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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舞销魂,心为卿动

墨尘回以方天宇怃然一笑:“天宇哥哥说的对极了。今天这舞是一定要献的,因为墨尘不想被人说我是以色侍人。这样不单是侮辱了墨尘,更是侮辱了天宇哥哥。”

墨尘又一次看向了吴缘,那是命令的神色,在吩咐着吴缘去与方天宇赔罪。

吴缘叹了口气,举起了酒杯,语气中已然带了几分愠怒与方天宇赔罪:“三王爷恕罪,吴缘方才冲动了。”

方天宇乐得彰显自己的气度,毕竟今日墨尘只要当众献舞,她就自损了身份。无论这舞跳的好与不好,都不再重要了。

至于方才言语上输个了墨尘,也算不了什么。因为话是这样说的没错,但未必所有人心里的想法都会同墨尘一般,明眼的人都会瞧得出今日是自己有心羞辱自己的王妃。

接过了吴缘的酒杯,方天宇一口饮尽烈酒,拍了拍吴缘的肩膀:“吴将军多虑了。快回席间,一会一同欣赏本王王妃的舞蹈吧。”

墨尘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再开口时说出的话大有惊为天人之意:“请皇上为墨尘传唤乐师,墨尘今日要舞的是霓裳羽衣舞。”

自唐代便失传的霓裳羽衣舞,这东来国的公主当自己是何人,居然敢与昔日的四大美女之一的杨玉环相争。这舞是杨贵妃的绝艺,天下间独一无二,自唐代覆灭后,舞曲也成绝迹。

后人虽根据前唐诗词歌赋,重新编排这霓裳羽衣舞,却早已失了当年的神韵,今日这东来国的公主指明要跳这失传的舞曲,岂非不是贻笑大方了?

方天风也不禁为难了起来,偌大的西辞国宫廷中,却是找不出一个能够为墨尘奏乐的乐师来,“这霓裳羽衣舞早已失传多年,西辞国的宫廷中并无能演奏此曲的乐师,不若三弟妹换一支舞献上如何?”

墨尘知自己说这事,是有些为难西辞国了,当下就笑着解释:“是墨尘唐突了,这霓裳羽衣舞是墨尘在东来时,翻阅前朝典籍,重新编排的。当真是糊涂了,倒是来了西辞国将这里当成了家,还误以为自己尚在东来国呢。既是如此,不若无乐起舞,就以这霓裳羽衣舞,叫皇上,天宇哥哥,还有在场的所有人开一开眼界。”

无乐起舞,对舞者而言更是极大的挑战,众人不禁都盯着墨尘看了起来,想看看这位东来国的公主如何能舞动人心,舞出奇迹。

一言毕,墨尘不再多言,站在原地,脚尖一点,就转着圈从席间转到了大殿中央。

翩跹而舞,轻灵万千。

从墨尘转到了大殿之中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墨尘的身上。

一开始是出于好奇,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墨尘,到了后来,却是被她的舞姿所吸引。

在场之人,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前唐描写霓裳羽衣舞的诗词,看着墨尘起舞,不自觉间就被她的舞姿所吸引,好似一刹那间回到了盛唐之时。

上清宫中,杨贵妃带着宫娥起舞,再配上那绝世音律,婀娜多姿,刹那万千,如梦似幻,迷情期间。

无乐的舞,却格外的动人,随着墨尘的一颦一笑,音乐出现在了所有人的耳中。

方天宇本是无意看墨尘跳舞,只一心想多饮几杯烈酒,让自己的心好过一点。纵然如此,算是替斯琴出了气,报了仇,但方天宇觉得给墨臣这点羞辱,根本抵不上斯琴因她受到的委屈。

衣抉飘飘间,青纱拂面。方天宇虽是不想看,可墨尘的身影却是一次又一次的进入到他的眼中。

一次次的闯入眼帘,方天宇再一次举起手中的酒杯时,不禁迟疑了。这酒却是再也喝不下去了,不自觉间方天宇发现自己被墨尘的这一舞所吸引。

她的舞姿牵动着自己,细细打量墨尘,这是方天宇第一次这般仔细的打量墨尘,绝世佳人,一笑倾城,一舞醉人。

她的舞牵动了自己的心,方天宇的心一时间颤抖了,为大殿中起舞的女子所颤抖。

皇宫偏殿中,斯琴原本在安心等待,希冀着待到宴会结束时,自己也许还有希望再见上皇帝方天风一面。

就在这等待时,斯琴忽然感觉到了有什么事情是不对的。方天宇该是对自己一心一意,心里除了自己,再容不下别的女人,为什么,为什么坐在这里,自己会感觉到方天宇的心为别人动了?

难道是为了墨尘?

