场,让她在最无助最恐惧的时候掉入万丈深渊,从此魂归地府,生生世世,都在地狱中跟恶鬼为伴!
云朵知道,他的铃声跟嗓音都已经达到了顶级催眠师的地步,然而,他就是太过轻敌,或许是太过自傲,也或许是许久都没有施展了,竟然连事前用来给自己提神的还魂香都没有点,所以在闻到她下的迷失香后,在催眠中,也慢慢将自己给弄进去了。
看着那床榻上睡得极其不安稳的男人,在他那粗狂的面容和那让人有些恶心的身体上,云朵将他手里的铃铛拿了过来,像是灯光下投射的虚影,相互重叠,云朵轻轻摇响了铃铛,随即慢慢出声道:“回到你最快乐的地方,回到你心本静的时候,回到你最无忧的年龄,让清风跟花朵,让太阳跟星星,让月亮跟云朵,让一切温暖你的事物带着你走……”
催眠最大的忌讳便是让人陷入无边的噩梦,尤其是他本身就明白这不是离魂。
在他的眼里,这是摄魂术,但在云朵的眼里,所有的一切,不过都只是雕虫小技,她还没有放在眼里。
她现在只不过要一句让轩辕凉醒来的话,当然,当这句话一说出,这个男人也必定会醒过来,但对于云朵来说,能让轩辕凉彻底的清醒过来,费点功夫也无妨。
在云朵的引导之下,黑衣人说出了他的身份,来历,过往,所有的一切的一切。
他叫屠钱义,土生土长的北汉人,年幼时曾被拐卖,后受尽欺凌,后来前往西域拜师求学,在苦练五年后才返回北汉,效命于北汉皇后,现在是北汉国师,同时也是跟皇后通奸的奸夫。
云朵在他陷入深度催眠后,便将铃声停了,坐在不远处的软榻之上,用内力将声音无限放低,放粗,像是地狱中的鬼王一样,责问于他,良久,这才询问道正题,而这时,早就从暗道中走出来的轩辕凉,正一步一步的走到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