斯琴心中一阵的惊慌,慌乱间站起身来,却是将手边的茶杯碰落在地。

从来未曾有过这样的感觉,斯琴不明白,整整六年过去了,分明自己是得到了方天宇的心,可为什么在今天,他还会为了别的女子心动,不应该,真的不应该啊。

咬着嘴唇,斯琴心中琢磨着整件事情,却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最后终是下定了决心,自己得去大殿看看,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是怎么个情况,会让方天宇的心为别人而动。

匆忙走出了偏殿,斯琴就被偏殿外的宫人与侍卫给拦了下来,“侧王妃您这是要去哪?”

“是啊,侧王妃您休息的时候也差不多了,是该回三王府了。”

斯琴看这架势,就知道自己想要再回大殿去恐怕是没有可能了,当下斯琴就是转身,欲回偏殿等候方天宇归来。

斯琴才转身,就又被宫中的侍卫给拦了下来:“侧王妃您回偏殿做什么?”

“我要回偏殿等三王爷,你们也敢拦着?”不去大殿斯琴已经压下了自己的性子,至于这不允许自己回偏殿等待方天宇,就是太过分了,也太不拿自己这个侧王妃当回事了。

斯琴发怒,侍卫却是毫不在意:“侧王妃,皇上有旨,您在偏殿休息好了,就送您回三王府。既然您走出了偏殿,便是休息好了,奴才等就该送您回府了。”

斯琴咬了咬牙,亦是无可奈何。自己一定是拧不过这些侍卫的,何况为了自己的执念,自己只有等,只有再等机会了。

一甩手,斯琴就是放弃了回偏殿的念头:“知道了,送我回三王府。”

一盏茶时间的短暂一舞,墨尘在每一个人的心底留下了她的倩影。

若是换了旁人,以公主之身份,在宴会献舞,无论这舞跳的好与不好,都会落得个舞姬之名,可墨尘却是不同。一曲绝世之舞,旷世奇做,品行高洁,清高给人以不容亵渎之感。

就连方天宇也不禁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女子,美艳聪慧,堪称才貌举世无双。可她为何一定要嫁自己,难道为了东来国的扩张,吞并西辞国她可以受这般的委屈,付出这等的代价?

看来今日宴会后,自己须得同皇兄好好谈一谈才是真的,这个东来国的公主不可小觑,需要谨慎防范。

墨尘朝着大殿中上座微微俯身,算是与方天风见过了礼,随即转向四方与众人具是浅然一笑,殿中之人具是拱手与墨尘回礼。

墨尘笑望四方,最后笑容落在了方天宇的身上:“天宇哥哥,墨尘这一舞还算可以见人吧?没有丢了天宇哥哥的脸吧?”

墨尘笑得天真烂漫,让方天宇不自觉间就脱口而出:“天上地下,独一无二,醉人销魂,本王有些沉醉在王妃的舞姿之中了。”

“天宇哥哥谬赞了。”墨尘轻移莲步,走回席间,就是取过了方天宇手中的酒杯:“天宇哥哥既然有些醉了,就不要再喝了。这酒墨尘替天宇哥哥喝了。”

方天宇的手颤抖了,本该绝情拒绝墨尘的请求,可不知怎地,方天宇就是不自觉的松了手,将酒杯交到了墨尘的手中。

浅饮轻酌,酒入愁肠,墨尘带着三分幽怨望定了方天宇。

这目光看着方天宇有些神思恍惚,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墨尘,别过了头去,避开了墨尘的目光。

宴会在一派和乐融融中结束了,宴会结束时,皇上方天风叫住了方天宇,墨尘,方天豪,吴缘四人,一同去书房谈重要中的事情。

众人散去,书房门外墨尘就是开口:“皇上,墨尘便不进去了,你们商讨的都是国家大事,墨尘在书房外等着天宇哥哥就好。”说话间,墨尘就是看向了吴缘,示意他只管将国书拿出,两国永结同盟便好。

吴缘会意,微微同墨尘颔首。

方天风又是不自觉的夸奖了一次墨尘:“好个东来国的公主,当真识大体,你放心,朕不过占你天宇哥哥太多的时间。”

书房中,吴缘直截了当的拿出了国书,就是将两国当众盖上玺印,算是两国永不开战的凭证。

政务已了,吴缘无心多留,就是与方天风告辞。

方天风送吴缘到了书房门口,就不再相送,回头看了一眼方天宇与方天豪,就示意他二人先别走,自己还有话要与他二人说。

随着书房的房门观上,方天风就先开口了:“三弟,朕正好也有事与你说。”

“皇兄说的可是东来国公主的事?”

方天风点头。

方天宇才又是开口:“皇兄正好天宇也有关于东来国公主的事与你说。”

“三弟先说吧。”

方天宇沉吟了许久才是道:“皇兄,天宇怀疑东来国的公主来咱们西辞国和亲,是为了探听消息,找寻机会吞并我西辞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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